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形後的小倉鼠容容拱拱拱…拱進了溫擇琤的被窩,趴到後者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呼呼大睡。
於是第二天溫擇琤醒來時,就看到自己懷裡多了個白嫩嫩的小寶貝,“……”
最要命的是,化形後的小倉鼠,似乎依舊堅持要同洗同吃同睡……
“啪!”
容鈺珩飛快地按下了熄屏鍵,頭昏腦漲,眼花耳熱。
臥槽、這都是些什麼啊!
洵光還在洋洋得意,極盡炫耀之姿,“怎麼樣,是不是絕世好梗?”
容鈺珩從看到“自己”化形開始就整個人都不好了——這隻白團子怎麼這麼黃,怕不是奶黃包!
而且洵光的描寫有種該死的畫面感,他覺得自己現在都有點無法直視溫擇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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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難以言喻的狀態一直持續到了兩天之後。
兩天後的這場戲是拍“淮清和臨天幫決裂前夕”。
臨天幫原本的高層歸隱後,又招入了大批新人,狙嚴坐鎮臨天幫,一面維持著幫派每日的巨大開支,一面又要穩定全新的底層結構。
流失了大量高層的臨天幫隱隱已有式微的徵兆,狙嚴急於培養底層新人們成長為中流砥柱,隻能不斷削減舊高層的用度。
這導致新進的幫眾將臨天幫優渥的資源當成了應得的酬勞,狙嚴過於溫和態度更讓他們得寸進尺。
他們對外打著“臨天幫”的旗號挑釁其他幫派,對內又大肆爭搶所剩不多的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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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天幫的名聲一日不如一日,淮清和狙嚴之間的分歧也越來越大。
終於有一天,受到過臨天幫挑釁的三個幫派聯合起來向前者下達了戰書。狙嚴抽不開身,隻能派淮清前去應戰。
臨天幫議事堂內,曾經滿坐著十二個人的紅木漆金大長桌後,隻餘兩個人的身影。
狙嚴坐在席首的幫主之位上,看向一旁懶散倚牆的淮清,
“新人的實力尚不足以對抗三幫聯合;你和對面的人有交情,你帶人前去應戰,說不定還能博得三分情面。”
淮清的目光透過軒窗投向議事堂後的青草池塘,看不出情緒,“我以為成年人都該對自己的行為負責。狙嚴,你太放縱新人了。”
狙嚴道,“都是一個幫的人,身為幫主我理應庇護他們。他們平時也叫你一聲‘淮清哥’,你就忍心讓他們出去挨打嗎?”
淮清身側握劍的手緊了緊,指節泛出一絲白。默了片刻,他淡淡開口,
“狙嚴,當無償勞動力收拾爛攤子,這是最後一次。”
狙嚴皺眉,“淮清,你……”
淮清聞言轉過來,眉峰一挑,輕飄飄地打斷他,“爺的出場費可是相當昂貴。”
…
這一場要拍淮清和三大幫派之間的打鬥戲,對面請來的大多數都是動作演員,還有一個要和容鈺珩拍對手戲的二線男演員盧淨。
兩人吊了威亞,容鈺珩恐高,連帶著重心也搖晃不穩。
千辛磊見容鈺珩還沒習慣,就直接把人吊在十來米的高空上,讓後者自個兒適應。
容鈺珩被吊在半空中瑟瑟發抖……
他現在一點也不糾結“化形”的問題了,他甚至期望溫擇琤真的能化身大天使,在他身後張開雙翼!
容鈺珩蕭瑟地捏著威亞的兩道繩,膽戰心驚地往地面望去,企圖尋找到他溫飼主那偉岸的身影……
隔了十來秒,容鈺珩終於在遠處的休息椅旁找到了身姿挺拔的溫擇琤。
後者昂首挺胸、抬起雙手,正舉著手機對向自己,似乎是在記錄他初次上天的凌空顫慄。
容鈺珩,“……”
他單方面宣布,“擇城一遇”解散半小時。
這場磨人的鬧劇以容鈺珩強行鎮定作為終止。待他艱難地拍完空中打戲,已經是三個小時之後。
容鈺珩被放下來時,連腿都是軟的。雖然已入初冬,但他額間背後全都冷汗涔涔。
容鈺珩往四下裡掃了一眼,卻沒看到他那堅持“記錄美好時刻”的溫飼主。正疑惑著,那頭的千辛磊就在叫他了,“小容,你過來一下!”
