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局依舊在繼續,隻是氣氛越發的緊張。
玩家和賭徒們的眼裡都充滿了惋惜。
少年的運氣太不好了,本來贏的機會就渺茫,還連著幾輪拿的都是廢牌。
上帝似乎也沒有眷顧他分毫,連贏的一絲可能性都沒有給他。
而且少年大概是不熟悉麻將的,並沒有之前玩比大小那麼厲害,很多時候打掉的牌下幾輪就能湊成好牌了。
可惜牌已經被他給出掉了。
阮清精致的臉色浮現出一絲無措,甚至是有些後悔和懊惱。
覺得剛剛不應該打那張牌。
此時的阮清和其他的賭徒沒什麼兩樣,現在又輪到他拿牌了。
就在阮清摸起一張牌,接著猶豫著要不要打出去時,他耳邊傳來了一聲清脆的少年音,那聲音帶著笑意。
“哥哥好會裝哎。”
“明明都要贏了,還裝作一副必輸的樣子。”
阮清聞言渾身直接僵住,就連手中的麻將都差點沒拿穩的掉了。
他心髒一緊,沒有去看說話的人,而是第一時間看向了蘇枕。
蘇枕似乎並沒有聽到聲音,也沒有看到他身邊有人。
不止是蘇枕沒有看到,就連其他玩家和賭徒似乎都沒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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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沒有聽見剛剛的聲音。
阮清在確定了這一點後,才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氣。
阮清的反應似乎是取悅到了旁邊的人,他輕笑著開口道,“哥哥別緊張,他們看不到我的,也聽不見我說的話。”
阮清一直都是垂著眸看牌的,這次卻抬頭看向了蘇枕,自然引起了蘇枕的注意。
蘇枕疑惑的抬眸,“怎麼了?”
“改主意了?”
阮清知道自己反應太大了,他握緊了自己細白的手指,睫毛有些不安的輕顫了幾下,“……沒有。”
“隻是在擔心這張牌打出去你會贏。”
蘇枕輕笑了一聲,十分大方的開口道,“不會。”
蘇枕絲毫沒有隱瞞自己在出千的意思,這話也完全表明了他知道阮清剛剛抓的牌是什麼。
傀儡絲雖然是黑色的,但是卻也可以是無色的。
隻要蘇枕不想,基本上就沒人能看見傀儡絲。
也無法判定他出千了。
蘇枕清楚這一點,阮清也清楚這一點。
在場的玩家和工作人員都清楚這一點。
阮清抿了抿唇,沒有再說話,而是將那張牌打了出去。
賭局繼續,誰也沒有注意到剛剛的異常。
阮清這才真正的放下心來,隱晦的側目看向了他的左邊。
接著阮清的視線便微怔住了。
阮清聽聲音就已經聽出來是那個貓耳少年了,但他沒想到這人換了一身裝扮。
換成了……女僕裝。
而且還是那種看起來就不是很清白的女僕裝。
甚至還穿了黑絲。
哪怕沒有做出什麼動作,都給人一種不太穩重的感覺。
女僕少年見阮清看過來眼角微彎,拎著裙擺優雅的轉了個圈,帶著一絲嬌羞和俏皮。
就好似是羞澀的少女,穿著自己覺得最好看的衣服,轉圈給心上人看一眼。
轉完女僕少年還笑著看向阮清,開口問道,“好看嗎?”
阮清:“……”
女僕少年沒有在意阮清的沉默,他歪了歪頭,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眸子裡仿佛有光點在流動。
“哥哥,現在需要特殊服務嗎?”
女僕少年問完還不等阮清回答,就繼續開口道,“你要是不需要的話,我就隻能去問問那邊的大哥哥了。”
“不過我可不敢保證我不會說錯什麼話。”
女僕少年停頓了一下,下巴微抬點了點阮清按在賭桌上的四張牌,“比如。”
“哥哥馬上就要贏下賭局之類的。”
女僕少年雖然聲音依舊清脆,但顯然這是在威脅。
阮清細白的手指握緊了幾分,雙眼也微不可查的眯起了一瞬間。
這個人……會算牌。
他知道他面前那四張牌是什麼。
阮清有想過貓耳少年不簡單,畢竟在生死賭場裡,服裝也都是需要金幣購買的。
而這類不太正常的衣服是又花金幣又不實用,基本上沒什麼賭徒會去購買。
除非是那種大佬賭徒的情人。
但那種人又怎麼可能會去問其他人‘需要特殊服務嗎’?
