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那玩家開木倉開早了,並沒有按照阮清交代的時機來。
那玩家在看到胡子大叔快死了時,腦海中忽然生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如果那胡子大叔就這麼死了,那麼女僕少年就是殺死胡子大叔的兇手。
根據禁止殺人這一點,女僕少年會直接被判定為輸,那麼想要贏下賭局就容易多了。
所以那玩家直接不顧阮清命令的開木倉了。
女僕少年在木倉聲響起的前一秒就往後一躍,避開了打過來的子彈。
在避開的同時,凌立在空中的木倉直接開木倉了,木倉打中了胡子大叔的左手。
女僕少年用的木倉就是胡子大叔的木倉,子彈上的顏料瞬間將胡子大叔的手染上了紅色。
胡子大叔被淘汰了。
而女僕少年毫發無損,甚至連頭發都沒有凌亂一分。
阮清聽到木倉聲後,伸手扶著耳麥,果斷的開口,“跑。”
那玩家在看到胡子大叔被淘汰就知道糟了,他本來還想再補一木倉,結果就聽到了耳麥裡的命令。
那玩家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收起木倉,朝著某個方向跑了。
而女僕少年則毫不猶豫的就追了上去,和三位工作人員的距離越拉越遠。
至此,阮清第一階段的計劃部署完成。
阮清松開了扶著耳麥的手,低頭看著地面,眼底帶著幾分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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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僕少年在玩家開木倉的前一秒就動了,證明他感知到了那玩家的存在。
但女僕少年沒有在第一時間攻擊那玩家,否則以那玩家遲疑的那幾秒,足以被女僕少年直接攻擊重傷。
女僕少年不是什麼心軟的人,他之所以在沒看清楚之前沒攻擊,極有可能是因為不確定開木倉的人是誰。
女僕少年應該是隻能感知到哪裡有人,而不知道對方具體是誰。
也就是說,在他和其他玩家所處的狀態差不多的時候,女僕少年是無法準確無誤的確定他的位置的。
這是一個好消息。
現在人已經為韓澤引開了,剩下的就是拖住女僕少年,等到韓澤那邊的消息了。
那三位工作人員不淘汰,對阮清這邊來說就是最大的阻礙,也讓他無法專心將精力全部放在女僕少年身上。
阮清不再管韓澤那邊,而是將注意力全放在了玩家這邊。
玩家這邊實力不足,絕對沒辦法和女僕少年正面對上,隻能利用地形來給韓澤爭取時間。
也是為自己爭取時間。
好在之前晚上無視阮清命令的情況沒有再發生,哪怕玩家們根本不知道命令的意思,也執行的非常的徹底。
玩家們越是執行越是心驚。
因為少年完全掌握了主動權,他在誘導女僕少年跟著他的節奏在走。
甚至在以此來預測接下來的行動。
他們之所以不明白命令,是因為事情還沒有發生,少年就將那一步已經預測到了。
然後將女僕少年給誘導了過去。
除了玩家這邊因為某些原因,沒能百分百完成少年的命令之外,幾乎是算無遺漏,沒有出過一次錯誤。
但凡他們的敵人不是副本boss,他們絕對早就贏了。
少年用行動闡述了哪怕在絕對的實力面前,算計也是有用的。
而且少年在下達命令時,語氣一直都是淡淡的,沒有任何的緊張和不安。
就好似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中一般。
玩家們每次聽到少年的命令,都會莫名的有些激動,還帶著一絲說不清的情緒。
那情緒十分的復雜,似激動,似期待。
他們似乎在等待著少年盡情的命令他們。
明明收到命令就會有死亡的可能性,但他們卻控制不住自己的內心。
少年就像是戲弄人間的惡魔,讓人為他傾倒,為他痴迷,他卻在玩膩後無情的抽身而去。
也像是高高在上的神明,帶著淡漠和漫不經心,仿佛世間萬物都入不了他的眼底。
直播間的觀眾驚嘆不已。
【他是我見過最像菟絲花的玩家,卻也是我見過最狠最聰明的玩家,纖細的身體也完全遮掩不住他那強大的氣場。】
【太絕了,換成我是他對手,我直接被玩兒死,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帥死我了,他怎麼能這麼帥!一下子就帥到我心巴上去了。】
不止是直播間的觀眾為阮清傾倒,就連生死賭場圍觀著這一局賭局的賭徒們也同樣如此。
在這種什麼都可以賭的副本中,壓抑和害怕會使人變的瘋狂。
瘋狂是賭徒們最終的歸宿,也是唯一的選擇。
