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抿了抿唇,張了張口想要說話,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可憐和無措。
男人的怒氣早已達到頂峰,他壓制著怒氣攥著阮清的手提高了幾分,接著低頭直接吻了上去。
也許那不叫吻,叫強勢入侵。
男人的動作沒有一絲溫柔,充滿了強硬和橫行霸道,弄的阮清眼尾泛紅,眸子裡也泛起了水霧。
這不是吻,這是單純的懲罰。
懲罰他差一點真正死在了副本中。
這一場豪賭看似他贏的輕松,實際上他差一點就輸了,因為副本但凡再晚一分鍾崩潰,他的身體都要支撐不住了。
但他沒有別的選擇,從齊臨天變成邪神那一刻起,他的通關的可能性就低的近乎為零了。
他隻能選擇賭一把。
阮清感覺嘴唇已經不是自己的,仿佛下一秒就要被男人吞拆入腹一般,甚至是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窒息的感覺讓阮清恍若回到了遊輪上,那是一種怎麼也無法逃開的情緒。
所有的感官和激素都被刺激支配,所有的一切都被剝奪殆盡,直到什麼也不剩。
阮清纖細的身體微顫,眼底帶上了一絲害怕,他沒有被抓的手微微推拒著男人,想要將男人推開。
然而他的腰被男人死死禁錮著,和男人身體緊貼在一起,根本推不開,隻能紅著眼尾,被動接受男人給予的一切。
在阮清呼吸不過來時,男人終於大發慈悲的放過了阮清,但也僅僅隻是幾秒而已,男人讓阮清喘完氣後,再一次低下了頭。
阮清瞪大了眼睛,慌亂的別開了頭,他頭皮發麻的看著眼神更加陰沉的男人,小聲的開口,“我知道錯……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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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終於松開了阮清,男人低頭看著努力平復呼吸的人,沙啞著聲音低聲道。
“真想,殺了你。”
阮清的手無力的搭在男人的胳膊上,整個人也無力的靠在男人懷中,乖乖的任由男人抱著,沒有說話。
就在阮清以為這次過去了時,男人朝阮清伸出了手。
氣氛一瞬間就凝固了,阮清看著眼前的大手睫毛輕顫,最終還是顫抖著手從兜裡拿出了惡魔之眼。
惡魔之眼的屏蔽和窺探太強大了,它所能窺探的不止是現在,還有過去和未來。
隻不過窺探的時間不同,使用的力量也不同,被侵蝕的程度也會不同。
阮清在快要將惡魔之眼放在男人手裡時頓住了,他有些遲疑的張了張口,“那個……”
男人抬眸,淡淡的看了一眼阮清。
那一眼淡的沒有情緒,阮清被看的渾身汗毛直立,立馬識趣的閉嘴了。
最終男人無情的拿走了惡魔之眼,整個人消失在了空間中。
阮清在男人走後,才捂著胸口無力的跌坐在了地上。
惡魔之眼果然保不住。
玩家隻要在通關時還有一口氣在,身體上的外傷回到系統空間是會修復的,但被傷到的如果靈魂之類的,卻不會被修復。
比如被惡魔之眼侵蝕。
阮清微微垂眸,他在被男人親吻時,明顯感覺到體內有什麼東西消失了。
是那侵蝕他身體的黑霧麼。
大概是透支了力量,阮清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十分虛弱,在這種狀態下進入副本無異於找死。
他點開了系統面板,選擇了進入遊戲主城區。
本來阮清準備在遊戲主城區休息七天,卻沒想到論壇裡全是有關於《恐怖遊輪》副本的帖子,甚至有不少玩家已經猜出他就是懸賞任務裡的那人。
懸賞任務一直高高掛起,懸賞的主人並沒有撤銷。
而現在就是抓他的最好的機會。
因為他剛離開《恐怖遊輪》副本,最大的可能就是會進入遊戲主城區休息。
幾十萬積分並不會因為時間久了就讓人失去欲望,也不會因為時間久了就放棄。
畢竟抓他可比進入副本要安全的多。
阮清最終放棄了在遊戲主城區休息,選擇了進入副本。
【歡迎各位玩家進入副本《苗家村》。】
第368章 苗家村(1)
◎相親要求很離譜◎
【歡迎各位玩家進入副本《苗家村》。】
【苗家村是一個落後的小山村,因四面環山,交通十分的不便利,常年被大霧籠罩。】
【但這個山村極其的漂亮,吸引了無數遊客前來遊玩。】
【你們是這次前來遊玩的遊客,不過因為你們是第一次來,似乎……迷失了方向。】
【副本任務:存活七天,或者逃離苗家村。】
雖然副本信息上寫著玩家是來苗家村遊玩的客人,但阮清的身份卻不是。
原主名叫苗清,前幾天剛滿十八歲,他本身就是屬於苗家村的一員,而且身份還不低。
他的母親就是苗家村的村長,而他不出意外的話,就是苗家村下一任村長。
但原主的母親並不想原主成為村長,一直給原主灌輸外面的世界有多美好,甚至給他灌輸他不適合當村長的念頭,讓原主成年後就離開苗家村。
原主自小就比較叛逆,性格也比較倔強,而且一直都是以未來村長的身份自居,自然是不願意聽從母親的話。
原主本就對母親沒什麼母子之間的濡沫之情,母親說的多了,更是起來逆反心理,還覺得母親可能有其他私生子,是想讓他給私生子讓路,一時間反對的就更激烈了。
但原主的母親根本不聽原主的反對,直接在原主成年之後,在村外面給原主找了好幾個相親對象。
準備等相親成功後,就讓原主跟著相親對象離開苗家村。
