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一起的那一天一夜,她基本上除了吃就是睡,什麼都不幹,連洗漱都是讓他用清潔術幫忙。
至於這半個月……謝軒然一直都在看著賀清心。
上一次謝瀾親臨金羽宗,就在這裡留下了符文鏡,隨時隨地都在看著賀清心這個身懷地元金髓獸的人,每天都在做什麼,也防止她逃走,更防止她和魔族的人接觸。
說白了就是一直在監視她。
自然也就知道她這些天除了吃喝玩樂,收集各種修士根本用不上的凡間東西,什麼也沒幹,矯情得要死,除了找賀飛羽要錢,恨不得走路都讓人抱著。
這樣的人弄到山上去,身邊不給他帶一個人伺候著,山上的那些仙童會被她折騰死。
而且但凡是身有靈竅的修士,哪怕是一個幾歲的孩童,那也是各大仙宗送上山的宗門翹楚,金貴養大的公子和小姐。
平時跑個腿什麼的還可以,要是真的讓他們挽起袖子來伺候人,捶腿揉肩剝葡萄粒兒,把他們當成婢女使喚,那豈不是在得罪各大仙宗。
謝軒然從來都沒有覺得一個人,能夠麻煩到這種程度。
要是賀清心身邊不帶著伺候的人,謝軒然反而會覺得麻煩,因為他一點也不懷疑,賀清心誰都敢指使。
“準備啟程!”謝軒然聲音之中帶著一些靈壓,很快傳遍全場。
馬車騰空而起,並沒有什麼放鞭炮吹吹打打的熱鬧送親場面,但是白鶴引頸長鳴,盤旋在馬車的左右,飛馬衝上天際,修士們齊齊上了佩劍,法袍被長風漫卷如旗,護持在馬車的周圍,喜氣不足,但威風凜凜。
賀清心把馬車的車窗推開朝著外面看,嘖嘖了兩聲覺得排場不夠。
飛馬名字叫飛馬,實際上並不是童話裡面那種帶著翅膀的獨角獸,而是一群通體漆黑的大黑馬,可能長得比正常的馬高大了一倍的樣子,腦袋上也沒有童話之中獨角獸的犄角。
不過這馬車飛到天上之後,周圍符文閃動,金光遊走,確實也是挺漂亮的,而且不知道都用了什麼陣法,這麼快的速度,賀清心開窗子卻一點風都沒有。
厲害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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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界可真玄幻。
賀清心看向了她身邊東張西望,明顯是滿臉興奮的賀喜。
賀清心把手裡的金縷扇扔在地上,豪邁地一撩喜服,側身朝著馬車寬大的座椅上一靠,葛優癱。
第11章 11 、宗主來了!
賀喜站在馬車裡面,一雙小眼睛都不夠用了一樣,因為心中歡喜,腳尖一直在地上點來點去,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賀清心覺得十分好笑,賀喜有一個非常可愛的小習慣,就是每次著急的時候、說不清楚事情的時候、高興或者是不高興的時候,都會蹦。
像一隻小小的梅花鹿。
她此刻顯然是不敢靠近窗邊和門口,生怕自己掉下去。
賀清心起身,伸手摸了摸賀喜可愛的小腦瓜,說:“趴窗戶旁邊看沒事兒,看到外面的那些層層疊疊的金光了沒有,那都是符文陣。”
“這馬車的陣法套的像是裝甲坦克一樣,謝瀾那個老王八蛋生怕我被人給搶了,你現在就是從馬車蹦下去,也會被陣法給兜回來的,不用怕。”
賀喜臉上出現了迷茫的神情,賀清心的話中有她不理解的意思。
賀清心對著她笑了笑,推著她到窗戶邊上,賀喜趴在窗戶邊,還回頭看著賀清心,試圖理解賀清心的意思。
賀清心對她揮手示意她不用管自己,賀喜這才順著馬車車窗朝外看。
賀清心仗著賀喜人非常地老實,因為年紀小懂得又不多,經常對賀喜蹦出一些賀喜根本聽不懂,也不可能聽得懂的詞匯。
這些話對著別人說,會被人懷疑是腦子有問題,但是對賀喜說就不會,賀喜哪怕是聽不懂,每次也都非常認真地聽賀清心說話,試圖理解。
就算賀清心說的是“阿西吧”,她也會努力記住這個發音,甚至去記住賀清心說這句話的情緒,進而來分析賀清心說這句話的時候,想要表達的意思。
反正小姑娘挺乖賀清心很喜歡。
賀喜像一個第一次坐飛機的人,不斷地朝著外面張望。
賀清心回了馬車的座位上,從儲物戒指中摸出點心,依次擺開,朝著嘴裡漫不經心地送。
賀清心對外面的風景一點也不好奇,這才哪兒到哪兒?
現代世界坐飛機可是要升到一萬米以上的,在雲層上面飛呢。
賀清心吃完了點心,拽出了一個帕子擦了擦手,又從儲物戒指中心念一動,弄出了一盤瓜子。
咔吧咔吧地嗑瓜子。
賀清心不知道這馬車要走多久,但是她知道這一路肯定是不會消停的。
按照劇情,她這個炮灰女配出嫁的當天,魔族現在的幾大魔域長老,糾集了一大群眾來截婚車。
在劇情當中,也是謝軒然護送婚車,然後原主本來就不想嫁給謝瀾,在魔族圍攻這些修士的時候,想要伺機逃走。
結果從馬車上跳下去,很快就被陣法給兜回來了。
賀清心是絕對不會跑的。
反正路上也挺無聊的,她不如看一看魔族和修士打架,這不就是身臨其境的仙俠劇嗎?
