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大多與劇組合作,這方面是拿出專業的模仿精神的。
聽說榮京是第一次拍這親密戲,再看榮京的自身條件,又帥又有味兒,普通的青灰色小太監袍子穿在他身上,卻有種鶴立雞群,溫雅忘俗的氣質。
有個omega笑得有些羞澀:“其實我對吻技有些研究,你要是不習慣我們可以先提前練習一下。”
劉宇咳了幾聲,讓替身們安靜一點,別浪。
他拉過榮京,來到一旁。
他知道榮京驚訝什麼:“是不是覺得很像,有的就是照顧希的五官去整的,還有的連身材都動過了。”
榮京收回了驚訝,含蓄地表明了態度:“如果和本人比,還是能明顯看出差別。”簡直天壤之別,有正版珠玉在前,就不覺得人工添加好看了。
顧希有一種自帶的疏離氣息,像偶然飄落的雪,飄到心尖後,融化入骨髓,再難忘懷。
“這當然和本人沒法比,”哪個o能和顧希相提並論,劉宇擺了擺手,“考慮的怎麼樣,一共五個,左邊那兩個,聽別的導演說拍床戲非常棒,能自己找感覺,比較敬業。”
每一行都有人才,榮京點點頭:“我知道了,劉導我再醞釀一下情緒,待會和你說選擇。”
劉宇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猜他大概是第一次拍這種戲,有點不在狀態。
劉宇剛轉頭,就看到顧希在不遠處對他招手,好像有話說。
一拍腦袋,光顧著找替身,忘了和他們寶貝金疙瘩說一聲。
顧希的情緒潮湧著,神色越發冰冷。
但面對劉宇,還是盡量克制著。
“劉導,第37幕,我記得是我和榮京的對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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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是這樣的,這戲呢,你別勉強。我發現之前勸你親自上陣有點太強人所難。咱上次去威尼斯的時候,你助理後來都和我說了,是過敏症復發了。”劉宇感慨地說,“這次對手戲還是榮京,你們這種情況,我怕你一個不注意吐了,這不是耽誤拍攝進度嗎,我想著還是提前讓替身上了吧。”
怎麼樣,我做導演的那麼盡心盡力地照顧你們,是不是挺感動的。
顧希算是劉宇的伯樂,劉宇一直非常感激顧希。導演系畢業後他一直致力於拍文藝片,把家裡的幾套房子都賣了,就像外界傳聞的那樣,他為了拍戲負債累累。
老婆也跟著他住到地下室了,他本打算拍完最後一部電影後,就帶著老婆回老家營生。
那時候顧希已經失去蹤影幾年了,在微博裡還有個超話,叫#顧希今天回歸了嗎#,足見顧希的人氣。
論起知名度,顧希再怎麼沉沒,也依舊甩了他這個不知名的導演好幾條街。
卻沒想到,顧希偶然一次看了他的作品後,提出了合作拍戲,那時候劉宇覺得自己中大獎了,在那之前他從來沒想過他還能去電影節,站在那樣的舞臺上。
顧希扶額,讓自己盡可能平和下來。
不能打,怎麼說都是老友,冷靜。
“不用替身了,我之前說的話算數,我自己來。”
“啊?”
“我是專業演員,感情戲符合邏輯我就會接,沒必要找替身。”顧希一臉嚴肅地說。
“希,我的希,你說真的!!??”劉宇喜的差點跳三跳。
對顧希的敬業態度,有種肅然起敬的感覺。
顧希:“……”
滾,誰是你的。
把我的吻戲給直接咔嚓了,我還沒找你算賬。
劉宇興奮地戳戳手,想著待會要怎麼拍。
立刻督促準備場景的工作人員動作快一點,這一幕一定要拍出主角兩人的拉鋸感。
榮京此時閉上眼,渾然忘我地回顧起了劇情。
試圖通過入戲,讓自己的狀態到達吻誰都能面不改色的地步。
這場戲的劇情講述的是邵華逐漸被皇帝重視,當了本次科舉的監考官。
但考場卻出現了徇私舞弊的現象,邵華被皇帝罰了思過,幾乎斷送掉原本的升級之路。
後來邵華才從自己的親信手中得到確切消息,這一切不是巧合,而是昔日好友柳玉笙的計謀。
柳玉笙知道邵華的弱點,也清楚邵華一直韜光養晦,一旦邵華開始爭奪儲位,將是三皇子最有利的競爭對手。
為將他徹底打落馬下,設計了一場舞弊案,其中被發現舞弊的,正是最近柳玉笙推薦給邵華的幾位“有前途”的考生。
之前被昔日好友背叛,邵華還念著舊情,沒想到這點舊情會被利用,差點被釘在永遠的恥辱柱上,成為歷屆科舉中被鄙夷的存在。
邵華在了解了前因後果後,先是被皇帝厭棄,又是被曾經最信任的人再次背叛,雙重打擊下,一蹶不振。
當發現德妃對傅骞明一個奴才越來越上心後,心裡像是淬了毒似的。因為他發現自己沒有足夠能壓制傅骞明的手段,會不會在與德妃的相處中,傅骞明直接叛變了。
他怎麼敢信一個原本就詭計多端的太監?
