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玩家卻是需要提防的,玩家們紛紛遠離了那玩家,誰也不知道被蟲子鑽入身體會怎樣,還是小心為上比較好。
方清遠見狀眼底閃過一絲冷意,他隱晦的看了一眼慕夜安,慕夜安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其他玩家並沒有注意到這一幕,但直播間的觀眾卻注意到了,紛紛發送彈幕提醒。
【糊塗啊!大哥你糊塗啊!慕大佬給你扔刀可不是在給你選擇啊!趕緊撿起刀砍啊!命和腿哪個更重要還用說嗎!?】
【這玩家肯定沒聽說過這兩位大佬,完全不了解這兩位大佬的事跡,這兩位大佬看似性格很好,但這倆兒完全就是你不體面,我就幫你體面的□□者啊!】
【別說會不會被慕大佬幹掉,在這個副本被蟲子鑽入身體本身就沒救了,砍了說不定還有點兒活路,這下是徹底沒有了。】
【什麼?什麼?那個蟲子有什麼問題嗎?】
這條彈幕引發了觀眾的關注,彈幕密密麻麻都在詢問是什麼情況。
那人也沒有繞圈子,立刻將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
【苗家村的別名又叫苗蠱村,那玩意兒可不是什麼單純的蟲子,那玩意兒是蠱蟲,一旦鑽入人的身體就會快速啃噬人的內髒,在啃食到足夠的能量後,還會以人的身體作為溫床,繁殖出大量的蠱蟲,整個苗家村就是蠱蟲的培育基地。】
【而且各種蠱蟲還不一樣,被寄生的症狀也不一樣,想找解救的方法都困難,畢竟不同的蠱蟲害怕的東西完全不一樣,唯一一樣的估計隻有一旦被蠱蟲寄生,就相當於被打上死亡標記了。】
【這個副本到目前為止隻有排行榜上的一位玩家成功通關了,而且還是因為那玩家幸運的被蠱蟲討厭,沒有被蠱蟲寄生。】
【對了,這個副本不止是隻有蠱蟲,你們喜歡的那位漂亮NPC玩家可能必死無疑……】
……
阮清並不知道玩家那邊發生了什麼,他此時正在廚房後面的後院裡忙的暈頭轉向。
村長死亡,是需要舉辦葬禮的,也需要請村裡人來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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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葬禮都會請村裡人一起幫忙舉辦,可偏偏苗家村的人向來冷漠,根本就不可能來幫忙,他隻能自己動手。
阮清雖然沒有自己動手做過,但他看過別人做飯,是會一些簡單的飯菜的。
不過阮清的自信在踏入廚房那一刻就沒了,因為原主家做飯是用的那種灶頭,燒的是柴火。
而柴火,還需要自己劈。
大概是原主的母親知道自己大限將至,家裡存放了不少的柴火,想燒可以直接劈了用。
但她可能沒有想過自己的兒子劈柴都會有困難。
阮清努力了半天,也沒劈多少出來,還因為斧頭的反彈,把自己的雙手弄的通紅,甚至是開始火辣辣的疼。
葬禮需要做飯菜,他自己也需要進食,這飯不可能不做。
要知道苗家村可沒有什麼小賣部,一切都隻能自給自足,也包括食物。
阮清擦了擦額頭的細汗,繼續拿起斧頭劈柴。
然而手越來越疼,疼得都開始顫抖了,阮清最終還是決定把菜都做成涼拌的。
原主不會做飯,弄成涼拌的糊弄一下也符合人設,反正村民們吃的可能性不大。
劈好的柴光是蒸米飯應該夠了,阮清將旁邊劈好的柴抱進了廚房,接著就開始生火。
阮清本來以為會很簡單,但沒想到半天都沒能成功生起火來,自己還因為煙霧被嗆的止不住的咳嗽。
“咳咳!咳咳!”
