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副本的第七天,這座島嶼就會被擊沉。
埋葬島上的所有人。
也包括阮清。
這是他為他精心挑選的墳墓。
信號被隔絕,這座島嶼就是孤島,外面的人無法認識阮清,那麼必定不會因為他而改變計劃。
而這個島嶼,是出不去的。
在副本開始之前,唯一的通關方式就已經被他毀了。
這是一場必死的遊戲。
任誰保護他,都沒有用。
沒人能阻止這座島嶼被炸沉。
哪怕是作為boss的博士本人,也阻止不了,除非是那具不死的屍體蘇醒。
不過可惜‘他’在接觸到阮清之前,就已經被轉移的離開這座島嶼了。
蘇醒之日遙遙無期。
直接就達成了必死條件,連他也無法更改。
死在這個副本也好,這個人哪怕失去了記憶,大概也依舊能得到信仰之力。
人在陷入絕望時,是最想要祈禱神明的,這個副本也許是最適合收集信仰之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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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個副本的普通人很多,他也可以源源不斷的將普通人投進來。
這次隻要不再限制他。
謝玄闌手中的棉籤幾乎要被他捏碎了。
如果是阮清沒有提議之前,他會覺得這是最好的結果。
雖然副本重啟一次,島嶼就會被炸沉一次,但他相信這個人一定能獲得足夠多的信仰之力。
可現在他卻有些不甘心。
因為這個人死後他的記憶會再次清零,不再記得之前的一切。
也不再記得他自己的提議。
也……不可能屬於他。
雖然這本就是一個毫無可能性的奢望,但現在連這一絲奢望不可能。
他不過是那個人的分身,力量不足那個人的百分之一。
那個人連他接近阮清都不同意,又怎麼會允許阮清屬於他。
大概那人早就知道自己的佔有欲有多強,也知道自己有多偏執。
甚至知道分身一旦分離出去就會產生私心,就會想要成為獨立的一部分。
就會想要獨佔少年。
所以才對擁有最多力量的他下了禁制。
如果不是需要一個知情者保護少年,他大概都不會存在。
而那人回歸之日,就是他們這群分身消失之時。
因為那人收回所有分身絕對會先抹除意識,然後才收回。
被抹除了意識,本就不復存在了。
阮清看著渾身散發著陰翳的男人,若有若無的輕笑了一聲,“早就猜到了。”
從知道這座島嶼是孤島開始,他就知道了。
所以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奢望過不是他猜的那般。
沒有通關條件,那就創造一個新的條件。
阮清朝謝玄闌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要賭一把嗎?”
他還沒等謝玄闌回答,就伸出自己沒有被謝玄闌抓住的手,用指尖輕輕撫了撫謝玄闌的臉頰。
接著順著他的臉往下,最終食指在謝玄闌已經愈合的心髒上輕輕點了點,“賭贏了,你屬於我。”
“賭輸了,我死在副本中。”
阮清的笑容幹淨純粹,但漂亮的眸子裡卻少見的帶著一絲自信和瘋狂,還帶有點點的傲慢。
晚霞映照在他身上,比往日裡多了幾分真實,又仿佛多了幾分虛幻,美的驚人。
也美的更加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哪怕謝玄闌連賭的內容都不知道,也不知道眼前人的計劃,但他的心跳聲卻大的自己都能聽見。
甚至是大的有些吵鬧。
這個人總是能輕易勾起他的一切情緒,讓他的心髒隻為他跳動。
謝玄闌握住了阮清觸碰他的手,嘴角微勾,聲音沙啞的說了聲。
“好。”
兩人的影子在落日的光芒下被拉長,在地上交纏在了一起,恍若天長地久。
阮清對於謝玄闌的同意沒有絲毫的意外,正如謝玄闌所說。
他在問之前就已經知道答案了。
既然達成了約定,謝玄闌自然也沒有再隱瞞情況,緩緩在阮清腦海中說出了他能說出的一切。
