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紅塵一沙雕》, 本章共3648字, 更新于: 2024-11-12 00:48:29

  聽完一首曲子,李戲春去洗漱,回來後早餐已經擺在桌子上。她不禁愣了下,從前都是自己給男友準備早餐。

  因為高尋不放心家裡請阿姨,早餐她又想讓對方吃點好的,通常選擇親自下廚。

  李相浮食量不大,吃完拿出一份準備好的便當遞給正在換鞋子的李戲春:“工作順利。”

  “……謝謝。”

  一個上午李戲春又在和客戶扯皮。

  藝術是無價的,當畫作明碼標價放在畫廊,中間的溝壑便是世俗帶來的困擾。投資方看中的畫師虛有其表,她是真的不想為這種人操辦畫展。

  中午準備叫外賣時,突然想起有便當,看到雞排上用番茄醬擠出的笑臉,她的嘴角不禁揚起一樣的弧度。

  李戲春繼續拍了張照片發朋友圈,習慣性屏蔽了李老爺子等人,配文:【感謝弟弟的愛心午餐,工作又充滿了幹勁。】

  晚上加完班回去已經是深夜。

  家裡的燈是開著的,李相浮正在陪李沙沙玩拼圖,看到她時微微一笑:“我熬了粥,適量吃一點。”

  李戲春聞言沉默了一下,默默發朋友圈:【夜晚有一盞燈為我而亮,回來看到孩子純真的笑顏,突然間覺得特別溫暖。】

  ……

  城市的另一個角落。

  酒桌上,一名高大的男人低著頭不時看手機。

  他正是李戲春的男友高尋,本來今天是和客戶來談生意吃飯,飯桌上卻一個人喝悶酒,突然,他的視線定格在最後一條朋友圈上:

  【會做便當,還能在家裡照料孩子,深夜又有夜宵。感謝小弟,我現在看男人的眼光完全變了呢(微笑.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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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尋看得頭皮發麻,還沒來得及評論,旁邊傳來一聲咳嗽,一抬頭就看見秘書在拼命朝自己使眼色。

  工作這時已經談得差不多,客戶離開後,包廂內一片寂靜。

  高尋硬朗的側顏有幾分不安,在對面,明明坐著的是一位容貌俊美的年輕男子,倒映在瞳孔中卻隻讓他覺得畏懼。

  “我不該把私人情緒帶到工作當中。”高尋主動承認錯誤。

  他在公司幹到如今的地位不容易,秦晉又是出了名的不講情面,脾氣上來了直接把自己抽調到其他部門也不是沒可能。

  “我不需要一個混淆個人生活和工作的員工。”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令高尋心中一慌,知道老板接下來的決定會否定他之前的所有努力。

  秘書站在一邊不敢說話,眼睛一眨不眨望著這一幕,告誡自己要引以為戒。

  眼看秦晉動了動手指,就要給出最後的決斷,高尋也不知怎麼就脫口而出:“是因為李相浮。”

  說出來他自己都怔住了。

  秦晉視線掃向他,冷酷的眼神閃過幾分玩味。

  高尋跟著老板這麼多年,還是無法揣摩他的心思,在外人看來秦晉應該憎惡李家人才對,偏偏對方願意重用和李家人在一起的自己。

  這時秦晉眯起眼睛,終於再次開口:“你不是在和李戲春談戀愛?怎麼扯到她弟弟頭上去。”

  高尋心頭微微松動,願意問證明還有機會,他打開朋友圈擺在桌面上,向對方展示那個被李戲春評價為‘人間理想’的弟弟。

  作者有話要說:

  看完後:

  秦晉:你究竟還有多少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第8章

  秘書出於好奇,伸長脖子努力去捕捉屏幕上的文字,漸漸的,臉色微變。

  秦晉的手骨節分明,輕輕滑動了一下,目光停留在讓高尋險些吐血的那條朋友圈:

  【會做便當,還能在家裡照料孩子,深夜總有一盞燈為我而亮。感謝小弟,我現在看男人的眼光完全變了呢(微笑.jpg)。】

  一字不落地看完,秦晉頭朝後仰了些,闔上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沉寂在包廂內蔓延開,隻餘下高尋內心的忐忑。

  稍頃,秦晉終於發話:“發條消息問李戲春,她真覺得自己弟弟有這麼好?”

