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拍攝結束後,大家都癱在椅子前,沒了鏡頭前維持的姿態了。
“馨蔚姐。”倪檬檬主動過去打招呼,很熟的樣子。
而剩下兩個明星妻子早就習慣,聊了會才各自回房間。
溫酒坐著也沒意思,活動了下脖子,正準備站起來也上樓,這時,孟馨蔚倒是走過來,三年多沒見,她倒是還能用一副熟人的口吻,打招呼說;“好久不見。”
溫酒微微眯起漂亮的眼,看到孟馨蔚還是當年的模樣,氣質更明媚女人味了,也清楚地幫助她記起了當年這個女人得知邵其修的婚禮消息後,自己失戀就算了,也不忘給她發一條挑釁的短信。
內容的字記不太清了,大概意思是說她們都是輸家。
見鬼的輸家,溫酒看了隻覺得孟馨蔚神經病。
事已經過去三年,溫酒再見到她,唇角笑容要扯不扯的:“哦,你回來了啊。”
當年邵其修結婚徹底絕了孟馨蔚求復合的心,之後,她便赴美去了。
沒想到這次回來,還成了一檔人氣節目的策劃人。
孟馨蔚扯了把椅子,就坐在先前倪檬檬的位子。
兩人談話,節目組的助理也識趣沒有上前收拾餐具,孟馨蔚在外人看來就像是敘舊的姿態,可嘴上說出來的話,卻完全不是那回事了:“上周我剛見過其修一面,有你在,他還和他現在的太太沒離婚,還真是讓人意外。”
溫酒姿態比她還傲慢,輕描淡寫回擊:“有什麼意外,他要是當年娶了你還沒離婚才叫人意外呢。”
孟馨蔚濃妝豔抹的臉上不變,到底是在外面經歷了三年磨練,竟笑的出聲:“做他的妻子有什麼好呢,這個節目後期就是他給我投資的錢,男人念起舊情分來,他的妻子又有什麼用?”
溫酒冷眼看著孟馨蔚這份炫耀。
這女人不管是當年還是現在,都喜歡把她當成假想敵,唇齒間咬著意味很深的字:“你要和邵太太熟的話,幫我問個好,謝謝她丈夫這筆投資款,我會好好感謝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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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酒看她這張臉,就差沒有寫上:我會把自己身體奉獻給邵其修這幾個大字了。
她唇角微勾,哦了一聲:“你就不怕邵太太一氣之下撤了你的投資款?”
孟馨蔚永遠都是那副自傲的模樣,憑借著過人嫵媚的長相,以為所有男人都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聲音幽暗幾分:“你讓她試一試。”
這種挑釁的傲嬌勁,大半夜趕到節目組來,無非就是聽聞溫酒是被邀請來參加這一期的嘉賓,特意過來炫耀一番。
孟馨蔚是什麼心思,她很清楚。
這個女人竟然又回來了。
溫酒若有所思地回到房間,握著手機遲遲沒有打開。
就在這時,賀梨的短信先一步進來了,未讀消息點開,一行字:“小九,邵其修外面是不是有人了?”
她低頭看完,眼眸微微縮了下。
賀梨這個消息發的太巧合,她剛跟孟馨蔚打過照面,便收到這個短信。
“為什麼這樣問?”
溫酒想了片刻,先給她回了這條消息。
第82章
為什麼會這麼問?
賀梨也說不上來,自從發現邵其修出差回來,西裝口袋裡的草莓味,她偶爾會變得心緒不寧,找不到人傾訴這份無端的煩惱從而打破了生活的平靜,不自覺中就想到了溫酒。
她衝動之下發出這條短信後,就後悔了。
溫酒雖然跟邵其修的交情好,身為女孩子,又怎麼會知道呢?
所以,也遲遲沒有回音。
溫酒先去衛生間洗了一個澡,等穿著浴袍出來,已經過去差不多快二十分鍾,她低頭,白皙的手伸去拿手機,這時候,賀梨也終於回了條短信:【可能是我多想了吧。】
她淺色的瞳仁微微一縮,沒有繼續回。
很顯然賀梨是根本就不知道有孟馨蔚這個存在。
溫酒有幾分猶豫,想了很久還是沒有說出來。
現在她還不知道邵其修對孟馨蔚是什麼態度,倘若冒然的在賀梨面前亂說什麼,引起夫妻間的矛盾且不是罪過了。
這樣一想,溫酒漂亮眼睛又眯了起來,坐在床沿,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那邊響了不久,很快就被接通。
男人平和低沉的聲音傳來:“小九?這麼晚找我有事?”
溫酒在床頭沿一靠,拿著白色毛巾漫不經心的擦拭自己長發,說:“邵大哥,我今天錄制節目看到了一個熟人。”
“嗯?”
“孟馨蔚……”溫酒嫣紅的唇吐出這三個字,問他:“你還記得這個女人嗎?”
這句話就令人尋味了。
畢竟孟馨蔚曾經身為正牌女友待在邵其修身邊有些年了,一個大活人又怎麼會忘呢?
他這樣的男人且會聽不出來,放緩語調道:“她惹你了?”
溫酒一聽,靜了許久。
最終,隻是笑了笑:“沒呢,大概是見我在錄制節目特意跑過來敘舊吧,都是老熟人了,她還提起你。”
“嗯。”邵其修態度淡淡。
也不知是對孟馨蔚這個女人已經不感興趣了,還是不願意多談起她一個字。
溫酒到底隻是外人而已,她也不好手很伸的那麼長去管邵其修的感情,掛斷前,輕聲說:“邵大哥,你最近關心一下賀梨吧。”
邵其修波瀾不驚的嗓音,似聽終於有些起伏:“嗯,你早點休息。”
話到這份上,溫酒便不再多說。
掛了電話後,她才發現屏幕上,徐卿寒不知什麼時候也給她打了電話。
“……”
把這男人給忘了。
溫酒趕緊給他回撥一個,徐卿寒就跟守著手機似的,幾乎是秒接通:“喂?”