他不知道這個無限恐怖遊戲為什麼存在,也不知道遊戲的目的是什麼,從他有記憶起,他就是遊戲主系統。
負責監管整個無限遊戲。
對於別的玩家來說,他擁有絕對的權利,甚至是直接抹殺玩家或者是改造副本都可以。
但對於阮清來說,他幾乎沒有任何的權利。
他能做的隻有給阮清挑選副本,和監管他所在的副本。
別的副本他可以隨意現身,但是有阮清在的副本卻不可以。
他隻能是鑽遊戲的漏洞進入遊戲,還必須要壓制記憶,附身也隻能是偶爾。
因為他不能被遊戲察覺到。
他被下了禁制,一旦他接近阮清被察覺,他的記憶也會被清除。
一切隻能回歸到原點。
所以他隻能憑借分系統這邊過來,實力被虛弱的更厲害了。
而且也不能透露太多關於遊戲的事情,一旦出現不對勁的地方,他就會暴露自己。
除非他擁有抵抗那股禁制的力量。
但他現在的力量完全不足以和那股禁制的力量抗衡,所以才想要竊取遊戲的力量。
不過至今沒有成功過。
阮清對於系統的話不置可否,隻是安靜的聽著,沒有說信,也沒有說不信。
甚至沒有問更多的情況。
是非與否,他能自己判斷。
起碼謝玄闌說他不清楚這個遊戲為什麼存在這一點,絕對是假的。
不過他也不是什麼霸道的主人,他允許他有自己的小心思。
……
江書瑜本來以為自己死了,結果感覺渾身都在疼,疼的她倒吸一口涼氣。
難道成為鬼後一直都會持續死亡時的疼痛嗎?
江書瑜內心一陣悲涼,緩緩睜開了眼睛,入目的是車的頂部。
而且車還是向前行駛。
江書瑜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她怎麼還在車上?
總不能變成鬼後還得永遠被束縛在車上吧?
又是困在死亡地點,又是持續死亡的痛苦,這擱誰不得成為厲鬼啊!
“醒了?”副駕駛的阮清第一時間發現江書瑜醒了,他回頭看向了江書瑜,“感覺如何?”
江書瑜在看到阮清瞬間,眼淚就出來了,她哽咽的開口,“你……你也死了嗎?嗚嗚嗚嗚。”
江書瑜直接哭的不能自已,比自己死了還要傷心不少。
阮清見狀輕笑了一聲,“沒死。”
江書瑜聞言瞪大了眼睛,“我也沒死?”
“嗯。”阮清點了點頭,“你試試看你的腿還能感覺到嗎?”
雖然看起來隻是外傷,但沒有精密的儀器很難判斷到底有沒有傷到骨頭。
江書瑜聞言下意識動了動腳,一股劇烈的疼痛傳來,眼淚再次出來了,“痛!痛!痛!嘶!!!”
江書瑜痛了十幾秒才緩過來,她感激的看向阮清,“能動,也能感覺到。”
能動就證明沒有太大的問題。
江書瑜眼淚汪汪的看向了阮清,眼底滿是感動,“謝謝你又救了我一次。”
阮清微微搖了搖頭,“我隻是給你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傷口,是謝隊長救了你。”
江書瑜這才發現開車的人是謝玄闌,立馬感激的朝謝玄闌道謝,“謝謝,謝謝謝隊長。”
謝玄闌直接沒理,就好似沒聽到一般。
江書瑜也沒想著他會回應,倒也沒說什麼,看了一眼旁邊睡著了的小女孩後,安靜的吃著阮清遞給她的東西。
車朝著永生實驗室的方向開去。
他們現在的隊伍大概是末世最弱的隊伍裡,直接集齊了病殘幼。
唯一一個擁有戰鬥力的謝玄闌,還感染了喪屍病毒。
他在醫院找到的藥也隻是減緩了他變異的速度,傷口依舊還在繼續感染腐爛。
不管是為了抑制喪屍病毒,還是為了通關,都必須要去永生實驗室。
阮清在聽謝玄闌說起他注射的藥物後,眼底帶著幾分若有所思。
因為那是防止癌細胞擴散的藥,而謝玄闌注射後確實減緩了一些感染的速度。
看來這個喪屍病毒和癌細胞在某種程度上有相似的地方。
不過相似的程度並不是很高,因為隻是稍微減緩了,感染的速度還是十分的驚人。
必須要快一點趕到永生實驗室那邊了。
好在謝玄闌回來後,走的要順利的多,四人找了地方休息了一晚上後,沒花多久時間就到達了永生實驗室附近。
但四人卻不敢輕易靠近了。
畢竟永生實驗室裡面有那個博士,甚至閻三和閻辭可能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