阮清被燻的眼睛都睜不開了,他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將灶裡的柴火拿了出來。
廚房就在院子的角落,因為沒關門的原因,院子裡是可以看到廚房裡的情況的。
路過的村民看著裡面可憐兮兮的少年,都下意識停下了腳步,但最終也沒上去幫忙。
他們有自己要負責的任務,也沒去時間幫忙,村民們駐足了一會兒後不舍的離開了。
阮清早就注意到院子裡的視線了,不止是院子裡的視線,他從進入這個副本後,那些視線就沒有停下過。
哪怕是他之前避開村民去樹林邊緣,村民也輕輕松松就找到他了。
更可怕的是,村民的視線和其他副本的NPC視線不一樣,村民就仿佛根本不是活物,視線落在人身上沒有半分的感覺。
沒有溫度,也沒有情緒。
如果不是眼睛看到他們,可能都察覺不到他們在看他。
而且大概是因為原主母親死亡的原因,村民們會頻繁的過來祭奠,頻繁的進進出出。
在這種情況下,他就相當於一直處於村民的監視中,什麼也做不了。
阮清視線日有所思的落在了拿出來的柴火上,柴火雖然還沒燃起來,但卻在冒著黑煙,尖端邊緣閃著點點火星。
廚房在角落裡,離原主母親的房間很遠,離靈堂也很遠,但是離他的房間卻很近,隻有一牆之隔。
原主的房間他已經翻過了,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也沒有任何的線索,就算是……毀掉也無所謂。
村裡時不時有人去世,卻很少添新的人口,所以村裡是有很多空房間的。
隻要他的房間被毀掉,他就有理由搬出去住了,也能躲開村民那些窺探的視線。
而且村民就在院子裡,絕對不會任由火勢燒到靈堂去,自然也不會燒掉原主母親的房間,線索依舊可以回來查。
阮淡淡的垂下眸,狀似不經意間將柴火移到了旁邊易燃的雜草上,而他自己則看向了灶頭那裡。
就仿佛是他在努力想要燒火,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拿出來的柴火上還帶著火星一樣。
火星遇到柴火確實沒法瞬間燃起來,但遇到幹草卻不一樣,幹草在火星靠近時,發出了陣陣煙霧,很快就被點燃了。
然而火勢還沒燃起來,就被一盆水無情的淋下,小火苗瞬間就熄滅了。
苗辭遇將手中的盆放在旁邊,看著抬頭茫然的看著他的少年。
少年的臉上髒髒的,就像是個小花貓,再加上煙霧燻人,他漂亮的眸子湿漉漉的,看起來就有些可憐巴巴的。
而他此時精致的臉上還帶著茫然,似乎還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危險的事情。
苗家村的房子都是木制的,且年代久遠,早已成為了易燃之物,一場大火足以燒盡一切。
苗辭遇看著還沒反應過來的人,他微微皺了皺眉,“你連燒火都不會?”
阮清終於反應過來了,他臉上有些厭惡和不耐煩,似乎是想說‘關你什麼事’,卻又因為被人救了,最終隻是不耐煩的冷哼了一聲。
顯然是不太想領苗辭遇的情。
苗辭遇看著阮清那任性又乖巧的模樣,眼神控制不住的暗了暗。
他上前一步,拉著阮清的手將人給拉了起來,自己坐在了灶前,動作利落的把柴火拿了出來,接著開始生火。
苗辭遇看起來就是一個冷漠的人,此時卻像個老媽子一樣邊生火邊講解。
“一開始不能加太多的柴火,先用易燃的幹草做火引,等火大一些再加柴火。”
就在苗辭遇還想說什麼時,他旁邊的人已經不耐煩的轉身了,似乎是覺得有人燒了,他就可以等著吃了,將任性發揮到了極致。
少年是個很會順杆往上爬的人,而且還是一個欺軟怕硬的人。
苗辭遇側目看著快要走到門口的人,淡淡的開口,“站住。”
“我說你可以走了嗎?”
