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氣氛一靜,似乎蔓延著淡淡的尷尬。
徐卿寒眉頭重重皺起,又不死心輸入了另一組字數。
還是密碼錯誤,和剛才情況一樣。
溫酒習慣用的幾組字數換來換去,就那幾個。
徐卿寒對她的了解,遠比她自己要多。
看到公寓的密碼鎖屢次顯示錯誤,提示音不斷響起,他似乎還是不死心。
邵其修嘴角有一絲笑,嗓音倒是平和淡漠:“看來徐總貴人多忘事。”
方才徐卿寒的神色,他是看在眼裡。
現在打臉來的太突然,就算多忘事也不至於連自己妻子公寓的密碼都忘了。
所以這無疑就剩下另一種可能性,徐卿寒根本就不知道。
走道上,最後一聲密碼錯誤的提示音響起,徐卿寒沉冷地目光也掃了過來,邵其修笑容更有溫度,就在之間氣氛一觸即發時,不遠處電梯叮的一聲被打開,一穿著保安制服的人,帶著四個警察魚貫而出衝了出來。
“都別動,警察!”
……
“你們不是想做壞事半夜會出現在溫小姐的公寓前,還鬼鬼祟祟撬門?”
在樓下的保安室內,今晚負責值班的保安義正言辭地指著監控器,將面前這兩位氣質非常出色的西裝男人當成了之前神秘男的共犯。
他把整件事的過程都繪聲繪色地陳述給警察判斷,並且很肯定的語氣說:“溫小姐說了,抓到人就直接朝警察局送,你看這兩人,也是穿著一身人模狗樣的西裝,還敢狡辯說不是同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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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徐卿寒想知道今晚發生了什麼,這個保安早就被他弄死。
被這群人這樣當成猥褻犯,他臉色不太好看,而邵其修也是。
兩人都緊抿著薄唇,從褲袋掏出手機,直接打電話讓律師過來一趟。
“社會敗類!”
值班的保安今晚被溫酒發脾氣了一頓,早就憋著火不敢對住戶發,所以被他逮到了共犯後,那火氣旺旺的,指著離自己距離最近的徐卿寒,憤憤道:“意圖猥褻女人不成,還想借用法律來保護自己,人渣!敗類!”
徐卿寒有生之年除了被溫酒罵過外,就沒被人這樣指著鼻子罵。
他一記冷眼過去,嚇得保安頓時下意識地把第二聲敗類咽了回去。
“我是她的丈夫。”
徐卿寒掛掉電話後,隻對警察澄清了身份。
“你是溫小姐的丈夫怎麼半夜連門都進不去?剛才你明明試密碼都試了半天。”保安到底是有些憤怒難平,加上平時也很少上網看娛樂新聞,壓根不認識徐卿寒是誰,搶答問出了重點。
反正,他隻知道要是抓不到猥褻犯,明天溫小姐發怒去投訴的話,工作難保。
徐卿寒臉色逐漸沉下,他要是知道密碼為什麼會不對,也不會被人當成共犯。
保安突然又看向在一旁的邵其修,有個大膽的猜想,對警察推理道:“警察同志,我懷疑這兩個男人很可能盯了溫小姐不止一天了,今晚他們兩人後半夜又跑回來,公寓裡剛好有兩個女人,我有權利懷疑他們是想猥褻漂亮的溫小姐和另一位長得很溫柔的賀小姐。”
兩個年輕貌美的女人,一個人一個,被這樣的衣冠禽獸侵犯。
保安想到這個畫面,情緒激動的不行。
恨不得警察同志能現在就把嫌疑人繩之以法。
聽到這樣的推理,就算邵其修也忍不下去了,語調微涼:“我與賀小姐是合法的夫妻關系,你們要不信,我車上有結婚證。”
警察同志還沒出聲,保安又跳起來叫道:“誰沒事會把結婚證隨身攜帶?好啊,你連假證都提前準備好,看來真的是事先有預謀的!”
“……”
邵其修與徐卿寒對視了一眼,兩個男人顯然都不太想跟這名神經大粗的保安多費口舌。
被搶答了幾次的警察同志,也在這時候說話了,沒有表明立場:“二位到底是什麼身份,還是請跟我回一趟警局調查,如果不是共犯,我們會當場放人。”
外面夜深人靜,停駛在小區門口的幾輛警車閃爍著燈光。
徐卿寒身高腿長走上車,另一側,邵其修也上來,身姿依舊瀟灑挺括。
兩人被車窗遮擋住,臉部表情都甚是不清晰。
保安與警察同事握手告別,看到抓到共犯了,心裡都瞬間一松,滿腦子都是想著終於能給脾氣不太好又漂亮的溫小姐一個交代了。
車子沒發動前,警車又緩緩降下一些。
徐卿寒英俊的臉龐露出來,神色難辨,眼神卻沉沉掃向他:“你名字?”
保安穿著工作制服,嚴肅道:“彭偉!”
