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看了一眼鍾表,已經凌晨兩點了。她在紙世界裡竟然才待了九個小時。她感覺過去了半輩子。
伊比利斯打著哈欠給她揚了一道清潔術,就把盥洗室霸佔了。他重新變回了人魚的樣子,躺在浴缸裡的水裡睡覺。
南希躺在床上,雖然很疲憊但還是打起精神跟小n把分結算一下。
小n:“我們現在有四十五分的好感值加一個ssr幣,以及兩天的生命。”
“等等……”南希困惑地皺著眉,“我沒記錯的話,我消耗了二十分換垃圾盲盒。怎麼還剩這麼多分呢?”
“沒錯,”小n說,“是消耗了二十分,但後來你又得到了二十分。”
“又得到了,誰給的?”南希不是沒想到海神,但是一下二十分,這大方的有點大勁了吧?簡直就是撒了一筆巨款。
“是海神伊比利斯哦。”小n大聲說。
嚯,還真是他。
南希輕輕眨了眨睫毛,雖然是好感值,但好感也分很多種。對方大概在感謝她在最後關頭救了他吧。
所以,她現在有這麼多分和一堆垃圾道具。
仔細想想,其實那些道具也不垃圾。比如厄運棒棒糖帶來一天壞運氣。她不吃給別人吃不就是大殺器嗎?最好能給瑪格麗特公主吃。
就好像誰沒道具似的。
聽到分還有一大把,南希感到非常愉悅。心情一放松,睡意就開始襲來。很快就進入夢想。
但是沒過一會兒她就發燒了。整個人昏昏沉沉,嘴裡發出微弱的難受的輕哼。
半夢半醒之間,她似乎又回到了原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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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露天熒幕上是穿著深藍色長袍的神明,高大、俊美、臉上掛著無所謂的神情。雖然海國有陸地,但是從未見海神上過岸。他總是待在亞特蘭蒂斯。
南希的朋友們經常喜歡談論褻神的話題。因為跟其他神明不同。伊比利斯顯得更有人情味。他會接受報紙的採訪,也會悉聽民眾的意見。但是最讓人津津樂道的還是他廣闊的後宮。畢竟聽說他連浮遊生物都不放過。
“如果我是人魚就好了。聽說,海神隻喜歡人魚。”
“不啊,他也喜歡章魚。我在報道上看的。”
“神明會跟章魚做嗎?對於他而言,根本就是不同的物種吧?”
“那你得問他去,哈哈哈。”
“你說呢,南希?”
“南希?”
“南希?”
耳邊傳來低沉的嗓音,南希迷迷糊糊睜開眼,瞳孔中映出伊比利斯年輕的臉龐,俊美又充滿少年感。
她不太舒服地晃了晃腦袋。額頭上感覺到微小的重量和溫暖的湿氣。應該是湿潤的手絹吧?看來她果然發燒了。花灑的副作用就是讓使用者感冒,時間二十四小時。
伊比利斯微微皺著眉,“因為你失血過多,還是因為手上的傷口?我不擅長光明神術。你知道的,魚從不發燒。沒我發揮的餘地。如果那家伙在就好了……”
南希知道那家伙指的是光明神。可惜她不敢找他看病,擔心他一眼看出來什麼。
“沒關系,”她喉嚨沙啞,“休息一天就好了。”
“要不要吃藥呢?”伊比利斯又問,“你們人類的藥。”
“不要。”
這個時期的醫療手段十分落後。家庭常備的通用藥物小藍片,據說能治二十九種病。包括霍亂、流感、肝髒疾病,風湿梅毒。
其實裡面含著大量瀉藥成分和一定量的汞。躺一天就能好的事,吃上這玩意就難說了。
伊比利斯似乎也沒什麼辦法,隻能陪她坐著,換換手絹。
就這麼過了一會兒,伊比利斯突然說,“剛才我聽到你說夢話了。”
“我說了什麼?”南希有點緊張。
“你說,海神喜歡章魚嗎?”
“咦,我說了這個?”
“嗯。”伊比利斯點點頭。
“那你喜歡嗎?”
“喜歡。”伊比利斯笑著說。
南希:“……”
果然變態。
他闲適地靠在枕頭上,“所有食物中我最喜歡吃章魚了,它的肉很緊實,彈彈的……”
“是吃到嘴裡?”南希有些意外,“不是跟章魚上床?”
伊比利斯瞪大眼睛看著她,“誰告訴你說我跟章魚上床,那能上嗎?”
“不能嗎,人魚可以上是吧?”
伊比利斯有些無語,抱著手臂不想說話。
要是平常,南希也就不問了。但是她今天頭腦發脹識別不出眼色,又追了一句,“人魚可以上吧?”
伊比利斯緩慢地側過臉,撩著眼皮盯著她,“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怎麼試?沒有人魚呀。”南希繼續頭腦迷糊地回應,“诶,也不是沒有。我記得盥洗室裡有一條。”她掙扎著爬起來,光腳跑到盥洗室門口看了一眼。
“人魚呢?我那麼大那麼大一條人魚哪去了?”
