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挺輕的啊。”
“…你別說了…”
“陳若，你現在可要對我負責了，我可都被你看光了。”
陳若想說當時黑漆漆的自己能看見什麼，更何況她全程都閉著眼不敢睜開，後來洗澡時她早就已經累得眼皮都撐不開了。
然後看見一旁男人認真又偷笑的模樣，眼角一彎：“知道了……
“會對你負責。”
“餓嗎？”
蘇瑞一手圈著她，一手拿過手點了外賣。
兩人百無聊賴地又在床上躺了會兒，沒過一會兒門鈴就被按響，蘇瑞在陳若耳邊蹭了蹭，嘟囔了一句“怎麼這麼快”，便抓起褲子套上，上身□□著，便往外走邊穿。
回頭發現陳若也在起床，又道：“你別起來了，我一會兒拿進來就好。”
蘇瑞走出臥室，順便帶上了門。
.
“——阿姨。”
門外站著的不是外賣小哥，而是江彤，蘇瑞愣住，叫了聲“阿姨”後才驚覺自己這會兒是隻松松垮垮穿了條褲子在人家女兒家。
“你，這是陳若家吧？”
江彤退了一步去看門牌號，確實沒有搞錯，這時候屋內傳來她最熟悉不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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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瑞？”
江彤表情由白轉紅再轉白，帶著幾分尷尬和幾分惱意，不再理會堵在門口的蘇瑞，徑直走進臥室裡。
“小若，出來。”
幾分鍾後，陳若蘇瑞兩人穿戴整齊並排坐在餐桌上，江彤坐在對面注視著兩人。
蘇瑞表面還稱得上冷靜，隔了好一會兒抬手抹去額上的細汗，瞥了陳若一眼，見她始終低著頭，大概昨晚真的累著了，看著怏怏的。
蘇瑞伸手過去，桌子底下兩人十指相扣。
江彤嘆了口氣，這種情景真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也不忍心真罵陳若。
“說說吧，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陳若心間一動，剛要張口就聽到蘇瑞回答：“昨天。”
這下她簡直想死的心都有了，頭埋得更低，昨天剛在一起，就睡在一起了……果不其然江彤一聽這話就責備地瞪了她一眼。
“阿姨我和陳若高二時候就在一起了，後來因為一些誤會才分開，但在我心中這五年來她一直都是我女朋友，我很喜歡她，這五年每一天都喜歡。”
陳若轉過頭，看向他，對上一雙沉靜的眼眸，之前七上八下的心重新被安頓回胸腔。
“媽……”
江彤翻了翻眼睛：“好了好了，看你那樣好像我要拆散你們似的，你媽什麼時候這麼古板了。”
陳若這才放松了些，舒了口氣。
“對了，蘇瑞。”江彤這些年因為江家和蘇家的關系也見過他幾面，印象中他倒是挺沉穩的，年紀輕輕有今天這樣的成績更是難能可貴，從這方面看，江彤對他可以說是一點不滿意都沒有。
隻不過。
她這個年紀看事情也通透，不可能看不出來付思思和蘇瑞之間那似有似無的關系。
“你和思思？”她斟酌著問。
蘇瑞餘光看向陳若，見她低著頭說不出是什麼情緒，握著她的手稍用力。
“我和她沒有任何男女間的關系，隻是因為她是江老的外孫女才不得不有了一些聯系，陳若不喜歡我就會幹幹淨淨地處理掉。”
“好。”江彤點點頭，把今天帶來的兩大袋子拎到桌上。
“我怕你工作忙沒時間，給你買了些水果和速食過來。”
蘇瑞注意到這會兒自己再留著反而讓人家母女倆不能聊天，便起身告辭，在玄關處換了鞋，捏了把陳若的臉，湊到她耳邊低語。
“要是還是痛就給我打電話，可能有點腫了。”
陳若的耳朵被他的氣息打得滾燙，立馬回頭看了眼正在往冰箱裡塞水果的媽媽，還好都沒聽見。
“你別講這個了……”
蘇瑞扣著她的後腦勺在額頭上印上一個吻，叮囑道：“你今天別亂走動，一會兒你媽媽回去後就去躺著休息，嗯？”
“知道了。”
“乖。”
蘇瑞揉了揉她的頭發，終於心滿意足走了。
陳若看著蘇瑞消失在電梯間才重新關上門，幫江彤一塊兒整理冰箱。
“他對你好嗎？”做母親的，無非就在乎這點。
“嗯，很好。”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都很好。
“我看你們那時候就猜到了，也猜到你突然決定跟我一起去國外跟他有關系，婚姻不是件簡單的事，雖然媽也不知道你跟他那時候到底是因為什麼，但是你要自己考慮清楚，你確定是他了沒有。”
陳若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半晌，她點點頭，說：“確定了。”
“那過年時候就把他帶來家裡吃飯吧，給大家也都介紹一下。”
江彤這麼說也是有私信的，不想再讓江家其他人誤會蘇瑞和付思思的關系。
“我問問他吧。”
江彤整理了房間，又交代了幾句，也沒有多留便走了。
她走後蘇瑞訂得外賣才送到。
陳若邊吃著早飯邊從臥室拿來了手機看，原來媽媽早就給她發過短信說要過來，隻是當時她沒看手機。
【媽媽：你在上班嗎，我給你買了些東西給你送過去放你一樓服務臺，你下班記得取。】
【媽媽：一樓那個小姑娘說你今天還沒出去啊，我直接上樓給你吧。】
.
