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欺淩大師姐之時,突然看見了大師姐頭上一行滾動的字。
它們說,大師姐是天道之女。
而我是將要下線的惡毒小師妹。
我震驚地看著剛被我打了一巴掌的大師姐。
現在道歉來得及嗎?
可是大師姐連本命靈劍都抽出來了,眼神冰冷地一字一句道:「師妹,想好怎麼……」
我尖叫一聲,一下子抱住她的腰身,親上了她的薄唇,堵住那個死字。
大師姐瞳孔微縮,手忙腳亂地試圖推開我,卻被求生欲滿滿的我死死摁住了後脖頸。
過了好幾息,大師姐才勉強聚起靈氣,一掌將我推開。
她胸膛起伏,滿臉冰霜地看向我又舉起劍,被我吮得微腫的薄唇緩緩開合,一字一句道。
「你是真的想死了。」
平靜的語氣下滿是壓抑不住的濃烈戾氣。
我真要哭了,但還是故作鎮定地搖了搖頭,眼眶紅紅地看她。
「你還不懂嗎!大師姐……我不是跟你爭大師兄,我是在跟他爭你啊!」
大師姐傻了,一雙漂亮的雙眸,瞪得又大又圓。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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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青雲宗掌門清河劍尊的關門女弟子。
青雲宗上下都喜歡我,除了大師姐秦若懿。
今日,我又來找大師姐的麻煩了。
前幾日大師姐又在師尊面前說我壞話了。
她說我整日隻知道投機取巧、不思進取,靠著師兄弟們的幫扶才堪堪築基,難堪大用。
四個字的成語,怎麼難聽,怎麼說。
我怒極,覺得丟了面子。
看著站在石階上的大師姐,惡向膽邊生。
帶著靈氣的一掌向她打去,試圖推倒她。
大師姐面無表情一躲。
「..」
好好好。
在師兄弟們驚恐的眼神中,我滾下去了。
當然了。
贏了坐牢,輸了住院。
大師姐在寒冰牢禁閉,而我在藥院看骨折。
等我傷好了,大師姐也出來了。
也不知為何。
每次遇見大師姐,我總是會莫名其妙地想要去挑釁她。
雖然宗門裏的師兄弟都向著我。
但招惹她後,回回都是我吃大虧。
不是骨頭折了,就是筋脈斷了。
再慘一點便是靈根裂了一條小縫。
問題是為什麼我完全沒有吃一塹長一智的覺悟呢!?
而是。
吃一塹吃一塹吃一塹....
靈根都縫縫補補三年又三年了。
腦子還是跟蒙了一層灰一樣不長記性。
明明我娘出門前還囑咐我要好好活著,可我卻偏愛冒險。
我一人獨處之時,總是想不明白。
我撓了撓頭。
尋思著想不明白就不想。
於是。
我又跑去圍堵、挑釁她,追著她罵。
說她沒人疼沒人愛,就算她是對的,師父跟師兄弟們也不會向著她。
就連跟她青梅竹馬且有婚約的大師兄也不喜歡她。
殺人誅心啊,嘿嘿嘿。
2
可大師姐面無表情,隻是臉色有些蒼白虛弱。
她繞過我,神情冷淡。
「走開,小廢物。」
短短五個字,字字戳人心扉。
怪難聽的,但,是我。
我抽了抽嘴角,無能狂怒,試圖發火。
但看了看,四下無人啊這。
已經追著大師姐罵,都罵到她洞府門口了。
怕她打死我。
忍了。
這條命現在不能丟。
畢竟師兄們都說她感情淡漠,殺人不眨眼,是個天生的無情道者。
見我沒反駁,又不走,大師姐以為我憋著壞,她皺了皺眉。
然後冰冷的薄唇輕輕地吐出最後一句讓我破防的話。
「別再招惹我了,你喜歡雪千行就喜歡去吧。我沒想跟你爭,雜靈根廢物。」
試圖忍,但忍不住嗷!
我抬手就朝著大師姐打去。
「啪」的一聲,大師姐被我微微打偏了頭。
兩個人都愣住了。
她怎麼沒躲開?
