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見江肆支回身去,宋晚栀以為他不好意思了,所以陪著那聲嗯還用力點了點頭。
結果還沒點完,她就被那人握著後腰突然側抱到了支起的膝上。
宋晚栀一懵,下意識攥緊了江肆的手腕。
“怎麼滑的,”江肆靠到身後石上,懶洋洋地勾著眸,“這樣?”
話聲同時,他伸手一扯。
坐在江肆膝上的宋晚栀猝不及防,果然“滑”下來,撲進了他懷裡。
額頭還撞上了他下颌。
“…江肆。”
女孩氣得快要磨牙了,仰臉就湿著烏黑的眼睛睖他。
江肆原本散漫的笑意停滯了下,然後加深,他貼近過去,長睫慢慢闔下。
“栀子,”他像笑又像求她,“讓我親一下。”
“——”
宋晚栀羞惱至極。
她最近發現江肆有個壞習慣,他惡劣的時候是直接欺負上來親她,而更惡劣的時候,他明明都欺負上來了,還偏偏要再開口“問”她。
“栀子,”江肆又啞著聲勾她了,“跟我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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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晚栀紅著臉,輕輕側開一點:“我如果說不讓,你就會不親了嗎。”
江肆無聲停著,喉結輕滾了下,然後他笑意更啞:“那我會‘死’的,栀子,你忍心不救我麼。”
宋晚栀被他的無賴理由憋住。
江肆更近地,用清挺的鼻梁輕輕蹭過她臉頰,若即若離地去吻她唇角。
“真不救我麼,”他啞然笑著,“求你了,栀子,救救我吧。”
“——!”
宋晚栀被江肆拿話紅透了臉,終於還是抵不住,她顫著眼睫,側回來吻住他。
……
松濤萬壑。
風銜走了林下鳥雀的清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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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野的小朋友...)
第54章
6月下旬, 暑夏漸至,學年近末。
大概是被各大高校的考試月折磨得反彈,沉寂已久的安喬校友群又久違地躁動起來。
一群人在校友群裡聊得熱火朝天, 商量著要在哪兒開期末聚會。
[這種事情還得找專業的人安排,對吧?@萬千少女的夢]
[哈哈哈哈靠這昵稱, 沈鵬宇你這也太自戀了吧?]
[做人貴在自知之明,群裡確實是有萬千少女的夢, 但肯定不是你啊沈哥]
[……]
一個@引發的調侃後, 頂著[萬千少女的夢]昵稱的沈鵬宇也在群裡冒泡了:“這次組織就放過我吧,上回我都把肆哥得罪了。誰行誰上,反正我不行。”
[別啊鵬宇,這事還是你有經驗, 讓別人搞肯定安排得亂七八糟]
[既然說到肆哥了, 那幹脆幫你@一下肆哥好了, 看看他對你的昵稱有什麼看法@江肆]
[肆哥哪有時間看群消息啊是吧@江肆]
[就是,再說你們這不是把沈胖架到火上烤嘛@江肆]
[萬千少女的夢]:“我錯了各位大哥大姐,我錯了還不行嗎,別勞煩咱們肆哥大駕了,我組織,好吧?”
[不要虛啊沈胖,沒事, 江肆不看群消息的]
[不過我前段時間聽說了一個特離譜的傳聞, 說是肆哥交新女朋友了?]
[那我聽說的更離譜, 年初那會兒還有八卦小報說他要訂婚呢]
[我靠,訂婚?真假啊?]
[肯定假的, 江肆那種脾性,誰栓得住他?]
[年初聽說的?那估計就算是真的, 現在也分了]
[哈哈哈哈損不損吶?]
[……]
江肆確實從不看校友群的消息,因此聊天截圖都是沈鵬宇專門狗腿地發來給他看的。
沈胖也算是一隻腳踏進P市二代圈子裡的,再加上私交,安喬校友裡基本隻有他知道江肆訂婚的確切信息和真假,也由於上次活動組織後的“悲慘”經歷,他很知道八卦小報裡那個知名不具的“神秘女友”到底是何方神聖。
於是發來的截圖後面還賤兮兮地配著一條沈鵬宇的語音消息:“肆哥,他們這是在質疑你的人品啊!這種情況我們是不是必須得站出來,是時候展現我們男人的擔當了!”
兩分鍾後。
江肆不緊不慢回了一條:“有話直說。”
沈鵬宇:“嘿嘿,期末校友會,來嘛?”
江肆:“不去。”
沈鵬宇:“別呀肆哥,帶上小學妹一起來嘛。”
江肆:“誰是你小學妹?”
沈鵬宇:“我錯了,是帶上您未婚妻、我們未來四嫂,露一面嘛。也省得總有這幾屆的妹子拐彎抹角地找我打聽你的事情要你的聯系方式。”
“……”
光線明朗的圖書館落地窗旁,江肆修長的指節在手機屏幕上無意識地輕叩了下。他朝旁邊抬頭,望著被光描摹過輪廓的女孩,柔軟的長發從她肩前跌下一縷,發尾帶一點微微翹起的弧度,輕勾過雪白的下颌,於是側顏也修飾得安靜而美好。
視線貪戀似的多停留了幾十秒,江肆才回神,懶散地斂回眼去,他在屏幕上隨意敲了幾下:“明天前回你。”
對面沈鵬宇似乎茫然了:“這竟然是個需要你慎重到思考一天的問題嗎?”
回完以後,沈鵬宇就一動不動地盯著屏幕,幾秒後,就等到對面不緊不慢地回了一句:“我妹控。”
沈鵬宇:“……?”
江肆:“所以要問我妹妹意見。”
沈鵬宇:“肆哥你什麼時候有的妹妹?”
