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阿姨,我不能要這個。”溫酒被嚇得清醒了,連忙拒絕。
不收怎麼行?
馮佩媛硬把玉镯塞過去,緊緊握著她漂亮的手:“別不好意思,阿姨都懂。”
“不,馮阿姨你不懂。”
溫酒掙脫不出來,表示很無奈:“我和徐卿寒不是那種關系……”
她現在是有口都解釋不清了,說不是那種關系,兩人確實被記者偷拍了開房的證據。可是,又真的沒到能談婚論嫁的地步。
不管她怎麼去解釋,馮佩媛都能跟自我屏蔽一樣,說:“阿姨知道你害羞。”
“……”
就在兩人還在你送我還這個玉镯的時候,有人敲門了。
——
晚上,醫院的走道沒什麼人。
施宜初穿著一身記者的職業正裝從電梯走出來,看起來是看下班不久,得知馮佩媛高血壓犯了進醫院後,就馬上趕過來了,連那滿頭烏黑的秀發披散在肩膀,被風吹得都有些凌亂。
她朝病房方向而來,遠遠地就看到徐卿寒就站在走道上,一身黑色商務西裝筆挺,單手插在西褲口袋,他英俊的面容映在白色燈光下冷沉無比,面前,還正站著一位態度恭敬的女秘書。
兩人口中談論的,便是網上被曝光的緋聞。
施宜初感覺自己胸口的心髒漸漸收緊,閉上眼睛,將情緒壓下去。
等平復下,才面色如常地走過去:“寒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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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卿寒和厲雯的談話被打斷,他目光掃過來。
“我聽老宅的人說馮姨病了住院,剛從公司趕過來。”施宜初臉上露出真切的擔憂之色,問道:“馮姨人怎麼樣了?”
“醫生說是情緒激動,無礙。”
聽到徐卿寒這樣說,施宜初表情一松。
她是真盼著馮佩媛好,語氣也放心下:“我去看看馮姨。”
徐卿寒神色穩沉看著她,這讓施宜初微微愣怔:“不方便進去嗎?”
這時,厲雯說道:“夫人正和溫小姐在裡面說話。”
施宜初再傻也沒明白過來一二,她也不知道自己表情該怎麼形容,半響,笑了笑:“她……都來見馮姨了啊?”
徐卿寒沒接她這句話,氣氛有些微妙。
厲雯想了幾秒,主動問起一人:“宜初小姐,你知道魏銘這人嗎?”
施宜初淡淡的視線看過來,臉色表情微僵:“有所耳聞,好像是我公司負責娛樂版塊的記者吧……前陣子聽說他偷偷跟拍溫酒,被主編當眾斥責了一頓。”
“那也難怪了。”厲雯告訴她:“就是那個魏銘,瞞著上司把溫小姐和徐總的事曝光在網上,估計是心存報復。”
施宜初內心很復雜,語氣極輕:“誰知道呢。”
誰知道魏銘口中那個小白臉,不是溫酒出差被跟拍時遇見的孟岣。
……而是徐卿寒呢。
早知道,她應該先看一眼照片的。
施宜初抬眸,眼神透著倔強看著徐卿寒英俊的臉,跟他自嘲道:“我還不知道記者手上壓著溫酒跟人開房的那些照片,男主角竟然是你。”
徐卿寒神色淡漠到極致,對施宜初的態度差別甚大。
厲雯見徐總薄唇抿著沒說話,又道:“那記者就是個心理扭曲的變態,宜初小姐就算你知道了,也攔不住。”
施宜初笑了笑,跟沒了力氣一樣。
幾人沒在走道上站太久,將病房的門敲了兩下,便推了進去。
而溫酒見到有人來了,瞬間都跟看到拯救者一樣,她手腕被強行戴上玉镯,脫不掉,看到徐卿寒,正想跟他說,卻又看到了跟在身後的施宜初。
霎時間,溫酒什麼都不想解釋了。
她臉上表情淡了幾許,看著施宜初滿懷關切的來到病床前,輕聲細語問候馮佩媛的身體狀況。
兒子的終身大事有著落了,馮佩媛這會精神比誰都好,跟施宜初介紹溫酒:“這位是溫小姐,卿寒的女朋友。”
施宜初表情微僵幾秒,又若無其事地看著徐卿寒說,“溫小姐什麼時候成了寒哥女朋友了?”
