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家之後,他就給助理打了個電話:“幫我找一個……”
“一個什麼?”
奚亭很不情願地吐出了那幾個字:“廚師培訓班。”
奚亭跟元景煥可不一樣,元景煥是隻鑽研當偶像和演戲這兩件事。奚亭的生活就豐富多了。賽車、打球,他玩兒得都挺好,並且這恰好都是能完美展現男性魅力的活動。
……然後他就敗在了廚藝上。
奚亭掛斷電話之後,又發了條微博。
他粉絲也習慣他把微博當朋友圈發,倒沒太驚訝,就是看看內容……
@奚亭:[圖]第一次學做早餐,大概隻有狗肯吃。
【奚哥對自己要求別那麼高】
【所以到底是給誰做的?】
奚亭翻了翻,想起來最後是自己吃了面。
這不罵自己呢嗎?
奚亭又趕緊把微博給刪了。
他轉頭又打了幾個電話出去,像元景煥一樣也給鬱想組了個廣告拍攝團隊。
他要玩個比元景煥還大的。
這邊鬱想剛出門不久,就接到了鬱家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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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封請柬送到了鬱家。”那邊的口氣有點激動。
“是給我的?”鬱想猜測道。
不然的話,鬱家大伯也不會特地給她打電話。
“是的。”那頭語氣有點感嘆,說:“是高家大少的生日宴,特地送了請柬,邀請你赴宴。”
鬱家大伯都忍不住在心底誇自己聰明。
儲山問責的時候,他護住鬱想是對的。到今天,也沒見儲山拿鬱想有什麼辦法啊。不僅如此,這高大少竟然還會主動送請柬,隻送給鬱想!
鬱家大伯說:“你什麼時候在家?我讓人給你送過來。”
“晚上吧。”
“行。”鬱家大伯說著頓了頓,委婉地出聲,“你……你也不要太挑花了眼。”
鬱想:?
她掛斷了電話。
挑花了眼?嗯?不用挑啊。大家分工明明都很明確嘛!
那頭的鬱家大伯掛了電話,忍不住再次心生感嘆。
回想上次鬱想指著凌琛遠和儲大少讓他們挑一個的時候,他們當時還震驚之下,出聲怒斥鬱想。
現在想想,那時候的他們多少有點沒見過世面了。
“鬱想就一個人去?”旁邊有人不甘地問出聲。
“是啊,不然還拖家帶口嗎?這不是平白惹人笑話?”鬱家大伯反問。
“人家一人得道,雞犬還跟著升天呢……”
“你懂什麼?現在鬱想的位置也還不穩當呢。”鬱家大伯說完,也還有點發愁。
……
鬱想先去見了下基金的負責人,但對對方的基金管理方式不太滿意,就隻好先遺憾地離去。
反正現在多了個崽,她也就沒那麼急著安排這些事了。
她掉頭去了公司。
一進門,就先見著了幾個在茶幾旁圍坐的人,人手一杯茶,但誰都沒心思喝,臉上寫著焦灼。
“鬱想,你可來了!喏,這兒全是等你的。”前臺指了指茶幾旁的人。
鬱想轉頭看過去。
那幾個人立馬就站了起來:“不好意思鬱小姐,您微博的私信可能實在太多了,我們又拿不到您的聯系方式。就隻能找到您公司了。”
鬱想反應過來:“哦,要投資的?”
“對,是想請您看一下咱們的項目書……”
“都給我吧,然後你們可以先回去了。畢竟這裡不是我的投資公司。”鬱想說。
其中有個人臉色變了變,小聲嘀咕了一句:“就這就把我們打發了?我們在這裡等了這麼久……誰知道你拿了這麼多項目書,到底還看不看……”
前臺憋不住嗆了一句:“話也不是這麼說,錢在人鬱想的兜裡,你要從她的兜裡拿錢,做足姿態不是應該的事嗎?”
那人禁不住激,罵了一句:“算了,當我白來。她又能掏得出來多少錢?不也是從男人口袋裡掏的嗎?”