容鈺珩應了一聲,正要跑過去,突然腿上一軟,整個人就撲了出去——
“容容小心!”
“臥槽,小容!”
容鈺珩“噗通”跪地的聲音混合著劇組成員們的驚呼,聽上去相當壯烈。
還沒等他爬起來,旁邊就驀地湊上一張陌生的臉,這張臉上擔憂的神情還十分之真情實感!
“臥槽!你沒事吧,嫂……”來者吼到一半突然猛地頓住——
隔了兩秒,他輕輕改口,“……騷東西。”
容鈺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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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擇琤從商務車上拿了羽絨服回來時,就看見他的好友匡照正和他家小倉鼠面面相覷。
就算隔了十幾米也能感受到氣氛的微妙……
溫擇琤走近後,先是把羽絨服披在了容鈺珩身上,隨後又轉頭問他們,“怎麼了,你們都打過招呼了嗎?”
匡照,“………”不敢吱聲。
容鈺珩幽幽地看向溫擇琤,真誠地遞出採訪,
“請問您和朋友提及我時,到底為我塑造了個怎樣的形象?”
作者有話要說: 容瓜:我在你朋友眼裡究竟是個什麼形象!
匡猹:(嫂子)騷…騷東西……
溫擇琤:……(死亡凝視)
匡猹:那我要怎麼辦嘛!!!(汪汪大哭)
第76章 攤牌,心機
溫擇琤眉頭一皺, 直覺事情不對勁。
匡照站在旁邊恨不得時光倒流,他顫巍巍地發出一絲聲音, “我……我嘴瓢了, 騷凹~瑞。”
“騷”這個字眼再次牽動了容鈺珩敏感的神經,他的目光瞬間凝聚!
溫擇琤伸手在容鈺珩頭頂毛上撓了撓,安撫他家小倉鼠的情緒, 目光恬淡又溫和。嘴裡的話卻是對匡照說的,“怎麼瓢了?”
匡照頓了頓,小心翼翼地瞥了容鈺珩一眼,見後者似乎沒有生氣,就大著膽子又重復了一遍,
“騷東西。”
“…………”
溫擇琤給容鈺珩撓毛毛的動作一頓。
半晌,他緩緩開口, 替匡照向容鈺珩解釋道, “他太愛浪了,平時說話就這樣,沒有針對你的意思。”
匡照立馬點頭,“對對, 這是我的口頭禪,我平時都這麼跟人打招呼的!”
容鈺珩將信將疑, “你也這麼和溫老師打招呼?”
溫擇琤和匡照同時沉默了片刻, 隨後艱澀地點了點頭,“是。”
容鈺珩心中頓時舒坦了不少,但他看向溫擇琤的眼神卻逐漸變味……原來你也是個騷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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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千辛磊找容鈺珩還有事, 後者和匡照打了個招呼,便往千辛磊那頭去了。
容鈺珩一走,溫擇琤就一改恬淡溫和的態度。他涼嗖嗖地瞥了眼自知理虧的匡照,嘴皮子一煽,
“我還說你探班怎麼空著手來,沒想到暗地裡準備了這麼一份大禮。”
匡照的冷汗都要下來了……他另闢蹊徑地為自己搜尋求生道路,
“哇,琤哥你真是越來越會講相聲了,你和嫂子真是天作之合!”
溫擇琤的目光這才柔和了一些,“你下次注意點,我還沒和他攤牌,別把‘嫂子’掛在嘴邊,你心裡知道那是你‘嫂子’就行了。”
匡照,“……喔。”得了便宜還賣乖,真是好不要臉!
