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霆,“喔,那溫老師,你覺得他的身體怎麼樣?”
柯霆還惦記著保護學員的隱-私,問得也比較隱晦,加上他無人能敵的措辭,簡直就像在搞顏色。
溫擇琤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要不是熟知柯霆不會聊天的尿性,他肯定覺得這人品性不端。
他一邊不自覺地回憶起摟著容鈺珩跳舞的觸感,一邊強忍思路不要跑偏…在這兩種思維的夾擊下,腦海中隻剩過濾後的最直觀感受。
溫擇琤憋了好半天,才從唇縫間蹦出一句,
“很輕盈。”
柯霆,“……”
誰他媽要聽這個!
柯霆循循善誘,“骨架,小不小?身子,軟不軟?”有沒有,像個girl?
溫擇琤忍無可忍,“柯老師,你不要像個變態一樣問這種冒犯的問題。”
“诶我不是那個意思!”柯霆要抓狂了,問了半天沒問出個結果,到頭來還把自己的名聲搭進去了,“我是從舞蹈專業的視角出發,問的這個問題!跟你按摩時候的那種想法不一樣!”
“……”
話音一落,三人皆默。
柯霆:完了,又他媽嘴瓢了。
溫擇琤:完了,柯霆絕對察覺到什麼了。
小糖:完了,琤哥的私生活開始脫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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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達十幾秒鍾的沉默後,兩人不約而同掛了電話,“嘟,嘟,嘟……”的回響像是在為各自心中的尷尬畫上一道休止符。
電話掛斷,小糖收起桌上一攤劇本,正襟危坐,笑容溫和,“琤哥,按摩,是什麼?”
溫擇琤的嘴抿成了一條直線,眼皮垂下來,像個犯錯的小孩。他權衡了一下後果,最後輕輕開口說,
“就是,副業罷了。”
小糖,“?”
What's troub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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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鈺珩在第二輪晉級賽後,名次竟然又往上爬了一名,現在位列第四。他的基本功遠不及一些學員,但人氣一直居高不下,也是新奇。
他和陸鳴喧叭叭了這件事後,陸鳴喧不以為意,“那是爸爸們為你打了榜好嗎?”
容鈺珩瞬間豎起了小耳朵,“爸爸?們??”
“上次你在群裡開語音,大家就都知道你去參加選秀節目了,現在整個上流圈子的名門憨批都成了你堅實的後盾,開心不?”
容鈺珩並不是特別開心,甚至撅起了小嘴,“我一直以來樹立的清冷孤高的領袖形象,從此就要一去不復返了。”
陸鳴喧發出機械般的棒讀式嘲笑,“哈哈哈哈。你怕是樹在夢裡。”
“……”
和陸鳴喧的交談一如既往在無止境的謾罵與拳擊中結束。
容鈺珩掛了電話,心裡卻踏實了一些——賽制的淘汰再是激烈、資源的爭搶再是無情,他也有支持自己的人站在身後。
容鈺珩不認為靠朋友打榜是件不公平的行為,在競爭狀態下的每一個人都離不開親友團的支持,隻是多與少的差別而已。
人際關系往往是整體實力的重要構成之一,再強大的人也無法靠孤軍奮戰登上山巔。
這一輪晉級賽後,節目組的錄制規則正如溫擇琤所說那樣進行了調整。不少已經籤約的練習生都陸陸續續開始接工作,喬譚他們來節目組的時間也少了很多。
眼看著集訓的大樓裡人走了一半,容鈺珩心裡有些空嘮嘮的。
沒有了固定的上課時間,大家訓練的自由度隨之增加。容鈺珩終於闲下來,待在宿舍裡準備補補前幾期《王牌創星》的節目。
鄒毅和周漱白到音樂室訓練去了,蒲在希瞥到容鈺珩看起了節目,立即耐不住寂寞地擠到他旁邊,“哐哐哐”一頓企鵝式拍桌,“一起一起!”
容鈺珩的手機被拍得在單薄的桌板上顛了顛,顫巍巍地朝蒲在希的方向偏轉了一點,仿佛在默認同意。
蒲在希立即向它投以贊許的目光,“識趣。”
容鈺珩看夠了這場自導自演的戲碼,不欲配合,隻把注意力重新放回節目裡。
在屏幕上看到自己的臉感覺還是有些微妙,尤其是旁邊還有個不斷發出驚天鵝笑的室友……容鈺珩看了幾期就皺起了眉頭。
“節目組是不是針對我?”
