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飄飄欲仙滴仙~
樂甜道:“你跟你女朋友和好了沒有啊,我怎麼覺得她很難搞啊,她真那麼讓你著迷啊?實在不行你換個目標唄,依你的條件,也很好找……”
江漾氣哼哼道:“停住停住,你不許說她壞話,沒人比她更好啦!”
“……有了老婆忘了師父,男人果然一個德行,掛了,憋打擾我碎覺!”
江漾握著手機,微微歪頭,嘴裡跟著低喃念了一句:“老婆?”
他赤著腳下床又把那個裝星星的玻璃罐子拿過來,然後躺回去抱著睡。
迷迷糊糊間,仿佛看到陸星月坐在床邊,她渾身都籠罩著一層朦朧的光暈,柔軟的黑發散落肩頭,面龐格外溫柔恬靜,淡紅色的唇一開一合,用手拍打著他,輕輕柔柔對他說話,“別害怕,不會做噩夢的,快睡吧。”
她就坐在床邊,江漾鼻端襲來一陣淡淡的馨香,那是她身上的味道,江漾很熟悉。
他彎起嘴角,幸福的閉上眼睛。
胸口處仿佛有什麼暖烘烘的東西不住激蕩著,像是要破土而出,開出美麗的花朵來。
這天晚上,他掉入了一個甜美的夢境。
翌日一早,江漾把房門反鎖了,不讓任何人進去。
陸星月跟周叔在外面敲了一會兒門,他都不應,最後是周叔拿鑰匙直接打開的。
周叔最先衝進去,“少爺,怎麼了這是?”
江漾用薄薄的被子將自己裹成觀音菩薩狀,正呆呆的坐在床上,俊俏的臉蛋紅的要滴血。
見陸星月靠近,他嗷的一叫,羞憤的一頭扎在床上,“不許過來不許過來!”
Advertisement
周叔急了,“少爺啊,到底怎麼了,跟周叔說說。”
陸星月見他不像是做了噩夢的樣子,也忍不住奇怪了,伸手去將他拔起來,被子也扯下去。
江漾躲不過她,隻能重新坐直了身體。
“說吧,怎麼了,臉紅成這樣,你悄悄的幹什麼壞事了?”
江漾頂著滿腦袋被他自己折騰的亂糟糟的頭毛,嗚咽一聲,才揉了揉眼睛期期艾艾的說:“我我我……我尿床了。”
作者有話要說: 哦~這個點,我終於寫完了=_=*
第三十章
陸星月沒兩下就弄清楚了, 此尿床, 非彼尿床,而是一種男孩子普遍的生理現象。
她抵著唇輕咳一聲, 看了眼有些愣神的周叔, 自覺起身先出去了。這種事還是由周叔來給他科普比較好。
這江家人讓江漾去相親、見女孩,想要他快點結婚,可最基本的生理知識都不告訴他,瞧他快哭出來的樣子, 肯定以為自己又丟人了吧。
陸星月關門的時候, 又朝著裡面望了望,他仍舊淚眼汪汪, 生無可戀的坐在那, 她搖搖頭,彎了彎嘴角。真是個徹徹底底的小純潔。
也不知道周叔是怎麼解釋的,過了半個小時候,江漾換好衣服磨磨蹭蹭的出來了, 臉色雖然還有些紅, 但看起來正常多了,隻是不時的用眼珠子瞅陸星月。
陸星月問他怎麼了, 他卻捂著臉使勁的搖頭,也不說話。
陸星月眼神詢問看向周叔, 周叔卻也是一臉不明所以,看來是跟剛才的事情無關。
上午上課的時候,江漾聽了不到兩分鍾, 就一手支著臉頰,唇角彎彎,一副魂飛天外的樣子了。
老師發現他走神,輕聲提示了好幾下,江漾卻仍舊心不在焉的。
他的狀態明顯不對,等老師離開後,在陸星月逼問下,江漾終於肯說老實話了。
“……那,我說了,你不許罵我。”
“沒這個道理,你先說,我再決定罵不罵。”
“好吧……我昨天做夢了,夢見你來哄我睡,還拍了我的肩膀,很溫柔的跟我說話。”
陸星月失笑,那才不是什麼夢,她昨天想去想來還是有點放心不下,重新上樓了一趟,等他徹底睡了才離開。
在她的注視下,江漾繼續講述道:“然後,然後你就親了我,我也親了你……”
陸星月正等著他後面的話,猝不及防,江漾突然湊前,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陸星月完全沒有防備,被他偷襲正著。
“就是像這樣親的。”江漾親完就撤,撲閃撲閃眼睛一本正經的如是說。
陸星月額角猛地抽動一下,這個人真是越來越會放肆了。
陸星月表情死死盯著他,一陣手痒難耐,江漾感覺到殺氣,身子往後瑟縮躲了一下,訥訥道:“我隻是,隻是給你做個示範呀。”
其實夢後面還有,可是他腦子裡的畫面模模糊糊的記不太清了,等夢醒之後,他就發現自己“尿床”了。
哦,對了,周叔叔說那不是尿床,是他長大了。
陸星月到最後也沒教訓他。她也很挫敗,感覺自己這樣完全縱容江漾,這樣下去怎麼收場才好?
江漾抓住她的手,撥弄她的手指頭玩起來,卻立馬被心情不太美妙的陸星月給兇了,“玩什麼玩,趕緊練字!”
