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那個小仙君一進門,就感覺到封靈宮的大殿被關上了。
他的腰間還掛著長劍,一大早上就有小仙童去找他,說是宗主夫人讓他去院裡幹活。
他本就非常的奇怪,他根本不認識宗主夫人,宗主夫人成婚的那一天,他正好有事情回到自家去了。
不過這些天他從家中回來在門中行走,也聽說了宗主夫人的“光輝偉績”,他本就覺得刑罰殿的那些長老和弟子們實在是過於囂張了。
還以為他們要一直受壓迫,沒想到宗主夫人才剛到沒兩天,就讓刑罰殿的長老閉門不出了,現在刑罰殿的弟子們也都沒有以前那麼猖狂。
門中的弟子們整日議論紛紛,全部都是說宗主夫人如何如何英明神武,他們在心底裡面其實也是出了一口惡氣的。
因此哪怕他並不認識宗主夫人,也不知道宗主夫人為什麼會偏偏來找他,他還是很快就過來了。
還因此得到了同一個院子裡面其他人的羨慕,答應他們回去之後好好跟他們描述宗主夫人的院子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他一一答應下來,來到了這裡並沒有第一時間見到宗主夫人,而是被帶到了池塘那邊去幹活。
本來那些活用靈力能夠輕而易舉地弄完,但是進入這個封靈宮之中,他就知道用不出靈力了,因為這裡全部都是封靈陣,高階的長老或許能夠不受太大影響,但像他們這種修為是會被壓制的,在這裡他們和尋常人沒什麼區別。
好容易活幹完了,他被宗主夫人叫到屋子裡面。
然後他終於見到了宗主夫人。
賀清心就坐在這大殿之中一個桌子的旁邊,伸手招了招,“過來吧,幹了一上午的活實在是辛苦了,坐下喝點水吧。”
賀清心吃飽喝足,現在滿眼滿心都是玩味。
小仙君長得確實好看,一身清清冷冷的氣質,手上剛剛泡過了池塘的水,有些發白,進入殿內之後看上去有一點緊張,下意識地去扶自己腰上的佩劍。
不過賀清心一說話,他就立刻上前,端端正正地抬起雙手給賀清心行了個禮。
Advertisement
“見過宗主夫人。”
賀清心笑意擴大,聲音也好聽呢。
長得這麼清俊,聲音這麼好聽,叫起來的時候一定更好聽。
賀清心像一個老色鬼,視線從他的臉上下滑到他的長腿。
伸手敲了敲桌子:“過來坐呀,其實我會叫你過來,是因為昨天我通過留影石,看到了你和修刀院那個人的對戰。”
“你的劍術真的非常厲害。”耍起來的時候天女散花一樣,尤其是那一雙長腿在半空之中翻轉起來,還有那一把腰……讓人眼花繚亂的。
後面賀清心當然不能說,隻不過說了前面之後,這個小仙君眼睛一亮,雖然臉上的表情還是沒有任何變化,但是眼中有些驕傲的情緒是藏不住的。
賀清心心裡頓時對他的好感度加一。
原來不是一個徹底的木頭,那正好那更有意思。
隻是這個分.身到底是謝瀾的哪一部分的情緒呢?傲嬌嗎?
“過來坐,我看到你劍術當中有兩處漏洞,”賀清心故作高深地說,“我們聊一聊,我或許能夠幫你呢。”
小仙君聽到了賀清心這麼說,立刻上前幾步,然後又微微行了個禮,還恭恭敬敬地坐在了賀清心的身邊。
賀清心會看個屁的劍術呢?昨天那一場對戰,賀清心光顧著看人家的長腿,還有那個“黑皮體育生”的大胸肌了。
不過她說有兩處漏洞,這種話基本上能夠兩頭堵,因為在修行途中的修士,誰也不能夠保證自己每一次對戰出手的時候,或多或少都會有些漏洞。
這些漏洞自己知道,別人自然也能看出來,這個小仙君昨天和那個修刀的同門對戰的時候,又何止是隻有兩處漏洞?
他坐下之後像一個好學生一樣,殷切地看著賀清心,一張小臉長得實在是清俊好看,眼中的情緒也不像謝軒然那麼沉冷。
賀清心覺得十分有趣,看了他一會兒,從袖口之中掏出了一個瓶子,正是之前連刑罰殿的長老看著都有一點眼紅的洗髓丹。
賀清心把這個小瓶子放在桌子上,果然對面的小仙君面色微微變化。
賀清心伸出纖纖玉指,壓在瓶子上慢慢推過去,嘴裡說著:“修行一路,與天爭命與地爭命,漫漫其修遠兮,自將上下而求索……”
小仙君並不敢貿然有什麼動作,視線從那個小瓶子上面,又重新轉回了賀清心的臉上。
他其實不太明白賀清心是什麼意思。
賀清心下一刻便話鋒一轉,把那個小瓶子推到了小仙君的面前說:“但是雖然路漫漫,卻也並非沒有捷徑。”
賀清心用謝瀾的東西,泡謝瀾本人。屬於取之於民用之於民,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我剛剛進入宗門,你大概還不是太了解我,”賀清心說話的聲音放輕,每一句話的尾音舌尖兒都像是卷起來一樣。
她手臂撐著桌子,手託著自己的下巴看著小仙君說:“我這個人從不讓人白白為我幹活,這個是給你的獎賞,獎賞你幫我清理了荷塘。”
小仙君聞言立刻說道:“宗主夫人嚴重了,我隻是拔了一些爛掉的荷葉而已,萬萬不敢收宗主夫人如此貴重的賞賜!”
