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秘書心說可不敢把您往茶水間裡放了啊,萬一今天再來個投毒的,那我還要不要活了?
王秘書幹脆把人請了他的辦公室裡去坐著。
他的辦公室就一道透明玻璃隔著,對門兒就是儲大少的辦公室。
林特助小心翼翼地敲門進來,給鬱想送了杯新的熱水,然後忍不住多看了鬱想兩眼。
這就是……傳聞中的……鬱小姐!
他們沒見過鬱想本人,但熱搜上的瓜可沒少吃啊。
這頭鬱想直接坐在了王秘書的椅子上,她低頭又喝了口水,然後瞥見了王秘書桌上的幾本書。
《產後的護養指南》、《孕期心理學》……外殼花花綠綠,看起來和這裡格格不入。
鬱想抬頭看王秘書說:“恭喜啊,王秘書要當爸爸啦?”
王秘書心說哪兒輪得到我啊?
他趕緊說:“這是之前儲大少讓我買的。”
鬱想一怔,問什麼時候?
王秘書:“就,就上次……您和大少坐直升飛機,從荒島回來以後,大少就讓我買了。”
鬱想挑了下眉。
哦,她想起來了,那次是在儲氏公館,儲大少有心收拾她,故意按孕婦食譜不給她吃蟹不給她吃蝦,饞得她口水直流。
好家伙……這後來是打算按整本書來治她的口嗨氣她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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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後來……怎麼沒用了?
因為後來他倆又搞上了?
鬱想咂咂嘴,隨意抓過來一本翻了翻,然後丟開了。
倒是把王秘書給搞蒙了。
他心說這兩位不會是直接快進到,要開始備孕了吧?
“行,你去忙吧,我自己在這裡等就行了。”鬱想說。
王秘書這才退了出去,讓林特助給送了點零食水果過來。
鬱想坐下來也沒能偷懶,很快就有慈善基金的負責人來和她對接了。
那邊問:“您是想成立一個什麼樣的項目呢?”
鬱想很早以前在網上看見過,什麼捐贈給山區女童的基金,拿去給成年山區男孩圓夢了。
這個很沒必要。
不過鬱想也從中得到了點靈感。
“夢想基金吧。”鬱想說。
“什麼?”
“就是,在已經有好心人資助衣食、學費的情況下,用這筆資金來培養一點山區女童們的興趣愛好啊。”
那頭大概也沒想到還有這樣資助的,頓了半天才出聲說:“可能會有人說,您搞的是華而不實的東西,不如捐助衣食來得更好。”
鬱想的口氣完全無所謂:“沒關系啊。”
她隻是剛好發現自己很有錢,可以做一點想做的事而已。
“捐助的資金大部分是為了幫助山區女童活下來、有學上。我更理想化一點。在山區和城市存在教育資源差距的情況下,很多女孩子艱難地讀完書,考入城市,卻發現還有大把更優秀的學生,而她們除了會讀書,一無所有。甚至可能連讀書都比不過別人。巨大的差距下,一部分人會喪失鬥志,一部分人會迷失自己。如果能有個愛好做精神寄託會不會好一點呢?也提供給她們更多的可能發展的方向?”
那頭聽得一愣一愣的:“您的話,是有點道理的……您打算拿多少出來呢?”
對方也並不覺得鬱想很有錢,有錢到可以隨心所欲成立這樣的慈善項目。
這可比單純的衣食耗費高多了。
鬱想:“先投個一千萬看看吧。”
先,一千萬。
臥槽!
那邊都聽傻了,這位鬱小姐真這麼有錢?她不是剛還在微博上發了要投資遊戲的消息嗎?
“您稍等一下,我們這邊換個人和您對接。”那邊咽了咽口水說。
這時候儲禮寒的會也終於開完了。
“儲先生,初到華國,不知道您這裡有什麼特色的美食?能否由您為我們推薦……”對面的白胡子老頭兒站起來,笑著開口。
這頭的王秘書終於尋到機會,附在儲禮寒耳邊小聲說:“鬱小姐不知道為什麼來找您了,已經等了您半個小時了。”
儲禮寒眼皮一跳。
才送回了御泰也沒幾個小時,怎麼會又來找他?
鬱想從來沒這麼主動過。
出什麼事了?
“抱歉,有點事,我的助理會給你們推薦。”儲禮寒說完,就先打開門出去了。
後面的人愣住了,暗暗嘀咕,難怪都說想請儲禮寒吃一頓飯真難。
林特助這時候上去把人引走了。
“人在哪裡?”儲禮寒問。
“我的辦公室。”王秘書說。
儲禮寒腳步一頓:“下次帶到我的辦公室。”
王秘書心說不是吧?大少的佔有欲真的這麼強?在別人的辦公室裡坐一會兒,大少都不樂意?
這邊鬱想還在和基金會的人說話,然後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儲禮寒站在那裡,低聲問:“怎麼來了?”
“不好意思晚點說。”鬱想掛斷了電話,抬頭看儲禮寒,先問了一句:“大少的事情處理完了嗎?”
儲禮寒:“嗯。”
那這豈不是剛剛好麼?
鬱想這才從椅子起身,快步走到了儲禮寒的面前,然後跳起來勾住了他的脖頸。
儲禮寒想也不想就本能地抬起手託住了鬱想的腰。
然後倆人的姿勢,就變成了鬱想扎根在了他的懷裡。
王秘書在後面直呼臥槽。
鬱想輕聲說:“我給大少送夜宵啊。”
儲禮寒抿了下唇,垂眸盯著她的面容,眉眼精致而明媚,辦公室內的燈光落下來,都不能及她眉眼間的一點熠熠光彩。
儲禮寒出乎意料地從舌尖品到了一點微妙的甜。
儲禮寒喉結滾動,沉聲說:“我收下了。”
然後他就這樣抱著鬱想,從王秘書的辦公室退了出去。
這會兒是快要下班,但偏偏是還沒下班的時候。
這一層樓裡秘書處的人,目瞪口呆地望著這一幕,心裡頭就跟跑過了嗚嗚嗚十輛高速火車似的,那驚駭都不能用短短幾個字來形容。
直到儲禮寒把人都抱進自己的辦公室了,他們都還沒回過神。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才有人發出了第一聲:“臥槽!”