  面對老板那張陰晴不定的臉,高尋猶豫著打下文字,正好和女朋友已經幾天沒有說話,這可以當做一個重新聯系的借口。

  大拇指在發送鍵上懸停了幾秒,略一遲疑按了下去。

  過去三分鍾,秦晉耐心告罄:“她回了麼?”

  高尋如遭晴天霹靂:“她把我刪了。”

  手機屏幕上赫然是一個紅色感嘆號,證明更早些的時候,他已經不在對方的好友列表。

  ……

  這天晚上對很多人來說都是煎熬。

  李戲春瞧不上不說清楚直接刪人的逃避行為,就算分手她也會明確和對方宣告要分開,但這次卻因為一個心血來潮破例。

  氣過了,又覺得空虛。

  她拿出個小鏡子上上下下照,看到眼角的皺紋時晃了晃神。

  時間倒回五分鍾前。

  當時李相浮正在泡茶,任何動作經過他的手就像是藝術,茶香四溢,泛著淺淺碧綠色的杯子送到面前,李戲春遲疑了一秒才伸手接過。

  ——賞心悅目。

  她一時隻能想到這個形容詞。

  “清茶降火。”李相浮如同茶水一般,摒棄了浮躁。

  從他身上瞧不見絲毫從前那個愛胡鬧瘋玩弟弟的影子,李戲春生出幾分感嘆:“你長大了。”

  時隔四年,李相浮第一次打聽起對方男友的事情:“他叫高……”

  “高尋。”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美好的往事,李戲春彎著眼笑了笑。

  李相浮耐心靜候下文。

  李戲春站在很客觀的角度評價:“……是一個對事業有強烈野心和展望的人。”

  高尋工作認真不解風情,身邊沒有一個曖昧對象,當初她就是被這點吸引。

  李相浮點點頭:“那你們的分歧點在哪裡?”

  聽到這句話,李戲春頓時陷入無奈:“工作狂還能理解,問題在於大男子主義,他希望結婚有孩子後,我能暫時放下手頭的工作。”

  高尋認為孩子由母親親自照料更好,何況她一個富家女不愁吃穿,完全有條件這麼做。

  然而李戲春能把畫廊發展到今天,投入了不少心血,不舍得就此放棄。

  “孩子我肯定會盡量照顧,忙得時候讓長輩幫忙管一下,我不明白他為什麼不樂意。”李戲春輕嘆道:“周圍人也覺得我矯情。”

  李相浮並未直接站在親人的立場上對高尋進行指責,而是說:“這都不是問題。”

  “你們未來有孩子,我可以幫忙照顧,正好他能和沙沙做個玩伴。”

  “繪畫下棋我也有涉獵,當孩子的啟蒙老師應該夠格。家務也不用擔心,沒時間做飯時我可以幫忙多準備一份便當。”

  ……

  有條不紊地說了很多條,幾乎涵蓋了所有可能出現的煩惱。

  李戲春被他描述的藍圖吸引,片刻後意識到不對:“該做的你都做了,孩子他爹還有什麼用?”

  “對,沒用。”李相浮點頭,平靜開口:“所以不拉黑,留著過年麼?”

  李戲春愣了下,就這麼把高尋刪了。

  親眼目睹這番操作,李相浮正色道:“孩他爹沒了,暫時不會有孩子,一切問題圓滿解決。”

  李戲春唇瓣動了動:“相浮……”

  李相浮正提著茶壺去加水,回過頭表示:“不用謝我。”

  “……”

  才剛走到廚房,忽然聽李戲春嚎了一嗓子:“有人按門鈴。”

  李相浮從廚房內探出腦袋:“沒看錯的話,你離門隻有幾米遠。”

  李戲春抖抖腳丫子,沒好氣道:“我一個姑娘家去開門,萬一是壞人合適麼?”

