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清心站起來身形有些搖搖欲墜地說:“對方有備而來,一開始便是不顧死活自殺一般地襲擊,可是在落了頹勢之後又飛快撤退,這顯而易見就是吸引你們追逐,是一個陷阱!”
“可我們還要找到其他下山歷練的弟子們,若是他們知道那些弟子們的下落……”
“若是他們知道那些弟子們的下落吸引咱們過去,我們也隻會變成陷阱裡面的獵物罷了。”
“而且那些弟子未必會落入魔族的手中,說不定也同我們一樣遭遇魔族之後直接回山求助了。”
“就算他們落入魔族手中,就憑我們能夠將那些弟子營救出來嗎?萬一我們也落入了陷阱,連回到山中求助和傳話的人都沒有,到時候豈不是被人家一鍋端了!”
“立刻回到門派之中求助各個院的長老,跟你們的師兄謝軒然商議過後,再重新分派弟子研究如何救助那些落入魔族手中的弟子!”
賀清心說:“所有弟子整裝!我們務必抄近路立刻回山!”
弟子們現在對賀清心堪稱是言聽計從,立即整裝之後簇擁著賀清心御劍而起,朝著雲棲宮的方向全速而進。
隻不過正如賀清心所料,這第一場對戰確實是一個陷阱,而且這陷阱不隻是一個。
在他們回山的途中路上,一眾弟子們遭遇了數次攻擊和截殺,每一次對方都是竭盡全力而上,落了頹勢之後便立刻撤離奔逃絕不戀戰。
賀清心已經瀕臨極限,她這輩子就沒遭過這種罪,為了治愈這些受傷的弟子賀清心感覺自己現在就是一個紙糊的人。
隻要她再稍微用一點力,身體的某一個地方破開,立刻就會感覺身體之中燃燒著如同火焰的大地之力要將她燒毀。
她也是到今天才知道她就是個紙皮核桃,怪不得誰都想來敲一下摳一塊肉吃。
這次之後賀清心也得想辦法修煉修煉……這世界上要是有種辦法躺在那就能修煉就好了。
回山的路上在第五次遭遇截殺時,眼看著已經要到雲棲宮了,家門口被人給截住了!
他們甚至能夠看到雲棲宮的大陣,看到雲棲宮的陣法不斷地閃現出赤金色的符文,很顯然陣法在不斷地被激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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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他們得到的消息推測,那也有魔族在不斷地攻擊著雲棲宮的大陣,牽制著雲棲宮之中的弟子們對戰。
簡而言之來說……是現在沒人能顧得上他們這些人。
求助的通信已經發出去許久,但是門中遲遲沒有人派出來援助他們。
雲棲宮當中的弟子足足過萬人,但是修仙一路如同千軍萬馬過獨木橋,與現在的高考基本上是一個道理。
拔尖的高境界弟子們此次大部分都下山去驅邪除祟,但最近有不少其他宗門的弟子剛巧因為道術交流會的事情在雲棲宮之中逗留,因此中低境的弟子們必須留守在各個修道院。
絕不能全部都調派出來,否則那些虎視眈眈的宗門必然會趁虛而入。
現在是爹死娘嫁人,各人顧個人……
賀清心和一眾弟子們落地之後,發現對方魔族的隊伍是他們難以想象的強大。
所有雲棲宮的弟子們全部都圍攏著賀清心做出謹慎戒備之態,這一次對方倒是沒有馬上就衝上來動手。
因為他們當中有一位抱元境的魔族長老,還是因為司空喬看出了對方的境界小聲地嘟囔了一聲,賀清心才知道這個人已經達到了抱元境。
而這人出現的瞬間,身體之中魔氣外放,如同鋪天蓋地的濃煙黑霧,賀清心感覺胸口一悶,頭傳來劇烈的疼痛,差點當場跪地上昏死過去。
賀清心抓住自己掌心的賀吉祥,心裡罵了一聲操他祖宗!
“交出那個女修,本尊做主饒你們這些小娃娃不死。”
螭加已經在這裡等候多時了,現在大部分的魔族魔修全部都在攻擊雲棲宮的陣法,用於牽制住謝瀾的那個分身和其他的高境弟子。
螭加和風氏的那個女修聯系過了,知道現在的雲棲宮裡面非常亂,各個宗門駐扎的弟子趁機渾水摸魚搞出了不少事情。
而且各個宗門的宗主們,全部都在雲棲宮的禁地之中受了不同程度的傷,正在盤膝打坐,沒有一個人有精力出來和魔族對抗。
原因就是他面前的這個女修……竟然勾結鬼修一口氣那些大能修者分身全都給殺了。
這可是天助魔族啊!
螭加甚至因為這件事看賀清心都順眼了許多,這個地元金髓獸附身的女修當真有一些本事,數百上千年來,除了當初的魔尊桑彥辰,還沒有人能夠一次性收拾那麼多修真界的大能修者!
“你過來,別讓本尊用強。你自己走過來,反正你今天必須要跟我走。”這魔修看著賀清心的方向,慢慢抬起手,說話的語氣十分猖狂。
這人一開口威壓更是如同滾滾雷鳴一樣擴散開來,他伸手指向了人群之中的賀清心,賀清心勉強站著,胸口像是被壓著大石頭一樣。
司空喬向前一步長劍橫在身側,雖然他喉嚨之中陣陣湧上血腥之氣,氣勢上卻絕不肯落人下風。
“痴人說夢!休要廢話不服來戰!”
