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隻能往後延遲一天。
阮清其實是不想延遲的,但這場婚禮本就十分的倉促,現在苗厲家又被一把火燒了,再不延遲就真的不像婚禮了。
房子被燒毀可以不重建,但成親卻不可能穿其他的顏色,不過讓阮清沒想到的是苗厲堅持要將房子重建起來。
這讓阮清非常的不安,甚至是懷疑苗厲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不願意和他成親了。
阮清一時間也不敢反對了,甚至不敢多說什麼,隻能幫忙苗厲把房子重新建起來。
兩個人是不可能在一天內建好房子的,苗厲還喊來了不少村民幫忙。
阮清沉浸在自己是不是被發現了的害怕中,並沒有注意到一向冷漠的村民這次格外的主動,隻不過瞳孔有些渙散無神,就仿佛是被操控了的玩偶。
阮清的力氣很小,又沒幹過什麼重活,光是搬了兩塊木頭就不小心把自己的手擦破了皮。
並不嚴重,連血跡都沒有浸出來一絲,等過一會兒大概就自己好了。
但對於阮清這種嬌養著長大的人來說,還是有些疼的。
苗厲看著一臉委屈又可憐的人,真是又好氣又止不住升起一絲欲念,甚至是狼狽的有了不該有的反應。
少年精致的臉上帶著委屈,漂亮的眸子裡也氤氲著霧水,看起來可憐兮兮的,讓人忍不住心疼他,也讓人生出一絲陰暗的心思,想要讓他哭出來,甚至是哭的更慘一些。
苗厲早就勸過他讓他旁邊看著,結果非要幫忙。
這不叫幫忙,這叫添亂,把他的心……給亂了。
少年本就嬌的令人受不了,更何況此時還舉著手,一臉委屈的看著他。
他在等他哄他,而不是在等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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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嚇到他。
苗厲壓下了眼底的晦暗,他拉起阮清的手,湊到嘴邊溫柔的吹了吹,“笨死了。”
阮清本來沒多疼,隻是找了個借口引起注意而已,但在感受到苗厲吹出來的溫熱氣息後,他瞬間覺得傷口有些疼。
他紅著臉,將手往苗厲那裡再遞了遞,“還是很疼,要再吹吹。”
苗厲好不容易壓下的反應再一次席卷了他,這一次再難壓下,他目光幽深的看著眼前的人,眼底的情緒光是看著就令人害怕。
就像是盯死了獵物的毒蛇,仿佛下一秒就要將獵物吞拆入腹。
可偏偏獵物卻沒有任何的察覺,依舊害羞的舉著自己的手,絲毫不知道自己正面臨著什麼危險。
苗厲的喉結無聲的上下動了動,他垂眸掩下眼底的令人害怕的侵略,低下頭湊到阮清的手邊再次輕輕的吹了吹。
不知道是沒衡量好距離,還是為了滿足阮清的要求,這一次苗厲的唇幾乎是湊到了阮清的手上。
阮清感受到手上溫熱的觸感後,心跳直接漏跳了一拍,纖細的手也跟著微顫了一下。
他的臉這一次不隻是微微泛紅了,而是紅的肉眼可見,就連眼尾也沒能幸免,他眼角的淚痣本就破壞了他的清冷,眼尾這一泛紅,直接多了幾分宛若桃花的荼蘼豔麗,看起來漂亮異常。
苗厲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湊著阮清手的唇下意識的伸出了舌頭,輕輕舔著阮清的手心。
本應該是小狗舔抵的感覺,苗厲做起來卻宛若毒蛇吐信子一般,帶著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就仿佛下一秒他就要將人一口吞下。
阮清感受著手心那溫熱又黏湿的觸感,心底止不住的顫了顫,還夾雜著一絲他無法分辨的情緒。
那不是愉悅,那是一種名為恐慌的情緒。
阮清眼底浮現出一絲慌亂,他下意識抽回了自己的手。
苗厲見狀微頓,他看著自己空了的手心,眼底一瞬間陰翳無比,甚至是看起來十分的恐怖。
