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樹林走不出去,那麼找人來接就是最好的選擇,能撥通的電話號碼顯然就是給了他們線索。
電話那邊的聲音頓了一下,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再次開口,“我對相親對象的要求很高……”
慕夜安沒有開擴音,方清遠並沒有聽見剛剛的要求,但他再一次打斷對方的話。
“我可以的,你說的那些我都沒有問題。”
然而他才說完,電話那端就幽幽的傳來了一句話。
“首先,得是女的。”
方清遠:“……”
方清遠沉默了幾秒,語氣不變的開口,“我就是女的。”
阮清:“……”
幾位玩家:“……”
方清遠可不管別人怎麼看,他繼續開口道,“我隻是聲音像男的了些,實際上是女的。”
方清遠的聲音低沉磁性,跟女的沾不上一點邊,但他的語氣沒有一絲的心虛,仿佛隻是在講述事實。
電話那頭的阮清表情有些一言難盡,但他看了看手機上備注的‘相親對象(4)’,沒有再拒絕了。
因為對方剛剛提到了迷路,對方似乎已經進入苗家村的範圍了,隻有在苗家村附近才可能迷路。
更重要的是,電話那端極有可能是玩家。
畢竟他接通電話還什麼也沒說,對方就知道要說什麼了,對方應該是和他那位相親對象(3)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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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清判斷出這一點後將手機放回耳邊,開口道,“你四周有些什……”
阮清還沒說完,手機‘滴滴’了兩聲,接著就自動關機了。
手機沒電了。
昨晚原主因為難過又不耐煩,用手機聽了一晚上的歌,阮清進入遊戲後,雖然身體和手機都是自己的,但卻會載入原主該有的狀態。
電量也顯然變得和原主一樣了。
阮清見狀立馬掀開被子起床,想要充電將電話撥回去。
然而他才剛起床,就對上了玻璃窗外的好幾雙眼睛。
窗外的村民已經不止是兩位了,而是好幾位。
村民們擠在玻璃窗前,直勾勾的看著他,臉上卻是面無表情,那畫面十分的詭異和驚悚。
就仿佛……村民根本不是活人。
阮清猝不及防看到這一幕,渾身汗毛直立,握著手機的手也用力了幾分,但他臉上卻沒有露出絲毫異樣,他狠狠的瞪了幾人一眼。
“看什麼看!沒人教過你們禮貌嗎?”
原主和這些村民都不熟,自小就沒有得到過村民的好臉色,逐漸的他也非常厭惡這些村民,自然不可能會給村民好臉色。
阮清的語氣非常的惡劣,但窗外的村民沒有生氣,反而是怔住了。
因為少年實在是太漂亮了,他們有想過聲音那麼好聽,人長的肯定也漂亮,但卻沒想到會這麼漂亮。
漂亮的讓人根本生不起氣來。
村民半天才反應過來,其中一位村民看著阮清,語氣有些古怪,聽著就讓人有些頭皮發麻。
“你的相親對象來了?”
第370章 苗家村(3)
◎沒有這個傳統◎
村民們被發現了也沒人離開,而是就站在院子裡看著阮清,大概也是覺得有些不妥,後來的村民幫著一開始的兩位村民掛白綾。
仿佛他們單純就是來幫忙的。
然而院子裡已經布置大半了,白綾也所剩無幾,根本沒有多餘的白綾讓他們掛。
村民們隻能裝模作樣的整理已經掛好了的白綾,那做事的態度前所未有的認真。
剛剛說話的村民也沒有因為阮清無視他而生氣,他直勾勾的盯著阮清,認真的糾正了阮清的話。
“我們苗家村沒有生兒子的傳統。”
顯然村民們沒有絲毫要隱瞞自己偷聽的事情,那人說完,視線還緩緩下移了幾分。
“而且你這樣的,能搞大別人肚子嗎?”
一句話讓在場的村民再一次看向了阮清,而且是看向的……下面。
村民的話可以說是非常的冒犯,但他的語氣沒有任何的起伏或者是嘲諷,仿佛隻是單純的在疑惑。
然而這話不管是什麼語氣,都足以讓一個普通男人生氣,更別提被一群人看向下面了。
阮清聞言臉色難看,拿起旁邊的杯子就朝玻璃窗砸了過去。
“砰——!!!”的一聲,玻璃窗碎了。
破碎的玻璃碎片散落一地,甚至有碎片飛向了窗外的村民,但那村民就好像是提前預料到了一般,歪頭直接躲開了。
阮清可不管自己有沒有砸到人,他怒意的看著說話的那人,語氣冰冷的開口,“我能不能搞大別人肚子關你屁事!”
“滾!”
