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半個小時後到。”
“他,他他知道了?”
姜瓷靜靜看著她,很明顯是知道了。
唐含含到底是傅時禮的寶貝表妹,她的身份不過是作為一個嫂子,遇上這事,索性就讓他自己去管,不然沒處理好了,到時候裡外都不是人。
“大嫂,那我接下來還怎麼懷孕啊。”唐含含快哭了。
姜瓷給她遞紙巾:“你要這樣任性,別說你哥是什麼態度了,我都想兇你了。”
一個才二十出頭,前程似錦的小姑娘背著所有人去做試管嬰兒?肚子要真的大了,傅時禮的母親和他二姨,可能當場就要被嚇暈過去。
唐含含也知道怕:“我表哥會打死我的。”
“那你想做試管嬰兒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這點呢?”
唐含含這下連排骨都啃的不香了,她趁著姜瓷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的去給季寒風發一條十萬火急的救命短信,然後又喊服務生拿酒。
面對在場兩個女人的視線,唐含含很是委屈巴巴的說:“裝醉。”
半個小時後。
傅時禮來之前,唐含含就已經把自己灌醉了。
她醉醺醺趴在桌子前,俏麗的小臉很紅,抬頭看人的眼睛迷離茫然。
門口處,穿著深灰色高端西裝的男人出現,單憑那份內斂成熟的氣勢就讓人無法忽略了,他視線掃了一圈包廂內,薄唇間低沉的嗓音飄來:“怎麼回事?”
姜瓷起身,走過去牽著他的大手說:“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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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點破唐含含的小心思,此刻傅時禮的臉色,看不出什麼來。
一個喝醉,一個腿部受傷。
等傅時禮去前臺買好單,姜瓷對他說:“你把含含送回家,我送和小姐回去。”
唐含含聽到了。
她醉卻沒有醉死,口中嚷嚷著:“季寒風說要來接我,我不要跟表哥回去。”
傅時禮墨色的眸子微眯,說她:“你以為季寒風是來救你?”
姜瓷聽出了威脅的語氣,心想恐怕到時候,唐含含是給傅時禮找了一個幫手,被這兩個男人混合雙打一頓。
就在唐含含還鬧著要季寒風來了才肯走的時候,和笙慢慢扶著桌起身,婉拒了姜瓷先前的好意,說道:“我打車就行了,姜小姐,不必麻煩你還要特意送我一程。下次有機會,我請你吃飯,今天多謝了。”
說完,便也沒給姜瓷說任何話的機會。
和笙該走了。
她拿起自己的手提包,似乎有些急。
姜瓷看她執意,想了想,便說:“我替你攔車。”
“不用了,謝謝。”和笙忍著腿傷,單薄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包廂門口,走的匆忙,連一旁文件夾都沒有帶走。
姜瓷先將文件夾帶走,然後看傅時禮把唐含含跟抓小雞一樣抓出餐廳,她也緊跟在身後。
她開來的車就先停在餐廳外的停車位上,明天再來取。
車上,唐含含兩眼淚哗哗的。
她被傅時禮眼神兇了。
好委屈撲倒在姜瓷的懷裡,又不敢罵自己表哥,隻能罵展信佳:“人渣,他就是不想娶我,大嫂,我明天就去睡遍娛樂圈的小鮮肉,給他送一頂又頂的綠帽子,天天都讓他戴新的,不重樣。”
姜瓷用紙巾給她擦去臉蛋的淚水,輕聲說:“你喜歡他,又要躲著他生氣。”
唐含含這種戀愛模式,完全是跟姜瓷自己截然相反,她和傅時禮剛開始在一起,之間出現任何問題,就是因為對彼此都不是很了解,就更要跟他當面把話說清楚。
而唐含含不同。
她接了好萊塢的邀請,有一部分是賭氣的成分在裡頭。
氣個小半年,回國後,沒有氣消,還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不見展信佳,又念著他。
小女孩的心思,姜瓷這個年紀大概已經摸不清楚了。
她隻是告訴唐含含:“展信佳在你回國後,已經三番四次上你家登門拜訪,這個臺階,你想好要不要順勢接過來,以後,想伸手接,就是開口也不一定要的來了。”
姜瓷話點到為止,還是得靠唐含含自己想清楚。
傅時禮直接將唐含含送回了唐家,還囑咐了二姨把人看好一段時間,又親自打電話給唐含含的經紀人,將她三個月內的工作行程都推了。
用他的原話,大概就是考慮到唐含含會借著工作,跑國外去做什麼人工受孕。
這種荒唐的事,傅時禮隻跟二姨說了。
唐母差點沒被氣的胸口絞痛:“這孩子真是被我們慣壞了!躲著展信佳不見,私底下又去偷懷他孩子?”