賀清心吃得差不多,也起身走到窗戶邊上,站在賀喜的身後。
有一隻白鶴飛到了馬車車窗的旁邊,和馬車齊平,賀喜顯然是非常喜歡,眼睛都直了,她一開心一著急就下意識在地上蹦。
賀清心一看她又開始蹦了,還以為魔族來了。
結果探頭一看,就看到一隻白鶴的脊背,正好在伸手能摸到的地方。
賀清心站在賀喜的背後,她比賀喜整整高了一個頭,一隻手按在賀喜的腦袋瓜上,一隻手直接伸手抓住賀喜按在窗戶上面的手,抓著她從馬車當中伸出去。
“喜歡就摸摸啊。”
賀喜的手指碰到了白鶴的背,眼睛瞪得差點從眼珠子裡飛出來。
但是嘴角的笑意卻怎麼都壓不住,賀清心低頭捏了捏她的臉蛋,問她:“好不好玩?等到了山上之後,帶你去騎能飛的那種靈獸。”
白鶴受驚,迅速飛遠了,賀喜臉上露出了意猶未盡。
賀清心對著窗戶外面的一個修士喊道:“哎,那個蒙著臉的,我就不直接點你名了,你把那隻白鶴趕過來一點,讓我的小婢女摸一摸。”
謝軒然飛得好好的,賀清心突然一跟他說話,他渾身瞬間都緊繃起來,腳下的佩劍都產生了輕微的搖晃。
他一點也不想搭理賀清心,連頭都沒有扭一下,加快了速度朝前面飛去。
賀清心還欲撩撥幾句,驟然眼前一黑。
陽光被濃重的黑氣給遮擋,馬車突然間劇烈地搖晃了一下,簡直像要翻了。
賀清心抱住賀喜沒讓她摔在地上,但是賀喜的膽子特別小,已經蹲在地上抱住了賀清心的小腿。
賀清心手指緊緊扣著馬車的車窗,很快穩住了身形。
她的表情絲毫沒有慌亂,還抻著脖子出去看了一眼。
喲,魔族來了耶。
有身臨其境仙俠的大片看了。
很快馬車穩在半空,白鶴紛紛落在了馬車上方,全部都閉上了嘴不叫了,縮起了脖子。
眾位修士們都聚集在馬車周圍,神情戒備長劍出鞘,謝軒然迅速安排了眾人的站位,隱隱形成了誅魔陣法。
但是等到魔族那邊的來人從濃霧當中顯露出龐大的隊形,修士們齊齊抽了一口氣,因為對方來人的數量和等級,實在不是他們這等修為能夠抵抗的。
賀清心也朝著亮相的魔族那邊看了一眼,因為有馬車旁邊的修士擋著,賀清心半個身子快探出車窗,才看到對面的狀況。
“咦!”賀清心驚訝道,“他們長得並不奇形怪狀唉,為什麼和那天我們看到的魔族不一樣?”
賀清心這話當然是和不遠處的謝軒然說的,謝軒然見她半個身子都探出來,連忙冷著臉呵斥道:“很危險,快回去!”
賀清心才不聽,繼續扒著馬車的車窗朝那邊張望。
這本書賀清心才看過沒多久,記憶也挺清晰,但是書中對這一場對戰之中魔族的描述,全部都在對方使出的技法上面,對他們的容貌描寫幾乎沒有。
而賀清心到這個世界之後,第一次碰到的魔族都是一些長得奇形怪狀的人,所以就覺得所有的魔族全都長那樣。
冷不丁見一大群身著黑衣,渾身散發著黑氣的精壯帥哥們,簡直像看到了暗黑男模團,很難把他們和邪惡這兩個字聯系到一起。
殊不知隻有低等的魔族才會掩蓋不住自己的非人特徵,而真正的高階魔族,跟修真界修到頂端的大能修者其實是一樣的,能夠隨意更改自己的容貌,也不會放任自己的本體暴露在任何人的面前。
賀清心看看人家那邊的大胸肌、大長腿,氣勢凜然邪魅狂狷,再看看自己這邊一個個細胳膊細腿體態單薄,雖然面上沒有露出什麼慌張,但是過於緊繃一個個像是馬上要去上墳。
這肯定打不過啊,還沒動手,氣勢上就輸了一半。
劇情之中這一場仗打的時間還挺久的,大概有個半天吧。
謝軒然雖然是謝瀾的分.身,可到底修為也隻有貫神一階,悲鳴劍法才練到第四重,可以水化刃,用來增加悲鳴劍的殺傷力,但是比起本體一個照面就能讓人五髒融化肚破腸流,流水桃花一樣死得絢爛唯美,還是天差地別。
而且迎親的修士雖然也是雲棲宮中新一輩的翹楚們,但都是後起之秀,門派之中那些修為上乘的,這次可一個都沒有來。
隻有謝軒然修為還能頂一頂,但他一個人帶著這麼多嫩瓜秧子,還得防止這些人別死了,實在是顧頭難顧腚。
好在謝軒然不需要分出精力專門去發消息回門派求救,因為他本就是謝瀾用一部分神識來操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