村民們再一次怔住了,因為生氣的少年更加的漂亮了。
那精致的容貌,泛紅的眼尾,帶著怒意的漂亮眸子,無一不漂亮的驚人。
那是一種美到花開到極致快要凋謝的昳麗感。
再加上少年頭上凌亂的綁著白布條,灰白色與白皙的額頭相貼,更是給人一種從骨子裡透露出了的荼靡。
開的太豔的花,總是會令人生起一絲佔有欲,讓人想要折下來藏起來。
村長的兒子原來這麼漂亮麼,漂亮的令人心髒有些……不舒服。
村民們不自然的移開了視線,將這歸結於一晚上沒睡。
村長死亡對於苗家村來說,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今早過來的村民都是被分配了任務的,村民們也不敢再耽擱,紛紛去忙自己負責的事情去了。
掛白綾的兩人也掛完了白綾,沒有再留下的理由了,擁擠的院子瞬間空了出來。
阮清見狀狠狠松了口氣,走到玻璃窗邊,快速拉上了窗簾。
這群村民太詭異了,盯著人時給人一種很可怕的感覺。
阮清拉上窗簾後,便找來了充電線,準備將手機充上電。
然而手機插上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他的手機是沒有問題的,有問題的隻能是充電線和插線板。
阮清檢查了一下,發現插線板的線被什麼東西啃斷了,被咬過的痕跡很新,就像是剛剛被咬斷的。
是老鼠麼?
苗家村雖然很落後,但極少會有老鼠,起碼原主從小到大都沒見到過。
光是從咬斷的地方來看,並看不出什麼,房間內也沒有任何的痕跡,阮清隻能放棄。
原主房間並沒有第二個插線板。
阮清躲在了窗簾後看了看外面,在確定院子裡真的沒人後,才打開了房門。
原主的母親房間是有插線板的,放置屍體的靈堂也同樣有插線板。
阮清猶豫了一下,最終選擇了走向原主母親的房間。
門是鎖著的。
阮清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原主的母親就死在了自己的房間內,原主當時也在場,原主走時門也還是開著的。
這門,是誰鎖的?
房門是那種木門,鎖也是那種老舊的鎖,想打開極其容易。
阮清找來一根鐵絲,就插入了鎖孔,就在他準備將鎖打開時,房間裡傳來了輕微的聲音。
那聲音非常的小,小到不在意聽根本就聽不見。
阮清的手頓住了,他透過門縫朝房間裡看了進去,下一秒就發現房間內有黑影一閃而過。
阮清瞪大了眼睛,瞳孔微縮,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好幾步,心跳都差點停滯了。
因為那道身影,像極了原主的母親。
原主的母親因為生病的原因整個人骨瘦如柴,皮膚黝黑,才四十幾歲就一副行將就木的模樣。
但原主的母親行動卻很快,絲毫看不出身體不好這一點,哪怕是在死前那天的早上,也沒有任何虛弱的模樣。
死亡早已注定,卻也來的很突然。
而房間內的那人影,就仿佛原主的母親還活著的時候。
可原主的母親已經死了,屍體正在靈堂的棺材裡。
那房間內的,是誰?
阮清的心跳有些亂了,哪怕是走過了這麼多副本,他對於鬼的恐懼也依舊存在。
他看著眼前的房門,無聲無息的往後退了退,轉身朝著靈堂那邊走去。
靈堂已經布置的差不多了,此時並沒有人在,阮清找到插線板,將手機充上了電。
阮清沒有主動回撥電話,那不符合原主的人設,他隻能等著對方再打給他。
阮清隱晦的打量了一下四周,靈堂非常的大,比原主和他母親的房間加起來都大,此時處處都掛滿了白色。
哪怕是大白天,都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
棺材就靜靜的放在靈堂的中間,棺材前還燒著紙錢,火光映照著漆黑的棺材,泛著一絲詭異的亮光,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整個苗家村給人的感覺都是如此。
阮清看了好幾圈都沒有任何發現後,最終將視線放在了棺材上,心底生出了一個極其大膽的想法。
現在還是大白天,哪怕是鬼也不會太過危險。
阮清喉嚨無聲的上下動了動,朝著靈堂中心的棺材緩緩靠近,哪怕隻是短短的幾步路,阮清卻宛如走在刀尖上一般,手心都浸出了細汗,渾身也繃緊了。
苗家村實行的是土葬,在下葬前還會由親人整理屍體的衣冠,所以原主母親的棺材蓋還沒有釘死。
阮清的手放在了棺材蓋上,他咬牙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氣。
就在他手上用力時,他身後傳來了一道毫無起伏的聲音。
“你在幹什麼?”
男人的聲音出現的十分突兀,沒有任何的腳步聲,就仿佛是憑空出現的。
阮清被突然出現的聲音驚的渾身汗毛直立,差點就下意識拔腿跑了。
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精致的臉色浮現出陰鬱悲傷的表情,接著轉過身看向了身後的人。
母親突然去世,兒子來靈堂看看也是正常的。
靈堂大門口站著的是一個長相俊美的男人,俊美的不像是個村民。
男人在阮清轉身後,視線微微頓住了,他皺了皺眉,邊走向靈堂邊開口問道,聲音帶著疑惑,“你是誰?”
男人不在阮清的記憶中,阮清側過身再次看向棺材,隨意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