此時的他絲毫沒有溫柔貴公子的模樣,反而更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苗厲閉上了眼睛,等他再次抬頭時,眼底恢復了以往的溫柔,他看向阮清溫柔的笑了笑。
“你在旁邊坐著玩兒會吧,我來就行。”
阮清也不知道自己剛剛是怎麼了,他本來還想解釋一下,但見苗厲這麼說,直接乖乖的點了點頭。
“你這裡什麼都沒有,我去我那兒拿一些過來吧。”
苗厲不想這個人離開自己的視線,哪怕是一秒都不想,但他此時的狀態有些不穩,光是看著這個人他就無法控制自己,他隻能笑著點頭。
“好,路上小心些。”
苗家村的村民,都在苗厲的掌控範圍之內,他隻是不願去掌控那些惡心的東西,不過在出了昨天的事後,苗厲就再也沒有放任了,因此也並不擔心會出什麼意外。
然而苗厲卻沒想過昨晚出現的陌生人,會是那個意外。
走的正專注的阮清並沒有察覺到身後有人在靠近,他才走到一半,就猝不及防的被人從身後死死捂住了嘴。
“唔唔唔……”阮清瞪大了眼睛,他拼命掙扎想要大聲呼救,然而他的嘴被人死死捂住,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再加上他力氣完全不敵身後禁錮住他的人,最終眼角含淚的被人拖到了旁邊的樹叢裡。
男人沒有隱藏自己身份的意思,他將人拖到樹叢後面後,就著禁錮著阮清的纖腰的姿勢,將頭擱在阮清的肩膀上,同時還松開了捂著阮清嘴的手。
“早上好。”
那是一個阮清側目就能看見的姿勢,阮清一眼就將男人認出來了,是昨晚湖邊第一個攔住他的男人。
“是你!”
“你到底想幹什麼!?”阮清充滿怒意的看著男人,想要掙開男人的束縛,然而男人是從他身後抱住他的,根本沒辦法推開。
“放開我!!!”
大概是阮清掙扎的太過激烈,方清遠伸手捏住的阮清的下巴,動作強勢又不容拒絕,與他動作截然不同的是他的表情和語氣。
他語氣充滿寵溺,“乖一點,要是傷到你,我會心疼的。”
阮清身體縮了縮,下意識扭頭想要逃脫方清遠的禁錮,但是方清遠捏著他下巴的力道有些大,他根本沒辦法逃脫。
“救命唔……”
阮清想也不想就要喊救命,然而在他張嘴的一瞬間,方清遠捏著他下巴的手加重了幾分力道,讓他合不攏嘴,也讓他的聲音完全消失。
“噓,安靜一點。”
下巴傳來的疼痛感讓阮清眸子裡氤氲著霧氣,眼眶微微變紅,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可憐。
因為阮清的嘴無法合攏的原因,從上往下看能清晰的看見粉色的東西,溫湿又柔軟,恍若棉花糖一樣。
方清遠見狀微怔,禁錮著阮清下巴的手下意識松了幾分。
阮清見狀直接用盡全部力氣,對著方清遠的手就想要直接咬下。
然而在他快要咬下去時,他耳邊響起了男人的聲音。
“你說,要是你的心上人知道昨晚湖裡發生了什麼會怎樣?”
阮清整個人直接僵住了,他抬頭看著眼前人,湿漉漉的眸子瞬間瞪大,帶著一絲震驚和害怕,整張小臉血色全無。
方清遠對於阮清的反應似乎十分愉悅,他輕笑了一聲,伸出手輕輕撫摸了一下阮清精致的臉。
“他應該不會喜歡水性楊花的人吧。”
“畢竟,沒有哪個男人能容忍被帶綠帽子。”
方清遠修長的手指輕輕擦了擦阮清眼角的淚水,然後手指微微下滑了幾分,帶著幾分意味不明的停在了阮清的唇邊,動作說不出的曖昧。
阮清下意識的甩開了方清遠的手,他眸子裡浮現出一絲慌亂和害怕,但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他是不會相信你的。”
方清遠沒有理會阮清的嘴硬,也沒有在意自己的手被甩開,而是直接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在屏幕上滑動了幾下後,將畫面遞到了阮清的面前。
“他看到這個視頻還會信你嗎?”
