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幾乎是用壓抑到哀求的聲音,要她吃。
這聲音聽得希錦心都軟了,她便覺得,為什麼不可以呢,她的阿疇這麼好,又這麼可憐,那麼矜貴清冷的郎君,在床榻上卻是卑微起來。
他隻是要她吃吃而已。
於是她懵懵地看著他,稀裡糊塗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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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小娘子曼妙的身子仿佛沒骨頭一般偎依在錦褥上,仰著臉,眼巴巴地伸著頸子來吃,因為太過賣力,那頸子便呈現出好看的弧度。
這樣子實在是惹人。
阿疇修長的睫毛垂下,看著這樣的她,身體內會有兩種想法。
一種想法是把她抱起來哄她,無論她要什麼都滿足她,要星星也要給她摘下來。
另一種想法卻是享受,就這樣讓她親,這樣他會很喜歡。
往日希錦性子嬌,稍微疼一些就哭哭啼啼的,哪裡肯為他做這些。
最後那種幽暗的想法佔了上風,他抿著唇,就那麼垂著眼睛看,看那俏生生的小婦人薄軟的唇畔被撐開,而他細細感受著那被包裹的滋味。
這種滋味是難以形容的,這輩子都忘不了。
良久,她到底累了,澄澈的眸子中含著淚花,可憐兮兮地看著他,費勁地搖頭。
阿疇便不舍得了,他心疼。
於是便不再了,到底放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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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放開的希錦趴在那裡,那唇兒被撐了太久,被撐成那樣的形狀了,酸了麻了一時緩不過來,她懵懵地趴在那裡,竟忘記合攏,於是清亮的口水順著粉潤的唇往下淌,嘀嘀嗒嗒的,好生狼狽,一看就是被人欺負狠了。
阿疇便忍不住了。
他一直想,一直想把她吞了,活生生吞了。
這種渴望就隱藏在身體內,一直壓抑著,無從發泄。
如今他隻能憑著本能,擺弄著她,讓她趴在那裡,看著她細軟窄瘦的腰塌下去,塌成一道優美動人的弧度。
他大開大合起來,把自己所有的力道和渴望都加諸給她。
希錦趴在那裡,費力地用雙臂撐著,整個人猶如浮萍一般,前搖後擺。
這種感覺其實很舒服,她舒服地哼唧著,口中卻胡言亂語起來:“夫君,夫君真好,我再給你生一個孩子,你快,快給我一個血脈……我要給你生……”
阿疇聽著,停下動作。
他幽黑的眸子盯著她那纖細優美的脊背,過了一會,才趴在她耳邊低聲道:“你之前還說,生孩子太疼,你才不要再生,如今倒是這麼說,我哪知道真假?”
希錦聽這話,腦中瞬間清醒了。
她剛才胡言亂語的,卻是那豔情故事中的臺詞兒,那女子得了貴人寵愛,滿口胡言亂語,說的就是這些。
可此時,男人的呼吸就在耳邊,且言語中很有些試探。
他……也想再要一個?
這時候,阿疇意識到了,便啞聲道:“果然又在說胡話來哄我。”
語氣很有些幽怨。
希錦:“!”
她頓時懂了,聰明人當然說聰明話。
於是她忙道:“不是說胡話,希錦說的真心話。”
阿疇:“哦,真心話?怎麼突然改了主意?”
希錦:“如今自然和往日不同,你是皇太孫了,能一樣嗎?”
阿疇聽這話,便驟然用了幾分力。
希錦微驚,身子驟然往前一個頓挫,以至於頸子高高仰起,口中發出低低的難耐叫聲。
阿疇在那湿緊中,舒服地悶哼一聲,磨牙道:“希錦從來都是一個勢利眼。”
若他還是往日贅婿,她是不想再和他孕育兒女的。
希錦酸軟到已經沒力氣,不過還是氣喘籲籲地辯道:“那又怎麼了,難道不該嗎,你現在有錢有勢,就該多生幾個,以前窮,怎麼敢生?”
阿疇半合著幽沉的眸子:“行,你萬年有理。”
勢利眼都能勢力到如此理直氣壯,世間唯她寧希錦。
可他就愛這樣的寧希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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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清明皇林苑之行,希錦可謂是滿載而歸。
走上皇林苑的時候,她還是毫無身份要靠著莫妃娘娘垂憐照顧的尋常婦人,走下皇林苑的時候,她已經是名正言順的儲君婦。
足足兩三日,希錦都沉浸在這種喜悅中,喜歡得恨不得摟著阿疇使勁地親。
至於那日床榻上的戲言,其實她也仔細想過,如今自己到底年輕,也才十九歲罷了,趁著年輕,若是想的話,倒是可以再得個子嗣。
畢竟阿疇以後貴不可言,這樣的身份,她不生的話,反倒是落那些臣子口實,說什麼社稷為重,說什麼穩固國本,到時候反而要給他尋幾個小娘子生孩子!