從陳若家裡出來的蘇瑞沒有去公司，直接坐車回了家。
屋門一打開，一團黑色的毛絨物就踩著踢踢踏踏的小碎步撲出來，圍著蘇瑞的腿一通嗅，像是嗅出了什麼跟平常不一樣的味兒來，前腳撲在蘇瑞的褲子上立起來，有半人多高。
蘇瑞揉了幾下它蓬松锃亮的毛發：“阿強，進屋去。”
是之前學校的那條流浪狗，後來被蘇瑞帶回來養到了現在，如今吃得圓滾滾的，一身黑毛都泛著健康的光澤。
阿強繞著蘇瑞的腿轉圈，跟著他的腳步走進客廳，接著像是不滿自己被蘇瑞無視了，便扯開嗓子嗷嗷叫了什麼。
“瞎叫喚什麼！”
蘇瑞拍了一巴掌阿強的腦袋。
阿強不是每天都能見到蘇瑞，這會兒好不容易見到了還被這樣對待立馬氣得跳上沙發衝蘇瑞一陣叫喚。
“蘇先生，你回來了。”
家裡請來打掃衛生和照顧阿強的阿姨聽到狗叫聲，拿著毛巾從廚房出來。
“阿姨，我以後住別處去了，這段時間麻煩你了。”
“啊？蘇先生新家不需要人打掃了嗎？”李阿姨腰間系著藍色格子圍裙，頗為拘謹地拿手在圍裙上蹭了蹭，還以為自己是哪裡沒做好被辭退了。
“不用了。”
蘇瑞思緒飄蕩了會兒又重新回來，說：“臨時決定的所以沒來得及提前通知你，我一會兒讓人把下個月工資打給你，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你也可以跟我說。”
這兒的工作是她做過的裡面最輕松的了，定期給房間掃掃灰，再給阿強喂狗糧，偶爾給它做點雞胸肉什麼的也就沒什麼事了，再加上蘇瑞給的工資本就足夠慷慨。
李阿姨知道不是因為自己做得不好，而且可以多領一個月的工資也挺高興的。
“哎！好，那您需要整理行李嗎，我幫您整吧。”
“不用了。”蘇瑞拍了拍被阿強粘了一腿毛的褲子，“我一會兒自己整一下就行，你先回去吧。”
李阿姨最後把廚房打掃幹淨便走了。蘇瑞一人坐在偌大的房中，回味昨天一整天那不可思議的種種。
最後拍了拍身旁的沙發座：“阿強？”
阿強懶洋洋地抬頭掃了他一眼，最後還是不請不要地跳上沙發，在蘇瑞旁邊躺下。
蘇瑞手指在它下巴撓了幾下：“一會兒帶你見你媽去。”
第76章 第 76 章
傍晚陳若剛從浴室裡洗完澡出來時, 門外響起鑰匙插進孔眼的金屬聲音，這兒的備用鑰匙隻有江彤那有一把。
陳若立馬警覺起來，不敢太靠近, 隻站在門側的牆邊, 攥緊綿軟的家居服袖子。
門從外面打開了，還沒見到人, 就看見一隻狗竄進來。
有點眼熟。
“阿強？”陳若蹲下來，兩手拖住阿強的頭看了會兒。
阿強也像是在認眼前這人是不是自己認識的, 一人一狗在空中對視了會兒, 不知道最後達成了怎樣一種認識阿強猛地撲到陳若身上。
她跌坐在地上, 任由阿強舔她的臉。
陳若被它舔得咯咯笑，阿強整個前腳踩在她膝蓋上，歡快地搖著尾巴往前湊。
“髒。”
蘇瑞拉著繩子的手往後用力, 硬生生把它從陳若身上拽下來。
“剛才來的時候它還翻了小區門口的垃圾桶，攔都攔不住。”
陳若一愣，不由癟了癟嘴，拍拍它的腦袋站起來：“你一直養著它啊。”
“對啊。”蘇瑞拎起兩個行李箱扛過門檻, 隨手把門關上。
陳若疑惑問：“你怎麼還帶行李箱來？”
蘇瑞笑著轉身，他眉目清晰俊朗，向陳若伸出一雙手, 像是宣布似的說：“以後我就住這兒了。”