江肆:“去年,剛認的。”
沈鵬宇:“?”
江肆:“栀子。”
沈鵬宇:“…………”
還是貴圈會玩。
江肆確實是徵求了宋晚栀意見的。
臨近中午的午餐時間,兩人從自習區並肩往圖書館外走,在穿過一樓大堂時,江肆提起了期末校友會的事,問宋晚栀想不想去。
抱著書的女孩沒怎麼思考,就安靜地搖了搖頭。
“為什麼不想?”江肆問。
“很耽誤時間,”宋晚栀沉默了下,側仰起頭看他,“我不習慣社交活動,也不擅長。”
江肆剛想開口,就對上了宋晚栀偷偷看向他的目光。
女孩眼睛澄淨透亮,隻是一和他視線觸及,就立刻默不作聲地躲開了眼。
江肆停下,輕一挑眉:“你剛剛看我,那是什麼眼神?”
宋晚栀見他不走了,隻好跟著停下,但仍沒看他:“…我沒有在看你。”
江肆低哂:“你知道說謊的小朋友都是什麼下場嗎?”
“?”宋晚栀安靜又心虛地瞄回來。
“比如說狼來了的那個,”江肆抬手,食指輕而威脅地點了點栀子的額頭,“就被狼吃掉了。”
宋晚栀:“……”
在江肆漆黑眸子的“威脅”下,宋晚栀終於還是妥協了。
“我就是覺得,你很擅長社交活動,”宋晚栀停頓了下,似乎在糾結措辭,“而且不管在哪裡,你都可以很從容很隨意,也一直是被眾星拱月的那個。”
江肆聽完點了點頭,似笑非笑的:“嘲諷我?”
“不是!”宋晚栀立刻仰頭反駁了他,停了兩秒,她又委頓回去,“隻是我清楚在這一點上,我和你很不一樣。”
江肆笑了:“聽起來,更像是品學兼優又循規蹈矩的好學生代表對我這種校紀禍害提出來的批判性意見了。”
宋晚栀微微蹙眉:“沒有,我是擔心你會不會有情緒,不喜歡我這樣。”
“為什麼會不喜歡?”江肆一低身,牽起女孩的手,扣緊了就邁著長腿把人往前帶,他快她一步,嗓音也低低懶懶毫無遮掩地落回來,“雖然以前我確實是覺著,班裡的很多好學生們枯燥無聊喜歡板著,做個小組討論都嚴肅得讓人想打瞌睡。”
“……”
宋晚栀眉心蹙得更緊。
明知道他不是在說她,但兩人之間完全不同的性格和課餘喜好傾向,以及他對好學生的這種評價,還是會讓她有點難過。
宋晚栀隻顧著憂心了,一個不察,就被江肆“順”到圖書館門外的廊柱後的角落裡。
盛夏的樹蔭濃厚,將兩人的身影遮蔽得嚴嚴實實的,不走近根本沒辦法察覺。
等宋晚栀回神,她已經被江肆推進牆角裡了。
遲了半拍的警鈴這才拉響,宋晚栀慌忙仰頭:“我還和室友約好在食堂——”“晚了,”江肆低頭親了她唇瓣,然後他隻退開了一點,眼尾淺勾著蠱人的笑,就那樣最近距離睨著她,“你還沒問我,但是什麼。”
“什麼,但是?”宋晚栀心慌得反應也有點遲鈍了。
於是江肆一聲輕哼,又低頭啜吻了她下:“慢慢想,想起來我再停。”
宋晚栀被江肆那樣若即若離地,像調戲又像調.情似的碎吻了幾下,終於忍不住抬手捂住了嘴巴:“好,我知道了,你說吧。”
“說什麼。”
“就,你雖然後面的,但是。”
女孩捂在手心的聲音低輕,還有點模糊,望著他的眼瞳更因為羞赧而氤得烏黑湿潮。
江肆盯了她兩秒,笑起來:“但是,遇到栀子以後我才發現,”他一邊慢條斯理地說著,一邊俯近,然後他故意親了親她手背,在女孩手心一顫的回應下,江肆更笑,“枯燥無聊的是其他人,有個‘好學生’不一樣。”
宋晚栀想躲都沒處,還是認真地糾正他了:“我也是一樣的。你喜歡的那些社交和娛樂活動,我都不習慣也不擅長。”
“那也不一樣,”江肆握住她手腕,堅決地一點點拉下來,同時他又在睨著她笑,“你明明是我獨自發現的,可以無限挖掘的‘寶藏’。”
宋晚栀聽得一懵:“什麼寶藏?”
“興趣,”江肆還是沒說出最過分的那個詞,“比如,躲著我的時候就想扯到身旁,捂著嘴巴的時候要欺負到哭腔,循規蹈矩的想折騰到出格,純白幹淨的栀子就該被我吻到弄髒——”
他肆意妄為地玩笑著,半真半假的。唇角是漫不經心的笑,眼神裡是侵略性極強的欲.望。
宋晚栀原本被江肆的話調戲得幾乎要忍不住抵開他溜掉了,但是在聽見最後一句時,她卻又側轉回來面向他。
“不髒,”女孩嚴肅糾正,盡管還紅著臉,“阿肆隻是比較,坦誠。”
話聲方落,宋晚栀猶豫了下,但還是為了佐證她的說法——
她抬起手勾住他肩頸,踮腳吻了他唇角。
江肆一怔。
他就這幾息的沒回過神,幹了壞事的小朋友一下子就遠比剛剛都紅透了臉,她輕一彎腰,就從他禁錮的三角裡跑掉了。
餘音還輕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