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死死握緊斜挎包的背帶,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現在關上門絕對不是明智的決定,因為關上門以他的力氣,他也抵不住多久的門。
而且樓上也還有喪屍,動靜鬧大就會吸引上面的喪屍的注意,到時候就是前有狼後有虎的情況,想跑就是天方夜譚。
阮清沒有過多了的猶豫,他掃了一眼地下車庫的構造,視線落在了離他最近的那輛車身上。
喪屍離他的距離並不是很近,而車就停在離他兩米遠的距離。
來得及。
雖然十分的冒險,但這顯然是他唯一的生路了。
阮清打開門就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快速的衝了出去。
就在他準備砸開離他最近的一輛車的車窗,想要直接開車撞出去時,有人從身後握住了他的手腕。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再加上阮清的注意力都在那群喪屍身上,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有人靠近了他。
被握住手腕的阮清心髒都漏跳了一拍,他直接瞪大了眼睛,眸子裡浮現出了些許的慌亂,整張小臉血色全無。
畢竟近距離接觸喪屍他毫無勝算。
就在阮清想要使用道具時他才反應過來,握住他手腕的那隻手是有溫度的。
顯然不可能是喪屍。
還不等阮清回過頭去看身後的人是誰,他就被人拽住手腕,往後一拉,接著便強行被改變了方向。
離車也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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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清這才看清楚了身後的人是誰,是那個小隊的隊長。
謝玄闌。
阮清回頭看向越來越遠的車瞪大了眼睛,他想要掙開謝玄闌的手,但是卻無法掙開。
最終隻能被謝玄闌拉走。
謝玄闌邊拉著阮清跑,便面無表情的垂眸掃了一眼阮清,“亂跑什麼,不要命?”
“打算給你的情夫殉情?”
阮清已經沒力氣回應謝玄闌的話了,因為他剛剛本就用盡了全力跑過去。
再加上謝玄闌這會兒拉著他跑,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隻能任由謝玄闌拉著他就往另一個方向跑去。
地下車庫很大,出口也有好幾個,但大部分出口不出意外的話外面全是喪屍,隻有居民樓正前面那個出口喪屍可能才少一些。
因為那一面正好背對第二大學那邊的街道,喪屍應該還沒有完全將那邊佔據。
而且那邊的街道並不是那種繁華的大街道,出事時又是早上,喪屍絕對比其他幾個方向的都要少。
是最好的逃出去的選擇。
但問題是地下車庫不好找清楚方向,而且車庫裡遊蕩的喪屍也並不少,根本沒有時間去找那個出口。
謝玄闌作為軍人,體質自然是無可挑剔的,但是阮清就不行了,才跑了沒多遠就開始喘不上氣來了。
甚至心髒開始一陣一陣的抽痛,痛的阮清臉都白了,額頭也開始浸出細汗。
整個人的狀態看起來十分的不好,好似下一秒就要暈過去了一樣。
謝玄闌顯然是發現了這一點,他皺了皺眉,放棄了從不遠處的出口離開的打算,而是拉著阮清拐進了拐角處。
接著藏進了旁邊控制電力的小房間內。
控制電力的小房間十分的狹窄,藏兩個人都有些擠了,但此時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
謝玄闌進去後,就一手反手將門給鎖了,另一隻手直接捂住了止不住喘息出聲的阮清。
“唔……”阮清本就有些喘不過氣來,這樣一捂就更加的喘不過氣來了。
眼尾直接泛起了紅暈,漂亮的眸子裡也蓄滿了淚水。
但阮清也知道此時絕對不能發出任何的聲音,否則他和謝玄闌必死無疑。