鬱想正要出聲。
沈總倒是更憤怒地操著吸塵器那個把手出來了:“哎不幹不淨說什麼呢?你求人辦事,你還拿自己當爸爸呢是吧?”
然後前臺抓起水杯,也潑了他一臉。
其他員工聽見動靜,也就紛紛出來了。
這一下人多勢眾,把那人嚇得青著臉就趕緊走了,一邊走還一邊罵:“什麼公司?就這個作風能好?”
等罵完,大概是怕挨打,就變成了跑。
“什麼鱉孫玩意兒?跑得還挺快。”廖佳菲罵了一句。
其他來求投資的人,趕緊和鬱想道歉說:“我們不是一起的,我們對鬱小姐是很尊敬的,鬱小姐慢慢看,有空的時候您找我們。”
“對,我名片就夾在裡面呢。”
鬱想先回頭看了一眼同事們。
會跟她站在一條戰線上的同事,也是真實的,真實得有血有肉的啊。
鬱想舔了下唇,沒有生氣,反而露出了點笑容,她將腦袋轉回去說:“把你們自己的項目書挑出來,別混一塊兒了。煞筆的策劃不值得我多看一眼。”
“哎哎。”大家趕緊動了起來。
心說這位鬱小姐看起來還真不是什麼好欺負的。
這時候寧寧站起來,主動幫鬱想把那些項目書抱到了工位上。誰也沒有說她在公司裡看這些不太合適。
靠人家發財,還那麼多屁話。
那不有病嗎?
一共三份項目書。
一個是解密類遊戲,一個是收集類遊戲,還有一個是治愈系的。
鬱想看完之後就先鎖櫃子裡了。
然後她接到了儲禮寒的電話。
“什麼時候回御泰?”儲禮寒的語氣聽上去依舊冷靜得和過去沒什麼區別。
“馬上。”鬱想琢磨著應該是儲禮寒忙完工作了,也正好,他們可以坐下來談談了。
鬱想讓餘桐開車回御泰,直接一路開進了小區,最後停在了別墅大門口。
但門口已經有個人在等了。
這時候儲禮寒也從隔壁棟過來了。
儲禮寒輕碰了下大衣口袋,裡面裝著他的戶口本。
這就是他特地回一趟臧家做的事。
雖然儲禮寒很清楚地知道,以鬱想的性格,是不可能會立即點頭的。但儲禮寒還是帶上了。
他緊緊地盯著鬱想的身影,目光深沉,一時間將旁邊的人和景都忽視了。
直到他走到了鬱想的面前。
“大哥也在啊?”凌琛遠的聲音響起。
儲禮寒轉過頭,隻見凌琛遠更早地等在了門口。
雙方目光相接,空氣中彌漫開了淡淡的火藥味兒。
系統見狀快昏了:【你不攔著點?過去儲禮寒隻是單純想弄死男主。現在……現在是加倍地想弄死男主了!】
它沒有人類的情感。
但系統看過動物世界。
搶老婆的猛獸,是很兇殘的。
大反派和男主之間的對立,是徹底拉滿了。
另一頭抱著貓,準備要來告知鬱想他報了一個培訓班的奚亭,及時地頓住了腳步,觀察著這邊的動靜。
這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劉秘書?”
“你不用再假裝追求鬱小姐了。”
“我沒有假裝,我在很認真地追求。”
“……”劉秘書噎了下,說,“總之就是現在不需要你把鬱小姐追求到手了。你現在去做另一件事。明天,高家大少高學輝的生日宴。臧總你知道嗎?她會出席這個生日宴。你隻需要在她面前假裝你很愛鬱想就行了。你希望鬱想回到你的身邊。所以你要向她戳穿,儲大少和凌少的行為。希望她能管束儲大少。”
奚亭直接掛斷了電話。
憤怒的劉秘書很快又打了過來:“你掛電話幹什麼?我告訴你,你現在走鬱想這條路已經沒什麼意義了。你是沒辦法讓鬱想喜歡上你的。隻要你能讓其他人以為你喜歡鬱想就行了。臧總這件事辦完,你就可以和這份工作說拜拜了。”
“為什麼?”奚亭問。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你說,鬱想是不可能喜歡上我的。”
“你長得帥,有名氣,有粉絲。是我想錯了。像你這樣的人,過去不用追求誰,就有大把的人追著你吧?那你怎麼會有豐富的追人經驗呢?你不會以為露露帥臉,送點花,做點愛心早餐就能拿下鬱想吧?”劉秘書不滿地說。
奚亭喃喃道:“有點道理……我懂了。”
劉秘書沒聽清,繼續往下說:“讓你扮演凌少,你非要按自己的搞。現在搞出了什麼?屁都沒搞出來一個。”
“扮演凌少就行了嗎?”