溫酒漂亮的眼睛眯起,最喜歡看這女人故作淡定的一面,明明已經氣得要死,還裝。
她嗤嗤的笑,也看向徐卿寒,晃了下手腕的玉镯:“你媽媽給我的。”
徐卿寒將抄在褲袋裡的修長大手伸出來,握了下她過於柔軟的手,沒有回應施宜初的質疑,而是開腔道:“嗯,襯你膚色。”
兩人的手都牽在一起了,什麼事都不言而喻。
施宜初怔了有一分鍾,才低下頭。
最高興的莫過於馮佩媛了,她就說今天是個好日子,一早上起來眼皮就跳動的不停,原來是有驚喜等著呢。
她對溫酒說:“酒酒啊,改明兒來阿姨家,你們女明星工作那麼辛苦,阿姨給你煲湯喝。”
才在病房裡聊了沒一會,稱呼就從客氣的溫小姐變成了親熱的酒酒了。
溫酒發現徐卿寒的媽媽天生自然熟,也不知道怎麼生出一個脾氣不好惹的兒子,她內心吐槽,臉上卻掛著漂亮笑容說:“好的,我記住了。”
馮佩媛見到未來兒媳婦的面了,也把懸著的顆心給放下,不過身為未來婆婆,也該在溫酒面前表現一把。
她語氣嚴肅,對徐卿寒說;“網上的事盡快去澄清,別委屈了酒酒,實在不行就我來召開記者招待會。那些無良媒體,真是一個個嘴巴不留情。把好端端一個姑娘家說成什麼樣,看著氣人。”
“媽,我知道了。”徐卿寒應付著母親,又伸手拉過溫酒,說道:“天色不早,我先送她回家。”
“去吧去吧。”馮佩媛已經迫不及待地趕兒子了。
她剛說完,又想起什麼,連忙叫住兩人:“你們就別再去什麼酒店了,家裡能睡人。”
溫酒看著馮佩媛熱情的眼神,頓時有種衝動。
她想打死徐卿寒。
一離開醫院。
溫酒臉上就沒笑容了,她上車後,脫下玉镯要還給他:“這是你媽媽強塞給我的,我不要,你自己拿著。”
徐卿寒沒接,而是啟動車子。
“自己拿的,自己去還。”
溫酒咬著字說:“你明明知道你媽……”
“我媽怎麼?”
徐卿寒一記威脅的眼神掃來,語調偏低:“對你態度還不夠好?”
“……”溫酒壓根就沒想說馮佩媛不好的意思。
而且,好的太過分了。
“對你好你就收著,怎麼?你還受不起了?”徐卿寒單手把控著方向盤,然後面無表情點了根煙,待吐出一口煙霧,他又提醒:“這隻血玉手镯,是十五年前我爸古董拍賣會上,以一千萬競標回來送給我媽做結婚紀念日禮物。”
放在十五年後,價值遠遠不止一千萬了。
溫酒突然抓緊了玉镯幾分,怕摔碎了。
徐卿寒將車開了一段路,突然停駛在了安靜的街道旁,然後,趁著溫酒不注意時,傾身靠過來,伸出修長大手捧起了她的臉頰。
溫酒猛地回神,瞪大的眼眸清晰倒映著男人逼近的英俊臉孔。
“喂,你……”
第14章
車燈光線不強烈,徐卿寒英俊的臉靠近時,連帶著身上淡淡的煙草味氣息也拂面而來,他低頭,做出想要吻她唇角的姿態。
溫酒烏黑的瞳孔微縮了下,後背貼著皮質的背椅無處可躲,她下意識地轉頭,避開了。
這一動作,也讓徐卿寒停了下來,低頭看著她漂亮的眼睫,根根顯得細長,因為屏住呼吸的緣故,還在細微的顫著。
他默了幾許,最終還是沒真的親下去。
“魏銘,你認識嗎?”他指腹帶著溫度,從她臉頰滑到了白皙耳垂,用點力氣就輕易讓她轉過頭來。
兩人目光對視上。
溫酒指尖揪緊了玉镯不放,不是很願意和他距離靠的太近,這樣影響她思維邏輯,不過車內就這點空間,隻好板著漂亮的臉說:“哪號人物?”
徐卿寒看她一無所知,低聲將魏銘所作所為陳述一遍。
溫酒越聽越皺眉,特別是聽到魏銘報復自己,冷笑著撇開男人的大手:“他自己偷拍我還有理了?這種人是典型反社會極端人格吧,早知道,就該讓秦眸把他往死裡打一頓,反正後面都要被他記恨上。”
徐卿寒看著她眉眼間隱約浮現的怒火,頓了頓,很有必要提醒她另一點:“先前我已經吩咐秘書聯系今視媒體不準曝光你的娛樂新聞。”
溫酒看過來,當然聽得懂男人是什麼意思。
他這邊已經做到承若了,也是因為這樣,魏銘跟拍她的事,被秦眸打電話到今視去疏通關系,才會引起主編的震怒。
說來說去,就是她自個兒倒霉了。
想想就好氣!
這年頭社會上的變態多的。
溫酒雖然板著一張臉蛋,心裡卻已經把那些害得她身敗名裂的一幹人等都罵完了。
不管是主謀還是幫兇,接連被遷怒上。
也包括,眼前這一位。
她盯著徐卿寒已經消腫的英俊臉孔,語氣沒有任何內疚:“你巴掌,也挨得不冤。”
徐卿寒皺著眉頭,聽她語氣幽幽道:“被記者偷拍,明明我付點錢就能解決的事,卻被你心懷叵測搞得這麼復雜。現在緋聞被曝了,對誰最有利?”
被溫酒一問。
他抿著薄唇,無言以對。
“我最討厭自己倒霉的時候,別人卻大獲全勝。”溫酒眯起漂亮的眼睫,盯著他英俊的臉龐神色說:“這事不管誰曝光的,佔便宜的是你,你跟我委屈什麼?”
徐卿寒沉默不語地聽下來。
他基本上是能確定,自己是被這女人遷怒了。
溫酒想將玉镯還他,又發現車上沒合適的地方放。
價值上千萬且不說,還是他媽媽結婚紀念日的禮物,要是弄碎了……真得把自己賠給他家了。
她毫不掩飾自己很生氣:“你這個不收回去,信不信我拿去賣了?”
徐卿寒臉色早已經沉了幾分,現在更是不能看:“你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