千辛磊在給容鈺珩做指導,告訴他怎麼表現出鏡頭下的張力。
容鈺珩學得很認真,他在劇裡的裝束一直都是一身素衣,這會兒回肩轉身,素白的外袍裹著他颀長的身形,顯得俊逸出塵。
容鈺珩的五官偏清淡,鏡頭下的皮膚潤白如玉,嘴唇卻很鮮嫩紅潤,有種矛盾的美感在裡面,很是抓眼。
匡照在一旁看了會兒,忍不住跟溫擇琤感嘆,“嫂……容鈺珩是真的好看,像那種清純的小妖精。”
溫擇琤抿了抿嘴唇,“注意你的措辭。”
雖然確實有這種感覺。
匡照沒看過《素衣》的原著,他見容鈺珩一招一式透著凌厲與清冷,就問,“淮清是個什麼人設?人美心善卻遭遇眾叛親離,然後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溫擇琤盯著容鈺珩,眼睛都沒眨一下,“沒什麼人設,就是騷。”
匡照,“???”
夭壽了…他居然能從溫擇琤這種人的嘴裡聽到一個“騷”字!
此刻的容鈺珩尚不知道這兩個人在背著他小聲逼逼些什麼不得了的話。
千辛磊給他指導過後,他就同何晝在旁邊對戲。雖然劇中的淮清和狙嚴此時已有裂痕,但容鈺珩跟何晝的關系反倒越來越好。
兩人對完一段,何晝忽然往容鈺珩身後的方向望了一眼,隨即失笑。
容鈺珩疑惑,“晝哥,你在笑什麼呢?”
何晝也不回答,隻伸手把容鈺珩往身前一攬,附耳過去悄聲說道,“我發現一個光明正大的小秘密。”
容鈺珩委婉地指出他的語病,“你這跟五彩斑斓的黑有的一拼。”
何晝神神秘秘,“你不懂。”
他跟容鈺珩說話時隔了大概有十公分的距離,但由於視角原因,兩人的言行舉止落在溫擇琤的眼裡就像是嘴唇貼著耳朵一樣。
何晝一抬眼便對上了溫擇琤銳利似刀鋒的眼神……!他頓了兩秒,撤離了容鈺珩身邊,收回自己的胳膊——
好了,這個光明正大的小秘密得到證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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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組這邊還在緊鑼密鼓地推進著,劇組外卻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線條流暢的蘭博基尼泊在郊野,一條筆直修長的腿踏出車門,熨帖的灰色西裝褲透出一股名貴的味道。
洵光本來是想躲到沒人的地方改劇本,結果轉頭就捕捉到一隻“荒野白鶴”……看長相,和她撿回來的那隻雕還有五分相似。
洵光瞬間了然:想必這位就是她那剛拜過把子的“兄弟”了。
容琮彥這幾天剛好來k市談生意,便借了朋友的車順道過來探個班,卻不想是在這麼個荒郊野外。
他正迷茫著,眼前忽然蹿出一隻白團子,“你找誰?”
白團子小小的一隻,乖巧的學生劉海配著軟乎乎的兔兔帽子,看上去特別好rua。
容琮彥十分之親和地彎下腰,企圖拉近二人距離,“小朋友,我找《素衣》劇組的容鈺珩,你也是這個劇組的嗎?”
洵光,“………”你很好,兄弟。
她腼腆而友善地低了低頭,“是的叔叔,我可以帶你去劇組。”
容琮彥眉頭一蹙:叔叔,他有這麼老嗎?
不過這個小朋友看起來才十一二歲,叫他“叔叔”也不是不可以。
兩人邊走邊聊,容琮彥寬容大度地不同洵光計較稱呼問題,“你今年多大了,也是一名小演員嗎?”
洵光,“我今年十三歲,我爸爸在這裡當導演,我就跟著過來玩兒。”
容琮彥搬出那套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社交辭令,“原來是千辛磊導演的女兒,你們長得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