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瓷眉眼帶笑,一點看不出嫉妒,因為也根本就沒什麼好嫉妒的。
她坦誠地說:“你老公對你真好。”
岑小蔓:“……”
不遠處,蕭畫笑著跑過來。
“瓷瓷,你兒砸好可愛。”她剛才樓下房間下來,看到了小家伙,生的白嫩圓軟,還會睜開眼看人笑,一顆姨母心都快溺死過去了。
蕭畫一來,就將姜瓷身邊的岑小蔓給擠開了。
兩人聊著天,岑小蔓也沒興趣幹站著聽,視線圍繞大廳一圈,看到傅時禮款款出現,手臂還抱著孩子,馬上就有不少人都圍繞上去。
她眼紅極了,咬著牙走開。
蕭畫心大,壓根就沒注意到有人走了,她對姜瓷說:“李葉娜一早給我發了紅包,說跟你多年同學情分,讓我幫她隨禮給你。”
孩子的滿月宴,姜瓷沒請李葉娜來。
她唇邊的笑容淡了下來,在唐含含被黑的這事上已經和李葉娜是徹底敵對了,現在又怎麼會收下這份隨禮錢。
“你幫我原封不動還給她。”姜瓷說。
蕭畫不意外,她反正是把話帶到了。
滿月宴一整天下來,雖然姜瓷隻要負責混個臉熟,卻這樣光顧著笑也累,到了晚上,要不是孩子被傅時禮抱著,她都想靠在男人身上了。
腳上的高跟鞋穿著有些酸痛,連纖細的眉都是皺著。
傅時禮眼角餘光掃見姜瓷不自然的表情,便將孩子給了母親抱,他走到女人的身邊,神色從容,手臂很自然地將她的腰肢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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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瓷這樣等於是靠在他身旁了,沒有什麼力氣站著。
她仰頭,看向傅時禮的時候。
他正好衝自己輕風雲淡一笑。
姜瓷知道自己腳痛被他察覺到了,心底有股淡淡的暖意拂過,偷偷伸手去扯他的西裝衣角
傅時禮低首,跟她俯耳低語:“堅持一會,就回家了。”
姜瓷耳朵被男性的氣息惹得溫熱,眼眸亮晶晶地看著他,臉蛋的笑容含著一抹嬌羞。
含情脈脈的這一幕,正好被外人看得清楚。
喬尹嫣攙扶著母親從酒店出來,也看到了。
她很快就掩去所有情緒,面容溫婉,不會在外面讓人看了笑話。
喬母看了眼女兒,怎麼會不知她的心思,說道:“你和他注定沒有夫妻緣分。”
喬尹嫣臉色變了變,也懂母親話裡的意思,她要是和傅時禮有夫妻緣,早在五年前就已經結婚生子了,哪裡還會到今天這種尷尬的境界。
喬母精明的眼神將送賓客離開的姜瓷身上從頭到尾都打量了一遍,作為德高望重的長輩,自然不會張口就胡言亂語出有損別人的話來,段位也是遠高於女兒。
上車前,她看著女兒如花似玉的容貌,叮囑道:“在傅家好好跟人相處。別丟了喬家的顏面。”
“知道了母親。”喬尹嫣恭敬地攙扶著母親上車,手指觸碰到了母親手腕價值連城的玉镯,溫度不似肌膚體溫那般溫暖,讓她指尖下意識縮了縮。
她站在夜色下,身後是一片繁華的光芒。
喬尹嫣眼中卻完全黯然下去,精致的妝容勉強掩藏著面具下的蒼白,這一天過來,她比參加任何宴會都累,轉身,目光又看見了一襲明豔長裙的姜瓷。
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對視上,幾秒後。
喬尹嫣先若有其事地移開了,朝抱著孩子的唐燕瀾走去。
“庭岸沒來嗎?”
姜瓷轉頭看向傅時禮,今天一整天她沒少見到喬尹嫣在婆婆和賓客面前晃,還撐著一張溫婉動人的笑臉,也不怕累的。
傅時禮低沉平緩的嗓音傳來:“庭岸今天有四場手術。”
婦產科醫生是一名很偉大的職業,姜瓷自從經歷了生產後,就格外尊重傅庭岸的職業,所以自然就不會怪這個做親叔叔的沒有參加孩子的滿月宴。
她偶爾,會看一眼喬尹嫣孤單形影周旋在賓客之間。
拋開別的不說,喬尹嫣這樣死活要撐著顏面,換位一下,她想著都很累。
滿月宴到八點左右才將賓客送走,上流社會圈也正式得知傅家出生了一位小公子哥。
回到家中時,孩子被月嫂抱去哄睡。
姜瓷累得躺在了雙人床上,烏黑秀發散下,將白淨精致的臉蛋遮擋了一大部分,隱約看見她皺著眉心,沒力氣去洗澡了。
傅時禮在衛生間裡放好水,脫了外套,長指優雅將袖扣解開,挽起了袖子後,伸出結實的手臂將癱軟成一團的女人抱了起來。
姜瓷受驚般睜開眼,模糊地看了下他。
“你繼續睡,我給你洗澡。”
傅時禮俊美的臉龐在燈光下,輪廓就像是一筆一劃描繪出來的,溫柔又好看,連看她的眼神也是。
人在疲倦時,很容易依賴身邊的人。
他給了姜瓷很強烈的安全感,讓她整個人從裡到外都放松下。
身上一襲紅色長裙被紅著脫下,扔在了地板上,浴缸注滿水,溫度正好。
姜瓷連眉眼間都舒展了,沒有慵懶似的靠在浴缸沿內,任由男人給她塗抹泡沫,意識幾許模糊間,想起今天的滿月宴,她趁著一絲力氣,對單膝跪在浴缸外的男人說:“我怎麼感覺今天含含一直避著展信佳。”
傅時禮掀開眼皮朝她一睹,從容道:“看來含含也懂了男女間避嫌。”
姜瓷不是這個意思。
“說起來含含混娛樂圈也是展信佳領進門的……她和他,是不是有點誤會了?”