所以阮清在了解了服裝所需要的金幣後,就在懷疑貓耳少年不簡單了。
卻沒想到他能看出來他快贏了。
他確實快贏了。
阮清從蘇枕出現時就在算計了,他從一開始就在誘導蘇枕,借機提出讓他絕對遵守生死賭場的規則。
也是裝出一副完全贏不了的樣子在誤導蘇枕。
蘇枕隨便控制一個圍觀的人就能知道他的牌,他自然不可能打出能贏的牌。
那樣蘇枕絕對會直接控制他。
但是他也不能輸掉這一局。
因為一旦這次賭局沒有贏下,那他將真的變的十分的被動。
所以他在桌面上的四張牌,其實就是將他手中的牌連起來的牌,他隻需要在拿到一張牌他就贏了。
按他的計算和分析,隻要再打一輪,他就會拿到他想要的那張牌。
比蘇枕還要快一輪。
如果沒有女僕少年攪局的話。
變態的佔有欲一般都很強,不可能去幫蘇枕贏下賭局,畢竟賭注是他吻蘇枕。
但阮清不敢賭,也不能賭。
因為蘇枕如果不遵守規則,那絕對是他最大的災難。
阮清沉默了幾秒後,最終還是在女僕少年要離開時,伸手輕輕拉住了女僕少年的裙擺。
女僕少年本來也沒想著真的離開,他在感受到裙角被拉後嘴角微勾,笑容更加的燦爛了。
因為他拉他就意味著他同意了。
同意了他為他提供的特殊服務。
一瞬間女僕少年的心髒跳動的頻率加快了不少,他轉身從側面摟住了阮清的脖子,直接俯身貼了上去。
接著好似旁若無人一般,在阮清嘴角邊輕輕的吻了吻,接著壓低聲音開心的開口。
“最喜歡哥哥了。”
而阮清僵硬的坐在椅子上,一動也不敢動。
甚至都不敢推開女僕少年。
因為那樣絕對會被蘇枕發現,到時候他一切的算計就將功虧一簣。
女僕少年似乎是察覺到了這一點,更加的得寸進尺了,直接歪頭在阮清唇上吻了吻。
阮清瞪大了眼睛,渾身更加僵硬了,漂亮的眸子裡也浮現出了一絲緊張。
這次是真的緊張了。
好在女僕少年並沒有用力,也沒有太過分,隻是單純的輕輕吻了一下就退開了。
因為他要是親的用力了的話,肯定會產生異樣,也肯定會被察覺到。
他可不想這個人輸掉賭局。
女僕少年親完淡淡的看了蘇枕一眼,眼底帶著一絲說不出的傲慢和不屑。
就好似在說他千方百計去賭,還賭不贏的人,他隨意就可以親吻。
隨意就能得到他所想要的。
甚至一會兒他還能對少年提供特殊服務。
特殊服務……
女僕少年愉悅極了,眸子裡全是壓制不住的興奮。
女僕少年怕自己沒控制住自己,暴露了阮清的計劃,他松開了阮清。
從旁邊搬過來一個凳子,坐在了阮清的身邊,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
就像當初幫阮清翻牌的那個小女孩一樣。
隻是小女孩單純是幫阮清,而女僕少年則親密的多,完全就是和阮清挨著坐的,就差坐到阮清懷裡去了。
就好似在宣示主權。
哪怕在場的人根本就看不到他,這樣的距離和姿態也讓女僕少年十分的愉悅。
賭局依舊在繼續,輪到蘇枕抓牌了。
依舊是一張沒用的牌,蘇枕直接打了出去。
隻差工作人員拿牌出牌,就輪到阮清了。
而一旦到他,他就能直接贏下這一局了。
阮清沒有一絲快要勝利的樣子,依舊是那副緊張不安的表情。
然而工作人員卻不拿牌了,就那樣坐在位置上,好似忽然關機的機器人一般。
工作人員是被蘇枕控制的,是誰的意思一目了然。
阮清心髒直接一緊,細白的手指再次攥緊了。
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精致的臉色浮現出一絲疑惑,抬頭看向了蘇枕。
“你身邊。”蘇枕抬起手,黑色絲線瞬間纏繞在他修長的指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