蒲在希在連綿不絕的笑聲中得以喘息,“為什麼這麼想?給你的鏡頭那麼多,後期也很偏愛你。”
容鈺珩的目光盯在自己那副恬不知恥的嘴臉上,“他們把我拍得太欠抽了。”
蒲在希,“…………”
不,那就是真實的你謝謝。
考慮到友誼還需要延續,蒲在希貼心地沒有揭穿真相,隻和前者一起看下去。
節目放到最後幾期,鏡頭一切就是溫擇琤那張冷硬的側顏輪廓。
蒲在希感嘆,“你有沒有覺得溫老師特別有魅力?明明渾身都是性張力,平時還一臉禁欲。”
容鈺珩仿佛是隻小聾瞎,“性張力?禁欲?哪裡?”在他心目中,溫擇琤就是個和藹可親敦厚老實的高級按摩師而已。
蒲在希心累,“罷遼。”
鏡頭從眾學員跟前掃過,最後定格在容鈺珩身上。後者正自我陶醉地跳著宅舞,旁邊幾名學員停下來,拍手笑著誇“可愛”。
“你們都不陪我跳,那算了,我下次拉毅哥一起,他什麼都願意陪我跳。”
蒲在希看了,就轉頭問容鈺珩,“毅哥知道你這麼定位他麼?”
容鈺珩有恃無恐,“他也還沒看節目。”
蒲在希點點頭,懂了。
兩人正往繼續下看,容鈺珩忽然“咦”了一聲,“溫老師那段沒播?”
蒲在希沒和他一起上課,聞言一臉茫然,“溫老師哪段沒播?”
容鈺珩給他繪聲繪色地描述了一下當時學員起哄的盛況,忍不住發出淡淡疑問,“沒道理啊。”
他倒不是覺得自己的鏡頭不該被剪,而是溫擇琤被起哄本身就是一個爆點,節目組怎麼會輕易放過?
蒲在希聽了也想不通,但他比容鈺珩稍微了解一些,“一般來說,這種爆點陳導肯定不會剪掉。”
他想了想,給出一個猜測,“除非本人不願意播出去。”
容鈺珩一愣,“你是說溫老師不讓播的,為什麼?”
“我哪知道,我也是猜的。不過這段剪掉對你來說利大於弊吧,你現在就是個新人,和溫老師這種大咖熒屏互動太親近很容易被黑的。”
容鈺珩緩緩呼出一口濁氣,“人心為何如此叵測。”
“……”
兩人之間的探討正主無從得知。溫擇琤此刻還坐在工作間看劇本,他最後選擇了一部民國背景的劇本叫做《越洋花》,導演龍鄭前年才拿過最佳導演獎,這部作品可以說是備受期待。
門敲了兩下,小糖走進來,“琤哥,曲哥說下周有個時裝周,要飛F國。”
小糖口中的“曲哥”是指溫擇琤的經紀人曲右禾,後者早年受過溫仲昀的恩義,這些年打理起溫擇琤的事務都矜矜業業,沒出過一點差錯。
“知道了。”溫擇琤應了一聲,把劇本收起來,又頓了一秒,“《客自遠方來》的節目是什麼時候播?”
小糖想了想,“最新一期是下周二,我們到F國的頭個晚上。琤哥,怎麼了?”
溫擇琤垂下眼,“沒事,隨便問問。”
“琤哥,我們還以為你對綜藝沒興趣呢,曲哥都給你推掉好多檔綜藝的邀請了。”小糖其實挺希望溫擇琤上綜藝的,尤其接了新電影之後,總得要宣傳一波,“你要是不排斥,我們就替你留意著。”
溫擇琤很有自知之明,“我不適合綜藝。”
小糖忍了忍,還是沒憋住心裡話,“以前是不太合適,但最近挺合適的。”
溫擇琤向她投去疑惑的目光。
小糖,“這幾期《王牌創星》裡,您的出場總是伴隨著歡聲笑語。”
她說完還不忘抒發觀後感,“別說,同人站鬼畜區裡關於您的剪輯,還挺下飯的。”
溫擇琤定定地看了她兩秒,“你倒是挺會找下飯菜的。”
一股危機感從小糖的尾椎骨直蹿向頭頂。
也不知是哪根線接通了,她福至心靈,脫口而出,“主要是您和容鈺珩站在一塊兒讓人大有食欲!”