  李相浮走過去看了下對講屏幕,是位快遞員。

  “請問找誰?”他象徵性地問了句。

  “有一份加急快遞,收件人是李相浮。”快遞員對著攝像頭晃了晃手裡的東西。

  那邊李戲春聽到聲音:“你買東西了?”

  李相浮搖頭。

  李戲春從沙發上坐起來,拿著跟棒球棒藏在門後。

  李相浮打開門,並不是什麼不法分子,單純等他籤收完後,快遞員便匆匆離開。

  他粗略摸了摸,文件袋隻有薄薄一層。接過李戲春遞來的水果小刀,拆開後掉落出一張精美的卡片和幾片幹枯的花瓣。

  “呦!情書。”李戲春眉飛色舞,撿起密封袋,費勁識別上面十分抽象的寄件人名字,最後宣告失敗:“我猜對方是個醫學生。”

  卡片上的字並不潦草,相反很漂亮,總共隻有短短一行:歡迎回來,我的朋友。

  李相浮多凝視了‘回來’一詞幾秒,不知道是不是他多心,總覺得另有所指。

  窗戶沒關,一陣風吹來,花瓣散落的到出都是。

  李戲春忽然輕咦一聲,夾起一片卡在沙發邊緣的花瓣細細觀摩,眉頭蹙了起來:“仙人掌花。”

  李相浮對花卉知識了解不深:“有什麼講究麼?”

  “講究沒有,但很貴。”李戲春解釋:“這是一種極為罕見的仙人掌花,花期沒規律,曾經有一朵拍出千萬高價的先例。”

  “就這?千萬。”李相浮回憶卡裡買完古琴剩下的餘額,表情十分精彩,當即很現實問:“如果把它賣出去……”

  李戲春好笑打斷:“人家那是完整的活株,這些枯萎的碎花瓣賣個幾十塊我都嫌貴。”

  李相浮在時她沒說什麼,等看到人上樓梯,確定關門聲傳來後,李戲春才打了一通電話。

  “有人寄來了西伽仙人掌花……對……未免有點太巧了……”

  邊打電話邊往庭院裡走,後面的聲音逐漸減弱,直至聽不見。

  二樓,李相浮靠牆站著,並沒有真正進房間,聽完牆角開始在手機上搜索有關西伽仙人掌花的資料。一直在屋內看書的李沙沙打開門:“你一直站在外面做什麼?”

  李相浮正要開口,網頁已經跳了出來。

  西伽仙人掌花是天西古村的一大特色,這個村子是少有的保留原生態文明的部落之一,有一套獨屬於當地居民的飲食文化,包括周邊的冰川、鍋穴等都是值得探索的景點。

  可惜因為交通閉塞和宣傳不到位,一直沒被徹底開發,偶爾會有喜歡冒險的驢友結伴去徒步。

  正要點開一張圖片細細瀏覽,大腦突然一陣暈眩,李相浮身體晃了一下,幸虧李沙沙出來在旁邊扶了他一下,才沒摔倒。

  “我沒事,”他進屋扶著椅背坐下:“可能是腦供血不足。”

  舒服一點後拉開抽屜翻出先前發現的小冊子,最後一個景點便是天西古村,便利貼上做著密密麻麻的攻略,預示著天西古村或許就是為他少年時代冒險劃上尾聲的地方。

  撫摸著上面的文字,李相浮緩緩道:“我出事後,家裡人很避諱談論相關話題,隻說是我貪玩跑去冒險遭遇了意外。”

  但關於他最後去了哪裡,卻是隻字不提。

  合上書順便說出仙人掌花的事情。

  李沙沙很有邏輯:“先列出懷疑名單。”

  李相浮已經翻過一遍通訊錄,一個目標都沒找到。往日的狐朋狗友不少,但會無緣無故寄這種東西的恐怕沒有,大部分和劉宇一樣,更關心他有沒有徹底被家族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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