這種不安,在不斷擴大。在醉酒中邵華碰到過來報告情況的傅骞明,於是就有了接下來的這場戲。
榮京在思考這場戲應該怎麼走位,並沒有發現那幾個吻替已經被請了出去。
等他回神時,看到顧希走了過來。
兩人在外一直表現的陌生,所以隻看了對方一眼。
榮京以為顧希隻是來演前面的戲,也沒放心上。
顧希的目光落到榮京淡色的唇上,忽然想到了什麼。
急匆匆地離開,他冷著臉,來到洗手間。看著鏡子裡的妝容,再看了看自己的身材,怎麼看都完勝那些替身,稍稍安心下來。
顧希掏出早在幾周前就準備好的清涼糖,咬了一顆,在嘴裡過了一遍。
對著手心哈了幾口,確定帶著清新的味道,才滿意了。
深吸幾口氣,再次走了出去。
顧希來到自己的位置上,等待已久的化妝師為他補妝。
五分鍾後,兩位主演到位,劉宇對著喇叭喊了一聲:“action!”
電影的畫質總是精益求精,這個場景是讓美工組的老師們設計的。
周遭打了幾處淡色環境光,遠處的竹林在微風中發出沙沙聲。
薄霧縈繞其中,深藍到淺藍的過度,池塘月色,庭院中開著不知名的白色小花,迎風微顫。
七皇子邵華隻穿著一席薄衫,放蕩不羈地坐在雕花欄杆之上,一腿彎曲,一腿落下,神色頹然又隨意。
他手中拿著酒瓶,仰頭喝了一口,喉結滾動,酒液從唇邊滑落,隨意又癲狂。
寫意的畫面中,突然出現一隻修長的大手,將邵華手中的酒壺搶下,邵華微睜眼,看到來人冷哼了一聲:“我以為你醉倒在溫柔香了,哪還記得我這個主子。”
傅骞明從沒見過向來傲慢如孔雀的邵華這樣頹廢,拿了酒瓶後,低聲道:“殿下,您喝多了。”
邵華呵了一聲,手指搖了搖:“不,我清醒的很。怎麼樣,德妃對你溫柔嗎,這老女人別的不說,‘功夫’向來了得。”
傅骞明簡直被他的肆意給驚到了,倒退了一步。
要知道去德妃那裡是他們私下決定的,誰知道會不會隔牆有耳,平時傅骞明就很小心。
哪想到邵華忽然這樣不管不顧的。
就是這次傅骞明過來,也是冒著風險的。
“殿下慎言。”
廊庑下,幾盞搖曳的紅燈籠隨風而動。
邵華張揚地笑了起來,那雙透著魅惑的桃花眼,仿佛含著無數小鉤子似的,倏然靠近傅骞明。
在對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捏住傅骞明的下頷,左右仔細觀察了一番。
“長成這樣,也難怪,平時沒少勾搭人吧。”那輕蔑的話語,讓傅骞明的臉色冷了下來。
邵華平時可不會說這種話,傅骞明是他麾下少數能拿得出手的謀士,向來態度是敬重的。
但在多重打擊後,他徹底陷入了瘋魔狀態,不安將惡念放大,把心底偶爾冒出來的想法給暴露了。
“一開始讓你去德妃宮裡時,還推三阻四。”
“現在感覺到女o的好處來了,你們平時怎麼做的,用嘴嗎?哈哈哈哈,忘了你都沒那東西了!”
從一開始,傅骞明就不是真心歸順,隻是在各方因素的權衡下,不得不暫時低頭,為邵華辦事。
傅骞明骨子裡就不覺得自己是個奴才,心中的傲慢絲毫不比邵華少。
鏡頭推進,一個特寫鏡頭。
朦朧的光線中,傅骞明抬起了頭,目光變得深沉而危險。
猶如一隻在黑暗中狩獵的猛獸,而邵華的話,將這隻猛獸骨子裡的獸性給釋放出來了。
邵華放開了傅骞明,歪歪斜斜地朝著庭院走去,從背影看,頗有些文人的瀟灑不羈。
那鄙夷的聲音還回蕩在空中:“到底是腌臜出生的,骨子裡就下賤。”
下一刻,一雙強硬的手,猛地拽住了邵華。
空中,飄逸的銀色長袍劃出優美的弧度,邵華被傅骞明一把推倒了牆上,雙手被扣在上方,傅骞明整個人貼了上去。
滾燙,又黏膩的氣息,心底仿佛有什麼破壞的欲望,張牙舞爪地佔領高地,叫囂著把眼前不可一世的皇子壓在身下。
這時候,他們的上下級關系發生扭轉,原本處於低位的奴才,佔據主導。
傅骞明整個人,透著一股強橫的控制欲,氣息略帶壓迫地看向被自己困住的人。這個人總是帶著睥睨眾生的傲然,隻有在這一刻才能看出一點脆弱,正是這點脆弱,讓傅骞明想要捏碎,想要打破,把這隻絕美的獸拽入凡塵。
傅骞明溢出一絲輕笑:“有些話,奴才沒聽清,您再說一遍?”
因為剛才的拉扯,本就輕薄的長衫被拉出了弧度。
半片白皙的肩頭露出,暗色的暖光中,修長優美的頸項暴露在外,傅骞明神色一暗。
“滾,你這狗奴才,誰讓你碰我的!”邵華拼命掙扎,卻越發凌亂。
平日裡滿滿禁欲色彩的皇子,此刻卻像是被弄壞了一樣。
傅骞明本就怒氣高漲,聞言眼中像是帶著一團火,將一切燃遍。
他強迫似的將人壓制著,略帶惡意地湊了過去:“那,要是被我這個狗奴才碰了,您是不是要以死證明清白?”
邵華終於驚恐了,白皙的身軀因為憤怒瑟瑟發抖。
最可怕的是,對方的力氣為什麼這麼大,根本掙脫不了。
色厲內荏道:“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