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訝:“這是哪裡?”
怎麼突然感覺不對,這是臨河的畫樓嗎?
小丫鬟看希錦驚訝,解釋道:“娘子,這是在船上。”
船上?
希錦當下顧不得其它,起身跑過去窗前,看外面,一看之下,呆了。
卻見自己竟然在一巨大的畫舫上,那畫舫兩側,蓋天旗開路,羽林衛前護,一眼看過去,繡團朱扇,銅螭曲蓋,那遮天蔽日的旗子,諸如天文彩繡,五星連珠以及鸞鳳龍麟等,應有盡有,盡顯威儀。
輕風吹拂間,寬大的河水泛起漣漪,畫舫破水而行。
希錦茫然,又覺得眼熟,這艘畫舫,她似乎……見過?
這是哪兒?
她望向一旁的幾個丫鬟:“你,你家主人是?”
幾個丫鬟面面相覷,之後終於其中一個道:“娘子,我等隻知道伺候,別的一概不知。”
一概不知……
希錦心裡茫然,覺得這事實在是有些詭異。
很快那阿琴回來稟報,說是她家主人這恰好下了畫舫,並不在船上,必須等主人回來再行定奪。
希錦聽著,也是沒法,少不得按捺住,等著人家主人回來。
這其間,那阿琴並幾個侍女倒是仔細服侍,她也順便把這寢房打量一番,寢房中布置齊全,那屏後還另設了小室,有浴房和香棗廁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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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暗暗地打量著,好奇至極,她生在商賈之家,家中富裕,不過有些物件按照規制,他們家是不能用的,但是這寢房中卻有許多讓她心驚肉跳的物件。
她不免胡思亂想,猜測著這主人身份。
那兩位侍女頗為細致周到,還給她用了那最上等的香藥,希錦自己用手捻了捻,她記得往年二伯娘從皇城弄回來的就是這樣的,據說隻花錢是拿不到的,得有些門路,從大內設法捎帶出來的御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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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錦又在船上熬了半日,總算那阿琴說主人回來了,請希錦過去。
希錦沐浴過了,就有侍女魚貫而來,為她更換了衣裙,這衣裙也是頗為貴重,不過從樣式看,應該是從外面成衣鋪子直接買的。
換上衣裙後,她便被那侍女帶著,通過那船廊往前走。
她走著時,觀察著四周圍,不得不說,這大船上實在是富麗堂皇,就連那船廊都雕刻了各樣花紋,還有那飛龍走鳳的。
她難免心驚,想著這人是什麼身份,竟如此排場,敢用這個?
這麼想著間,她來到了一處艙房,那艙房頗為開闊,有一處偌大的木格窗子,不過窗子上垂掛了帷幔,此時輕風吹拂,水上清涼的風吹進來,
而就在那艙房中,擺了一小案,案上有茶水點心。
就在那案旁,坐著的是一位年輕郎君。
他一身矜貴的紫袍,長發披散,闲散地靠在船欄杆上,手中拿了一書卷,低頭看著。
窗外的陽光自他的身側鋪灑下來,透過那一頭烏黑長發,為他線條優美的側臉鍍上一層淡金色的光芒,那俊美的面孔像是一幅畫般,美得挑不出任何瑕疵。
隻是這年輕郎君,卻是眼熟得很,赫然正是那一日在岸邊想要攔住自己的那登徒子。
那個叫阿疇的年輕郎君。
第98章 ◎番外之if線太子和商賈小娘子4◎
年少相遇4
希錦看得驚訝不已:“是你?”
所以說那個救了自己的“主人”竟然是自己之前遇到的那登徒子?
這這這……
希錦心裡有些苦,等於自己落了水,最後還是落在這麼一登徒子手中?
這時候,那阿疇也已經抬起眼看過來。
他看到她後,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後道:“看著倒是精神一些了。”
說著,他道:“你先坐下。”
然而希錦卻不想做,他睜大眼睛,提防地看著他:“……我不要!”
她腦中回想起自己昔日看過的話本,一時倒是想起來許多。
她想,她即將成為那個被悽慘欺凌的女子,到時候成了殘花敗柳,說不得還會被沉入豬籠中。
希錦眼睛中很快漫上淚光。
阿疇挑眉看著她:“你想什麼呢?”
