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將軍總被欺負哭》, 本章共3619字, 更新于: 2024-11-12 13:34:22

  她身側的管事娘子便行禮回話:“回公主的話,聽聞驸馬爺最愛黃梅戲,這一對是君上日前特特命人尋來的姑蘇名伶,送來府中,以供公主和驸馬爺平日消遣之用。一位叫柳月,一位叫春馨。”


  “哥哥還真是心疼我啊。”姚天香甜甜的笑了起來,“既然如此,這什麼柳月春馨的,夫君你就收用了把。”


  程千葉心中翻了個白眼,表面上哈哈大笑:“多謝舅兄美意。”


  姚天香放下茶碗,指揮下人:“去,把人洗白了,晚上一起送到驸馬房中去。”


  程千葉私下伸手掐了姚天香胳膊一下。


  姚天香不忿,拿手掐回去。二人你來我往過了三四招,因有下人在場,方才勉強擺手。


  那位管事娘子,看著暗暗點頭,私底下使人回報衛恆公姚泓不提。


  過得幾日,衛恆公又遣人來邀請程千葉同去檢閱水軍操練。


  江畔的看臺之上,甲士林立,戰旗昭昭。


  數十名身材魁梧,威風凜凜的大將,列席而坐。程千葉博帶輕袍,隻有墨橋生一人隨侍身後,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擂鼓喧天響起,浩浩江面上鱗次栉比的戰船,井然有序,交錯行駛,有條不紊的變幻出種種陣型。


  便是對兵事一竅不通的程千葉,也被這氣勢深深感染,忍不住擊節贊嘆。


  樓船士演練結束。步卒、輕車士和騎兵逐一上場,在看臺之下的校場上排演開來。


  坐於程千葉身側的是一位,頭戴銀盔,須發虬結的將軍,姓袁名武。他哈哈一笑,張著那蒲扇似的手掌,對程千葉開口道:“晉越侯初來我地,觀我衛軍奮勇們何如啊?”


  程千葉拱手道:“貴軍勇武,令人嘆服。”


  袁武聽得這話依舊不肯放過:“老袁我素聽人說,北人擅馬,南人擅卒。這心中啊總是不服,難得侯爺在此,不知可否屈尊和在下比劃比劃騎射,讓我等也見識見識這北人是如何擅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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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千葉的騎術是新近速成的,勉強能坐到騎著不掉下馬來而已,同這些沙場縱橫的將軍比對,無非是自取其辱。


  隻得連連推卻。


  那袁武顯然刻意想要折辱晉越侯一番,伸出那鍋黑的手,就向著程千葉手腕抓去:“侯爺一表人才,人中龍鳳,就莫要謙虛了,哈哈。”


  手伸到半途,卻動蕩不得,被一個鐵鉗般的手掌緊緊箍住。


  隻見程千葉身後的那位黑衣侍從,伸出一臂抓住他的手腕,一雙黑漆漆的眸子,像野狼一般,冷森森中透著殺氣。


  袁武隻覺半邊身體起了雞皮疙瘩,一股寒意直爬上後背的肌膚。


  這是沙場上面對強敵才會產生的天然反應。


  他站起身來,喝道:“汝為何人?”


  墨橋生甩開他的手,直視他的雙目,絲毫不退,當胸一抱拳:“小人乃侯爺坐下一小卒爾,將軍若執意比對,小人願代主公領教。”


  啪,啪,啪。


  “勇氣可嘉,忠心可勉。”姚泓這才於主位上不緊不慢的拍了三下掌,“既是如此。袁武,你便和這位小哥比劃比劃。點到為止,不可傷了和氣。”