會這樣想也不是並無道理,因為陳蓓蓓這事,展信佳無意中也被坑了一把,還有師之然那邊顧及著同門師兄妹的交情又是一個坑。
這其中錯綜復雜的關系,讓人想著就頭疼。
傅時禮遠比她鎮定,長指將沐浴露的泡沫沾在了女人光潔的肩膀上,一邊開腔道:“有誤會就有了,含含看誰不順眼,還需要理由?”
“……”姜瓷跟他沒法聊了。
她甚至覺得:“傅時禮,就你這思想,這胎要是女兒,早晚要被你教壞了。”
傅時禮淡淡笑容隱在臉上:“寵孩子怎麼了?”
誰家的不寵著點,別說孩子了,連老婆都得捧在手心裡寵。
他現在做的事,不就是寵著家裡大的。
姜瓷享受著男人的服務,身體上酸軟的地方都被他溫柔的按摩著,就給沒什麼力氣了,漆黑的眼睛眯了眯,慢慢地,感覺到他有力的手指,移到了胸口處。
“你幹嘛。”
她坐月子期間沒少補,給孩子喂的奶水足了。
在沒喂的時候,多少有點漲。
傅時禮壓低聲音說:“晚上你沒喂兒子,會不會難受?”
姜瓷似乎察覺出了男人的心思,她光溜溜的身體想朝水裡躲,也躲不到哪裡去,手臂擋住了胸前,一雙眼睛睜著戒備盯著他的舉動,聲音緊張說:“傅時禮,你不會連兒子的口糧都要惦記吧,就太禽獸了。”
傅時禮笑了,修長大手伸到水下,手指捏了捏她腰間的肉:“我惦記哪裡你不知道?”
姜瓷往下看:“……”
氣氛靜了靜,她為自己掙一分面子:“我,我還沒來得及健身呢。”
生完孩子,還有漫長的日子要恢復身體。
姜瓷認為自己沒有營養過剩變成臃腫已經很對得起自己了,但是腰間有肉,是她怎麼都避免不了的。
平時沒覺得什麼。
這會兒被傅時禮好看的長指捏了出來,臉頰都紅了。
這下澡也可以不用繼續洗了,姜瓷哗啦一下從水裡站起來,扯過寬大的浴巾就給自己嚴實的捂住,踩出浴缸要光腳走出去。
“不洗了?”
傅時禮鬧了她,還要明知故問。
姜瓷氣呼呼的:“健身去。”
……
大晚上肯定不可能健身了。
姜瓷口頭上是這樣說,一走出去就去衣櫃找睡衣穿,不露腰的那種。
她本來精神都怏怏的了,這會清醒無比。
穿好了睡衣,連領口都系得嚴實,一轉身,就讓跟來的男人堵在了門口。
傅時禮身上白襯衫西裝褲,在洗手間時被打湿了些,要靠近時,姜瓷嚇的去推他:“別把我衣服也弄湿了。”
男人還隔著半步距離,沒完全貼上來。
不過那暗色的眼神,一直盯著她的臉蛋看,低頭說話:“看個片?”
姜瓷愣了下。
下意識地去看牆壁的鍾表,晚上快十點了。
說不早也該睡覺了,不過看會電影也無所謂。
難得傅時禮有時間提出這個,姜瓷沒往更深的一層去想,她點點頭說:“那好吧,你去衛生間把衣服換了,我去書房拿筆記本。”
傅時禮薄唇優雅勾起,深深掃了她一眼。
姜瓷將主臥照明的燈關了,隻留下一盞光線暖橘色的臺燈,去了趟書房,過兩分鍾,便抱著銀色的筆記本回來。
她盤腿坐在偌大的深藍色床上,秀發別到耳後,精致的側臉認真地盯著屏幕。
傅時禮洗完澡出來時,看到的就是女人一本正經在找電影看。
他薄唇的笑意更深了,走過去,修長的身形站在暗色的主臥裡,無形中透入出了不可忽略的氣場。
姜瓷仰頭,眼眸幹淨:“你想看什麼電影?”
是恐怖驚悚片,還是文藝片呢?
要不把她沒看完的首映,重新看一遍好了。
她的電腦裡要拷貝下來的內部資源。
傅時禮將她一抱,身軀慵懶地靠在床頭,這樣姜瓷就等於是坐在他懷裡了,白皙的手還緊緊的抱著筆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