希錦哼:“誰知道你要做什麼!”
阿疇:“我隻是想請你吃飯,你好像比之前瘦了一些。”
希錦:“……”
她的視線緩慢地挪到那小案上,上面有許多精致點心,讓人看著垂涎欲滴。
於是她便慢慢明白了,顯然他在盡興之前,要喂飽自己,這樣他才能更盡心。
阿疇看著她那提防的小眼神,笑:“你過來嗎,你不過來我就把你捉過來。”
希錦深吸口氣,心想這就是斷頭飯吧。
不過罷了,吃就吃。
反正怎麼也都是一刀,還不如先吃飽了。
於是她忙小心翼翼地過去,坐下來,拿起了那銀箸。
阿疇垂眼看著她,卻見她睜著一雙湿漉漉的眼,一邊吃,一邊提防地瞄著自己。
那個樣子像一隻受驚的小貓,又饞又膽小。
他越發好奇地看她,覺得她實在有趣。
案上各樣點心倒是講究得很,有些是希錦從未吃過的,她剛開始還吃得小心,之後便有些放開,吃得大快朵頤。
誰知道這時,阿疇卻道:“不要吃了。”
希錦:“??”
她狐疑地睜大眼睛,再看看案上那各樣美味,才吃了這一點,就不讓吃了?
她喃喃地道:“就算斷頭前,也得讓吃個飽飯啊……”
阿疇微挑眉,很沒辦法地道:“我隻是想告訴你,你大病初愈,突然吃太多,怕對你身體不好。”
希錦:“……”
她眨巴眨巴眼睛:“仿佛有那麼一點道理。”
阿疇便略抬手,於是就有侍女進來,收拾那案幾。
希錦看得好奇,因為她並未見眼前這郎君出聲,也沒見拉鈴,怎麼那侍女就知道要進來收拾了,還是說侍女從旁邊一直看著,隨時準備進來幹活?
她疑惑間,卻見那小案幾已經收好,並有侍女將旁邊的軒窗關上。
希錦心裡一緊,陡然意識到,果然要來了。
他要欺凌自己了。
吃飽了就欺負。
希錦咬著唇,害怕起來。
怎麼辦呢,求他放過自己可以嗎?
自己被他欺凌了後,失了貞潔該怎麼辦,跳河自殺嗎,可她不想死。
那就是裝作沒這回事?
反正霍二郎是不能嫁了吧,她不能騙人。
也許隻能回去家中庵子當尼姑了,或者一直留在家裡?
旁邊的阿疇,坐在那裡,就看著眼前小娘子一雙靈動猶如秋水的眸子,就那麼轉來轉去,一會沮喪,一會憂愁,一會又嘆了口氣。
他斜靠在那矮榻上,單手託額,長發逶迤而下,就那麼一直看著她那惶恐的小模樣。
這時候,侍女擺好了紅木小桌,桌上放置了棋盤的。
他便看到,那清凌凌的眸子中,泛起一絲驚訝。
那麼清澈的眼睛,如同秋日的湖水,以至於那清晰的驚訝仿佛天上絲絲白雲映襯在湖水中。
他望著她,問:“你會嗎?”
希錦確實是疑惑的,她看看這棋盤,看看眼前這郎君,納悶:“你問我什麼?”
阿疇用手支撐著下巴,若有所思:“你說呢?”
希錦臉紅:“你——”
他到底是問她會不會那男女之事,還是問她會不會下棋?
阿疇挑眉,有些困惑地看她:“那你在想什麼?”
他黑眸湛湛,倒映著她的樣子,反倒仿佛她的思想很齷齪。
希錦瞬間臉紅了。
她咬唇,看著那棋盤:“那,那我陪你下棋……”
於是兩個人對弈。
希錦低垂著頭,小心地看著棋局,她並不擅長下棋,隻勉強會而已。
不過她覺得,隻要這男人不欺凌自己,那自己可以陪下棋,能拖延時間就多拖延嘛。
就在這種小心思下,她很快被阿疇封殺了,慘敗。
阿疇:“還下嗎?”
希錦:“……”
她低聲嘟哝道:“那就再來一局。”
阿疇沒說話,整理棋子,於是很快便再來一局,
然而第二局,希錦依然慘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