第40章

《肆意沉淪》, 本章共3561字, 更新于: 2024-11-12 17:18:09

關火裝盤的那一瞬間,她腦中情不自禁地閃過這些天的片段。


其實她一直沒對程懿抱太大的奢望,也覺得他不過是玩玩而已,但從那個以為她出了車禍的烏龍開始,再到更換的朋友圈背景圖,讓她察覺到了男人的認真,以及上心。


他對她,好像不止是對待一個隨意的寵物,也不像是想起來就逗弄一會兒聊以消遣,他好像……是真真正正地關心她。


她從前覺得他危險,當然現在也一樣,隻是忽然覺得,可能他對待自己想要保護的事情,並不會隨意處之,也不會肆意傷害。


畢竟當時在水上,他明明都隨前一條船出去了,危急時刻卻又跑回來找她,甚至是確認過她上岸之後自己才上,若要說不是真心、圖她什麼,那這代價也太大了。


人的第一反應是說不了謊的,潛意識能代表很多東西,這點蘇禮知道,也能看出來。


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全感像是柔軟的天鵝絨將她包裹起來,她推翻掉曾經的偏見,想,其實男人……也不是不能託付。


他的潛意識是保護她,全身心地保護她。


要怎麼承認,她其實已經完全被打動了。


危險的人也有真心,就像狼也會忠誠的,不是麼?


誰的真心都不該被輕視。


這麼想著,她走到門口,拉開了門。


程懿挑眉:“怎麼這麼久?不歡迎我?”


她不甚自然地摸了摸後頸:“……蹭吃要交錢的。”


男人神態自若地走入:“沒錢怎麼償?”


看多了古早言情小說,一句“肉償”差點脫口而出,蘇禮咬了咬唇,懊惱:差點就上了這個狗男人的套。

Advertisement


“你會沒錢嗎,”她及時改口,“那酒店早就把我掃地出門了。”


餐廳很快又送來了一副碗筷,蘇禮今天做了五道硬菜,還有一個涼菜一個湯,很顯然不是一個人的食量,但男人隻是笑著挑眉看她,沒有拆穿。


吃慣了大廚,本來對她的手藝沒什麼期待值,直到嘗了一口油焖大蝦,程懿頗有些意外:“做菜跟誰學的?”


“菜譜麼,多試幾種配方就能做出來最好吃的了。”


男人像是想到了以後的生活,不禁覺得自己眼光越發不錯,來了點興致,繼續道:“倒是沒想到你廚藝這麼好。”


她信口胡謅:“沒聽過嗎,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先要抓住男人的胃。”


不怪她張口就來,她摯愛的菜譜封面上就這麼寫的,看多了就成了下意識反應了。


果然,男人放下筷子,目光如炬:“你想抓住誰的胃?”


完全沒料到自己的話帶著天然漏洞,她哽了會,這才嗯嗯啊啊的隨口應付著:“隨便吧,帥哥都行。”


“……”


///


在雪山酒店住了太久,引起民憤,最後同事每天都在催她怎麼還不回去上班,蘇禮趕緊找了個風和日麗的日子打包行李,奔赴機場。


這次的元素採集已經夠了,她光是設計都想出了十二套,絕對能讓甲方爸爸滿意。


程懿跟她一起去往機場,帶了個男人的好處就是——重量超標的行李箱終於有人幫她拿,雖然那雙手平日裡都是拿動輒幾千萬幾個億的策劃表的。


這一趟經歷也算是坎坷豐富,比起她“驚喜頻發”的旅遊過程,坐飛機的坎坷也算不得什麼了——


先是更換登機口,再是飛機延誤,最後幹脆說今天不能飛了,向乘客致以最抱歉的補償。


蘇禮對付著在機場吃了一天,現在已經餓得沒脾氣了:“想吃爆炒野生菌……”


程懿打開手機搜了下:“隔壁市就有,開車過去一個多小時就到。反正今天也飛不了,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去隔壁市玩玩。”


蘇禮當然不介意,她今晚可不想睡機場安排的酒店,還是去隔壁市開一個溫暖舒服的大床,酣眠到天亮吧。


至於同事那邊,到時候多帶點小禮物就是了。


他們到隔壁上泉市已經是八點多了,吃完飯九點多鍾,還可以在附近的夜市逛一逛。


這邊的夜市熱鬧非凡,除去吃的,還有很多人抱著吉他在唱歌,沿途隨處可見熱鬧的小遊戲,頗有民俗感的小物件掛在屋檐下晃晃悠悠。


蘇禮找到一個賣榴蓮千層的阿婆,邊買蛋糕邊問:“今天是什麼日子嗎?感覺好熱鬧,還是這裡天天都這麼熱鬧。”


“不是的,”阿婆熱心於回答她的問題,“以前可沒這麼熱鬧,今天是我們這裡的告白日,你看,成群結伴的特別多,有單純來看熱鬧的,也有好多告白的哩!”