  袁武哼了一聲,甩袖下場。


  二人各騎一馬,持強弓,掛箭壺,在百步開外立起兩個箭靶,要比弓箭。


  那袁武打馬先行,也不怎麼瞄準,弓開滿月,箭發流星,嗖的一聲,正中紅心,全場頓起一片喝彩之聲。


  墨橋生一言不發,拈弓搭箭,同樣一箭射中紅心。


  袁武哼了一聲,撥轉馬頭,打馬疾行,在馬飛奔往返之間,揉身開弓,嗖的一聲,隻見那第二箭依舊穩穩射中靶心。


  墨橋生策馬前進,來回跑了數趟,不曾開弓,圍觀將士噓聲四起。


  直到那馬行激烈之時,他方從箭壺中一口氣提出三支箭。隻聽得嗖嗖嗖,連珠箭響,三箭接連而出,卻不中靶心,隻在靶環最外一圈,成品字形排開。


  他走馬不停,逆向而行,蜂腰一扭,轉過身來,向後再發一箭,隻聽得破空聲響,那箭正中第一箭的箭尾,去勢不停,把原箭剖成兩半,沒入靶心。


  那一分為二的箭柄慢悠悠的在箭靶上晃了一晃,嗒一聲,掉落在地。


  全場鴉雀無聲,片刻之後才轟鳴起一片叫好之聲。


  雖然不是己方的將士,但沙場男兒最敬強者,眾兵士們都被墨橋生這神乎其技的實力折服。


  姚泓喝了一聲彩,站起身來,揚聲道:“不必再比,二位箭術精絕,還請都歇一歇,上前領賞。”


  二人回來望臺。主帥面前單膝跪地行禮。


  袁武面紅耳赤:“袁某技不如人,甘拜下風。給主公丟了面子。”


  姚泓哈哈大笑,親手把他扶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當事,袁老粗你就不知人外有人。”


  他又將墨橋生扶起身來,贊嘆道:“不知壯士姓名,在軍中何職?料想你是晉軍中數一數二的神射手。”


  墨橋生行禮道:“敢勞公爺垂問,小人不過是主公身邊隨侍的一奴隸,小人的箭術在我軍中平平而已,軍中勝過我的,大有人在。”


  姚泓側目道:“诶,你這就過謙了,我卻不信還有能勝過你的箭術。”


  “實非虛言,在下隻能做到三連發不失而已,但我軍中戰友有七箭連珠不失之人。”


  將席上起了嗡嗡議論之聲,眾人看向程千葉的眼神都恭敬了不少,不再那般鄙視輕蔑。


  姚泓坐回席位,對著程千葉道:“賢弟,此人真乃一奴隸爾?”


  程千葉點頭稱是。


  姚泓見著墨橋生如此神勇,又聽聞他不過一奴隸,心痒難耐。


  想著晉越侯此人貪歡好色,未必就重視這個奴隸,我多出金銀美人,將他換過來試試。


  於是他開口,正說出:“既然此人是一奴隸,不知……”


  “兄長,你又要欺負我夫君,郎君他就從國內帶了這一個貼身侍從,你可不能搶他的人。”一個悅耳的女聲打斷了他的話。


  天香公主一身戎裝,踏上將臺來。


  “天香,你一女子,怎生能來此地,”姚泓被打斷了話,不悅道,“休要胡鬧。速速家去。”


  姚天香挽著程千葉的手臂,在他身側坐下。


  “誰耐煩看你這些大老粗們閱兵,我是來接我家夫君回去,免得你趁我不在,就想著欺負於他。”


  “你!”姚泓說不出話來,他素來拿這個潑辣的妹子沒什麼辦法。


  程千葉掏出手絹,遞給姚天香:“怎麼跑那麼快,出了一頭汗,快擦擦。”


  姚天香昂起小臉:“你給我擦。”


  一個肅殺威嚴的演武臺,突然就變得旖旎起來。眾武將咳嗽的咳嗽,望天的望天,心中大為尷尬。


  姚泓扶額揮手:“走走走,帶你的夫君先走。”


  姚天香拉著程千葉就走。


  下得高臺,程千葉籲出口氣,輕輕一拱手,低聲道:“多謝公主解圍。”


  姚天香冷著面孔:“我能解的,也就這些小事,若哥哥誠心要你性命,他是不會顧及我的。假如有一日,他心意轉變,我可保不住你,便是我的項上人頭,他心一狠,也能說割就割了去。”