其他的弟子們也都紛紛長劍橫在身前,隨時準備開戰。
不過站在人群正中的賀清心卻在想:實在不行就跟他走了吧,如果他真的能放過這些弟子們的話。
反正無論在仙族還是魔族,都沒有很大的區別,謝瀾現在沒辦法保護她,賀清心又一下子把那些仙長們全部都得罪透了……賀清心想到那些王八蛋們,突然間就想到了胡子路!
賀清心立刻從袖口之中摸出一個小笛子,是人骨頭做的,頭發編的……看著挺瘆人的。
但沒關系,可以救命就行啊!幸好她剛才推託不過還是收下了。
胡子路說隻要吹動這個東西,他就會趕過來幫忙。
賀清心在手裡擺弄了一下並沒有急著吹動,胡子路和對面這個抱元境的修士如果打起來的話,到時候必定也是一番天翻地覆,搞不好要傷到這些小修士。
殃及池魚就不好了,賀清心能護得住自己但實在是沒辦法再護住別人了。
賀清心轉了轉眼睛,看向了對面的那個抱元鏡的魔修,舉起了一條手臂,像一個乖巧聽話等待老師點名的小學生一樣。
說:“我可以答應跟你走!修真界我早就待夠了,一群道貌岸然的王八蛋,還沒有咱們魔族的兄弟敞亮,而且魔族的魔獸我看著實在是喜歡!若跟你走了能不能分我一頭?但是你說話算話嗎?會放過這些小輩嗎?”
螭加讓賀清心給逗笑了,他沒想到這個女修竟然沒有瑟瑟發抖地躲在人群之中,竟然主動要和他走!
“你若是跟我走,想要什麼本尊都能給你。”螭加的長相本身就是那種非常英氣逼人的,高高地坐在魔獸之上,兩隻牛角衝天而起,這可不是左心遠假扮的那種牛角少年。
這兩隻牛角一看就是真牛,一身純黑的緊身衣加上骨刺凸起的鎧甲,看上去十分炫酷。
說實在的修真界之中的人平均顏值真的很高啊。
魔修霸道總裁發言之後,賀清心點了點頭表示非常歡喜。
不過賀清心倒也沒忘了把這些小修士全都送走,話鋒一轉說道:“不然這樣吧,讓他們先走,雖然我討厭修真界裡面那些王八蛋仙首,但是這些小修士跟我相處得都不錯,平白無故連累他們為我而死實在是心中過意不去。”
“我就在這看著他們一個個飛入雲棲宮,然後我就跟你走。”
“宗主夫人!”
“宗主夫人萬萬不可!”
一群人全都回頭看向賀清心,眼中充滿了焦急和擔憂。賀清心有點承受不住這些人的視線。
主要是賀清心……她一個人可以很瀟瀟灑灑,根本不用在乎什麼生生死死。
可是這麼多的弟子維護著她,難保不會成為賀清心的累贅,而且賀清心就隻有一條命,她真的還不起這些人情。
“既然叫我宗主夫人便聽我號令,全都走吧。”賀清心說,“打又打不過,求救信號也發出去那麼久了,到現在並沒有人來救援,他們要的是我,你們又何須送死呢?”
“我等必將誓死保護宗主夫人!”司空喬是發言最激烈的那一個。
而且他一帶頭其他人都跟著附和。
賀清心抬手照他腦袋上就是一巴掌,打出“啪”的一聲。
“我說你這人腦子是不是有些問題,好好活你的,我用你為我而死嗎?”
賀清心走到司空喬的近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上他的視線:“我前段時間確實好你的色,想跟你發展一段一夜情緣,但是今天你也看到了我另外有了情郎,你把放在我身上的心思收一收,我這人從不吃回頭草。”
賀清心一邊胡扯的時候,一邊看著司空喬的眼神十分凌厲,根本就是在逼迫司空喬答應帶著這些人趕快走。
司空喬明白了賀清心的意思,眼中悲切。
賀清心又提高一些聲音說:“現在事實擺在這裡為什麼還要送死呢?而且我看這位魔族兄弟的長相英俊,骨骼清奇,想帶我回去也並不是想把我給殺了。”
賀清心和他們擺事實講道理,冷靜得簡直像是即將被帶走的人不是自己。
但這群人還是不幹,個個都執著地看著自己。
賀清心嘆了一口氣,恨鐵不成鋼地說:“你們都傻呀,現在就回到門派裡面和你們的謝師兄好好地商量一下。要是有實力救我你們再追上來不就得了,真是要被你們給笨死了!”
這一次對面的魔修全部都聽笑了,螭加對著賀清心說道:“放心吧隻要你配合我們絕不傷你性命,你想要什麼東西都給你。保證比你在修真界過得還要好!”
“就是!修真界一群道貌岸然的東西,還有我們魔族的兄弟們來的暢快肆意?!”
“這小兄弟有什麼色可好的?這位宗主夫人你瞧我如何?我可是夜御七女不在話下!”
賀清心也笑了,朝著吹牛逼那人看過去,你還別說,他確實是寬肩窄腰大長腿。
而且這些魔族的普遍都是濃顏,賀清心對著那個魔修的方向笑了笑,轉過頭就對雲棲宮一眾弟子說:“趕緊走!”
眾位弟子自然還是不肯離開,賀清心索性就撥開他們徑直朝著魔族那邊走去。
司空喬伸手拉賀清心,被賀清心非常不耐煩地甩開。
然後賀清心走到了魔族那邊,抬手拍了拍那個說自己能夜御七女的魔修,在他頭頂的魔角上面彈了一下。
開玩笑一樣說:“你今天晚上要是不行,我就把你那玩意兒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