“宗主夫人若是日後有什麼需要我幫忙,隻需派仙童去知會一聲便好。”
小仙君說著,就要站起身告辭。
賀清心這個時候卻突然間抓住了他推辭那瓶洗髓丹的手。
小仙君的動作猛然一僵,低頭看著自己被抓住的手,連抽出來都忘了。
“你這小孩兒,看著挺機靈的,你怎麼聽不懂我說話?”
賀清心的手指在他的手上摩挲了一下,嘆息道:“這怎麼這麼涼,是剛才在水中冰的嗎?”
賀清心站起身,拉著這小仙君的手就朝著自己的懷裡塞:“來嘛,我幫你暖一暖……”
小仙君人都已經傻掉了,瞪著賀清心眼睛越來越大,最後直接瞪成了兩個銅鈴。
他萬萬沒有想到,宗主夫人找他來竟然是……
他急急地把自己的手往回抽,隻是賀清心的力氣實在是不小,又是故意的,自然沒有那麼輕易就被掙開。
而且他這樣使勁一拉,賀清心直接順著他的力道,一下子就撞向了他,撞進了他的懷中。
“哎喲……你看你,性子怎麼這麼急呀?”
“我還想著我們先說說話呢,既然你這麼著急,那我們直接上樓吧?”
賀清心都要憋不住笑了,因為她已經發現她身後蹲著的那頭巨獸,那個平常不吃也不動的擺件睜開了眼睛。
賀清心倒要看看謝瀾會怎麼辦,她抱著小仙君的細腰,伸手在他的腿上就掐了一把。
“我昨天躺床上看著留影石的時候,覺得你這個腿真的是好長呀,”賀清心仰頭看著小仙君說,“我們一起上樓,你讓我看看到底有多長嘛……”
小仙君感覺自己的嘴像被人給封住了,哆哆嗦嗦了老半天竟然一個字都沒能擠出來。
而這個時候,已經從被毀掉的浮雲宮,挪到了飛仙殿的各宗仙長們,已經全都恢復了人模人樣,各自都穿好了衣服,就連左心遠也回來了,隻是他距離謝瀾數步開外,遠遠的站著。
到底是光過一次屁股,這一次本來激進的一群人都老實了不少。
又在商量著接下來怎麼辦,而謝瀾本人根本不想跟這群人再商量任何的事情,準備先把他們給弄走。
隻不過這些人雖然很煩,可確實是修真界當中的各宗仙首,對抗魔族入侵,對抗人間肆虐的那些妖邪,還是要靠這些仙首門出動手下的弟子。
謝瀾不可能帶著一個雲棲宮,把整個修真界包圓了,所以就隻能坐在那裡面無表情地聽著眾人說話。
而這個時候烏和壁說:“ 七情陣法對她毫無作用,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我們的想法也投射在了其中,這才導致她並沒被那些幻境所迷惑。否則最後一關,她又是如何見到謝宗主的真身?”
“既然如此,若我們再要引她入陣,就必然要用更精妙的陣法,而且不要再靠她去想象,讓她無法發現其中矛盾的地方,再讓她進入陣中之後丟失掉所有記憶,這樣就能讓她身臨其境,不會再有發現陣法有異樣的事情發生。”
眾位仙長全部都同意,謝瀾也點頭表示沒有什麼意見。
但很快開口說:“雲棲宮馬上就要內門大比了,她剛剛從陣法之中脫離,我們並不知道她體內的地元金髓獸在這一次入陣的時候有沒有發揮作用,還需要一些觀察的時間。”
“依本尊看,陣法之事還是等待宗門大比之後再說。”
謝瀾就是不耐煩,根本不想跟他們扯七扯八,現在就想找個水池扎進去,先閉關個一百年。
等到所有人都失憶了再出來。
他還是第一次在眾人面前暴露本體……還暴露成那樣,連把這些仙長的衣服都給搞沒了,也消解不了他難受的感覺。
他一回想之前的陣法,整個人都不對勁了。
眉頭都皺了起來,整個人煞氣凌人,站在他身邊的公西恆默默向旁邊挪了一步,怕被謝瀾身上散發出的冷氣給凍住。
眾人也都聽出了謝瀾語氣當中的不耐煩,也不敢不考慮他的意見。
很快答應謝瀾等到雲棲宮宗門大比之後再考慮布陣的事情。
這樣一來,他們也不好一直都賴在這裡,過些天再來也是一樣的,而且每一個人都挺忙的,門中也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再加上謝瀾明顯就是在趕他們走,他們單個拎出來是打不過謝瀾的,合力或可一戰,但是沒必要。
他們當中所有人都迫切地渴求著大地之力,就隻有謝瀾是完全不需要借用地元金髓獸便能夠修煉的。
所以眾人對謝瀾還是很信任的,而謝瀾又是仙盟的仙長,這麼多年也沒有依靠這個職位做過什麼自私利己的事情。
雖然上一次散場不太愉快,但這些仙尊還是非常相信謝瀾,反倒是在埋怨左心遠,要不是他把謝瀾徹底惹毛了,他們也不用暫時擱置計劃。
眾人就暫且按照謝瀾的意思,準備各自散去,等到雲棲宮宗門大比之後,再齊聚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