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不斷作死後我成了白月光》, 本章共2756字, 更新于: 2024-11-12 10:30:22

  陸晚星在心裡悄悄“哇”了一聲。


  “站在樹梢的那位,”紅衣女子挑起眉頭,嗓音是一貫的懶洋洋,“可以下來了吧?”


  ……站在樹梢的那位?


  莫非這林子裡還有別人?


  陸晚星修為不高,難以察覺叢林間暗湧的氣息,隻知道這聲話語落下的瞬間,耳邊突然掠過一陣涼氣。


  ——那是股被刻意收斂的劍息,清冽如流風,攜了冷冷的寒意。


  “既是二位搶先發現,我便沒有出手爭搶的道理。”


  白影自林間躍下,嗓音極淡。


  然而與陸晚星想象中相貌清冷的冰山美人不同,這名劍修竟生了張稱得上“柔美”的臉,五官看不出絲毫攻擊性,頗有幾分弱柳扶風的錯覺。


  “前輩修為高深,想必不會與我們搶奪此等小妖的機緣。”


  紅衣女子又笑道:“之前那道救我於危難之中的劍氣,多謝。”


  劍修搖頭。


  陸晚星大概捋了這三人之間的關系,兩名符修姐姐是一同前來的伙伴,劍修實力最強,在之前暗暗出手幫過那兩人。


  看來被那張懸賞令吸引過來的人挺多。


  多到沒過多久,她便又聽見一道似曾相識的少女聲線:“這邊血腥味好重……咦,那不是巨蟒的屍體嗎?”


  陸晚星心下一動,循聲望去,果然見到那張熟悉的臉。

Advertisement


  “寧寧姑娘!”


  “寧寧姑娘。”


  其中一句話是她說的。


  那另一個開口的人——


  陸晚星詫異地扭過腦袋,撞上紅衣女子同樣好奇的目光。


  這不是最令人匪夷所思的發展。


  她怎麼也不會想到,那名不苟言笑的劍修竟會皺了皺眉,有些困惑地出聲:“你們……都認識她?”


  這是什麼奇妙的運氣和緣分。


  寧寧本人最是吃驚,視線依次掃過在場幾位的面龐,忍不住噗嗤笑出聲:“陸姑娘、孟小姐、宋小姐——還有靜和長老,你們怎麼都在這兒啊?”


  靜和,傳聞中萬劍宗最為年輕的長老,左手用劍的劍道天才。


  以及陸晚星崇拜的偶像。


  陸晚星按耐住砰砰直跳的心髒,佯裝矜持地抬頭望對方一眼,隻覺得有把劍倏地射在她心口上,激動到快要暈厥。


  “我與纖凝遊歷八方,正巧路過南城,聽聞蛇妖作祟之事,便決定上山試一試除妖。”


  孟聽舟道:“可巧,正好與身旁這兩位碰上。”


  靜和甫一望見寧寧,眼底寒意褪去,蒙了層溫溫和和的笑:“我亦是如此。”


  她說著頓了頓,眼神往後平移,掠過小姑娘,來到她身後黑衣少年颀長的身影上:“你們二人,一同下山歷練麼?”


  寧寧點頭:“是啊!”


  她與裴寂說是下山歷練,倒不如講拿著公費四處遊山玩水,路見不平便拔劍相助,一路上看看風景除除妖,愜意得不得了。


  這回好不容易來一趟南城,沒想到運氣爆發,一下子遇見四個故人。


  鸞城的孟聽舟與宋纖凝,平川的陸晚星,以及萬劍宗的靜和——


  或是說,舍棄了原本名字的、煉妖塔浮屠境中的周倚眉。


  這位長老絕大多數時候都在山下遊歷,哪怕是萬劍宗的本門弟子,也很難在一年中見到她的影子。


  寧寧之所以能認識她,全因某日隨長老們去萬劍宗做客,真霄劍尊聽聞靜和回了宗門,像隻好鬥的野雞,氣勢洶洶在人家門前喊了半個時辰的比劍。


  然後靜和長老不耐煩地推門而出,寧寧有幸與她一起吃了頓飯。


  “多日未見了。”


  左手持劍的劍修溫聲笑笑:“相逢便是緣,既然各位都與寧寧認識,不如下山一起聚聚罷。”


  靜和長老居然這麼溫柔!還邀請她待在一塊兒!


  陸晚星激動到打鳴:“好耶!”