“當然。”
“可是我看凌少本人都不受鬱小姐的喜歡。”
劉秘書噎了噎:“你知道什麼?”
奚亭:“我看見凌少說,他來給鬱小姐送東西。儲大少說滾吧。鬱小姐說要不你們倆打一架再進來說話。”
劉秘書整個人都震驚到當場裂開,他聲調一拔高:“什麼?你說什麼?儲大少和凌少都在?”
儲山聞聲都一下轉頭看了過來。
劉秘書握著手機仿佛握著一個燙手山芋,他喉嚨裡哽了哽,說:“你還不上去?怎麼能讓大少和凌少手足相殘呢?”
奚亭:“我在等他們打完,再上去安慰被他們嚇到的鬱小姐,並告訴她幾個好消息。這叫漁翁得利。”
劉秘書:“……”
我都找了個什麼玩意兒?
劉秘書感覺到自己罪孽深重。
這時候儲山從病床上下來,拿起拐棍:“還發什麼呆呢?準備車啊!去御泰啊!”
這邊凌琛遠陰沉沉地盯著鬱想,笑著說:“鬱小姐不會是希望我大哥打我一頓吧?”
鬱想眨眨眼:“哪裡的事呢?隻不過凌少來得確實不是時候。我和大少正有事要商談。”
“什麼事?我不能聽嗎?”凌琛遠權當沒看見儲禮寒冷漠的目光。
鬱想大大方方地道:“關於我肚子裡的孩子的問題。怎麼?凌少摻和進來,是想當幹爹嗎?”
凌琛遠愣住了:“你真的有了?”
鬱想輕一點頭:“唔。”
凌琛遠露出笑容:“你騙我,哪有這麼巧?我才向你求婚,你就懷孕了?”
儲禮寒眉心一跳,看著凌琛遠的目光已經帶上徹骨的冰寒了。
求婚?
什麼時候的事?
鬱想也很無語。
我口嗨的時候你們什麼都信,我說大實話的時候,怎麼不信?
鬱想走上前打開門,轉過頭輕飄飄地問:“要欣賞一下我的早孕試紙嗎?”
凌琛遠臉色變了變,還真有?不,他要親眼看見!
凌琛遠一步跨上臺階。
他搶先進到了門內。
儲禮寒眸色冰寒,也不和他搶。
儲禮寒走在後面,等也走上臺階的時候,儲禮寒才慢條斯理地一抬手,抵住門,然後再一抬腿,踹了凌琛遠一腳。
凌琛遠就這麼重重摔了一跤。
“草!”
凌琛遠從地上起來,沉著臉轉過了身。
而儲禮寒單手解開了外套紐扣,脫下來無比自然地掛上了一旁的衣架子。
顯然是做好了要把凌琛遠打一頓的準備。
凌琛遠克制住了打架的衝動,他先走到了桌邊。
這時候鬱想已經把那根驗孕棒擺在桌上了。
凌琛遠又不是傻子,看一眼當然能辨認出來這是不是代表懷孕了。
他出聲問:“是誰的?”
這一刻,他想起了自己未婚先孕的母親。
一下子連眼珠子都紅了。
儲禮寒:“我的。”
凌琛遠怔了下,然後發出了一聲冷笑。
他是真的有些嫉妒儲禮寒。
他什麼都有……
現在連孩子都有了?
鬱想這樣難搞的人,居然會懷儲禮寒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