他們在這兒工作這麼久,從來沒見過儲大少這樣一面。
這位鬱小姐也確實很勾人啊,還挺甜啊。
就是給大少送夜宵……哎,剛這位來的時候手裡拎保溫桶了嗎?
王秘書麻木地抹了把臉,大概隻有他隱約猜出來那是怎麼個回事……吧?
“大家要不早點下班?”王秘書抬頭說。
秘書處覺得也挺好,然後揣著震驚,歡歡喜喜地下班去了。
這邊儲禮寒抱著鬱想進了門,另一隻手抬起來託住她的後腦,卻是先摸到了一點湿潤的觸感。
“頭發湿了?”儲禮寒出聲。
“嗯,外面突然又下雪,我忘了拿傘。雪化了就這樣了。”鬱想說。
儲禮寒:“餘桐沒跟著?”
“沒,我讓她今天不用過來。”鬱想疑惑地看了看他,嗯?是擔心她頭發是湿的嗎?鬱想再度開口:“暖氣烘一烘就好了。”
儲禮寒抱著她進了辦公室內設的浴室。
拉開抽屜。
鬱想看了都覺得牛逼,單手抱著她真的不累嗎?大少這力量是真不錯啊。
儲禮寒從抽屜裡取出了吹風機,然後把鬱想抱到沙發邊,就這樣按在了腿上,給她……吹頭發。
吹頭發???
鬱想愣住了。
不用這麼計較細枝末節呀。
等世界一崩,我都不知道又要崩到哪兒去啦,春宵苦短你懂不懂?
話到了鬱想的嘴邊,她又咽了下去。
她覺得,好像真的有什麼東西變得不一樣了……
系統這會兒也接近半瘋了。
要麼就是看這對狗男女繼續親熱地搞一起,感情升溫。
要麼就是坦誠地告知,世界沒那麼快崩塌……
系統一番斟酌,算了,還是別說。
說了之後,沒準兒鬱想一高興,張嘴就是為了慶祝我要獎勵我自己睡儲禮寒七天呢?
它會氣死的。
儲大少的手指骨節分明,且強勁有力。
但這麼漂亮的手,這會兒就用來給鬱想撥弄頭發了。
他的手指在發絲間穿梭。
鬱想覺得頭皮酥酥麻麻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電吹風吐出來的熱氣太足了,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烘得好燙好燙啊。
鬱想輕輕眨了下眼。
她的腦袋是靠在儲禮寒腿上的,所以視線可以正好落在儲禮寒的腹肌的位置。
她不自覺地抬手拽了下儲禮寒的襯衣紐扣……然後被儲禮寒按住了手背。
“別動。”儲禮寒的聲音有點低啞。
鬱想貼著他的掌心轉了轉手。
吹風機的聲音一下停住了。
儲禮寒掐住她的下巴,俯首用力地親吻了上去,這個吻有點兇猛,像是要借這樣的力道來壓抑什麼翻湧的情緒。
不過這個吻並不長。
儲禮寒很快就又松開了她,然後重新打開了吹風機。
鬱想:???
這不對勁!
你怎麼可以坐懷不亂?
能親她,就說明她還是魅力四射沒有錯啊!
這會兒倒是系統更加緊張。
它在心裡大罵,心說現在知道為什麼鬱想要主動來找儲禮寒了。是想在辦公室裡展開親切的交流是嗎?在“世界崩塌”之前,留個重量級的花活記憶是嗎?
系統這回早早地就給自己打上了馬賽克。
幾分鍾後。
鬱想的頭發終於幹了。
早知道撐把傘了,鬱想悲痛地想。
等儲禮寒放下吹風機,將她抱起來換了個姿勢,拉鏈被粗暴地撕拉開的時候,鬱想的肚子裡響起了一聲“咕”。
鬱想:???
怎麼回事?在這個世界裡壞事做多了,這個世界不想我好了是嗎?
儲禮寒眸色幽深地盯著她,然後伸手輕撫過了她的肚皮,他問:“沒吃飯?”
鬱想一回憶:“……忘了。”
確實是忘了!
今天太多人太多事找她了,她就忘記吃午飯了!
儲禮寒皺了下眉。
他扶住她的腰,讓她在他腿上坐穩,然後他伸手拿起一旁小幾的電話聽筒,打電話讓王秘書去準備點吃的。
“要快一點。”儲禮寒說。
王秘書還有點懵。
真·吃夜宵啊?
吃是人類的力量之源。
為了一會兒不把自己餓死,鬱想還是從儲禮寒的膝上溜下去了。
儲禮寒這才低聲問:“怎麼不在御泰等我?”
鬱想:“嗯?不是說了嗎?今天提供夜宵上門服務。”她扭過頭:“大少不喜歡嗎?”
儲禮寒:“……”
儲禮寒:“喜歡。”
就像是可口的獵物,主動將索套遞交到了獵人的手中。
她的主動像是一束綺麗的煙花,猝不及防地在夜空中炸開了,變成了黑夜裡唯一的亮色。
是驚喜。
是會就此對她這個人上癮的開關。
儲禮寒大腦裡的念頭一點一點變得清晰了起來。
他想要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