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不要鬧了?”
“我鬧?你搞搞清楚現在是誰在鬧?今天是我們新婚,我本來以為我嫁給了一個年紀大的會懂得疼我。”
“結果你跟我說你不涉情愛,娶了我是回家擺著的!”
“我不稀罕做你的擺件不行嗎?”賀清心說,“放開我,讓我走!”
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謝瀾腦子裡面的那頭驢又開始叫了。
賀清心也不知道自己說的什麼玩意,她根本就沒過腦子,反正她現在站在道德制高點上,隨便扯出來一句話都能讓謝瀾無法辯解。
而且還有那麼多人看著呢,謝瀾又能對她怎麼樣?
雖然賀清心不像謝瀾一樣能夠感知到大能修者的窺探,但是賀清心知道劇情啊。
那些仙首,現在恨不得把自己的脖子抻成長頸鹿,通過她的皮肉看到她身體當中的地元金髓獸,一秒都舍不得挪開吧。
“放開我放開我放開我……”賀清心用一種哭腔在那幹打雷不下雨,掙扎著也沒什麼力度。
反正掙扎了半天,也沒能掙脫開謝瀾抓著她的力道並不重的手。
“你到底要怎麼樣……”賀清心變臉像翻書一樣。
看向謝瀾,眼神從憤怒變為嬌羞,輕哼了一聲說,“你又不喜歡我,又不要我,你還拉著我幹什麼?”
她這是給謝瀾一個臺階下,也不能鬧得太厲害,真的讓謝瀾破罐子破摔,那一會還怎麼要東西?
謝瀾倒是沒有吭聲,拉著賀清心就朝著樓上的方向走。
宮殿之中到處都是謝瀾布下的陣法,所以他知道哪裡是符文鏡根本看不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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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層的臥房之中,謝瀾到底顧及著他的小妻子是個女子,不方便隨時隨地被眾人監管,所以臥房當中是沒有布置符文鏡的。
謝瀾是要好好檢查一番,這女子身體到底有什麼特殊之處,難不成是因為她的經脈和尋常人不同?才能夠驅使地元金髓獸為她所用?
賀清心不知道謝瀾這是想幹什麼,見謝瀾拉著她朝樓上的方向走,賀清心就扒住樓梯口,問謝瀾:“幹什麼呀,你不說清楚做什麼,松開手,你把我給弄疼了……”
賀清心把謝瀾給甩開,猜到謝瀾可能是想要避開“監控”。
“難不成你又想跟我洞房了?又不說你的修煉不涉情愛了?”賀清心抱著樓梯的欄杆說,“你怎麼那麼善變,現在你樂意,我還不樂意了呢!”
賀清心說:“而且現在還沒黑天呢……你怎麼這麼急色。”
賀清心說到這裡故作害羞,自然是給那群監視他們的仙首看的。
謝瀾站在那裡看著賀清心,反正到這裡他也什麼都解釋不清楚了,就算解釋那些仙首也根本就不會相信。
謝瀾索性抬手快速結印,朝著穹頂之上的符文鏡一擊,登時金光凝滯,符文鏡被遮蔽了。
一群正透過符文鏡看著兩個人的仙首,本來還在熱烈地討論著什麼,面前的畫面突然間閃了閃,而後就消失了。
眾人安靜了片刻,脾氣最暴躁的左心遠突然吼道:“諸位看看吧,我說什麼了!我就說雲棲宮的宗主向來不太關心修真界各宗之間的事情,怎麼突然間就對監管地元金髓獸的事情這麼積極!”
“他就是想監守自盜!”
“還修什麼狗屁的無情道,鮫人天生是情種,和伴侶分離甚至會焚心泣血,傷絕而死,雲棲宮宗主身負鮫人血統,我就沒聽說過哪個鮫人能修無情道的!”
“他這分明是看上了這個女修,這不就急吼吼地就拉著人家去洞房了!”
在場眾位仙門仙首也是個個面色難辨,但顯然都因為謝瀾切斷了符文鏡這件事情感到不滿。
“諸位也不必太急,這女子到底現在是謝瀾的夫人,也不可能時時刻刻被你我監視。”說話的正是人群當中看上去脾性最好的蓮華派掌門,烏和璧。
“諸位既然都一致同意謝宗主親自看管地元金髓獸,就應當對他有一些信任不是嗎。”
“謝宗主血統特殊,但他確實是當今修真界獨一無二的無情道大能。諸位不如盡快商量出個辦法,要如何剝離地元金髓獸,才是正道。”
眾人確實因為謝瀾的行為有所不滿,但是謝瀾身為仙盟尊長,向來秉公辦事,對各宗一視同仁,甚至不曾偏袒過自己的宗門,確實是最值得信任的人選。
因此眾人不再去看桌面,又重新商量起了辦法。
隻有左心遠憤憤不平,忍不住又嘟囔了一句:“我就沒見過修無情道的人,是用生生剝離自己的七情六欲的方式來修煉的!早晚反噬!”