溫擇琤的目光溫和了幾度,修長的手指嗒嗒敲了敲桌面,“怎麼說?”
小糖瞅著面前溫擇琤這張俊美的臉,又思及容鈺珩寬大T恤下也蓋不住的身段,咽了口唾沫。
“一個秀色,一個可餐。”
第20章 資源爭奪
小糖憑借著驚人的直覺為自己續上了一秒。
而此刻另一個正主正和他的乖孫陸鳴喧煲著電話粥,兩人之間雖隔了千百裡,卻以同樣的姿勢癱在床上宛如倆中年婦女。
陸鳴喧對容鈺珩的清闲百思不得其解,“你不是已經籤了帆宇,怎麼沒接到工作?”
不提還好,一提這個容鈺珩就充滿幽怨,“本來有的,被截胡了。罷了,怪我太弱。”
“臥槽,截胡是什麼鬼!”陸鳴喧一聽就炸了,他不懂圈子裡的那套,他隻知道先來後到。況且容鈺珩是他的死黨,管他什麼原因就是不能受這種氣!
陸鳴喧頗有捋袖子幹架之勢,“誰截你了,截什麼了?”
“宰…什麼的,忘了。《客自遠方來》裡面一個三十分鍾的串場。”容鈺珩說,“算了算了,以後還有別的資源呢。”
“有個屁!要是你一直被截胡呢?你他媽籤了約是去當中轉站的?什麼資源都走你手裡過一下然後讓愛傳遞?”
容鈺珩覺得陸鳴喧一張嘴叭叭的都能和邊宸打擂臺了。
“不至於,搶了一次還搶二次那就過於不要臉了。”
陸鳴喧“呵呵”兩聲,“但願不要,要是還有下次……你就等著爸爸們給你砸錢吧。”
容鈺珩既感動又無語,這些人民幣玩家果然無所畏懼。
……
也許是容鈺珩的嘴開了光,隔了幾天,徐蓀的電話又來了。
“鈺珩,有個新出的綜藝叫《尋寶大會》,要錄一期試玩版,雖然不是正式版的節目,但好歹有一個多小時時長。綜藝大咖蘇瑜殷帶著,多多少少有點收視率的。”
容鈺珩來者不拒,“謝謝蓀哥,我會好好準備的。”
徐蓀說,“诶這就對了!下周四錄制一整天,到時候我來接你。”
徐蓀的電話總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講好了事情就立馬掛了,也不知他手底下是帶了多少藝人,難怪資源那麼緊張。
前幾天鄒毅也籤了公司,他的資源很快就到位了,看得出來鄒毅的經紀人很欣賞他的才能,今天也帶他出去接了工作。
容鈺珩暫時沒有工作,便全身心投入到日常的訓練中去,堅持每天到音樂室練練舞蹈,開開嗓子。就像溫擇琤說的,好歹《王牌創星》的錄制能當個低保。
低保戶容鈺珩這會兒一進教室,就看見邊宸板著張臉又在生氣。
他懷疑邊宸一天24小時都在生氣,簡直就像個生氣AI。
邊宸對面站著於符,容鈺珩走近了,就聽後者說,“宸哥,你就幫我看看詞行嗎,你寫詞這麼厲害,大家都是朋友,相互幫助一下唄。”
邊宸臉上“惡心”兩個詞都快實體化了,他擰著眉說,“你他媽別在這兒逼逼叨叨,要點臉行嗎?”
於符被罵得有些難堪,卻依舊堅持,“我是真的很崇拜宸哥……”
容鈺珩看見邊宸的拳頭都他媽捏緊了,立即張開小嘴蹦出一聲嘹亮的“嗝~”
歡快活潑的響嗝打斷了兩人間劍拔弩張的氣氛,於符側頭看過來,“鈺珩啊。”
容鈺珩對於符實在沒有好感,抄襲是個底線,不管出於什麼原因都不能諒解。邊宸雖然脾氣暴躁,但一向耿直,對上一臉好人相的於符難免會吃不少暗虧。
容鈺珩衝兩人點點頭,拍拍小肚皮解釋道,“不好意思,我剛剛有點反胃。”
於符總覺得容鈺珩話裡有話,卻找不出後者這樣做的依據。
邊宸聽懂了,心情稍微好了點,伸長胳膊摟過容鈺珩的脖子就往另一邊走,“我倆練會兒。”
兩人到了教室另一頭,容鈺珩嘆了口氣小聲勸他,“攝像頭下面,好歹收斂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