苗辭遇看著僵住的人,若有若無的輕笑了一聲。
“你不會以為,我是白幫你吧?”
第376章 苗家村(9)
◎走一個試試?◎
隨著苗辭遇的話音落下,廚房就隻剩下柴火燃燒的聲音。
苗辭遇看著沉默了半響,最終似乎打算裝作沒聽見直接離開的人,淡漠的開口。
“走一個試試?”
苗辭遇的語氣很淡,卻帶著一絲說不出的危險,讓人背脊發涼。
就仿佛隻要阮清離開,就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阮清纖細的身體再次僵住,腳下仿佛有千斤重一般,再也沒能邁出下一步。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壓抑著怒火轉身走回了灶臺邊,接著直接搶過了苗辭遇手中的柴火,十分不耐煩的開口。
“誰要你幫忙了,走開!”
苗辭遇看著又慫又囂張的人挑了挑眉,非常幹脆的讓開了。
灶爐裡的火已經小小的燃了起來,隻需要再加一些柴火,就可以穩住火勢了。
阮清無視了旁邊的苗辭遇,他往灶裡添加了些柴火,接著就往鍋裡到了些水,準備將之前洗好的米倒進去。
然而在倒之前阮清就頓住了,用灶煮米和電飯煲煮米似乎……不一樣?
阮清抿了抿唇,倒米的動作變得遲疑了,整個人也看起來有些無措。
從小在錦衣玉食的環境裡長大的小少爺,是會缺乏很多知識的,苗辭遇看出了阮清的遲疑,他淡淡的開口,“需要幫忙嗎?”
“不需要!”阮清將米倒入了鍋中,加入水後就蓋上了鍋蓋。
水不夠,苗辭遇隻一眼就看出來了。
灶臺煮飯水要比電飯鍋裡多很多才可以煮熟,少年放的那點兒水,顯然不足以將米飯煮熟。
但苗辭遇什麼也沒說,有些人總要撞了南牆才會哭。
總要讓這位小少爺明白,離開了母親的照顧,他隻有選擇依附別人才能活下去。
比如他。
阮清沒有理會旁邊的苗辭遇,坐在灶前專心的看著火勢,兩人就這麼安靜的呆著。
就這樣過去了大概二十分鍾,鍋裡開始冒出了黑煙,同時還伴隨著一股糊味。
哪怕阮清沒怎麼做過飯,也知道這種情況肯定是燒過頭了,他立馬手忙腳亂的把火給滅掉。
然而已經晚了,鍋裡的米已經糊的發黑了。
準確的來說,是最底下糊了,而上面還是生的,完全沒辦法吃。
第一次難免會生疏,煮出來的東西不能吃也正常,有了經驗後第二次肯定就好多了。
但阮清沒有再來第二次的機會,原主的性格注定了他沒有耐心嘗試第二次。
苗辭遇看著臉色難看的人,再次淡淡的開口道,“需要我幫忙嗎?”
阮清臉色更難看了幾分,就仿佛是被嘲笑了一般,他氣的直接把手中的筷子摔在了苗辭遇身上。
“不需要!”
阮清摔完轉身就走,飯也不打算吃了。
然而他還沒走出廚房大門,整個人就再次頓住了,因為苗辭遇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明天下田也不需要嗎?”
飯可以不吃,村民也可以不宴請,但田卻不可以不下,那是被寫入苗家村的規矩中的。
苗家村有四條不能違反的規矩。
第一條:不允許任何人靠近苗家村最北面。
第二條:村民在特定的季節,必須每日都下田。
第三條:不允許任何人破壞農田和農田裡的一切。
第四條:村民死亡後必須在第七天葬在北山。
這四條是任何村民都不能違背的,第一條和第三條更是從外面進來的遊客也不能違背。
一旦有人違背,就是與整個苗家村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