伊比利斯輕扯嘴角,下床把人重新撈回來。
一道微光閃過,南希感覺床猛地往下一沉,什麼東西打在了她的腿上,又涼又滑。
她轉過頭,伊比利斯懶洋洋坐在她身邊,上半身裸露著,下半身是巨大的海藍色魚尾。
從肩膀到腰線,青年的俊美和少年的單薄在他身上同時體現。既不矛盾也不違和。完美交融在一起,既性感又迷人,隱隱散發著一股危險的禁忌感。
伊比利斯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前,淡淡地說,“在這裡。”
南希瞬間清醒。手被扣在少年溫潤的手掌下貼在他的胸口,手心手背同時被陌生的觸感包圍著,就像三明治一樣。
伊比利斯帶著她的手,從胸膛拂過緩緩往下移。他肆無忌憚地盯著她,神情中帶著點嘲諷,好像在問她敢不敢。
手沿著皮膚往下滑,少年的胸膛很細膩帶著一點溫涼。腹肌更是緊實,一點多餘的贅肉都沒有。
到了腰間和魚尾的交界時,南希縮回手。耳畔傳來伊比利斯低沉的聲音,“別怕,你摸摸我的尾巴,這些鱗片會慢慢感知你熟悉你,以後就不會再咬你了。”
南希垂下眼簾,重新把手心貼上去。那些深藍色的鱗片果然都乖乖的貼著不動。很細膩,很光滑,但又不像魚那麼黏黏的。就是很溫涼很舒服的手感。甚至比皮膚還要好摸。
隨著手往下移,少年的眸色漸漸變深,呼吸也開始凌亂。南希感覺魚尾似乎有了變化,不再那麼安穩,變得有些躁動。手心碰到起伏較大的一處時,伊比利斯猛地按住她的手停下。
少年水藍色的眸子像是蘊著濃霧,聲音沙啞得不像話,“別亂摸,跳過這裡,摸別的地方。”
南希瞬間明白了,臉頰有些發熱,縮回手去,“不摸了。”
伊比利斯輕輕喘著氣,拉過南希讓她的臉貼著自己的胸膛,自己則把下巴抵在她的頭頂,“知道了吧。”
“什麼?”
“你不是問人魚可不可以上嗎?答案是可以的。”
伊比利斯平緩了點,氣息不再那麼凌亂,臉上再度掛上了無所謂的神情,“當然,作為神明我可以變成各種形態。如果你感興趣,下次我可以變成其他樣子給你摸。”
剛才一臉驚慌地按住她手不讓她亂摸的人,現在平復心情了開始吹牛掰了。這不是外強中幹嗎?如果對方不是後世那個花名在外的神,她都快以為認錯人了。
“好啊,”少女仰起臉,甜甜地笑著說,“別等下次了就現在吧。其他形態摸的不夠痛快。你變成人類的樣子讓我摸吧。”
伊比利斯微微睜大眼睛,捏住她的臉頰一拽,“臉趕亞特蘭蒂斯的城牆厚了?你對其他人也這樣嗎?”
“不啊,隻對你這樣。”少女甜蜜地笑著,滿嘴胡鄒。
伊比利斯眸光微怔,幾秒種後嗤笑一聲,松開手,“真會哄人,我都要信了。”
“宿主,加一分哦。”小n報數。
“咦,這分是在哪裡加的?”南希疑惑地問。
“在宿主摸到不該摸的地方時加的。我當時怕打擾你發揮,就沒報數。”小n嘿嘿笑著說。
“就說嘛,怎麼可能我說一句隻對你這樣,他就動了心?海神果然隻走腎不走心。”
“那個那個,宿主,你覺得怎麼樣呀?”小n捂著臉很激動地問。
“什麼怎麼樣?”
“哎呀,就是那個嘛。你摸到我截圖的地方……”
“哦,那個呀。其實沒摸到,你沒看他按住我的手了嗎?”南希掃了一眼伊比利斯的魚尾巴。魚尾恢復了光滑的表面,輕輕搖著,像一把大扇子。可以抵御外敵的鱗片,也可以藏起任何東西。真是神奇的種族。
胡鬧了這麼久,南希的頭又開始昏昏沉沉起來。她把被子拉到脖子上。閉上眼,很快就再次陷入沉睡中。
等她醒來,天色大亮。房間裡沒有伊比利斯的蹤影。
“小n,海神呢?”
“不知道啊,剛才出去了。”
南希本來還有點迷糊想再睡一會兒。聽到這裡立刻來了精神,翻身下床。但是花灑帶來的疾病沒有那麼快消失。眩暈來襲,南希腿腳發軟,連忙扶住牆。
“宿主你要去哪?快躺下,還有十幾個小時副作用才消失。”
“趁著海神不在,我得趕緊去跟莉莉見面,然後去光明神那裡把藥劑拿走,最後去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