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失戀喝醉酒,我騎著小電驢送她回家的路上,被後面的奔馳車不小心蹭了一下。室友看了眼車牌號,幽幽問我:「你最近缺錢嗎?」
我誠實回答:「一直缺錢。」
室友點點頭,然後直愣愣地從電動車上栽了下去,還順帶給我說了句,「今天讓你暴富。」
我……
與此同時,奔馳車門打開,一個西裝革履的帥哥走了出來,和我面面相覷。
1
臨近畢業,室友和他男友悄無聲息分手了,我那如花似玉的室友喝了個爛醉給我打電話,讓我接她回家。
騎小電驢載她回家的路上,她邊給我指路邊控訴渣男的惡行,我一邊安慰她一邊看路。
別說,這醉得一塌糊塗了帶的路風景還挺美。
我打量著前面的美景,忍不住問道:「誒,死鬼,這片我咋記得前面是別墅區呢,你這路帶得對不對啊?」
室友趴在我背上,半晌說道:「你知道嗎?我是他澆灌的玫瑰,離了他,我怎麼活。」
我:「……」
好的玫瑰姐,您先難過著吧。
室友已經不省人事指望不上了,我實在覺得不對勁,隻能靠在馬路牙子打開導航,打算看看到了哪裡。
突然,一股力量襲擊了我可愛的小電驢,手機由於慣性原因順勢飛了出去。
呀!!我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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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手機又讓我貧窮的家庭雪上加霜。
我憤怒地轉頭去看,發現一個全黑的奔馳,把我們輕輕撞了一下。
正打算下車查看我那可憐手機的情況並找車主理論時。
室友像是垂死病中驚坐起,轉頭看了眼車牌,沉吟了很久,突然問:「你最近缺錢嗎?」
好家伙,什麼叫最近缺錢嗎?
你跟我吃糠咽菜這麼久都不知道我一直是個窮鬼嗎?
我誠實答道:「一直缺錢。」
室友點點頭,然後我就看見她慢慢往下滑,然後直挺挺地倒在奔馳車旁邊,順帶還給我說了句:「今天帶你暴富,感動嗎?」
感動啊,你看我現在敢動嗎我的好室友!
這什麼情況?碰瓷好歹給我排練一下啊,我這演技不行啊!!
正當我站在她旁邊不知所措,手腳都不知道要往哪兒放時,奔馳車門打開了。
車門打開的瞬間,一雙修長的腿先穩穩踏在地面上。
然後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緩緩走了過來,挾著冰冷的氣壓,臉上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凌厲的眉眼再加上身高,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我不自在咽了咽口水,蹲在地上死命搖著在地上躺屍的室友。
好兒子你快起來吧,你碰瓷碰上釘子了!
再不起來你爹我下一秒可能都被噶了。
陰影從我頭頂投下,我抬頭去看他,剛好和他居高臨下審視的視線交接。
「起來,別讓我說第二遍。」
2
聲音低沉,帶著不容反駁的意味。
開著奔馳,長的好看,聲音好聽,霸總本人沒錯了。
我都快嚇死了,雖然說是這位霸總先撞了我的車有錯在先。
但是我這蠢室友想碰瓷人可就不對了啊!
眼看這姐還在擺爛躺屍,我隻能硬著頭皮實誠地說道:「那個,大哥,我們不訛人,她隻是喝大了……」
話還沒說完,隻見他皺了皺眉,然後蹲下輕輕嗅了嗅,輕嗤一聲,像是氣極反笑一樣,「出息了陸春和,都會喝酒了?」
「???」
什麼情況,他認識我室友?
看著我震驚的眼神,這位霸總轉頭十分有禮貌地對我說道:「抱歉,司機不小心蹭到你的車了,我是陸春和的哥哥。」
「陸景明。」
語氣還是依舊的冷淡。
什麼???
這位冷臉得像霸總一樣的人物,是我那死鬼室友的哥哥!
那也就是說,我的死鬼室友!
我看了眼躺在地上和我那破碎手機躺在一起的玫瑰姐,眼淚不爭氣地從嘴角流下來。
嗚嗚嗚嗚嗚你是富婆你不早說啊!
我緩了口氣,對她哥哥說:「沒事沒事,她喝醉了讓我送她回來。」
陸景明微微點頭,對我道謝後打算將室友抱起來時,我那死鬼室友,哦不,親愛的富婆朋友突然詐屍了,拉著我的手硬是不讓我走。
念叨著什麼:「你不要我了嗚嗚嗚,趁我喝醉你就要拋棄我,你的車都是我給你買的!」
我不是我沒有你別瞎說啊!我的小電驢是我吃糠咽菜才買的啊!