視頻的光線有些昏暗,拍攝的時間明顯是徬晚快要接近晚上了,甚至是畫面因為放大而有些模糊,但卻依舊能清晰的看見湖裡的兩人,少年正摟著男人的脖子,任由男人放肆親吻他。
那一幕正是他和苗辭遇在湖中親吻的場景。
阮清瞪大了眼睛,瞳孔微縮,下意識就想要去搶手機。
方清遠似乎早就防著阮清了,他在阮清動手之前就直接將手機舉高了些,舉到了阮清跳起來都夠不到的高度。
阮清搶不到,也沒機會搶到,兩人的身高差注定了阮清跳起來也夠不到,甚至是因為跳起來站不穩直接跌入了方清遠的懷中。
方清遠再一次將人禁錮,他一手摟著阮清的腰,一手捏住了阮清的下巴。
阮清白著小臉,卻因為整個人被方清遠禁錮完全無法掙扎,就連避低頭開方清遠那侵略性的視線都做不到。
他身體微微顫抖,這次再無剛剛洋裝的鎮定,他語氣帶著慌亂和害怕的開口,聲音都帶上了一絲顫抖,“……你到底想幹什麼?”
方清遠視線落在阮清被眼淚湿潤的眸子上,長長的睫毛掛著淚珠,如羽翼般顫動,讓人更加想要欺負他,讓他哭的更加厲害。
方清遠勾唇輕笑,“和那個男人分手,和我在一起。”
阮清臉色一僵,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不可能。”
“那,我當小三也可以。”
方清遠說完還不等阮清回答就微微傾身,靠近了阮清幾分,低沉磁性的聲音帶著赤裸裸的威脅。
“你也不想那個男人知道吧。”
第390章 苗家村(23)
◎你能殺了他嗎◎
阮清聽完方清遠的話渾身一僵,拒絕的話再也無法說出口。
他怕,他真的怕苗厲知道。
也怕苗厲不要他了。
方清遠一眼就看出來阮清的驚慌和害怕,他並沒有覺得多愉悅,心底反而升起一股壓不下的戾氣,眼眸也控制不住的暗了暗。
就那麼喜歡那個男人麼,喜歡到害怕他知道一切。
呵,既然害怕又何必出軌。
方清遠一想到湖裡的畫面,周身的氣壓就更低了了,他隱下眼底的情緒,低低的笑了,笑的薄涼又暗沉。
“反正你也出軌了,不多我這一個,不是嗎?”
阮清湿漉漉的眸子裡浮現出一絲驚慌和不知所措,但是方清遠的表情絲毫沒有在開玩笑的意思,他死死抿住了下唇,垂下眼眸,似乎內心在掙扎一般。
方清遠沒有催促,就那樣耐心的等著阮清的回答,因為他知道少年的回答會讓他滿意。
阮清僵硬了半天,最終還是眼裡含淚,一臉難堪的低下了頭,沒有再繼續掙扎。
哪怕他的身體依舊再抗拒,但他卻也隻是僵硬的站著,任由方清遠摟著他。
他在妥協。
有那個視頻在,他也隻能接受方清遠的條件。
方清遠知道這個人會妥協,但他在阮清默認那一刻笑容還是淡了,眼底也徹底陰沉了下來,甚至渾身都散發著戾氣。
他不會天真的認為這個人這麼輕易的妥協是因為他長的帥,哪怕今天在這裡的不是他,這個人也同樣會妥協。
就為了他那可笑的……‘心上人’。
直播間的觀眾自然是一直看著這一幕的,但此刻觀眾的關注點卻不在兩人身上,而是在兩人的左上方。
兩人的左上方一道紅色的影子越發的明顯,那紅色已經浮現到大腿的位置,此時再也不復之前的安靜死寂,而是開始微微顫抖,直到顫抖的越來越厲害,那仿佛就像是上吊時因為窒息在拼命掙扎一般。
也仿佛……她在憤怒。
【大佬,你別顧著調戲老婆了,你抬頭,你抬頭!啊啊啊!她離你越來越近了,她好像是想殺了你啊!】
【完了完了,看來村長很不滿意方大佬這個相親對象,她是看到自己的兒子被欺負,要直接動手嗎?】
【這還是第一次見村長有動靜,這個村長估計是真的很愛自己的兒子,在火場裡要不是她幫忙託著那房梁,老婆估計都等不到小三兒去救他。】
【雖然知道她想幫老婆,但是看著還是瘆的慌啊,一抬頭就是兩條大紅腿飄著,這擱我得直接嚇的心髒驟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