  “對他來說,兄妹之情,不過薄薄一紙而已。你若要想活命,還得謀劃速速離去。”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不是非要提唐伯虎,主要唐大家畫春X圖太出名,什麼桃花洞底春之類的哈哈,用他的圖隻是暗示一下氣氛。前面說過了。雖然架空在類似西周背景的時期。但是器具用品等會穿越。因為本人水平不夠,全部考據西周物品我太累了,所以幹脆就算了。


第34章


  程千葉和姚天香攜手回到公主府,一群美婢嬌奴簇擁著上前伺候。


  兩位容貌嬌豔,眉目含情的婢女,柔荑輕巧,為程千葉寬下繁復的外袍,換上舒適的常服。


  柳綠和春馨也跟在前後端茶遞水。


  柳綠親手解下程千葉的金冠,散開她的發髻,十隻靈活的手指,技巧的為她按摩了一下頭皮,又重新給她梳好頭發,插上一支輕巧的玉簪。


  “侯爺的裡衣領子如此之高,穿著料想也不太舒服。如今天氣漸暖,需不需要馨兒給侯爺縫制幾件貼身的新衣呢?”


  程千葉不置可否,舒舒服服的在姚天香身側坐下,接過春馨親手端上來的茶。


  柳葉跪在她的膝邊,雙手握拳輕輕為她捶腿。


  春馨笑問道:“侯爺今日累了,可要馨兒唱一曲,給您和公主解解乏。”


  程千葉看了他半晌,突然意義不明地笑了起來:“去。”


  那春馨也不上妝,隻是素著臉,一清嗓子,將身段一擺,便唱起了一曲《玉樹後庭花》。


  那嗓音妖娆動人,細細的直入人心肺,勾引出人體內最為本能的欲望,


  “映戶凝嬌乍不進,出帷含態笑相迎。妖姬臉似花含露,玉樹流光照後庭。”


  程千葉眯著眼睛,一手輕輕打著節拍,一手摸摸柳綠的腦袋。柳綠昂起面孔,眼中秋波點點,飽含仰慕之情,羞澀凝望著程千葉。


  墨橋生安靜的侍立在程千葉身後。看著程千葉摸著別人腦袋的手,他感到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戾氣。


  真想把那個腦袋擰下來。


  他被突然出現在自己腦海中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你是不是太恃寵而驕了!


  墨橋生閉了一下眼,在心中狠狠的訓斥自己。


  主人溫柔的陪了你幾日,你便忘記了自己的身份,竟敢產生這般大逆不道的想法。


  主人……豈是你可以肖想獨佔的。你甚至不能像他們這樣……這樣伺候主人。


  他拽緊了背在身後的拳頭,幾乎想用力打自己幾個耳光。


  然而他的目光卻控制不住地粘在那白皙的手掌上。


  隻有他最知道,那雙手是多麼的柔軟,帶著讓人嘆息的熱,曾經無數次這樣一下一下摸在他的頭上,拍在他的肩上。讓他傷痕累累的身心,在這樣的溫柔中輕輕戰慄。


  墨橋生感到內心克制不住的難過了起來。


  我這是怎麼了?


  他低下頭,背在身後的手互相深深掐緊了。


  “唱的什麼調,難聽死了。”姚天香合上茶碗,“換一曲,唱《铡美案》”


  程千葉笑了起來,她拍了拍柳葉,“去,你扮上了去和他搭個戲。好好唱給公主聽。”


  程千葉拉上姚天香的手,讓她和自己坐得近一點。


  眾人知道小兩口有體己話要說,都識相的退出幾步開外。


  這邊聽著柳葉開腔唱道:“適才間我在金鑾殿,萬歲駕前去問安。同公主又到後宮院,太後一見笑開顏。”


  “天香,你是不覺得害怕了,”程千葉側過身,挨著姚天香的頭低聲道,“怕我不遵守若言。怕自己的將來飄零無依。”


  “你現在有求於我,自然說得天花亂墜,百般好聽。我如何信得了你。”姚天香撇了她一眼,“待到你晉國,我孤身一人,又怎知你會變出哪副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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