餘光裡,是陸景明對我投來探尋的目光。
我踏馬,我想解釋那人不是我,是她前男友,但是又不知道她談戀愛有沒有給她哥說,我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
三個人一瞬間陷入詭異的糾結中。
陸景明抱著她,她抱著我,我……
我想死。
不過陸景明果然是見過大場面的人,思索了一會兒之後將我們都帶回了家。
連帶著打包了我的車和手機。
一進門,簡直閃瞎了我的二十四克鈦合金狗眼,太豪了。
這就是有錢人的世界嗎?我滴媽。
但是房間雖然豪,卻莫名有點空落落的,我偷偷地環顧四周,才發現一個保姆都沒有。
「麻煩送春和回來了。」
陸景明把我室友放在床上,整理了一下衣服對我伸出手:「該怎麼稱呼您?」
我愣了一下,然後伸出手跟他短暫地握了一下:「鬱言,我是她室友。」
陸景明點點頭,他個子本來就高,我又離他很近,這個角度看過去隻能看到他流暢凌厲的下顎線。
「今天太晚了,鬱同學就先住在這裡,車和手機。」
陸景明看向我手裡破碎的手機,平靜的看不出任何情緒:「我安排人處理。」
他說的是我的小電驢和碎了的手機。
我點點頭,陸景明轉身就要離開,剛走到門外,室友突然帶著哭腔哼唧了一聲:「媽……」
然後小聲含糊不清地說著醉話。
陸景明步子猛地一頓,背著光站在門外沉默不語,客廳的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長,這樣高大的背影莫名讓我覺得有點孤寂。
站了不知道多久,陸景明頭也不回大步流星地走出去,整個房間就剩我和睡得不省人事的陸春和。
3
他怎麼看起來,有點難過呢?
我心裡有些疑惑,不過也沒去多想,給陸春和梳洗後就累得躺在床上。
直到我躺到床上,我都覺得在做夢。
每天跟我一起吃鹹菜的室友突然成了富婆,碰瓷還碰到自家親哥頭上,這是什麼吊詭的事情。
想著想著,我就睡過去了。
再次醒來,我是被陸春和的鬼叫聲喊醒的:「臥槽,鬱言,我怎麼在家啊!」
我把頭埋進被子裡,腦子完全不能思考,含糊不清地說:「你哥帶你回來的。」
陸春和瞬間哀嚎起來:「臥槽我哥!!怪不得我印象裡看見他車牌號了。」
好家伙,原來你知道那是你哥的車才敢碰瓷啊,我還以為你真刑呢。
她抓了抓頭發:「那我沒說什麼羞恥的鬼話吧?」
一說這話,我腦子裡就清晰浮現出陸景明一個人站在門外孤獨的背影,瞬間就清醒了。
我坐起來,看著她哀嚎的樣子,有點想笑,問她:「你指什麼?」
陸春和把頭埋到被子裡,絕望地說:「當然是為了渣男要死要活的話,太丟人了。」
原來是這個,那可是說了不止一星半點啊玫瑰姐。
見我不說,她開始搖我,我舉手投降:「沒有沒有沒有,我全程捂你的嘴。」
她給我抱拳:「感恩的心,感謝有你。」
說到這,我把她從被子裡扯出來:「你個狗東西,你不是說你哥高中畢業就去打工了嗎?」
陸春和一臉真誠,「是啊,他高中畢業就創業了啊。」
然後嘀咕道:「目前混得還不錯。」
誰懂啊,你管這叫打工啊!管這叫不錯啊!
我佩服地向她豎起大拇指,說:「既然你醒了,那我回去了。」
陸春和立馬把我拉住:「誒,你暑假不是找不到地方住嗎?你跟我一起住我家?」
我震驚地看著她,不愧是我親愛的室友啊,咱倆想一塊去了。
其實我之前是打算問她要不要跟我暑假一塊租房住的,畢竟實習點離得很近。
但是現在這個場面,著實有點意想不到,她哥還在家,我住著多不方便。
可能看出來我的顧慮,陸春和立馬說:「放心,我哥基本上不回來,你要是不來,我就得一個人住這麼大房子,多難受啊。」
嗚嗚嗚嗚富婆你真的很凡爾賽。
陸春和開始裝可憐:「你也知道,我害怕嘛,家裡就我一個人。」
我想了想,還是問道:「你家沒有其他人嗎?比如什麼保姆之類的。」
這麼大的家,怎麼空空的。
陸春和不解地說:「沒有啊,我要是住宿,家裡就我哥一個人,他不喜歡僱保姆啥的。」
那個背影又開始在我腦子裡浮現出來,越發顯得孤獨。
我晃了晃腦袋,把那個畫面抹掉,誠實說:「我都可以,但是你得跟你哥商量……」
話還沒說完,她就拉著我飛奔下去:「那得快點,我哥馬上就去公司了。」
我被她拉得一個咧貼,到了樓下時發現陸景明已經在餐桌前坐著了,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4
陸春和拉著我坐過去,陸景明有些涼的眼神就掃過來,聲音帶了些鼻音:「解釋一下?還會喝酒了?」
陸春和尬笑道:「這不是畢業季嘛,離別的傷感……」
陸景明哼了一聲,明顯不信:「你今年畢業?」
陸春和求救的眼神望向我,給我瘋狂使眼色。
臥槽,這位姐怎麼每次都沒有個排練的。
我咳了一聲,面無表情編瞎話:「對,實驗室的師兄師姐們畢業了,我們關系好,就喝了點。」
陸景明幽深的眼神看向我,似乎要把我看穿,我鎮定地對他笑笑,但是心裡已經緊張炸了。
這比我高中時候最兇的教導主任都讓人害怕。
我以為陸景明還要再問時,他卻不問了,淡定地開口:「吃飯吧。」
仿佛剛剛那個威嚴的大家長不是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