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在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後,滿是驚駭的低下了頭,連想都不敢再想下去。
高高在上的邪神大人就算能實現願望,也絕對不會容忍有人……覬覦他。
但工作人員控制不住自己,因為光是有這個念頭,就令他們興奮的不能自已。
甚至開始暗自竊喜邪神大人沒有完全蘇醒,同時心底某個角落生起一絲隱隱的遺憾。
力量受限怎麼就不能是完全限制呢。
如果邪神大人沒有了強大的力量的話……
工作人員忽然覺得喉嚨有些幹,艱難的咽了一口口水,喉嚨隨著吞咽控制不住的上下動了動。
邪神大人要是沒有了力量,是不是就可以……
……
這場可怕的召喚儀式最終落下了帷幕,遊輪在短短一小時內恢復了第一天的場景。
屍體和血跡都被處理的不留一絲痕跡,甲板的通道被關閉,長滿眼睛的怪物消失了,遊輪的控制權限系統恢復了,遊輪恢復了往日的豪華。
甚至比往日裡還要豪華一些。
工作人員下意識將能布置的都布置上了,這一次不再是敷衍和隨意,而是用盡了一切能用的。
就隻差去搶了。
而這一切隻因為遊輪上多了一位少年,一位強大又美麗的邪神大人。
但再怎麼布置,也無法令工作人員滿意,這樣醜陋的遊輪,怎麼配得上高高在上的邪神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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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神大人就應該住在精美的宮殿裡,坐在那高高的王座上,漫不經心的俯視著人間。
就像……現在這樣。
工作人員看著大廳上方坐在椅子上的少年,心髒下意識收緊,下一秒就開始劇烈跳動了起來。
少年倚在奢華的暗紅色椅子上,白皙如玉的下巴微抬,明明纖細的身影看起來弱小極了,卻高高在上的俯視著他們,眸子裡滿是散漫和淡漠。
好似世間的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也不配入他的眼。
沒有什麼東西能配得上邪神大人,包括他們這群小小的蝼蟻。
沒錯,就是蝼蟻。
少年看他們的眼神,就是在看渺小的蝼蟻。
可他們卻宛如快要瀕死的信徒,妄想要攀扯邪神大人的衣袍,妄想以下犯上,也妄想將他狠狠的拉下王座。
高高在上的邪神失去力量的話,應該會變得無力和脆弱吧,隻能跌落神壇,被人掌控著一切。
他們依舊會將他捧上高高在上的王座,對他頂禮膜拜,但是卻會握著他的漂亮精致的腳踝,在王座上對他為所欲為,拉著他一起墜入深淵沉淪。
工作人員看著坐在椅子上昳麗的少年,忽然覺得眼前的人不是邪神,而是傳說中的魔鬼。
引人墮落的魔鬼,放大一切欲望的魔鬼,卻又偏偏讓人甘之如飴。
工作人員將情況匯報完後想要說什麼,但少年似乎已經有些不耐煩了,站起身毫不留戀的離開了大廳。
顯然邪神大人對他們說的一切都不感興趣,邪神大人又怎麼會對蝼蟻的事情感興趣。
工作人員很清楚這一點,所謂的匯報也隻不過是下意識想多看少年幾眼,工作人員見邪神大人離開,下意識想要跟過去。
但最終工作人員還是硬生生停下了自己的腳步,轉身朝著圖書室走了過去。
圖書室裡放著很多關於邪神的書籍和資料,此時已經有不少工作人員在圖書室了,他們在清理完遊輪上的血跡和怪物後就立馬過來了。
似乎是在為了彌補自己疏忽大意間犯下的錯而努力。
但仔細看工作人員看的內容後,隻會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如何使邪神失去力量。
第354章 恐怖遊輪(1)
◎想去哪兒◎
阮清不是對工作人員匯報的遊輪情況不感興趣,相反他很感興趣,畢竟邪神教徒對邪神的匯報是絕對不會隱瞞什麼的,這正是了解這艘遊輪的好時機。
但他的身體已經堅持不住了。
光是正常的坐著就花光了他所有的力氣,衣袍下的指尖抑制不住的顫抖,甚至喉嚨也開始泛起一絲腥甜。
再不走就要維持不住了。
阮清用盡最後的力氣,緩緩的走出了大廳。
等走到無人的角落裡,阮清再也控制不住的踉跄了一下,吐出了一口鮮血來。
好在之前發生的事情,讓工作人員不敢跟上來,否則他肯定會被發現。
阮清的臉色早已慘白,就連臉上的妝容也遮掩不住那份慘白,他撐著牆,踉跄的走到角落陰影裡。
幾米遠的距離花光了他所有的力氣,阮清額頭浸出細汗,散落的碎發粘湿在臉上,整個人看起來脆弱極了,最終他渾身一軟,無力的跪坐在了地上。
阮清連擦掉嘴角血跡的力氣都沒有了,他一隻手撐著牆,一隻手捂著自己泛疼的心髒,努力平復自己急促的呼吸。
他現在的狀態實在是太糟糕了,和之前心髒病發作時沒什麼兩樣。
控制惡魔之眼比阮清想象中的還要困難,惡魔之眼的黑色霧氣侵蝕性強到了離譜的地步,那黑霧會無意識的融入人的體內。
不使用惡魔之眼時還好,一旦使用,就必須時刻調動力量抵抗黑霧的侵蝕。
