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行已經到門口了又返回來俯身在我額頭親了一下,「回答錯誤。」
周子行推門出去了,我在床上抱著被子打了好幾個滾。
如果純元是這個樣子,我大概就能理解胖橘為什麼對她這麼多年念念不忘了。
周子行要是現在不在了,我估計也對別的男人提不起心思了。
呸!我怎麼能咒他呢。
好不容易調整好心情準備開始工作時,齊思宇的電話來了。
我:「什麼事呀,一分鐘說完,上班時間不能接太久電話。」
齊思宇:「我這周末晚上再回家,白天我有事。」
我:「什麼事?」
齊思宇:「周雅雅這次排位置正好和我是同桌,我倆是互助學習小組,她周六給我補課。」
我:「OK,記得給雅雅買點好吃的。」
我沉思了一會,「小宇,你應該知道什麼最重要吧?」
齊思宇:「學習最重要,我知道的。姐,你放心。掛啦。」
我剛寫了兩個字,電話又響了,這次是王母娘娘。
王母娘娘:「大寶,最近工作怎麼樣,累不累?」
我:「累,累死了~媽,我這周末回家要吃糖醋排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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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母娘娘:「好,讓你爸給你做。
思宇呢,最近怎麼樣?」
我:「……挺好的,挺走運的。」
王母娘娘:「走什麼運?」
我笑了笑:「桃花運。」
王母娘娘:「桃花?思宇那個脾氣,怎麼會有姑娘喜歡他?那你一定要和思宇講,讓他妥善處理,照顧那個女孩的情緒。高二可不是談戀愛的時間。」
我:「必須的。齊思宇這麼大了,他明白的。」
王母娘娘:「比起思宇,媽媽更擔心你。大寶,媽媽知道你是個有主見的人。你從小到大,都讓媽媽省心,從村裡走出去,上了個好大學,找了個好工作,什麼都是靠自己。」
「所以,你談的這五六次戀愛,媽媽都沒幹涉。但是,大寶,感情不是遊戲,更不是無聊時的調劑品。媽媽希望你以後可以對感情認真一點,走心一點。」
我:「媽,我知道了。」
王母娘娘:「嗯,我的寶貝女兒好好工作吧,媽媽不打擾你了。」
不知道為什麼掛了電話後,我的心裡有點空蕩蕩的。
到了晚上,這種空蕩蕩的感覺越發強烈。
周子行今天問我想要什麼。
如果說一開始,我確實對周子行是見色起意,饞他身子。
現在,我還是挺想認真和他談個戀愛的。
我之前一直覺得愛情和男人都是錦上添花的東西。
愛來不來,可有可無。
但是周子行,隻能有,不能無。
我在江邊走了一會,翻開通訊錄。
電話幾乎瞬間就接通了。
我:「周子行。」
周子行:「嗯。」
說點什麼好呢。
我:「……你今天犧牲太多了,我請你喝酒。」
周子行那邊聲音略微有些嘈雜,「我在宴會上。」
我:「哦,好吧。下次吧。」
周子行:「這次宴會,你們公司也有人來,你要過來嗎?」
我立刻問道:「地址。」
我趕到的時候,周子行正挽著一位漂亮的女士。
兩人站在一起成為了整個宴會的風景。
看到我之後,周子行和女士低聲說了點什麼。
然後女士朝我這邊看過來,微微一笑,每一絲皺紋都優雅得體。
兩人一起走了過來。
周子行說了句德語。
我沒聽懂,但是女士笑著點頭。
周子行:「這是我媽。」
周子行媽媽伸出右手,我淺淺握了一下,「您好,我是齊落落。」
她會不會聽不懂中文……
周子行媽媽:「齊經理,我經常聽你們羅總提起你。」
我笑著:「不敢當,不敢當。」
周子行媽媽的眼睛落在我的美甲上,「看來是我太不了解阿行了,我一直以為阿行喜歡古典的女孩,黑發,素雅。可是如今看來,阿行的口味變了。」
周子行媽媽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或者說,就像電視上說的,愛情就是那個人明明沒有一點符合你的擇偶標準,但你就是控制不住的喜歡。」
周子行媽媽端著酒杯離開了。
我還在消化她剛剛的話。
我舉起手看著周子行,「不好看嗎?」
周子行:「好看。」
周子行不喜歡美甲,但周子行說我的美甲好看。
所以……
我有些驚喜:「所以,你喜歡我。」
周子行不置可否,隻是淡淡的笑。
我的大腦已經瘋了,但是我的肢體還算鎮靜。
如果不是看到鄭淵,我已經撲在周子行身上了。
7
鄭淵和他媽媽明晃晃的出現在我面前,吵到了我的眼睛。
鄭淵脫口而出:「小白臉!」
鄭淵媽媽在後面狠狠拍了一下他,「瞎喊什麼,這是周子行,奢雅公司董事長的兒子。」
說完,鄭淵媽媽鄙夷的看著我,眼神仿佛在說:這又是榜上了哪個大款。
我回了一個不屑的眼神。
心臟的人看什麼都臟。
鄭淵不顧他媽媽的拉扯,走上前,聲音有些顫抖,「落落,借一步說話。」
「有什麼話就在這說。」
鄭淵的語氣帶了些乞求,「落落。」
算了,畢竟相識一場。
我和鄭淵去了走廊。
我:「什麼事?」
鄭淵抓住我的肩膀,「落落,你愛他,是不是?」
我點點頭,「是。」
鄭淵的手一點點松了,「那我呢?你愛過我嗎?」
我有些不耐煩,「愛過。」
合格的前任應該問這種問題嗎?