徐卿寒薄唇抿成冷冽的弧度,記住他了。
……
一夜無夢,溫酒睡到了早上七點鍾才醒來。
主臥內窗簾依舊緊閉,看起來四周暗淡,已經沒了賀梨身影。
她打了個哈欠,懶散地從床上坐起來。
外面似乎很安靜,溫酒隨意找了一件外套披上,穿著拖鞋慢悠悠地走出去,視線內,先是看到賀梨站在沙發處,身姿纖美沒有走動。
她原本還有幾分不解,賀梨早上這樣站著做什麼。
待走近一些距離,溫酒才看到邵其修的身影坐在沙發上,單手端著茶杯喝,骨節清晰分明,隻是神色看上去不太好。
“邵大哥,早。”
溫酒對於邵其修找來並不感覺意外,還笑的出來。
邵其修隻是淡淡看了她一眼,意味不明道:“小九昨晚睡的很好?”
“還行吧。”溫酒顯然是忘了自己有夫之婦的身份,眼眸朝玄關處一看,問道:“邵大哥,你來的時候沒看見什麼人吧?”
她說話時,賀梨抬起眼,有一絲暗示。
隻是溫酒沒有注意到,光聽邵其修說話了:“有,在你後面。”
溫酒後背一僵,眨眨眼。
她腦海中剛開始想的是昨晚的變態,後來又反應過來應該不可能。
所以當緩緩地轉過身時,果不其然看到的是徐卿寒的身影坐在餐桌那邊的椅子上,存在感變得很強了,透過那股迫人的氣勢,似乎,終於讓她記起來了還有這麼一位丈夫的存在。
徐卿寒臉色幾乎和邵其修如出一轍。
當然,任誰在警察局折騰了半夜。
又在天亮時,安排秘書請個開鎖工過來,心情都不會好到哪裡去。
溫酒對視上徐卿寒深諳的眸色,心底顫了下,感覺要完了。
她臉蛋僵了僵笑容,慢慢地,朝男人的面前移去,還不清楚情況,隻是心虛的時候,連說話都輕聲細語的:“你一大早怎麼找這裡來了,我忘給你打電話了。”
有邵其修在場看戲,徐卿寒怒火憋著沒有發作而已。
他沒理會溫酒的示好,視線一移,看向賀梨安靜的側影,沉著嗓子說:“這套公寓不方便給你住,你還是回家住。”
“徐卿寒!”溫酒皺起眉心。
看他這樣說話,就很討厭了。
賀梨也理解,點點頭:“我今天搬走。”
徐卿寒才不管溫酒的眼色,胸膛前內壓抑著情緒,沒有當場收拾她就不錯了。
“你可以滾了。”他直言不諱,這次對的是邵其修說。
別的不說,徐卿寒逐客這一套做的理直氣壯,簡直讓溫酒氣到暈眩,用一雙漂亮的眼睛瞪他,卻很小聲地問:“你到底想幹嘛,啊?”
“你樓下保安說我意圖猥褻你。”
徐卿寒斜睨著她,有力的長指將領帶扯下說:“我不坐實了,不是辜負了這個罪名?”
他就坐在這,將溫酒纖細的手腕抓住,擺明是要收拾她了,力道很重。
然後,冷漠著臉,看邵其修把賀梨帶走。
第95章
溫酒完全是懵的,沒想到一覺醒來,徐卿寒都被抓去警察局了。
先聽到他講述了事情經過後,她也顧不上跟他計較把賀梨趕走的事了,眼睛滿是訝異,盯著男人面無表情的臉龐,想了想說:“可能這裡的保安太盡職了,你又很少在這裡出現,沒混個臉熟……”
徐卿寒眼角處還一抹很重血絲,盯著她也不說話。
溫酒是心虛的,誰叫她昨晚心思不在這個男人身上的,不給他打個電話就算了,連他主動打來,也忘記接。
因為不佔理,這會兒她特別溫柔小意,伸出白皙的手,摸了摸他略略胡渣的下顎:“你是不是一晚上都沒有睡啊?”
徐卿寒手掌稍微用力,就將她整個人都摟到懷中。
他的手指,不安分地朝她上衣伸去。
溫酒發現他的企圖,用兩瓣嫣紅的唇貼著他的耳朵說:“你先休息一會,精神養足了,再給你,好不好?”
徐卿寒薄唇抿的有些緊,擺明了是要把昨晚受到的冷落,加倍追討回來。
他遊走於女人背部,指腹已經輕輕觸到那漂亮的蝴蝶骨。
溫酒感覺自己一片肌膚都在跟著發燙,指尖揪緊了他的襯衫,有些不安分,說:“那個死變態,警察查出來了嗎?”
徐卿寒眉目間情緒冷峻下來,明知道她是故意提起來轉移注意力,依舊沉著嗓子開口:“已經鎖定嫌疑人……”
話語還沒落地,他手臂一用力,將溫酒給抱了起來。
“是誰?”
“一個證券公司的普通員工。”
溫酒其實比較想弄清楚對方大半夜強她的公寓房門做什麼。
她開口前,徐卿寒已經邁步走進主臥裡,剛把她放在床上,同時又皺起了眉頭,今天一早,似乎臉色就沒有緩和過的。
接下來,溫酒又重新被他抱了起來。
“我們去浴室,你浴缸能躺兩個人。”
“有床不睡,你睡浴缸做什麼?”難道他突發奇想,想玩點刺激的?
徐卿寒步伐一頓,目光深深地注視,像要將她拆吃入腹:“那張床留有別的女人氣息,你確定要在上面,跟我做?”
“……”
男人的潔癖有時候真的很重,特別是身體上。
他不提,溫酒一時都忘了賀梨跟自己睡過這張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