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將卡,從自己胸前拿出來,放在手指尖把玩:“這裡有多少錢?”
“除了養小白臉外,夠你敗家。”
“哦。”溫酒也沒說不要,直接把徐卿寒的卡收下。
……
她荒廢了好幾天工作,連錄制節目都是半途中就跑了,現在回來,溫酒沒陪徐卿寒去徐氏集團,而是叫他開車送自己去經紀公司找秦眸。
路上,溫酒又突然想起那個猥褻狂,重復問了一遍。
徐卿寒漠不關心道:“這件事,邵其修會處理。”
“你怎麼交給邵大哥來?”溫酒一時口快,沒有靜下心琢磨。
她這邊問著嫌疑人,而中午時分,警察局已經將這個嫌疑人抓捕回來了,審問室內,透過一面玻璃牆的距離,賀梨盯著被拷在椅子上的陌生臉孔男人,唇色有些發白。
這個男人與昨晚在監控錄像裡看到的一樣,連身上的西裝都是同一套的。
警察嚴肅著臉審問了一番,這個男人起先不承認。
最後露出迷戀的嘴臉,回憶著說:“昨天下午,我在超市就遇見了她,一路跟回家,她就像是湖水般純淨通透,含蓄微笑的模樣好美,跟人說話也輕聲細語……我沒有在褻瀆她,隻是在膜拜她的美。”
聽到這樣的說辭,加上昨晚這個男人隔著一扇門做出的猥褻行為,讓賀梨反胃到了極致,抬手捂著嘴,忍不住轉身跑出去。
邵其修隔著錄像器,臉上沒有明顯的波動,眼神卻有些寒冷。
他見賀梨跑出去,跟一旁的警察淡淡頷首後,也邁步跟了出去。
衛生間處,賀梨幹嘔了半天,烏黑發絲垂在臉頰旁邊,看起來柔美中帶著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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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隻要想到昨晚受盡的一幕,就跟呼吸不過來似的,隻能生理性地大口喘著氣。
就在雙腿發軟,快直直地朝地上跪下去時,身後,一隻修長的手臂快速地摟住了她快滑倒的身體,在這封閉的隔間內,男人的胸膛很結實,肌肉的熱度從襯衣穿透過來,讓賀梨僵了一瞬,漸漸地咬著下唇。
“以後還敢不敢自己跑出去住?”邵其修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刻意放緩語調,聽上去一如既往的溫和。
可賀梨卻領教過了這個男人很壞的一面,他以前在床上裝成君子,如今脫掉偽善的外衣,就再也不加掩飾了,對她身體的新鮮感,仿佛回到了婚前那一段時間。
這不是女人想要的,讓賀梨的眼圈微微變得泛紅。
她是個連生氣受委屈,都默不作聲的性格。
邵其修深沉的視線先是從她細致清晰的鎖骨,緩緩地,往上移,最後停留在那一抹紅色的眼角處,抬起手,用戴著戒指的食指去擦拭去碎細的淚意。
這樣的溫柔,是他作為一個丈夫經常給她的。
以前賀梨會覺得安心,現在心態不同了,也沒了那份自作多情。
她終於抬起頭,對視上男人深邃的黑眸。
過了許久,就在賀梨被他的目光攪得人心神不寧時,突然說:“我有點怕你了。”
邵其修目光依舊平靜無瀾,手指的溫度不低,漫不經心地在她臉頰一滑,勾起了那幾縷的發絲,自顧自地笑:“怕我做什麼?”
賀梨隻是緊緊抿著唇,知道這個男人是明知故問。
“吐完了先跟我出去。”邵其修沒有準備在女廁久待,等她臉色恢復了些,手臂便松開了,又從褲袋裡拿出幹淨的手帕。
賀梨靜靜看著男人修長好看的手遞來的手帕,也知道自己幹嘔的太狼狽。
接過的同時,性格使然的緣故,下意識跟他道了聲謝。
她用手帕,秀氣的捂著唇角,纏繞在鼻尖的是邵其修那股清冽好聞氣息。
……
猥褻狂這件事告一段落後,溫酒雖然已經得知了那個陌生男人跟蹤的是賀梨,依舊讓秦眸將公寓給換了,找了一個新的住址,來放她那些沒帶到徐卿寒別墅裡的衣服首飾。
接下來一段時間,溫酒又開始忙了起來。
她去過徐家兩次,卻再也沒有看到董遇晚,也不知這女人是怎麼回事。
同時婚禮在籌備當中,她就算想什麼都不管,作為新娘子也要抽空看一下婚紗和婚帖這些東西。
這方便,似乎賀梨比她要有經驗。
溫酒闲來時,也會打電話問一下。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初秋時分。
她剛拍攝結束完一家品牌合作的廣告,人還在外地,跟秦眸助理幾人一早就乘坐飛往晏城的飛機,落地前,她手機上,還有一條徐卿寒發來的未讀消息。
“送你回別墅,還是徐總來接?”
溫酒帶著墨鏡,將漂亮的臉蛋擋住了不少,紅唇半抿,拿出手機,指尖劃開屏幕看了眼。
她被保鏢一行人護送著出來,對秦眸說:“他今晚要應酬。”
“行,司機就在外面。”
秦眸打開車門,讓她先上去。
溫酒剛坐上不久,手機又響了。
這次她低頭劃開屏幕時,動作慢了一秒。
不過也就一秒,便接通,裡面傳來了殷蔚箐的聲音:“酒酒,最近媽媽身體感覺很不舒服,你能來陪媽媽去看看醫生嗎?”