少年卻和他們不同,少年的瘋狂始終都是淡然的,淡然到優雅從容。
好似在高雅的場合散漫的喝著茶,耳邊聽著悠揚動聽的琴聲,優雅到了骨子裡去。
但從他那大膽至極的命令來看,又所有人都能看出少年的瘋狂,瘋狂到算計了一切。
哪怕是人命也完全被他算計在了其中。
包括所有玩家,也包括他自己。
這樣的少年遠比真正的瘋子更加讓人移不開眼睛。
圍觀的觀眾和賭徒們光是聽著少年那一層不變的語氣所下達的命令,心髒都控制不住的狂跳,那種無以倫比的心情牽動著他們的神經。
讓他們控制不住的隨著少年的命令跳動,好似他們活著就是為了見證這一刻一般。
數不清的白點從瘋狂吶喊的賭徒們體內溢出,融入了阮清的體內。
系統已經沒心情去看這一幕了,他的注意力全在韓澤這邊。
韓澤的力量確實很強,但要在一個小時內淘汰三個工作人員,也不是那麼的容易。
而阮清那邊最缺的就是時間,每多一秒那邊就多了一分危險。
畢竟再怎麼算計,女僕少年的實力也強出那群玩家太多了。
韓澤這邊必須要快一點解決三個工作人員才行。
第260章 生死賭場
◎最終賭局三◎
女僕少年的實力實在是太可怕了,哪怕阮清這邊將一切因素都算進去了,也依舊很難完美的避開他。
就算是玩家按照阮清的命令將他成功誘導,也很難逃脫他的追殺。
阮清這邊的損失異常慘重,甚至還被女僕少年直接淘汰了三位玩家。
就連阮清自己也好幾次差點暴露。
而他一旦暴露,就算女僕少年不淘汰他,女僕少年也不會在對其他人手下留情了。
此時距離賭局開局也不過才過去不到半小時而已。
所有參與賭局的玩家都覺得這半小時格外的漫長,漫長到好似看不到盡頭。
阮清因為急著避開女僕少年,能翻牆就翻牆,能鑽小道就鑽小道,絲毫沒有顧及有沒有路。
也絲毫沒有顧及自己的形象。
如果是換成別人,大概會像敗家之犬一樣狼狽不已,但阮清並不是如此。
雖然他渾身都變得有些髒兮兮的,連白皙如玉的臉上都沒有幸免,但這髒汙卻無損他一絲的美麗,反而莫名給他增添了幾分破碎感。
讓人忍不住心跳加速。
既會讓人憐惜他,又讓人止不住心底生出一絲凌虐感,想要讓他更加的狼狽。
更加的落魄。
沒有人能拒絕將高高在上的神明拉下雲端,也沒人能拒絕將幹幹淨淨的人染上顏色。
圍觀的賭徒和觀眾都目不轉睛的盯著畫面上昳麗的少年,眼底皆帶著痴迷和瘋狂,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從賭局開始後阮清就一直在轉移地點,哪怕他是身體好多了,精致的臉上也帶著一絲疲憊。
但他卻沒有時間停下來休息。
女僕少年大概意識到了他在拖時間,比之前要更加的狠厲和難纏。
一旦發現附近的人不是他,下手極其的無情,根本不給玩家逃跑的機會。
阮清已經沒有心思去顧及夏依能不能跟上了,他捂著因為逃跑心率過快的心髒,順著牆角緩緩滑下。
最終無力的坐在了地上。
他們這邊人越少,他就越有可能暴露。
不能再損失任何一個玩家了,否則他絕對等不到韓澤回來。
阮清努力調整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安靜的垂眸看著地上,在腦海中分析目前的處境。
女僕少年已經開始適應他之前的節奏了,也知道他不會出面攻擊他,下手越來越不留情面。
也適應了每次都是一個人引誘攻擊。
思維定向和輕敵永遠是大忌,這也是阮清誘導的結果。
阮清拿出了手機,將新的計劃發送到了每一個玩家的手機上。
玩家們的手機是無限恐怖遊戲配置的,不存在會被女僕少年感知到的可能性,阮清下達命令用的都是手機。
隻有在緊急到來不及打字才會用耳麥命令。
新的計劃李如詩也收到了。
她看著作戰計劃皺了皺眉,覺得有些太冒險了。
因為這一次去的不止是一個玩家,稍有不慎極有可能就會全軍覆沒。
但李如詩什麼也沒說,隻是死死握緊了手機。
玩家們在收到命令後,立馬前往了下一個地點。
等到玩家們到了才發現,這一次並非是他們一個人,而是六七個人都聚集在了同一個地點。
幾人面無表情的相視了一眼,接著毫不猶豫的擦肩而過,但眼底都帶著一絲壓抑的興奮和激動。
終於要進行反擊了嗎?
在進入無限恐怖遊戲之後,他們從未像現在這般感覺,能與高級副本對戰的感覺。
雖然從未和副本boss正面對上,但能在副本boss的手中存活半小時,就已經是一個奇跡了。
更別提他們真的在讓副本boss跟著他們的節奏來。
要知道以往他們隻想著活著通關就好,但現在卻不止是活著通關,他們甚至是想要贏下副本boss。
何其的大膽,何其的瘋狂。
若不是他們就在賭局中,他們絕對會以為參與的人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