他眼裡微微閃動著兩簇光。
“……”
陳若看他的樣子，有點想笑，看了眼到處瞎轉悠完全把這兒當自己家的阿強，果然是蘇瑞養出來的。
“蘇瑞…這樣不太好。”
“有什麼不好？”蘇瑞一揚眉, 理所當然，完全不害臊：“你說了要對我負責的！”
“我說的負責不是這個意思呀。”
“我是。”
蘇瑞彎了下眼角，不理她的反對，把其中一個小點的行李箱放到角落，那裡面都是阿強的東西：狗糧、零食、磨牙棒、梳毛器。
接著便推著另一個行李箱進了陳若的臥室，蘇瑞帶的東西不多，就是些日常換洗衣物。
陳若輕咳一聲，正襟危坐地坐在床沿低頭看著蹲在地上整理衣服的蘇瑞，妥協地嘆了口氣。
“對了，你哪來的鑰匙？”
“哦。”蘇瑞從口袋裡拿出鑰匙勾在食指上，“樓下那阿姨給我的。”
“……”
當初她租這個小區的房時，那阿姨信誓旦旦說姑娘家一個人住最重要的就是安全，這小區沒有主人的同意一個蒼蠅都進不來！
“她看到我就問我來找女朋友啊，還跟阿強玩了會兒，就把鑰匙給我了。”
“……”
蘇瑞沒怎麼自己整理過衣服，即便隻是掛到衣櫃也掛得亂糟糟的。
“我來吧。”
陳若推開他，重新整理了一遍，外套和一些易皺的襯衫西服都掛起來，而羊毛衫、褲子之類則整整齊齊疊好分成幾摞
沒一會兒行李箱中的衣服就都被整理幹淨，還剩下最後幾件，陳若拎起其中一件外套。
抖了抖。
是高中時的春季校服外套。
校服胸口還掛了一塊校牌，上面的照片是她，已經泛黃了。
蘇瑞突然從後面擁住她，圈主她的腰，下巴輕輕抵在她腦袋上。
“那時候從你教室偷來的。”
陳若偏過頭看他，被他親了一口臉頰。
“寄託一下我的相思之苦。”
這麼多年過去，校服上沒有一點長時間放在衣櫃中的木頭油漆氣味，可以看出主人並沒有一直把它鎖在衣櫃裡。
陳若回抱住蘇瑞，黑漆漆的眼眸看著他，然後踮起腳尖在他唇邊蹭了一下。
蘇瑞的神經倏得繃緊了，以往沒有開葷時尚還能忍受，可一旦嘗到味道那感覺就立馬食髓知味起來，一點小小地刺激就能讓蘇瑞猛地一怔。
“啊…”
兩人翻到在床。
陳若剛剛洗完澡，穿著寬松的家居服，蘇瑞輕輕松松繞到她後背解開內衣扣子。
“別，蘇瑞…我還痛呢。”
陳若嗚咽著縮了下脖子，斷斷續續說，手也虛若無骨地抵在胸口。
蘇瑞埋在她頸間深深淺淺地啃噬，喘著粗氣，手上的動作卻停下來，忍耐著，因為用勁，臉部線條更加分明。
隔了好一會兒，他才放開陳若站起來，從衣服口袋裡掏了根煙，點燃，吐出一口煙。
沒抽兩口就按滅在窗邊的瓷磚上，蘇瑞進衛生間洗了把臉，又一個人靜了一會兒，才走出去。
出去時，陳若已經幫他把衣服整理好，曲著腿抱著坐在床沿，安安靜靜的模樣。
隻不過眼角還有點泛紅。
“宋詞讓我們晚上一塊兒去盛夏玩。”陳若握著手機偏頭低聲說。
“你想去？”
“嗯。”陳若點頭。
雖然腿間還是幹澀脹痛得難受，隻不過這麼長的夜晚，她隻要一想起昨天蘇瑞紅著眼揪著她不放的樣子就不敢和他單獨呆在一塊兒。
蘇瑞抬手看了眼表，現在路上堵，過去盛夏估計也要挺長時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