蒼天吶!
我狐假虎威假裝打的啊!
就指望著她躲開呢….…
我歪頭一看,這才發現大師姐的後背衣服隱隱滲血。
看樣子是受了傷,所以沒躲開。
等我回過神看她臉色的時候,大師姐已經微微低頭了。
我內心有些愧疚,但也沒想著彌補。
大不了。
那條剛治好的腿,再借她打斷一次。
我梗著脖子,等著她錘我。
驀然間,我發現了她的頭頂有金色文字劃過。
【這女配怎麼還不下線,天天就知道爭寵吃醋。】
【臥槽,她還打我女鵝的臉!天道之女的臉都敢打,女鵝最討厭別人打她臉了。】
【別急,我已經看見女主的靈劍出竅了嘻嘻,坐等綠茶婊下線。】
看著那些滾動的文字,我咽了下口水。
這是什麼?寓言?天命書?
既然都修仙了,能看見這些字也不算為奇。
現在的我也沒辦法細想。
因為,我看見大師姐的劍……
真的出鞘了?!
我就說呢,怎麼不出聲。
擱那兒偷摸抽劍呢!
我驚恐地瘋狂擺手。
大師姐的這把劍我也有所耳聞。
出鞘必見血。
這腿,可能不是折了。
而是要掉了……
大師姐頭上的金字也開始滾動了。
【等殺了綠茶婊,就是被全宗門背叛追殺的劇情了,嗚嗚嗚好心疼。】
【唉,沒辦法呀,誰讓我們女鵝是起點大女主,這是她成長的必經之路。】
【主要是這綠茶真的好煩人,哪有人一年裏有三百天都是來找茬兒的。】
【而且每次挨打了,居然還能很快恢復,回來繼續挨打,天生的小強聖體。】
我:「....」
嘶。
好消息是,腿保住了。
壞消息是,頭要掉了。
現在道歉來得及嗎?
可是大師姐本命靈劍已經抽出來了。
冰冷劍鋒貼近了我的脖頸。
【殺了她。】
【殺了+1!】
【女主就應該這樣殺伐決斷。】
3
大師姐微微抬首,白淨清冷的臉龐上沒有一絲笑意。
一雙如寒夜般的黑眸閃爍著寒光,就跟她的劍一樣冰冷。
看樣子對我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大師姐眼瞼微抬,語氣冰冷:「師妹,想好要怎麼……」
【此時的綠茶婊還不知道,女主有著說一不二的恐怖執行力。】
【對哦,「死」字一出來,小綠茶的頭可能就在天上飛了。我就喜歡女主這點,死亡宣告。】
「師姐!」
看清金字內容後,我尖叫一聲。
也顧不上脖頸處的靈劍,直接上前抱住了大師姐的腰身。
惡狠狠地親上了她有些蒼白的薄唇,還報復性地用力吸吮了幾下,堵住那個「死」字。
金色文字瘋狂滾動,讓我很難看清楚。
【幹嗎啊她,這死綠茶幹嗎呢?!】
【臥槽!怎麼跟我之前看的劇情不一樣?】
【啊?這是打斷施法了?】
【我去!新型折辱方法嗎?女鵝這跟被豬拱了有什麼區別!】
不能死,真的不能死啊!我這條命很珍貴的。
如果她真的親完後還要殺我。
那、那我好歹也算是跟人親過嘴的孤魂野鬼了。
雖然對象是個女人……
不想死,還沒跟人雙修過呢。
我淚流滿面,卻毫無辦法。
大師姐瞳孔微縮,手忙腳亂地試圖推開我,卻被求生欲滿滿的我死死摁住了後脖頸,狠狠地吮了又吮。
過了好幾息,腦袋發蒙的大師姐才勉強聚起靈氣,一掌將我推開。
她胸膛起伏,滿臉冰霜地看向我又舉起劍,被我吮到微腫的薄唇緩緩開合,恨恨道。
「你是真的想死了。」
我要哭了。
但還是故作鎮定,我搖了搖頭,眼眶紅紅地看她。
「你還不懂嗎!師姐……我不是跟你爭大師兄,我是在跟他爭你啊!」
聽了我的話後,大師姐像是被嚇到了,後退了一步。