自從她和徐卿寒領證,又通過了溫老太太那關後,殷蔚箐安分了好一段時間,不過盡管如此,溫酒太了解自己母親是什麼樣的人了。
那種偏執入骨的性格,要是能那麼容易想通就奇怪了。
聽到殷蔚箐說自己身體不舒服,溫酒被狼來了這種套路給忽悠的次數太多了,已經沒了緊張的情緒,語氣很冷靜說:“我婆婆認識一家院長的夫人,等會我讓奶奶安排人送你去檢查。”
殷蔚箐那邊靜了一會,很是失落:“你是不是管你婆婆叫媽了?”
溫酒沒有管馮佩媛叫過一聲媽,依舊是以阿姨來稱呼。
但是殷蔚箐這樣問,她卻什麼也沒說。
“酒酒,你隻有一個媽媽。”
溫酒紅唇有一絲笑,很無力。
倒是想問問殷蔚箐,自己隻有一個媽媽,那她呢?
為什麼要有別的小孩,還將她當成了替代品。
殷蔚箐聲音越說越輕,帶著幽怨道:“是不是媽媽病死了,你才會心疼?”
溫酒指尖用力地將手機屏幕摁下,臉蛋沒有表情就將這通話給掛斷。
保姆車內的氣氛靜到無人敢說話,司機接到秦眸眼神暗示,啟動這車子開走。
過了會,秦眸就坐在旁邊座椅上,試探了一句:“要不要轉道去你奶奶家?”
溫酒一雙漂亮的眼睛藏在了黑色墨鏡之下,沒有人能看見開始變紅的模樣,她聲音盡量平靜著說:“我媽她……算了,回公司工作吧。”
她連回別墅休息的心思,也歇了。
秦眸也不便說什麼,看著溫酒調整好情緒後,拿出手機安排醫院的主治醫生,這些都是她親力親為,沒有吩咐助理去辦。
遠不如表面上,那般真的對自己母親不管不顧。
第97章
晚上八點十分,徐卿寒剛結束完應酬,與一行西裝革履的男人走出會所,握手告別後,他拉開車門坐進去,閉目養神。
這時,車玻璃被清緩敲響了兩聲。
厲雯坐在副駕駛座上,轉頭朝後看,過了會,說:“徐總,是董女士。”
外面的夜色深靜,唯有璀璨的路燈照映著街旁兩側,董遇晚穿著一件簡潔大氣的黑裙站在車前,高腰深v領的身段襯出了氣質妖娆纖細,正微笑地看著車內的英俊男人。
徐卿寒沒什麼動靜,而他的秘書厲雯則是下車,語氣還算恭敬:“董女士。”
董遇晚拿了一盒消炎藥,遞過去:“飯局上我看你們徐總喉嚨不舒服,給他吃一片。”
其實一盒消炎藥也沒什麼,厲雯卻不敢冒然地接過來,猶疑的表情被董遇晚看在眼裡,她沒有動怒,還微笑著說:“之前我做了什麼惹怒你們徐總的事了,他給我好一陣子臉色看,這藥就當是我的歉意,你幫我遞,徐卿寒倘若要扔,隨他吧。”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厲雯隻好接過來,想了想,多說一句:“車上也有藥,是太太吩咐備下的。”
董遇晚看著厲雯,眼神無聲無息中印著一絲涼意。
厲雯拿著消炎藥上車,她低聲吩咐司機啟動車子,透過升上去的玻璃車窗,還能看見董遇晚的身影纖細,就站在夜空下。
她收回視線,一移,看向了坐在後座的男人:“徐總,董女士給你送了消炎藥。”
徐卿寒睜開雙目,看向厲雯手中的藥盒,神色沒有變化,嗓音偏沙啞,緩緩吐出一個字:“嗯。”
厲雯又將董遇晚的話,原封不動地陳述出來。
徐卿寒沒有碰那盒藥,而是問:“溫酒還在工作?”
“太太下了飛機沒有回別墅倒時差,而是去了經紀公司,她的經紀人半個小時前有打電話過來,說會送太太回去。”厲雯知道徐卿寒結束了應酬肯定會問起溫酒,所以也早就跟秦眸溝通好了。
徐卿寒皺起眉頭,喉嚨發炎不好受,咳嗽了兩聲。
厲雯話頓,又問:“徐總,這藥?”
“你跟溫酒的經紀人說我不舒服沒有?”
徐卿寒沒有準備吃藥的打算,情緒看上去很浮躁。
厲雯說:“有提,太太讓你多喝水。”
所以方才在董遇晚面前說溫酒有吩咐備藥,是不存在的。
厲雯沒有說這一出,透過後視鏡,看到徐總臉色不是很好,也不敢繼續講話。
溫酒出差三四天,兩人也兩地分開了這麼久。
徐卿寒現在聽就得到一句多喝水,臉色自然好不到哪裡去,沉沉出聲道;“去接她。”
此刻,在經紀公司的樓下。
溫酒接過助理遞上來的淺色毯子,朝肩頭一裹,她已經換下華麗的裙子,穿著寬松毛衣與米白色闊腿長褲,連濃濃的妝容也卸去,氣質看上去簡潔隨意,正彎腰上車。
她突然後背僵了一下,秦眸注意到,低聲問:“哪裡不舒服嗎?”
今晚溫酒心思根本沒在工作上,好幾次恍神。
她坐上車,隔著毯子的布料,白皙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處,舒出一口氣說:“有點悶。”
秦眸打量了好幾眼說:“該不會聽到徐總嗓子不舒服,你給擔心的吧?”
溫酒沒好氣道:“他這麼大的人了,身邊又不是沒有人照顧。”
秦眸看她還有精神氣兇人,應該也不太難受到哪裡去。
於是,笑著說:“行,當我什麼都沒說。”
溫酒繼續裹著她的小毯子,側躺在椅背之上,眉眼間疑著一抹情緒,隱隱還是有些悶,也不知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