“每到這天,我們這裡賣花的商販可高興了,因為能成特別多對,一天賺個小幾千不是問題。你看我這裡也有賣玫瑰蛋糕的,平時可沒有。”


“噢,”蘇禮說,“他們都是挑在特定地方告白嗎,還是就隨便……”


她話還沒說完,程懿忽然打斷,奉送上一個轉賬界面,對阿婆說:“那買一個玫瑰蛋糕。”


一個看似無用的“那”字很有靈性,阿婆直接遞給了蘇禮,她戳著叉子嘗了一口,剛好的甜度,舒服又不膩人。


阿婆這才回答她的問題:“你從這裡繞出去,再左拐,看到河邊特別熱鬧還點著篝火的地方,就是的啦。”


蘇禮轉頭看程懿:“要去看熱鬧嗎?”


“行。”


他說,“你就知道自己隻是個看熱鬧的了?”


不遠處的手工鼓噠噠敲了一串,短暫遮蔽住蘇禮的聽覺,她沒聽清男人的話,道:“你說什麼?”


“沒什麼,去吧。”


他們找到地方,燃著篝火的卻有兩處,而且每一處都圍攏了人,蘇禮猜測應當全都是吧,就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


這種日子確實很壯慫人膽,告白的男女生一樣多,蘇禮盤著腿坐下,悠哉地喝了口汽水,發現隔壁的篝火裡有人站起來了。


那女生穿著少數民族的服飾,但應該是買來感受氣氛的,笑起來落落大方,是討人喜歡的類型。


她說:“你們看我幹嘛?我隻是起來拉個衣服。這衣服忒難穿。”又坐下了。


底下傳來一陣“切”聲。


頓了頓,她咳了兩嗓子,“行吧,既然大家都在看我,那我還是……說兩句?”


“我十六歲的時候就在這被人告過白,那時候可太尷尬了,我覺得這種日子是誰弄出來的,也太傻逼了吧!”


蘇禮情不自禁地笑,跟程懿說,“她是來砸場子的吧。”


然下一秒,那女生就繼續說:“我從小在朋友們眼裡就像個男生,幹啥都大大咧咧的,好不容易春心萌動一次,穿著裙子去見我那哥們兒,他看了我半天,說你是不是想穿我褲子啊?”


圍觀群眾:“哈哈哈哈哈操。”


“我覺得我這輩子都做不出來什麼小女孩的事,主動告白也不可能,但是——馬上我就要去當兵了!”


“喂!張邊樹!別他媽喝汽水兒了我說我喜歡你啊!!!”


被她提到的男生瞬間一口汽水噴了出來,咳嗽個不停,也不知嚇的還是怎麼的,臉都紅透了。


“你什麼時候在我面前穿過裙子啊?”


“就你過生日那次,你那時候還讓我幫你跟你女神告白,你真有病的,我當時怎麼就沒揍死你啊?”


“算了,”她說,“揍死你我就沒男朋友了。”


“喂,張邊樹!”


“等我當兵回來,我們就在一起吧!”


劇情急轉直下,從小兵張嘎抗日劇忽然走向了少女偶像劇,吃瓜群眾最愛看這樣的劇情,又是鼓掌又是尖叫,氣氛簡直是頂峰。


女生等不及,大吼:“張邊樹!日你老母!說話!!!”


叫張邊樹的男生差點又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我這不是在想嗎,那跟你談戀愛我敢分手嗎?!??!”


蘇禮笑得頭掉,拿出手機給陶竹錄視頻,結果錄到一半,忽然被這邊篝火堆的主理人cue到:“那個舉手機看別人秀恩愛的女生——”


蘇禮側頭。


主理人指指她和程懿:“你們戀愛幾個月了?”


“啊?”


這個問題的難度顯然已經超越了“那是你男朋友吧?”。


“得,看你表情我知道答案了,又是一對坐錯的。”


“這裡是在一起的情侶坐的篝火堆,那邊是單身的,你們坐那邊去!”


蘇禮:“……”


她尷尬到不行,趕緊挪去了那邊,默默坐在最外圍減輕存在感。


本來隻是想看個熱鬧,現在引火燒身,她也無辜被人吃了戀愛的瓜……


幸好篝火堆不止告白,也有遊戲做,中場休息的遊戲是成語接龍,蘇禮為了避免兩個人坐在一起雙重尷尬,趕緊推了推程懿:“你去玩。”


男人似笑非笑地看她:“我去?”


“我不管,你趕緊去。”


程懿隻得起身,然後不小心拿了個第一名。


獎品是一個手工的夜燈,做成翻書式樣,男人單手拿著,視線若有似無地飄向她。


發獎的人問:“你一個人來的啊?”


“沒,”他示意蘇禮,“吃蛋糕那個。”


“什麼關系?”


他笑得繾綣:“還沒追上。”


底下一陣起哄。


“兄弟你不行啊,長這麼帥還有你泡不上的妹?”


“兄弟你不行啊,都吃玫瑰蛋糕了還沒追上?!”