男人低沉熟悉的嗓音傳來,讓溫酒唇角不自知翹起了弧度,連說話的聲音,都對著他撒嬌幾分:“我剛在洗澡,沒聽見。”
她真的很有當壞女人的潛質,說起謊話都能面不改色。
徐卿寒又不是蠢貨,當即皺眉:“你洗澡也打電話?”
“嗯?”
“一分鍾前,你電話顯示正在通話。”
“……”
尷尬,溫酒沒想到無心的一句解釋,反而暴露了自己。
接下來,徐卿寒又問了:“跟誰通話?”
他嗓音低沉,語調暫時聽不出什麼。
可溫酒太了解這男人的脾氣了,要是不說出個所以然來,是沒完的。
她醞釀了會用詞,慢吞吞地說:“啊……沒和誰,秦眸跟我交代工作呢。”
“呵。”電話那邊傳來徐卿寒的一聲嗤笑。
“……”
溫酒想了想,閉上眼睛豁出去跟他坦白了:“我說了你別氣,好吧……剛才沒接你電話,是在跟邵其修通話,不過我也沒跟他聊多久。”
“嗯,隻不過是跟他通話時,錯過了自己丈夫來電而已。”徐卿寒不溫不火的一句話,那股醋意都快溢出來了。
溫酒扶額,又突然不放心看了看房間四周。
當發現攝像頭都被擋住了,表情才放松下來,聲音耐著心說:“你別顧著吃醋,我今晚……”
溫酒簡單的跟徐卿寒說了一遍被孟馨蔚當成假想敵的事,也是因為這樣才會打電話給邵其修,也算間接性解釋了。
徐卿寒聽後,嗓音穩沉:“一個男人無緣無故在女人身上投資金錢還能說明為什麼?他想拿到相同價值的回報,如果不是這個女人能給他賺更多的錢,那就是他看上了這個女人的身體。”
“……”
“邵其修幾年沒有碰過那個姓孟的了?想重新拿下舊情人,對他來說,就跟吃飯睡覺一樣簡單。”徐卿寒真是不放過任何黑自己假想情敵的機會,在溫酒面前說自有一套說辭,語調間透露出略略嫌棄調調:“我早就跟你說過,他那個面相會出軌。”
“……”
“賀梨也一個蠢貨,身為他的枕邊人就沒發現什麼風聲?”
“徐卿寒你越說越沒個正經。”溫酒及時打住這個言語間惡毒的男人。
她要是還任由徐卿寒說下去,又不知要扯到哪裡去了。
徐卿寒低低的嗤笑傳來:“我們異地分居第一個晚上你對我態度就這樣,嗯?”
溫酒擦幹頭發,把毛巾扔在一旁,很沒形象躺在床上,閉了閉眼睛說:“誰知道你是不是懷裡抱著一個,然後嘴上跟我花言巧語呢。”
“你連六隻裝都沒有給我準備,我上哪裡抱一個?”
男人有時候真的是……連言語間,都要爭一個輸贏。
溫酒很討厭他這副德行,哼哼了兩聲:“你是誰啊,堂堂的徐董事長睡個女人需要六隻裝?”
徐卿寒嘴角的弧度微勾,嗓音偏低沉幾分:“睡你不用,回來就生小豆芽。”
她那時候例假也幹淨的差不多了。
溫酒臉紅,低低罵他:“不要臉。”
徐卿寒又在電話裡調侃了她幾句,接下來誰也沒有提邵其修了,轉眼間,已經快到凌晨十二點,溫酒也累倦的不行了,臉蛋貼在枕頭上,意識開始變得迷迷糊糊。
漸漸,她聲音變得很輕,指尖握著正在通話的手機,就放在旁邊。
徐卿寒沒在講話,在那邊安靜無聲聽了半響。
他將通話中的手機擱在一旁,起身先去浴室裡,沒過多久水聲響起,等再次打開門出來,他就已經沒有在穿著筆挺的商務西裝了,而是隻圍著一條浴巾,上半身的胸膛肌肉結實,線條在燈光下緊繃性感。
長期有保持著鍛煉的狀態,他的身材和這張臉對於女人而言有著致命的吸引魅力。
徐卿寒卻不以為然,除了出賣色相在溫酒面前賣弄過,平時沒有刻意注意這方面,是否也會讓別的女人念念不忘至今。
他剛走出來,便聽見門外有門鈴聲響起。
不過徐卿寒卻未曾理會,他挺拔的身軀站在套房客廳的一面落地窗,深暗的眸子靜靜凝視著外面繁華且漆黑的夜色,過了許久,他轉身,去酒櫃裡倒了一杯紅酒。
在燈光下,他身姿慵懶地靠坐在沙發上,旁邊,是一部還在通話中的手機,隻不過傳來的是溫酒睡熟的呼吸聲,男人長指骨節分明,端著高腳杯熟練地的晃,薄唇抿了口。
門外鈴聲不再響起,似乎從來不曾打擾到住在房間裡的男人。
走道上,一抹女人高挑美麗的身影站了許久,才轉身,腳下的高跟鞋踩在厚軟的地毯,離開時,連腳步聲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