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書瑜很快就將車開進了醫院裡。
醫院分為很多很多部分,連外科都是按受傷的部位來劃分的,一般各個科室都具備處理外傷的醫用儀器和藥物。
阮清準備帶著謝玄闌去心髒外科。
謝玄闌經過車上休息兩小時,稍微恢復了幾分力氣,隻要撐著牆,還算勉強能走。
隻是沒有支撐的地方就困難了,阮清也扶不起謝玄闌。
江書瑜倒是自告奮勇的要扶謝玄闌,但卻被謝玄闌拒絕了。
阮清隻能在附近找了打掃用的拖把,將拖把頭去掉後勉強可以做一個支撐的拐杖。
三人就這樣艱難的朝醫院裡面走去。
醫院人口密集的地方主要是前面候診的樓道,以及上下的電梯。
三人走的是那種醫院角落裡偏僻的樓道,一路上也沒有遇到什麼喪屍。
若是遇到了,三人也沒有正面硬剛,而是立馬躲進附近的房間之類的。
也算是有驚無險的進入了醫院大樓。
然而想進入心髒外科那邊就難了。
看心髒的患者比其他地方的少,卻不代表沒有,更何況還有醫生。
必須要將喪屍引開才行。
阮清拿著望遠鏡觀察清楚了情況後,從背包裡拿出了一個鬧鍾,將鬧鍾調好,包進了一塊白色的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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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拿出了一把小刀。
就在阮清拿著小刀準備將自己的手心割開時,謝玄闌看出了阮清的意圖,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沉聲道,“用我的。”
阮清微微搖了搖頭,“你的沒用。”
他說完抬頭看向了謝玄闌,“你沒發現嗎?你的血並不會引來喪屍。”
阮清在剛剛進入醫院大樓就發現了,哪怕是謝玄闌身上的血腥味再濃,也沒有將喪屍引過來。
好似喪屍對謝玄闌並不感興趣一樣。
謝玄闌聞言一僵,想是想到了什麼一般,有些不自然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也沒有再阻止阮清了。
旁邊的江書瑜一開始並不知道阮清是什麼意思,但在聽到‘你的血並不會引來喪屍’時她懂了。
她立馬伸出自己的手,小聲的開口,“用我的,用我的吧,我血多。”
然而阮清在謝玄闌松手時,就已經在自己的手心劃了下去,然後將血跡滴落在了白色的布上。
直接將白布染紅了。
謝玄闌自己心髒受了致命傷一直面不改色,哪怕是再痛也沒有發出過任何聲音。
但他見阮清弄傷自己,眉頭皺的死死的,仿佛被劃傷的是他一般。
而且好似比他自己的傷還要痛。
就連江書瑜也是,看著就疼的表情都扭曲了。
阮清也很疼,但是沒有辦法,他們三人中現在沒人能跑的過一群喪屍,隻有血腥味是最容易將喪屍引走的。
阮清將血滴在布上後,拿出其他的布將自己的手包的嚴嚴實實的,還拿出了濃鬱的香水噴了噴。
將自己手上的血腥味徹底掩蓋。
接著從包裡拿出了一根長長的繩子,將包著鬧鍾的布綁在了一頭。
阮清的背包就好似一個百寶箱,仿佛缺什麼都能在他包裡找到,準備的十分的齊全。
顯然是人還沒到醫院,就已經考慮到了會遇到的情況。
江書瑜在旁邊感嘆不已,就連謝玄闌也有些好奇的朝阮清的包裡看了看。
因為哪怕拿出了這些東西,阮清的包還是有些鼓鼓的,明顯是還裝了其他的什麼東西。
阮清餘光看見後,淡淡的開口,“剩下的是吃的。”
兩人這才收回了視線。
因為謝玄闌受著傷,阮清又沒什麼力氣,所以用鬧鍾引走喪屍這事交給了江書瑜。
鬧鍾是不能直接扔的,這樣根本引不走這一層樓的喪屍,也爭取不了多少時間。
必須要人拉著繩子跑著將這一層的喪屍引走,再將鬧鍾扔下樓。
這層樓喪屍並不多,難度並不算大,再加上繩子不算短,危險性沒那麼大。
隻不過需要按照特定的路線去跑。
阮清怕江書瑜出錯,從包裡拿出紙和筆,給江書瑜畫了畫該怎麼跑,又該在哪裡將鬧鍾扔掉。
以及最後該藏到哪裡去。
畫的十分的詳細,哪怕是個傻子都看得懂。
甚至還把唯一沒被寧妄扔掉的那瓶東西,遞給了江書瑜,教她如果正面遇到避不開的喪屍該怎麼去使用。
幾乎是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
本來還有些害怕和恐懼的江書瑜瞬間就冷靜多了,她在努力記下阮清叮囑的一切後,就拉著繩子開始了。
“叮鈴鈴!叮鈴鈴!”鬧鍾的聲音響了起來,同時還伴隨著好聞的血腥味。
血腥味香甜的喪屍直接躁動了起來,嘴裡發出‘嗬嗬’的興奮聲,激動的朝著血腥味的方向撲了過去。
就連科室和辦公室裡面穿著白大褂的喪屍都撲了出來。
江書瑜拿出了這輩子最快的速度,拉著繩子瘋狂跑。
她的速度比不上喪屍,所以阮清教了她邊跑邊收繩子,這樣一來,鬧鍾就不會被喪屍給追上了。
江書瑜將阮清的叮囑執行的十分徹底,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是錯的。
然而拿著望遠鏡的阮清心卻直直的往下沉了沉,他什麼都算到了,唯獨沒有算到他的血也有問題。
他的血和謝玄闌的剛好相反,他的血竟然會刺激到喪屍。
喪屍在聞到血腥味後異常的興奮,速度比往日裡還要快不少,超過了阮清的預估。
這樣下去江書瑜根本就堅持不到終點。
阮清看向了旁邊倚牆而坐的謝玄闌,小聲的開口,“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
謝玄闌直起身,伸手拉住了阮清的手,看向他的眼睛,“會有危險嗎?”