江越得知江漾一直在跟樂甜保持著聯系,便不給他安排其她女孩了,而且還在百忙之中安排了一個飯局,陸星月心中感到奇怪的是,她也在邀請之列。
江越的說法是,怕女孩子臉皮薄,人多一些,緩解氣氛。
那天晚上吃飯,有江漾,陸星月,樂甜,江越,還有江越的一個女性朋友。
出乎陸星月的意料,樂甜是個看起來很文靜的女孩子,話也比較少,完全不像是給江漾瞎出主意的那種人。
陸星月是來充背景板的,來之前就警告江漾吃飯的時候不要找她說話,江漾不敢不聽,要麼就數著碗裡的飯粒,要麼就轉頭亞眼巴巴盯著陸星月,快憋壞了。
他跟樂甜幾乎上沒什麼交流。江越的那個朋友一直笑盈盈的,不時打量他們幾個。
一頓飯結束,江越讓他們先走,說留下跟朋友還有其它的安排。在他們走之前,江越特地囑咐讓江漾把樂甜送回家。
隨著包房的門關上,江越身子往後靠了靠,抽了根煙出來點燃,開始吞雲吐霧,她在人前一向貴麗優雅,隻有每每抽煙的時候,整個人都會隱約顯出一點冷頹之感。
坐在她身邊的朋友姚倩忽爾有些疑惑的對她道:“江越,你沒有把相親對象搞錯吧?我看你弟弟一整晚都快把眼睛長在那個保姆身上了……話說,你怎麼給他安排這麼一個人在身邊,臉長得不錯,看起來也不像是膽小老實的人,你就不怕出狀況?”
江越紅唇微彎,黑眸透過淡淡的煙霧望著這個幾乎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怎麼,你覺得她不好?”
“也不是不好吧,可她就隻是個保姆,就算江漾喜歡,他爸媽也不會同意吧?身份也太……”姚倩說到這兒,突然閉嘴打住。
其他的人或許不知道,但是她卻是很清楚的——江越的親生母親就是個農村貧苦家裡出來的,身份並不好。
對於江越這個母親,姚倩從小就聽家裡講過許多回,隻能用無言以對來形容。
江越的母親叫齊珊珊,漂亮聰明又有野心,一個被江氏集團資助的大學生當年也不知是想了什麼辦法,硬是爬上了掌權人的床,還在集團裡有了個不低的職位,很是風光了一段時日。後來又成功懷孕生下了孩子,也就是江越。
但是她聰明的同時,卻獨獨在某方面非常愚蠢——她宛如被洗/腦了一般,一人得道之後,就期望能帶著全家、甚至是所有的親戚升天。
隻要有能撈到好處的差事,她就忙不迭的給家裡的兩個無所事事的哥哥張羅安排。可她那兩個哥哥完完全全就是混子,廢柴,小學都沒畢業,隻願意坐在家裡等著錢飛來手裡,根本不肯、也沒有能力做事,每次都把她的精心安排弄得一團糟,搞得手下的員工們苦不堪言,怨聲載道。
但齊珊珊似乎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好像收拾爛攤子都是她應該操心的。
而且隻要跟娘家沾點邊的,來她這裡求上兩句,就絕對不會有空手而歸的。
簡直就是菩薩現世,普渡窮苦眾生,功德無量。
她這麼好說話,那些親戚越發的理所當然,貪得無厭的繼續索取,而她幾乎有求必應。
齊珊珊那不成器的大哥堅信妹妹一定會成為江氏集團未來的女主人,越發的橫行霸道,肆無忌憚,揮霍無度,有一回在欠下了巨額賭債之後,竟铤而走險跟別人合伙挪用了一千萬的公款!
江董之前應該是有那麼一點喜歡過齊珊珊的,不然也不會留她在身邊那麼些年,也曾有傳出風聲打算娶她。
可此事一出,就都沒了影。
又過了沒多久,江董就把齊珊珊給趕出了江氏集團,一點沒留情面。
或許也不單是那一千萬的事兒,畢竟錢對江董來說就是個數字。姚倩也不知道當時具體什麼情況,但是她猜測是江董突然醒悟,實在忍受不了一個蠢得如此清奇的女子留在了自己的身邊了。
反正趕走齊珊珊三個月後,江董就跟江漾的媽媽結婚了,齊珊珊徹底沒戲唱了,她接受不了打擊,大病了一場。加上心情抑鬱,無心治療,竟越拖越嚴重,到最後去醫院檢查的時候,已經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齊珊珊臨死前,字字泣血的留下了遺言,姚倩當時陪在江越身邊,雖然時隔多年,她卻記的是一清二楚。
齊珊珊當時躺在病床上,滿眼含淚,悲痛交加的跟江越交代;“我真的,過夠了苦日子,也知道沒錢的艱辛,所以無論如何我都要拉他們一把,幫一個是一個……江越,你是江家的骨肉,他不會拋下你的,但是,你是女孩,天生就比男孩要矮一頭,要是他給你新娶的後媽又生個兒子的話,你就完了,完了……你一定要竭盡全力的想辦法,在江家站穩腳跟,千萬千萬別讓人把屬於你的東西給搶走了,你要,你要好好的,等你舅舅從牢裡出來了,都得指望你著呢,不然以後,齊家的人該怎麼辦……隻要你在的一天,就一定得照拂他們,否則……我就是死了在地下也不安寧。”
齊珊珊是去世了,但是禍害並沒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