她自己身子好的話,生一兩個孩子,勉強說得過去,牢牢佔住頭份。
至於後面誰再想覬覦,反正是不許。
此時馬車緩緩地行向自家府邸,她正懶散地靠在阿疇胸膛上,想到這裡的她,便突然哼了聲。
阿疇昨晚不曾睡好,如今倒是有些困了,正摟著自己的太孫妃假寐。
突然間,聽她這一聲,嬌嬌軟軟,可分明是很是不滿很有些決心的樣子。
他未曾睜開眼,卻微蹙眉:“怎麼了?”
希錦:“我要告訴你一件要緊事。”
阿疇:“嗯?”
她的要緊事,那必然不是好事,阿疇對此很有經驗了。
希錦:“我聽說後宮多是非,就是那些妃嫔什麼的,她們都要明爭暗鬥?”
阿疇點頭:“好像是。”
希錦:“一般怎麼鬥?”
阿疇措辭謹慎:“……這我不太懂。”
希錦:“你竟不懂……不懂沒什麼,反正我是懂的。”
阿疇挑眉,試探著道:“哦,你懂什麼?”
希錦便坐起來,她抬起手,用柔膩的手指輕輕捧住阿疇的臉,和他眼睛對眼睛。
之後,她看著他道:“若是你後宮有什麼妃嫔,若是她們竟還生下你的子嗣,那我就要做一個惡毒的皇後,把她們殺得片甲不留,之後全都趕出宮喂野狗!”
阿疇看她眼神中透著的咬牙切齒,沉默了一會,之後便笑出聲。
希錦不幹了:“你笑什麼,我說真的!”
阿疇笑過後,用手輕扶著她的腰:“希錦,我們現在有芒兒。”
希錦:“嗯?”
阿疇:“你如果喜歡,也願意的話,那我們可以再要個孩子,以後芒兒也有個扶持的,總歸是個助力,等我們百年了,不至於就他一個。”
希錦抿唇看著他。
阿疇:“如果你不想要,也沒什麼,芒兒就是你唯一的孩子,也會是我唯一的孩子。”
他垂下眼睛,默了片刻,才啞聲道:“因為過去那些事,其實我不喜歡如今宮中的種種,也不會有什麼妃嫔,你盡管放心就是了。”
希錦靜默地看著他的眼睛,她突然想起來許久前,那個瘦弱沉默的少年。
她把慄子糕給他,他低頭捧著吃,吃得文雅又小心。
她便突然心酸起來了,於是她伸出胳膊來,使勁地抱住他:“嗯,你有我就夠了。”
她會一直陪著他,陪他一輩子。
第59章 抱緊大腿
回到府中後,屬於皇太孫妃的賞賜紛至沓來,更有一份禮單交到希錦手中過目,希錦大致掃了一眼,原來朝廷的诰命夫人都是俸祿的,她身為皇太孫妃,比一品诰命的俸祿還要多一些,如今月俸是一百八十千錢,遇到恩慶會額外增加至二百三十千錢。
希錦大致算了算皇城宅院的價格,一個月的月錢勉強能買下一間尋常民房,這也算是很大一筆了。
她繼續往下看,原來除了那些俸祿,每年四時五節還有各樣賞賜,比如按照定例,清明節她便有春服綾絹各十匹,紫羅一匹,到了冬日的節氣,便有冬服綾絹以及棉花毛皮等物。
其實現在的希錦不缺錢,她本來就有小有積蓄,是有壓箱底錢的,更何況還有芒兒的,還有阿疇的,不過此時看到這些,她還是心裡喜歡。
這就是旱涝保收的一筆錢,除非遇到大變故,不然隻要她活著,這個朝廷就會給她發錢,她躺著天天什麼都不幹,也能有人發錢。
這個感覺就很美妙了。
關鍵是,屬於自己的!
唯一遺憾的是,自從清明節結束後,阿疇因為要陪侍在皇帝翁翁身邊,又要被委以重任,暫時不能回家。
希錦聽著,又失落又歡喜,失落是因他不能陪著自己回去。
她還是想他陪著自己啊,俊美精壯的郎君,在夜間時候帶給她多少歡愉,一日沒有都難受。
歡喜卻是因為,要委以重任了,這是好事。
說明那老官家對他越發倚重信任,這是在試煉他,要讓他更多參與朝廷大事。
她當然希望他趕緊掌權起來,到時候手握重權,威風八面,她也可以狐假虎威,拳打宋家小娘子,腳踢陳宛兒,總之要抖擻起來。
當下希錦一步三回頭地告別了阿疇,哭唧唧地回家。
不過回到家後,她抹了淚,頓時變了面孔,歡喜得簡直要蹦起來。
宮裡頭的莫妃竟然給她送來了好多禮物,並給芒兒送了金元寶並吉祥金鎖等,還特意傳話,說是有時間請她進宮過去陪她說說話。
聞弦知雅意,希錦自然明白,這莫妃其實是個無實權的,如今自己已經是儲君婦,莫妃便想和自己多親近了。
——其實以前她也在設法和自己親近,以後仿佛更要親近了。
希錦便喜歡得要命,心想自己這清明之行,可算是撈著了,雖虛驚一場,但在皇上那裡自己立功了,而自己阿疇也有了好表現,可以趁機執掌一些權柄,總之一切都好!
她開始籌謀著她的鋪子,她的六重緯還是要賣,不賣是不行的,不然總覺得差一口氣。
還有那些瓷器,也得趁機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