傅時禮眉目斂著,薄唇扯動道:“先關一段時間做思想工作,她要鬧,就讓她和展信佳分手。”
擺明了都偷偷的去試管嬰兒了,唐含含又怎麼肯分。
這無疑是拿捏住了命門。
唐母隻好這樣,嘆氣道:“她一從好萊塢回來,就不回家,說是煩展信佳,叫我們也別搭理,自己跑出去借住在同學家,看來接下來該好好管管她了。”
哪怕展信佳已經被唐家視為了準女婿,唐母也不會想看到自己女兒是挺著大肚子嫁人的。
越是地位顯赫的人家,就越重視這方面的禮節和名聲。
傅時禮溫和寬慰了二姨後,便帶著姜瓷離開唐家。
一路上,他都斂著眉目的情緒,看起來很不好惹。
起碼,在姜瓷眼裡是這樣。
她在車上,主動開口:“你吃了晚飯沒?”
傅時禮大手握著方向盤,開車很穩,嗓音淡淡:“嗯。”
“在家吃的?”
“嗯。”
“嗣寶吃了嗎?”
“嗯。”
姜瓷問的都是廢話,而傅時禮答的也是廢話。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就這樣說著沒營養的話,車內的氣氛變得很尷尬。
到最後,她索性閉嘴了。
傅時禮側目,視線朝她精致的側臉掃過來,微微一頓,然後方向盤轉了個方向行駛。
車道改了,姜瓷卻沒注意到。
她拿出手機跟助理發短信,同時也收到了和笙發來的郵件,辦事速度很快。她半百無聊的點開看,正好用來消磨回家的車程時間。
等車停下來時,姜瓷才緩緩抬起頭。
她眼睛眨了眨,似乎看車窗外並不是熟悉的別墅,而是另一處陌生的地下停車場,周邊透著淡淡的昏暗,安靜無聲,看起來沒人在。
“你……”
姜瓷回頭看駕駛座,就被傅時禮解開了安全帶。
他突然靠過來,挺拔的身形俯低壓下的同時,伸手將椅背慢慢的調低,男性進攻氣息很強烈,驚得姜瓷猛地僵住了,隻能巴巴的問:“你幹嘛?”
傅時禮這氣勢,很輕易就勾起了三年前酒醉初次那晚。
他也是這樣,把她壓在了副駕駛座上。
那時姜瓷酒醉迷迷糊糊的,後悔了,都逃不出他的掌控。
這次也是。
傅時禮薄唇沿著她的發絲,似有似無的親吻:“我想睡你。”
姜瓷耳朵冷不防的傳來男人灼熱的觸感,都灑在了她白皙肌膚上,強勢直白的意味已經很明顯了。
他想睡她,而且這些遠遠不夠。
傅時禮修長且有力的手指攫住女人的下巴,深眸也盯著她顫抖不已的眼睫,低低溢出喉嚨的嗓音逐漸變得沉啞:“給我點反應,嗯?”
姜瓷被他壓的快喘不過氣了,悶熱的不行。
她烏黑發絲亂了,紅唇微微呼吸急促著說:“傅時禮,這是地下停車場!”
也不知道他哪裡找了一處僻靜的停車場,車內的燈光暗著,視線隱約隻能看見彼此臉孔的輪廓,這樣就越發讓人感到緊張不安了。
姜瓷自認為在家又不是沒喂飽他。
可是,顯然今晚傅時禮更熱衷在外面做,修長手指把她大衣扔到了後座,裙子給脫到了腰際,身體上,隻留一件黑色胸衣沒有解開。
他抵著深眸,灼熱的視線緊緊盯著被他圈在懷中的女人身上。
姜瓷肌膚很白,和黑色面料的顏色形成了鮮明對比,很容易給男人造成視覺上的強烈衝擊,他喉結上下滾動,一點點極具耐心地去膜拜她的身體曲線。
那擱在她胸口柔軟上的大手用上力氣,姜瓷就忍不住喚出聲:“時禮。”
傅時禮動作猛地頓住,一秒還是兩秒?
接下來,他跟發狠似的吻她,男性氣息濃烈到了極致。
姜瓷讓他慢點,車子這樣震動得讓她內心不安。
傅時禮跟感覺不到似的,身上灰色襯衫從西褲裡扯出來,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將她裙子褪盡,自己卻就是解了皮帶。
然後,他一手撐在她腦袋邊,視線緊緊盯著她嬌媚的臉蛋不放。
姜瓷漂亮的眼睫在顫著,隱約有淚水細微的滲出,隻能用手指無力的抱住男人,指尖一再隔著襯衫去掐他肩膀結實的肌肉。
完事後。
車內很悶熱,傅時禮將車窗打開一條縫透氣。
姜瓷大腦裡的意識還白茫茫的,有氣無力地靠在椅背上,那兩條纖細的腿裸露在外,不太合的攏了。
傅時禮從煙盒掏出一根煙點燃,薄唇抿著,視線看她半天都沒緩過神來,先出聲低啞道:“你最近很敷衍我,才回來沒兩個月,就對我膩了?”
姜瓷還沒找他算賬強行要在車內做的事。
這男人倒好,先發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