鄭淵笑著搖搖頭,「不,你沒有。分手後,你甚至都沒有流過一滴淚。」
我:「隨你怎麼想,之前談戀愛的時候我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我們現在沒有任何關系了。」
鄭淵喃喃自語,「你向他妥協了?你不願意為了我放棄,結果為了他就願意。」
我被氣笑了,「妥協什麼?周子行對我沒什麼要求,也不幹預我的生活。你以為誰都像你媽媽,兒媳婦必須在兒子面前伏低做小?兄弟,大清早滅了。」
我拍了拍鄭淵的肩膀,走了幾步,轉了一個彎,就看見了周子行。
周子行有些不悅的把我拉進了走廊裡的一個房間。
周子行:「你們說什麼了?」
我勾起周子行的領帶慢慢在手上纏著,「不告訴你。」
我頓了一下,「除非你親我。」
話音剛落,就落下一個蜻蜓點水的吻。
我舔了舔嘴唇,「不夠。你還要告訴我,為什麼喜歡我卻不跟我說。」
周子行手掌撫摸著我的後頸,聲音低沉,「我不喜歡單戀。」
我:「怎麼會是單戀!我喜歡你。」
周子行的眼神越來越沉,「我想要的不是你對鄭淵的那種喜歡。」
什麼?
周子行的熱氣噴灑在我的脖頸,「落落,我想要的是像我對你一樣的喜歡。」
周子行低笑了兩聲,「所以,我不能一開始就告訴你我愛你,我要讓你也愛上我。」
原來,一直都是周子行在等我,等我徹底愛上他。
這男人套路玩得太花了!都說先愛上的人會輸,怎麼到我這就反過來了。
我閉上眼睛,「你想要的,現在得到了。」
我輸了。
在這場攻心為上的戰役中,我輸的精光,連身帶心,徹徹底底。
可是,我贏了周子行。
我黏黏糊糊不想起。
周子行打電話幫我請假。
王助理的大嗓門隔著電話也能聽得一清二楚,「齊經理身體不舒服?不是要死了吧?上回她胃出血還來上班了呢。」
周子行:「沒有,就是身體不便。」
王助理:「周總,為什麼是你幫齊經理請假,她和你在一起呢嗎?你倆這麼早怎麼會在一起。」
周子行:「是在一起,先掛了。」
我在一邊笑的肚子疼。
放下電話,周子行慢慢穿著衣服,完美的身材一覽無餘。
昨天晚上我散落在地上的衣服現在也全部被撿起來,疊的整整齊齊。
昨天晚上的痕跡也都被清掃幹凈了。
真賢惠。
我抱住周子行蹭了蹭他的腰,「你一晚上沒回去,你媽媽不會擔心嗎?」
周子行:「我和她說了,你是我女朋友。而且她今天凌晨兩點的飛機飛德國,顧不上我。」
我瞪大眼睛,「是那句德語嗎?你說我是你女朋友?」
周子行轉過身,「不是嗎?怎麼,睡完不想負責了?」
「不是,我隻是想知道,周子行,你為什麼喜歡我?」
周子行揉了揉我的頭發,寵溺的笑了笑,「我注定會被你吸引,準確的說,見你第一眼我就喜歡你,你像一隻自由自在的小鳥一樣。」
我枕在周子行腿上,「你們兄妹真像。雅雅送給齊思宇的那幅畫上,唯一的一行字就是:我注定會喜歡你,像是河流離不開晨曦。
但是你文採比你妹差多了,說誰是鳥呢!」
周子行緊緊抱住我,聲音溫柔的能把人溺死,「落落,做我女朋友。從今以後,你不再是一個人了。」
我湊到周子行耳邊吹氣,「好的。男朋友,下次,能不能扮演醫生呀,白大褂還有消毒口罩。」
周子行:「……」
我不熟練的操起撒嬌業務,「這次是西裝,下次我想要醫生,再下次扮演老師,帶教鞭的那種,好不好?」
周子行的手僵在我的背上。
良久,我才聽到那聲幾不可聞的「好」。
我宣布,這是我聽過的最動聽的情話。
就算攻心成功了,我也要讓周子行知道,姐姐永遠是姐姐,弟弟永遠是弟弟。
比他多吃了兩年飯,不能白吃。
公布關系那天,齊思宇一米八的大小伙子躲在房間裡偷偷哭了一晚上。
我有些汗顏,「我又不是第一次戀愛,以前怎麼沒見你這麼傷心。」
齊思宇頭埋在枕頭裡,「前面那幾個人跟鬧著玩似的,周子行是真把你搶走了,他個小白臉,把我姐姐勾走了!」
齊思宇立馬抹了抹淚,坐的筆直,「哪呢,讓我看看。」
周雅雅則是發給我一段文字: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配圖是我和周子行相依在一起看夕陽。
從白天到黑夜,從年輕到年老。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