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沒什麼用,他這裡說是什麼,那邊的說辭就會是什麼。
鬱想很快就打完了電話,鬱家大伯再三在那頭交代,不要給鬱家丟臉,和何少好好來往。
鬱想權當耳邊風。
哎,要用得著我,那就得聽我的,不然愛咋咋地。
“現在信了嗎?”何雲卓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笑著說,“我沒有騙你吧?”
鬱想這才坐上了副駕駛。
“鬱小姐今天掛了我的電話,為什麼連微信也不肯加呢?想要找到鬱小姐,可真不容易。”何雲卓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說。
鬱想:“微信?”
何雲卓:“那個AC是我。”
鬱想心說您這是有點缺B數啊。
何雲卓似乎一下也反應過來她在想什麼了,連忙說:“AC是指Adaptive Control,譯為自適應控制。”
鬱想:“哦。”
您這有些過於高端了。
她咂咂嘴說:“您那微信頭像看上去像是搞詐騙的。”
何雲卓:“……?”
他眉心跳了跳,忍住了不高興,糾正道:“我的頭像是阿圖爾·魯賓斯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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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想:“誰?”
何雲卓語塞片刻,反問:“鬱小姐連這都不知道嗎?世界聞名的鋼琴演奏家。”
“您要說貝多芬我肯定就知道了。”
何雲卓抿唇不說話了。
他覺得他和鬱想完全不在同一水平線上,溝通起來雞同鴨講。鬱家果然是沒落了,家裡女孩兒都這樣不學無術了。
這一路上,何雲卓也就幾乎沒再開口。
鬱想覺得很好,很不錯。
反正生氣的又不是她。
其實鬱想差不多能猜到,為什麼何雲卓的頭像會是這玩意兒。
因為女主的姐姐寧雁會彈鋼琴。
何雲卓當然通過這樣的方式,隱晦地表達了自己的愛意。
女主也很懂鋼琴。
她比姐姐更有天分,於是後來何雲卓覺得自己的女神是名不副實的,轉而更喜歡女主去了。
鬱想咂嘴,轉頭看風景。
心說你們這些愛恨情仇都挺離譜的,一個個腦回路不像正常人。
也不知道車開了多久,終於停在了一家俱樂部外。
何雲卓這才又開了尊口:“高爾夫球會打嗎?”
鬱想:“不會。”
“臺球呢?”
“不會。”
“馬術?”
“不會。”
“……你會什麼?”
鬱想想了想,理直氣壯地說:“什麼也不會!”
何雲卓怒氣上湧,下一刻又壓下去了。
鬱想都想勸他,算了吧,別執著了,算計我都不值當。我還沒死呢,你都氣出前列腺癌了。
“沒關系,我教你。”何雲卓說完,正好看見俱樂部外面有小女孩兒拎著一個桶正在賣花。
他下車,把鑰匙扔給泊車小弟,然後一邊掏錢一邊說:“去接你的路上太匆忙,沒來得及買花。”
然後他屈起手指,說:“一朵,謝謝。”
其實這就是故意羞辱、惡心鬱想呢。
何雲卓這麼有錢一人,送花嘿隻送一朵。
鬱想從善如流地接過了花:“謝謝。”
倒是賣花小女孩兒有點震驚,忍不住多看了何雲卓兩眼。剛開始何雲卓還沒明白那什麼意思,還以為是因為自己長太帥了。
等走進俱樂部了,何雲卓才突然反應過來……
這家俱樂部出入的都是有錢人,沒有誰會給女伴買花隻買一朵。
除非,這男的自己是小白臉。
何雲卓想到這裡:“……”
這時候有侍應生過來引著他們往裡走,沒走兩步,就遇上了何雲卓的熟人。
幾個富二代,各自摟著一個漂亮姑娘。
其中一個姑娘懷裡摟著大朵的藍色玫瑰,一大捧,都快把她臉淹沒了。
何雲卓的腳步頓了下。
直覺得今天這一天,仿佛處處都在和他作對。
“何少!何少這兒!”富二代還衝他招了招手。
何雲卓隻好叫了個侍應生過來,和他耳語幾句:“你一會兒出去,把附近能買到的花,都買過來。”
侍應生愣愣地點了點頭,心說這有錢人真搞不懂,先給一朵,再給一車?這就是情趣嗎?
何雲卓吩咐完侍應生,轉頭再看鬱想。
鬱想倒是落落大方,沒有什麼局促、害怕的樣子。不得不說她長得確實很漂亮,嬌豔欲滴的玫瑰也隻能作她的陪襯。
何雲卓皺了下眉,挪開目光,帶著鬱想走上前。
幾個富二代好奇地問:“這是?”
何雲卓隻說:“鬱家姑娘。”
“鬱家?哪個鬱家?”
“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之前開連鎖超市那個鬱家?今年剛又關了三十多家連鎖吧。”
何雲卓點了下頭,又回頭去看鬱想。
讓他失望了。
這話沒能讓鬱想感覺到羞辱或痛苦,也沒能讓鬱想立刻打通任督二脈,知道要討好他才能有錢。
弄清楚鬱想的身份之後,這幫富二代也就沒把她放在眼裡了。
隻是因為她長得實在漂亮,偶爾忍不住多瞧上兩眼,心底再嘀咕兩句,以前怎麼沒發現這麼漂亮的呢?