  =====


  裴寂獨自走在幽寂昏暗的小道上。


  靜和長老發起的那起邀約,更像是閨中好友之間的聚會,他前去隻會徒增尷尬,因而並未前往。


  這會兒已經入了夜,他剛從南城市集出來,手裡握著張紙。


  那是一份房契。


  他同寧寧有個習慣,在各地遊覽之時,若是遇上心儀的景色,便在那地方買下一幢房屋,等往後來了興趣,就去屋子裡舒舒服服住上幾日。


  ——與花錢大手大腳的其他同門不一樣,裴寂這幾年間積攢了極為可觀的一大筆靈石,絕對不差錢。


  他們在南城買下的院子位於郊外,一處碧綠澄澈的池塘旁邊。寧寧說住在這裡,一定能看見成群結隊、又肥又圓的大黃鴨。


  她一直都好好記得他說過的話。


  ……也不知此時此刻,她的閨中聚會有沒有結束。


  今夜格外安靜,聚攏的烏雲如同漫天飄絮,遮掩住大半個殘缺的月亮。


  裴寂微微仰起頭,四周放眼望去一片漆黑,映在瞳仁裡,成了化不開的濃墨。


  他的眸子裡有些冷。


  被埋藏在心底深處的記憶一點點浮現,這是裴寂曾經走過的道路。


  當年他無依無靠、身無分文,又頂著個魔族怪物的稱號,無論走到哪個角落,都會得到肆意的羞辱與謾罵。


  那時他已經長大,懂得抡起拳頭反抗,因而很少能過上一天安穩日子,在接連的打鬥中遍體鱗傷。


  裴寂離開南城的時候,就是走的這條小路。


  帶著滿身傷疤,以及對黑暗無窮無盡的恐懼,每走一步都是提心吊膽。


  他想到這裡,不由得自嘲一笑。


  那已是很久之前的事情,實在不應該如此耿耿於懷。


  裴寂繼續向前,市集裡的燈火漸漸消散,眼前墨色漸濃,張開懷抱,將他全然抱攏。


  幾乎是條件反射地,他感到心煩意亂,有了一瞬躊躇。


  裴寂厭煩黑暗。


  可他必須穿過重重黑暗,為了某個人,去往另一邊。


  所以他腳步一直沒停。


  突然之間,沒有任何徵兆地,身著黑衣的修長身影微微一愣。


  前路本應見不到光亮,此時卻有白光無聲一晃,如同傾瀉而落的一縷星河,明麗綿長,悠悠蕩蕩,穿過亙久靜謐,來到他身旁。


  這是一道劍氣。


  裴寂瞬間辨出它的主人。


  屬於寧寧的劍氣被刻意壓得很柔,幾乎沒有力道,恍若夜風流淌在他身旁。


  白光並不刺眼,像是連綴成片的螢火蟲,點亮周遭深沉夜色,觸碰到他皮膚時,會得意洋洋、撒嬌似的緩緩一蹭。


  如同被棉花撞上心口的感覺。


  ……劍氣那樣冷硬的東西,哪裡是像她這樣用的。


  心裡雖是這樣想,身體卻很誠實地釋放出更為濃鬱的劍息,將寧寧劍氣的頂端認真壓住,好似逗弄一般,與之發自本能地交疊勾纏。


  如此一來,本是傷人的劍氣,不自覺竟有了幾分纏綿悱惻的意味,悄無聲息,最是勾人。


  師尊若是知曉,大概能氣到變成鼓鼓的河豚。


  念及此處,裴寂眼底浮了層無可奈何的笑,似是心有所感,順著白光抬眸望去。


  在不遠處高高的樹梢上,坐著他心心念念的女孩。


  劍氣自她的指尖蔓延,牽引出比穹頂更為璀璨的星河,為他指引前行道路。白光映亮杏眼,浸出靜謐澄淨的淺淺銀灰,像極了被秋月洗淨的湖山,澄澈且迷人。


  寧寧置身於瑩白光暈裡,與他四目相對的剎那,眉眼彎彎揚唇一笑。


  沒有人會不為這樣的景象心動。


  裴寂看見她輕盈躍下,朝他奔來的時候,像陣輕快的風。


  “歡迎回家。”


  溫溫熱熱的一團柔軟闖進懷中,寧寧用腦袋蹭蹭他脖頸,嗓音帶了點倦意:“我等你好久了。”


  她說著輕笑一聲,貼著他的胸膛繼續道:“好困哦。”