“兄弟你行不行,實在不行現在再來一次——”


最後,眾人的喧鬧中,他低聲回:


“算了吧,小孩兒容易害羞。”


就這一句。


蘇禮低頭,從脖子漲紅到了耳根。


……


最後篝火晚會散場,大家各自回去。


蘇禮訂的酒店在海邊,陽臺下就是浮動的海水,由於是當天訂的,隻剩一間房,程懿的則訂在了對面。


路口的老板在賣香包,蘇禮路過,就隨手選了一個。


老板自賣自誇:“香包好啊,香包是相思物,適合今天。”


“你們是遊客嗎?”


蘇禮點頭。


有人照顧生意,老板就充當導遊介紹:“看到身後這兩道橋沒,也有寓意呢,左邊這個是單身走的,右邊是情侶才能走。可不要走錯嘍,不然兜人笑話。”


由於住的酒店剛好面對面遙遙相望,蘇禮走左邊的橋,程懿自然就走右邊,剛剛都計劃好了。


此刻聽了老板的話,男人忽而道:“那我一個人走右邊,好像有點孤單。”


……


蘇禮咬下唇,把香包塞進他手裡。


程懿挑眉:“怎麼?”


“沒怎麼,”她要多不自然有多不自然,“香包陪你就不孤單的意思。”


“我還以為……”他故意停了停。


“以為什麼。”


“沒什麼,你這麼聰明,應該懂。”


男人笑了笑,就轉身上橋了。


他還真是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人家老板都說單身走左邊了,他還是不願意繞路,執意往右邊的上。


蘇禮腹誹著,踏上左邊的橋。

潛力新作

  • 偷心

    "深夜餓得難受,我怒發帖:「相處7年的未婚夫居然勾引我閨蜜,v我50聽我的復仇大計。」 未婚夫突然回復:? 下一秒,手機銀行卡收到50萬,外加冷冰冰的附言:轉了,說。 我戰戰兢兢地對著那個從國外殺回來的男人解釋: 「我說忘切小號了,你.…信嗎?」"

    心頭撒野

    我家樓下挖出千年古墓。此後,我每晚都會夢見一位行為孟浪的錦袍公子。 他將我抵在墻角動情深吻。 而我仗著夢境是假,夜夜調戲他。 直到某天早上,男生將我堵在學校走廊,咬著牙道,「今晚不準亂摸。」

    遲燃

    季家資助我多年。於是我處處為季家那位小少爺收拾爛攤子。 但季晏梧並不喜歡我。 他警告我不準對他動心,又在他朋友面前信誓旦旦: 「我就算變成狗也不可能喜歡她!」 於是我聽了話斂了心思,就等這位小少爺能夠掌權後辭職離開。 可後來醉酒的季晏梧擋在我門前,咬牙切齒: 「桑淩你要是敢讓那男人碰你,我就從這跳下去!」 還沒等我開口,這人又不講理抓著我的雙手貼在臉上,黏黏糊糊「汪」了聲。 小聲又委屈:「瘸了腿的狗真的會沒人要的……」

    餘光千萬遍

    我暗戀的男神,是我室友。我一直死守著這秘密混在他身邊,跟他稱兄道弟。 直到有天,一覺醒來,我睡在了男神牀上。 還被抓了個正著。 四目相對,全世界都安靜了。 男神麪無表情,「我覺得你最好解釋一下。」 「為什麼每晚會出現在我牀上。」 「和我睡一個被窩。」 我頭皮炸了。

  • 淋雨幾時

    周漾和貧困生的我告白時,他的青梅站在一旁笑我: 「他腳下那雙限量款都夠你一年生活費了,你該不會真信這種玩笑吧?」 我的確信了。 那時的我沒有意識到,我和周漾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直到青梅丟了手鏈。 周漾和所有人一起,將嘲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他嗓音譏諷,「缺錢,開口告訴我一聲就行了,何必呢?」 我紅了眼,攥著袖口的手止不住地抖。 轉學時,我拉黑了周漾所有的聯系方式,走得悄無聲息。 可沒想到,向來高高在上的周漾,找了我整整七年。

    蠶蠶

    蠶蠶對一個人族男子一見鍾情,喜歡到了骨子裏,見到他就忍不住想吐絲。 為了向他求偶, 她做了無數讓她日後回想起來時忍不住用十四隻腳腳摳破桑葉的傻事。 可是追到手之後, 她卻對他失去了興趣。

    琉璃仙音

    上神剔我仙骨時,血濺了他一身。 而我提前吃了遮罩痛感的丹藥。 不僅一點不疼,甚至抽空看了一眼眼巴巴等著換上我仙骨的女主。 看著他們志在必得的眼神,我笑了。 這仙骨要原身冰清玉潔才有效。 噗,不是吧不是吧,他們還真以為我為男主守身如玉呢? 事實上,我肚子裏娃都仨月了!

    今夜想你

    代替室友去男寢檢查,校草躺在床上擺爛,還讓我隨便記。於是第二天宿舍門口的通報火遍全校:「250 宿舍 4 號床宋陌躺在床上換了好幾個姿勢,硬不起來。」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