紅暈噌地一下從雪白的脖頸紅到了臉頰處。
原先那一雙冰冷漂亮的雙眸,瞪得又大又圓,像隻無辜的小狗。
大師姐抿了抿唇,努力控制自己。
想了想,可能是覺得哪裡不對。
她又使勁擦了擦她那被我吮到微紅的唇角,嚴謹的舉動下藏滿了慌亂。
不過幾息就理智回籠,冷聲揭穿我。
「你喜歡的是那雪千行,所謂的喜歡我,是為了活命吧?」
金字滾動。
【對哦,死綠茶肯定是打算直女裝姬逃過一劫。】
【如果是小綠江我就信,但這裏是某點,建議殺了。】
【裝的,捅她。】
嘖。
見她跟金色字幕都不信。
我打算演得再撕心裂肺,再愛而不得一點。
畢竟我是我們家的頂樑柱,我要是沒了,我那個破碎的家可真沒了。
我抬頭倔強地看著她,抓緊了她的衣襟。
眼眶微紅,一字一句裏滿是愛而不得的破碎感。
「師姐難道真的沒有心嗎!」我大喊著。
偷摸瞥了眼師姐的靈劍,豆大的淚珠一下子滾了下來。
這劍要是削我脖子上得多疼啊。
大師姐看著我的淚水愣住了,握劍的手微微發顫。
這也是她第一次看見我哭。
「你哭什麼?」她有些心虛。
【哦?之前小綠茶肋骨被女主打斷了三根都沒哭過,這就哭了?】
【我知道了,綠茶妹是個抖M,行,我嗑就是了。】
【樓上的!是飯嗎你就吃!我要是被人拿劍指著我也哭。】
【完了完了倒反天罡了,這下女鵝成渣女了。】
不掉淚珠子就該掉眼珠子了。
我紅著眼睛故作堅強,聲音沙啞道:「你若是接受不來,便當不知,我無事的,就是……」我頓了頓,「以後打我的時候輕點,真打死了,就少一個人愛你了——雖然你沒辦法接受我。」
這句話半真半假。
但求她別打我是真的。
她打我,真的超痛的。
平時不是不哭。
是我在師兄弟們面前立的人設是堅強小白花。
為了維持人設。
一般都是回到洞府,半夜在床上偷摸哭的。
【女主剛開始修無情道,這綠茶就來擾她道心,這劇情太惡毒了吧。】
【別信,我還是覺得惡毒女配是假裝愛女主的,單純是為了不挨打。】
【劇情偏了吧?不殺這個女配,到時候要怎麼下山遇到機緣,以後還怎麼封印魔尊?】
這金色字幕鬼精鬼精的,這都不信。我緊張地偷瞄著大師姐的神情。
見她沉默不語,眼神迷茫,就知道她還沒想明白。
我差點沒笑出聲。
但還是捂著臉,假裝受了很大傷害一樣,推了她一把,扭頭跑了。
4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大師姐總是有意無意地避開我。
而我也同樣很默契地遠離她。
自從見了金色字幕後,我的頭腦越發清晰。
靈魂像是突破了一層結界般清醒。
我開始思考我為什麼會針對大師姐,被下了降頭嗎?
還有就是擔心接下來大師姐還會不會想著殺我。
可以死,但不能現在死啊,還沒到時候呢。
在我愁眉苦臉之時。
大師兄雪幹行來找我了。
「小師妹,你是不是又為了我跟你師姐吵架了?」溫潤如玉的大師兄問我。
我看著他頭上的金字陷入沉思。
「下頭鳳凰男」「殺夫證道必用品」。
這個字不會動,是介紹嗎?
而雪幹行見我不說話,還以為我又在耍小脾氣了。
他溫柔地笑了笑,開始哄我。
「又生氣了?師兄最近就是太忙了,所以沒來找你。別氣了,下次師兄替你出氣。」
我心中有些異樣。
先前對大師兄好感不知為何在慢慢變淡。
我認真地觀察著雪千行的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