  這笑裡帶了點狡黠的意味,像是別有深意。


  “嗯。”


  劍氣尚未消退,當裴寂抬手摸上她後腦勺,指尖引出一道纖長綿軟的光。


  裴寂抱住她,如同抱著閃閃發光的月亮:“回家,睡覺。”


  他已經能無比順暢地念出那個字。


  少年時難以啟齒的艱難苦澀、迷茫膽怯,全因著這道白芒倏然退散,如今已與曾經截然不同。


  有人願意為他遙遙點亮一束光,驅散無盡黑暗,然後如同今夜這般,義無反顧地奔向他。


  對於他而言,“家”並非一座房屋,一些家具,或是一隅天地。


  寧寧才是他的家。


  因為有了她的存在,曾經難以忍受的夜色也變得那般美好,黑夜不再是一切的終結,而是黎明到來的前兆。

潛力新作

  • 春日初謊言

    妹妹和我的竹馬江邵在一起了。她告訴江邵,我在學校霸凌她。那天下課,江邵帶人把我堵在巷口。語氣淡漠:「你也該長點教訓了。」 我在掙扎間撞傷了頭部,意外失憶。 再次醒來,一個陌生男人正坐在我的床邊。 「不記得我了嗎?」 他斯文一笑,手撫上我的唇。 「不是說最喜歡哥哥了嗎?」 「為什麼要用這麼陌生的眼神看我?」

    冰可樂兄弟情

    學校超市老板每天請我免費喝冰可樂。 連看我的眼神也越來越像看兒媳。 可我跟他兒子都是男的啊! 某天,我終於見到超市老板的帥氣兒子。 他耳根微紅,遞給我一瓶冰可樂: 「你可不可以做我的男朋友?」 (內心 os:一盃可樂就想讓我出櫃?) (後來:嗯,好像是我賺了)

    不是哥們,我男的

    系統弄錯了攻略對象,但他是犟種,非要我將錯就錯。 「不是哥們,你讓我一個男的,去勾引男主?」 系統死一樣地平靜:【工作而已,誰沒有捅過婁子。】 【流程走完就行,他又不會真睡你。】 是夜,我穿著薄到透明的襯衫,戴上胸鏈,爬了男主的床。 看到我的瞬間,他暴戾的神色驟喜,跟狗見了骨頭似的猛撲過來。 …… 系統,你這個殺千刀的!

    江野薇塵

    我是京圈公主,和彿子領證那晚,他對我說:「我信彿,要辛苦夫人以後和我分房睡了。」 我淺笑道:「沒事,我尊重你的信仰。」 婚後我夜夜蹦迪,摟著男模開 party。 沈郅野冷然撥弄著彿珠,對此不聞不問。 某夜我喝醉鉆進他的被窩,發現了不得了的秘密。 他腰上的蓮花胎記,一摸就會動情……

  • 不見上仙三百年

    世間邪魔千千萬,照夜城裡佔一半。至於剩下那一半,全都死在了天宿上仙蕭復暄所掌持的蒼琅北域裡。隻有一位魔頭被囚鎖了二十五年,卻依然活著。就是照夜城主烏行雪。

    他超套路

    少爺扛廻來個男人,醬醬釀釀到大半夜。男人嗓子都啞了。 我躲在墻角,現場觀摩狂寫小 po 文。 他把他壓在 XXX,然後把他 XXX,再把他 XXX,一個來廻後又 XXX…… 正當我寫的不亦樂乎時。 少爺被趕出了門,抱著枕頭委委屈屈……

    大丫鬟

    小姐偷懶我放哨,小姐翻墻我搭梯,小姐打人我遞凳。 論敬業精神,放眼望去整個京城也沒有比我更合格的狗腿子。 作為賣身的丫鬟,我隻是小姐故事裡的附屬品,是說書人口中不值一提的存在。 但我從未有過不甘心,小姐那麼好,我能注視著她走完這久久的一輩子便是我最幸福的事。

    成爲死對頭的白月光後

    我穿越回了死對頭小時候。 為了惡心死對頭,我說自己是他未來的老婆,成了他的白月光。 臨走之際,我還摸著他的頭騙他:「哥哥買杯奶茶,很快就回來哦。」 這句話讓他等了十年。 後來,死對頭變成了比我還瘋的病嬌。 他將我鎖在床上,陰冷哂笑:「老婆,又想跑? 「我猜你想喝的那杯奶茶,是厚乳茶。」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