阮清眼角微彎,輕聲道,“我從來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謝玄闌頓了一下,最終松開了阮清的手。
阮清也不再耽擱時間,一瘸一拐的離開了。
江書瑜在跑了一小段距離後,就發現了喪屍的速度比其他喪屍的快,哪怕她用盡全力去跑也完成不了計劃。
江書瑜看著越來越近撲過來的喪屍瞪大了眼睛,慌亂的用力往前跑。
然而這一用力打亂了她的步伐,直接狠狠摔在了地上,手心也擦破了皮,浸出了血跡。
她似乎已經來不及爬起來了。
也完成不了少年的計劃了。
甚至她如果死了,那兩人也說不定要死在這裡。
畢竟那兩人一個弱一個殘,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活路。
就在江書瑜咬牙拿出阮清給她的東西,打算與喪屍同歸於盡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在她不遠處響了起來。
“把鬧鍾往左邊那裡扔,別碰到鬧鍾上面的血。”
“一絲也別碰到。”
這句話雖然是阮清的聲音,卻不是直接說的,而是從不遠處的手機裡傳出來的。
顯然是提前錄下來的。
江書瑜聞言想也不想就將手邊的鬧鍾繩子拿起,用盡全力的朝左邊扔了過去。
而喪屍已經撲上來了。
江書瑜害怕的閉上了眼睛,等待著自己的死亡。
然而詭異的是撲過來的喪屍並沒有撲向江書瑜,而是越過了江書瑜這個大活人,興奮的朝著鬧鍾的方向直接撲了過去。
好似鬧鍾比江書瑜這個大活人更加有吸引力一般。
在喪屍撲近時,鬧鍾被什麼東西狠狠撞擊了一下,直直的朝本就破了的窗外飛了出去。
而喪屍竟然跟著窗戶那裡跳了下去。
整個過程連看都沒看江書瑜一眼,就仿佛她壓根不是什麼活人一般。
江書瑜:“???”
江書瑜看著因為自己摔倒,浸出血跡的手心,又看了看喪屍跳下去的那個窗戶。
直接就懵了。
咋啦這是?她不是活人了?
還是說喪屍還搞血液歧視?
阮清並不知道江書瑜在糾結什麼,他看著隨著鬧鍾跳下去的幾隻喪屍松了口氣。
他的血果然有很大的問題,接下來必須要避免受傷了。
除了被困在室內出不來的喪屍,這一層的喪屍基本上都清理完了。
阮清撿回自己的手機後,回到之前的地方,將謝玄闌扶了下來。
三人進入了其中一個手術室內。
手術室在末世來臨的時候應該是沒有用的,還幹幹淨淨的,東西也十分的齊全。
阮清將謝玄闌扶的躺在了手術臺上,小心翼翼的解他的衣扣。
阮清解扣子的時候十分的注意,基本上沒有碰到謝玄闌,也沒有碰到謝玄闌的傷口。
可謝玄闌卻渾身緊繃不已,就連肌肉也緊繃了起來,導致本來不怎麼流血的胸口再次流出了血跡。
隻不過他胸前本就被血潤湿了,有些看不出來。
謝玄闌確實感覺不到阮清觸碰他的感覺,可是卻能感覺到自己衣扣被解開的感覺。
還是被自己一直有見不得光的旖念的人解開的,任誰都無法平靜。
更何況眼前人離的極近,細白的手指就在他身上動作,哪怕他別開眼看向旁邊,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也無濟於事。
因為少年的呼吸和身上的香味時刻提醒著他,提醒著少年正在解他的衣扣。
這讓他忍不住再次看向了眼前的人。
少年生的十分的好看,睫毛又長又翹,此時眸子半垂,認真的解著他的衣扣,看起來異常的乖巧安靜。
因為謝玄闌是躺著的,看不見少年漂亮的眸子,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少年少了平日裡的媚意,帶著說不出的青澀清純。
哪怕是他眼角的淚痣都沒能將這一絲青澀壓下,反而讓他看起來更加的勾人。
而解著他衣扣的動作,更像是想要對他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