然後他們就轉頭招呼著:“走走!先去打球去,今天正好有個大人物在這兒,給你介紹一下……”
一行人走到了戶外高爾夫球場。
鬱想一眼就看見了坐在不遠處椅子上的男人。
身形高大,面容英俊,袖子挽起到小臂處,一手拎著球杆,一手夾著雪茄。
是凌琛遠。
凌琛遠看見他們,也有點驚訝。
這時候富二代拉著何雲卓,說:“這位,凌琛遠,你在國外應該聽過他的名字吧?華爾街有名的操盤手。隻是咱們國內消息不夠靈,很多人還不知道這事兒呢。”
何雲卓喜歡女主的姐姐。
而女主的姐姐喜歡凌琛遠。
情敵見面啊這是!
鬱想馬上劃拉了張椅子坐下,就差個果盤兒就能當場吃瓜了。
何雲卓當然知道凌琛遠的身份。
鬱想一掃,就看見何雲卓衝著凌琛遠露出了點兒皮笑肉不笑的意思。
好哎!
打起來打起來!
卻見這時候凌琛遠的目光,突然越過幾個富二代,落在了鬱想的身上,他問:“你怎麼也來了?”
大家聞聲,齊齊回頭一看。
這是……認識?
何雲卓更是嘴角抽搐。
鬱想怎麼都坐下了?
“何少帶過來的。”有人說。
凌琛遠的眸光一下就變得復雜了,他深深地看了鬱想一眼。
她跟他那大哥到底是什麼關系?
她敢跟著別的男人出來,是真不怕被他大哥扒皮啊?
凌琛遠拉過了旁邊的椅子,輕拍了兩下:“你過來,坐這兒。”
氣氛頓時有片刻的凝固。
幾個富二代有點搞不清楚眼前的狀況了。
這、這是何雲卓把的姑娘,被凌琛遠看上了?那這是讓還是不讓啊?
作者有話要說:
鬱想:?你們的修羅場關我屁事!
第9章 算綠了還是沒綠?
鬱想左右一掃,再看了看凌琛遠面前擺著的豪華果盤、果汁酒水、餅幹小吃。
……也不是不行。
鬱想利落地站起身,坐了過去。
這下何雲卓的臉上有點掛不住了。
幾個富二代也感覺自己裡外不是人,一時間四肢僵硬打圓場都他媽不會打了。
短短的,又漫長的四十秒鍾過去了。
還是何雲卓最先有了動作。
何雲卓從旁邊拉過一張椅子,挨著鬱想坐下了。
這下好了,兩邊夾擊。
鬱想無語.jpg
鬱想決定先伸出手:“倒杯果汁。”
一旁發傻的侍應生這才反應過來,趕緊給鬱想倒了一杯。
凌琛遠看了看她,出聲問:“何少帶著她,是準備來這裡玩兒什麼?”
“教鬱小姐打打高爾夫。”何雲卓看向前方的草坪,應聲道。
凌琛遠很快轉頭看鬱想:“鬱小姐要學打高爾夫怎麼不找我呢?”
他其實根本沒把何雲卓看在眼裡,也不知道何雲卓那邊單方面把他當情敵了。
他就純粹是想收拾下鬱想。
一邊的富二代總算找著插話的機會了,忙問:“凌少和鬱小姐也認識?”
凌琛遠點了下頭:“淵源不淺呢。”
鬱想:?
狗男人我懷疑你是要拿我給女主擋刀!
凌琛遠接著剛才的話說:“我高爾夫打得不錯。”
他一邊說,一邊盯住了鬱想。
你不是喜歡我嗎?拿出你的喜歡我看看。
鬱想這會兒輕輕嘆了口氣,皺起眉,一副十分為難的樣子。
何雲卓和凌琛遠都在看她的表情。
何雲卓想,吃癟了吧?不敢得罪人了吧?求助我還能救你一下。反正我也不爽凌琛遠。
凌琛遠想,何雲卓你也不敢得罪嗎?我壞你什麼好事了嗎?那可真是太好了。
兩個男人腦中念頭閃過。
鬱想開口了:“你倆要不打一架?誰打贏了再來教我?”
何雲卓:“……”
凌琛遠:“……”
富二代們:!!!
臥槽她可真敢說啊?她怎麼敢叫何雲卓和凌琛遠為了她打架呢?
“快點兒,時間不早了。我這個人學東西比較慢,一會兒打贏了教我,估計還得教到天黑。”鬱想吸溜了一口果汁,長卷的睫毛輕輕抖動,眼神無辜。
旁邊的富二代心情已經很焦灼了。
他得打圓場,他心想。
於是這個富二代笑著說:“難教啊,那還是算了吧。這受累活兒我來得了,就不勞動凌少和何少了嘛。”
鬱想又喝了口果汁,想了下說:“嗯?你也想教我啊?那……三人群架?”
富二代:“……”
這鬱家千金是真不知道“利害”倆字兒怎麼寫啊?
這下徹底沒人敢搭腔了,生怕鬱想問,怎麼?你想四人群架五人群架啊?
凌琛遠出聲打破了凝固的氣氛:“法制社會,打架不合適。倒是可以切磋一下球技。”
鬱想:“好哦,那你們加油!”
她說完,就從旁邊拿過一根闲置的高爾夫球杆,塞進了何雲卓的手裡。
何雲卓站起身:“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