然而相親對象還在來的路上,原主的母親就先一步死了。
原主的母親死在了昨晚,倒不是突然意外死亡的,是生病死的,而且死之前就早有預兆了。
原主的母親在幾年前就已經被病魔折磨的骨瘦如柴了,大概是知道自己大限將至,她死前拉著原主的手,讓原主一定要好好對待相親。
相親成功後,就立刻離開苗家村,再也不要再回來。
阮清作為特殊NPC,從來就沒有哪一次不是死在開局的炮灰的身份,這也就意味著原主的處境絕對談不上安全。
原主母親讓他離開苗家村,極有可能是為了他好。
原主並不是什麼細心聰明的人,再加上被原主的母親保護的很好,從來沒有察覺到有什麼問題。
但阮清整理原主記憶時,卻發現了異常。
這個苗家村看似是一個普通的小山村,但卻處處透露著詭異,每一位村民的脾氣都十分的古怪,給人一種壓抑可怕的感覺。
而且這個小山村從未有過村裡人離開,生老病死皆在這個小山村內。
也偶爾會有外來人,但不出七天,外來人的身影就會消失在苗家村。
原主以為那些外來人都離開了,但根據副本的信息,可以輕易的推斷出,那些人死在了苗家村。
苗家村有問題,苗家村的村民也有問題。
原主的母親自小就不允許他和村內其他人玩,再加上村民對待其他十分的冷漠,原主在村裡基本上沒什麼朋友,記憶中也沒有太多關於村民的事。
不過原主小時候出門玩走丟過一次,在山裡直接迷了路,走了很久都沒有找到路,還是村民將他給找回來的。
這個苗家村似乎很難離開。
也許第二個通關方法的難度,完全不亞於找到副本boss的名字。
阮清此時正在原主的房間內,昨晚原主的母親剛死,他幾乎被上門來商量葬禮的村民打擾的一夜沒睡,天亮才稍微閉了一下眼睛。
苗清的母親對原主實際上並不算好,和其他村民沒什麼兩樣,但她是原主最常見到的人,哪怕是不怎麼愛,也會產生一份依耐,原主自然還是有些難過的。
隻不過這份難過並沒有持續太久。
阮清整理完記憶就將直播間打開了,雖然玩家看不見和副本相關的彈幕,有時候卻可以從彈幕的多少和內容,推測出一些線索。
【老婆早上好啊!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才一會兒沒見我就感覺過了好幾個世界那麼久了(委屈巴巴.JPG)。】
【哎等等,玩家隻有在副本中才能開直播的吧?老婆這是一個副本通關就進入了下一個副本?這也太拼了吧?】
【嘶,苗家村副本?老婆這是什麼運氣啊,接連三個副本都是通過率低的離譜的副本。】
【太心疼老婆了,明明上一個副本受了那麼重的傷,結果都沒休息一下就進副本了,老婆很缺積分嗎?[打賞300積分]】
觀眾們見狀也開始打賞積分,幾乎佔據了直播間滿屏。
阮清將直播間開了後就沒有去管直播間,自然也沒看見積分打賞提醒,他揉了揉有些幹澀的眼睛,仔細打量了一下四周。
房間內到處都是白色,院子裡也到處都掛著白綾,那是在祭奠他死去的母親。
苗家村的村民們向來冷漠,平日裡都見不到一面,也隻有在死人時才會出現舉辦葬禮。
原主的房間在角落,從窗戶看出去正好可以看清楚整個院子,院子裡來來往往的村民,正在布置院子和靈堂。
原主母親的屍體就放在靈堂大廳,苗家村的習俗的人死後必須停靈七天,第八天才會下葬。
原主的母親是昨晚死的,第八天也就是副本的第七天,顯然這個副本極有可能與原主的母親有關。
苗家村裡嫡系血親死亡,晚輩是要披麻戴孝的,阮清拿起旁邊掛著的白布條綁在了頭上,接著走到了窗邊,隱晦的觀察著院子裡。
院子裡有兩個男人正在布置白綾,臉上皆是面無表情,和原主記憶中的樣子沒什麼兩樣。
冷漠又詭異,光是遠遠的看著就給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這也是原主不喜歡跟苗家村的村民一起玩的原因,就連上學也坐在最後一排,和整個苗家村都格格不入。
忽然,其中一位村民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直直的看向了角落裡的窗戶。
然而那裡什麼也沒有,不過窗戶是開著的。
那村民皺了皺眉,拿著手中的白綾,朝著窗戶緩緩走了過去。
走的無聲無息,就仿佛是飄過去的。
院子和窗戶離的不遠,村民很快就到了,他透過窗戶看了進去。
窗戶正對著一張床,床上正背對著窗戶這邊躺著一個人,那人蓋著被子,小小的蜷縮著床上,連腦袋都看不見。
是村長的兒子?
村民這才收回了視線,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繼續做著綁白綾的工作,全程都沒有和另一位村民說一句話。
阮清全程都蜷縮在床上,沒有發出一絲聲音,被被子包裹的背影看起來單薄又弱小,就仿佛是睡著了。
但那雙睜著的漂亮眸子,明顯透露出了他沒有睡覺。
太敏銳了,這不該是普通人類該有的敏銳。
阮清舔了舔有些幹的嘴唇,苗家村的村民可能比他想象的還要危險。
村長這個職位聽起來不大,但在苗家村卻似乎擁有絕對的話語權。
原主從來沒有見過有人敢違背母親的命令,哪怕是再不願,都會服從。
人的貪婪就像是一個無底洞,永遠都不知道知足,大部分人都會不擇手段的往上爬。
在這種情況下,弱小又手握金子就是原罪。
原主的母親已經死了,若是原主再意外死亡的話,那麼村長的位置自然會空出來。
但阮清總覺得不止是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