在場眾人沒有人搭理他,左心遠冷哼了一聲,跑到一邊去喝茶了。
而此時此刻,將符文鏡切斷的謝瀾,也不拉著賀清心上樓了,直接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賀清心的心裡面成群結隊的臥槽臥槽臥槽列隊排成了方陣。
謝瀾把符文鏡關了!問題很大!他要幹什麼!
劇情裡面謝瀾可是一個千年老王八,脾氣差得要死,原著之中,女主角差點被他給折騰死。
自己先前讓他那麼丟人,賀清心還以為自己真的把人給惹毛了,要對她下手!
因此賀清心又從剛才戰鬥的小鋼炮,立即化為了繞指柔。
畢竟她以後還要靠謝瀾吃飯,不能真的把金主給惹毛了。
什麼時候順毛什麼時候戗毛,賀清心還是很清楚的。
賀清心臉上帶著笑容迎上來,正準備說兩句好聽的,謝瀾突然間以靈力不由分說地探入賀清心的經脈。
謝瀾準備好會被抵抗,會被地元金髓獸的力量反擊。
可他的靈力卻非常順暢地直接探入了賀清心的經脈,輕而易舉地遊蕩過她的內府和眉心靈臺,完完全全被接納了。
謝瀾微微愣了愣,賀清心舒服得雙腿發軟,還以為謝瀾要動手收拾她了,結果隻是探查經脈。
她有點站不住,索性就順著牆根坐在地上,自下而上地看著謝瀾說:“別停下,再多來一點嘛……”
賀清心今天也折騰一整天了,又是演戲又是騙人的挺累的,謝瀾的靈力探入她的經脈,就像一股暖流注入她的身體。
賀清心心中毫無抵抗,她在享受。
這簡直就是絕頂手藝的馬殺雞啊。
謝瀾被賀清心拉著彎下腰,他把賀清心的手放開重新站直。
皺著眉頭站在那裡看著賀清心,猶豫片刻之後繼續隔空將靈力注入賀清心的身體,探查她的經脈。
賀清心坐在那裡像一根面條一樣東倒西歪,實在是太舒服了,她像是泡在溫泉裡面一樣。
賀清心到最後索性直接就躺在地上,在地上毫無形象地擺著大字。
這地面幹淨得要命,因為有避塵陣法在,所以堪稱纖塵不染,賀清心很愜意,雙腳晃來晃去,嘴裡還發出很輕的哼哼聲。
她在唱歌。
“東邊不亮西邊亮,曬盡殘陽我曬憂傷……前夜不忙後夜忙,夢完黃金我夢黃粱……”
她的感覺就和這首歌的歌名一樣,馬上要成仙兒了。
謝瀾是在正正經經地探查經脈,但是他不知道為什麼被地上滾來滾去的賀清心搞得心煩意亂。
這倒也正常,畢竟二手玫瑰的歌沒幾年精神疾病在身上是聽不了的。
幾圈探查下來,謝瀾沒有查出任何的異樣。
隻探出這個女人的靈根不是很純,甚至可以說是很差的那種。
謝瀾也根本就沒有探出地元金髓獸的龐大力量。
他停下之後,不解地看著賀清心沉思。
賀清心出了一身薄汗,從地上爬起來之後對謝瀾說:“好夫君,來個清潔術。”
之前又是老混蛋又是老騙子又是老不要臉的,現在感覺到謝瀾有點要發火的趨勢,賀清心嘴裡全是裹了蜜糖的好話。
這玩意又不花錢。
謝瀾下意識地抬手結印,等他自己反應過來自己竟然聽話的時候,清潔術已經罩到了賀清心的身上。
賀清心從地上站起來,一身清爽,而且雖然是被靈力侵入經脈,但是謝瀾又沒有傷害她,大能修者的靈力不容小覷,哪怕隻是繞著經脈走那麼幾圈,賀清心也像是吃了仙丹一樣。
她現在疲憊一掃而空,精力十分充沛,感覺自己現在能一口氣爬完華山五座峰。
她心裡飛速轉動著主意,能夠感知到謝瀾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意。
他急了。嘖。
她走到謝瀾的身邊,給自己強行找了個臺階下。
面色紅潤帶著些笑意說:“夫君,你真好,還替我梳理經脈,剛才是我錯怪你了。”
“我說話的聲音是不是有點大?我那不是太喜歡你了,心裡著急嗎。”
謝瀾這一次沒有躲避賀清心,讓她抓住了自己的手臂。
雖然謝瀾依舊並沒有搞清楚她到底有什麼特殊,但他覺得有必要讓這個女人深刻地認識到,在雲棲宮當中,由不得她為所欲為胡作非為。
因此謝瀾準備發威鎮壓,以謝瀾的能力,就算這個女人真的能催動地元金髓獸,她這等低階修為,又能用得出幾分大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