阮清不清楚黑霧入體會是什麼後果,但參照以往副本的情況,也能猜測幾分。
黑霧入體極有可能會直接成為副本真正的NPC,那絕對會失去通關的資格。
他的力量雖然可以勉強抵抗黑霧入侵,但他的力量實在是太弱了,頻繁的使用隻不過是在自取滅亡。
必須要減少惡魔之眼的使用。
可一旦不使用惡魔之眼,邪神的那股氣息和壓迫力就無法偽裝了,在這種狀態下想要維持四天不被發現,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一旦被發現,迎接他的,比死亡還要可怕。
就在阮清垂著眸,努力分析著目前的現狀時,一道陰影緩緩靠近,將他纖細的身體籠罩,他面前的牆壁上印出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那陰影出現的很突然,帶著一股令人不可忽視的壓迫感。
阮清看著那人影身體一僵,瞬間汗毛直立,整張小臉血色全無。
他身體輕顫了一下,緩緩回過了頭。
入目的是一雙昂貴的黑色皮鞋,和黑色的褲腿,不管是鞋還是西裝褲都十分的眼熟。
阮清緊繃的精神稍微松了幾分,他抬起了頭,看向了鞋的主人。
齊臨天。
‘齊臨天’淡漠的垂下眸,看著地上跪坐著回頭看向他的少年。
少年偽裝的邪神無疑是成功的,那高高在上的模樣,將邪神的傲慢演繹的淋漓盡致。
但此時的少年,早已沒有了高高在上的模樣,少年精致的小臉泛白,卻因為嘴角的血跡多了幾分顏色,看起來宛如盛開在枝頭的點點雪梅,昳麗荼蘼。
漂亮的驚心動魄。
也漂亮的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讓他身上染上更多的顏色。
‘齊臨天’眼神幽暗,視線下移了幾分,落在了少年黑色繁復的長袍。
那長袍和‘祂’的衣袍十分的相近,卻又不完全相同。
乍一看之下,看起來一模一樣,就像是‘祂’的衣袍真的穿在了少年的身上。
少年,見過‘祂’。
阮清並沒有注意到齊臨天的異樣,在認出是齊臨天後,他微微的松了口氣。
‘齊臨天’在阮清面前蹲了下來,他伸出手,輕輕擦了擦阮清嘴角的血跡。
血跡還未幹涸,很輕易就能擦掉。
隻不過光是這樣用指尖擦,根本擦不幹淨,反而在少年的嘴角暈染了開來。
‘齊臨天’晦暗的看著自己指腹上染上的血跡,忽然生出一絲想要含在嘴裡的衝動。
更甚至想要直接舔抵。
普通人的血跡聞起來是腥的,但少年的血跡似乎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幽香,能將人心底的陰暗面徹底放大。
因為知道齊臨天是系統的分身,阮清並沒有躲開,乖乖的任由齊臨天擦掉血跡。
不過阮清看著眼前的齊臨天,下意識覺得有些不對勁。
齊臨天沒有系統的記憶,系統也因為惡魔之眼失聯,再加上經歷了獻祭那麼可怕的事情,有些不一樣也正常。
更何況沒人知道齊臨天真正的身份,又有誰會偽裝齊臨天來騙他呢。
他現在毫無反抗之力,就算是一個小孩子都能欺辱他,根本不需要這麼迂回的來騙他。
阮清壓下了心底那絲不對勁,抿了抿泛白的唇,理所當然的朝著齊臨天伸出了手,一副要抱的姿態。
阮清並沒有在齊臨天面前偽裝邪神的打算,他此刻的姿態也沒辦法偽裝邪神,更何況他確實需要一個幫手。
而齊臨天是系統的分身,就是最好的選擇。
‘齊臨天’似乎是沒想到阮清會伸手,他看著眼前的人微怔。
少年雖然沒有什麼表情,但睫毛輕顫間看起來十分的無力和脆弱,脆弱的好似下一秒就會哭出來。
就像是高不可攀的神明委屈了。
沒有人能拒絕神明的偏愛,也沒人能拒絕神明的脆弱和委屈,這足以令人陷入瘋狂。
勾人而不自知。
‘齊臨天’自然與渺小的人類不同,‘祂’是強大的邪神,沒有人類悲歡離合情緒的邪神。
可少年偏偏朝他伸出了手,在無聲無息的求他抱他。
不對,那不是求,那是理所當然的指使和命令。
就像是主人在對自己的狗命令。
‘齊臨天’垂眸看了一眼眼前能被他輕易握住的纖細白皙的手,眼底閃過一絲幽光,轉瞬即逝,他將人抱了起來。
少年就在懷中,那股若有若無的幽蘭花香更明顯了,仿佛要香到靈魂深處去。
也香的讓‘齊臨天’想起了窗簾後的場景。
少年白皙的肌膚上染上紅暈,拽著他胸前的衣服喘息,承受不住了時身體還會抑制不住的輕顫,最終無力的倒在了他的懷中。
那時候似乎比現在還要香,香的都有些發膩了。
‘齊臨天’忽然就有些不悅,眼底也泛起了幾分陰鸷。
他在不悅窗簾後發生的事情,他在嫉妒記憶中的那個人。
哪怕那個人也是他自己。
阮清看著忽然渾身散發著可怕氣息的齊臨天,細白的手指微不可查的收緊了幾分,心底抑制不住的生出了一絲不安。
這人……真的是齊臨天嗎?
就在阮清無助的抿緊唇時,那股可怕的氣息消失了,就好似從來就沒有出現過。
仿佛一切都是阮清的幻覺。
但阮清知道那絕對不是幻覺,他甚至想起了一個可怕的細節。
在他之前偽裝邪神時,黑霧莫名其妙的暴動了一次,將他四周的一切都毀滅了,就連離的有些近的工作人員也瞬間湮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