所以阮清也沒有掙扎,任由謝玄闌捂著他的嘴,靠著牆努力調整自己的呼吸,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音。
喪屍在發現兩人後就一直追著兩人的,但拐角處是視線盲區,喪屍並沒有看到兩人藏進了哪裡。
再加上電力對身體不好,小房間是用特殊的材質做的,隔絕效果並不差。
喪屍追過來後變失去了目標。
喪屍似乎目前沒有思考的能力,隻是憑借進食的本能追逐著人類。
所以哪怕那門十分的明顯,喪屍也不知道裡面藏著兩個人。
不過喪屍也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在附近遊蕩。
企圖將兩人找到。
阮清心髒本就有一種呼吸不上來的感覺,再加上運動過度後還不能用嘴呼吸,此時不管他怎麼努力都很難調整呼吸,精致的小臉直接憋的泛起了紅暈。
眸子裡的淚水也因為呼吸不足的原因,順著他的臉頰滑落了下來。
阮清隻能微微張開嘴,試圖用嘴呼吸減輕那股呼吸不過來的窒息感。
本來謝玄闌的注意在門外的喪屍身上,但他的手心卻傳來溫湿的觸感,甚至是越來越湿。
湿的讓他無法忽視。
湿的就好像少年的口水沾在了他手心一般。
甚至還有溫涼的淚水滑落在他的手上。
如果是換一個人,謝玄闌絕對會覺得惡心,惡心到他會忍不住殺死弄髒他手的人。
可是此刻他卻沒有絲毫惡心的感覺,甚至心底止不住的微微泛起一陣莫名的情緒。
那股情緒來的洶湧又陌生,讓他的心髒十分的不舒服,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甚至讓他身體瞬間緊繃,身體裡的腎上腺素似乎在飆升,和以往在生死線邊緣徘徊時的刺激有些相似。
但卻似乎又不太一樣。
不管是地下車庫,還是這個電力控制的小房間,都是開著燈的。
謝玄闌的注意力已經沒辦法集中在外面了,他視線落在了少年的臉上。
雖然他並不是看外貌的人,但他也不得不承認少年是他見過的長相最出眾的人。
因為劇烈運動的原因,少年的頭發散亂開來,額頭也浸出了細汗,臉上湿漉漉的,看起來帶著些許的狼狽,但卻無損他一絲的美麗。
甚至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加潋滟瑰麗了幾分,就好似小說裡專門吸人精氣的豔鬼。
再加上他精致的臉泛著紅暈,眼淚又止不住的留下,又有些喘不上氣來,就好似他在捂著他嘴,對他做一些不雅事情一樣。
勾人至極。
哪怕是謝玄闌也忍不住生出了一絲陰暗的想法。
不過對於他們這種遊走在生死線上的人來說,早已學會了抵制各種誘惑,自然不可能因為這點兒事情就將十幾年的特訓忘之腦後。
那將意味著有了弱點,也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中。
因為誰也不知道這位少年到底是不是誰派來的臥底。
幹他們這一行的,經常會經歷各種危險,就連家屬也會陷入危險中。
另一半最好是那種身手和能力都十分強的同行。
像少年這種弱的跑幾步就喘不過氣來的,顯然沒有自己擺脫危險的能力,隻會成為他的弱點。
更何況少年性別也不對,還曾經屬於過別的男人。
沒有任何一點滿足他對於另一半的要求。
謝玄闌壓下了那絲莫名的情緒,恢復了以往的冷靜和嚴肅。
他努力忽略少年的存在,將注意力再次放在了外面。
謝玄闌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想的那麼久遠了。
換作以往的他,絕對不會去作為他的家屬遇到危險怎麼辦。
但大概是大量喪屍就在外面,讓謝玄闌忽略了這一點。
也許也是他不願意去深思。
門外已經聽不見什麼聲音了。
估計是喪屍找不到目標後,就自己遊蕩的遠了。
此時阮清也感覺自己好多了,起碼能完全控制自己的呼吸了,他輕輕扯了扯謝玄闌捂著他嘴的手。
謝玄闌感受到手上溫軟的觸感後,手瞬間緊繃了起來,他垂眸看向了眼前的少年。
阮清見謝玄闌沒明白他的意思,再次扯了扯謝玄闌的手,還指了指自己。
謝玄闌微怔,松開了自己的手。
阮清被松開後也沒有大口的呼吸,而是仰著頭倚著牆,張著嘴無聲的呼吸。
謝玄闌掃了一眼張著嘴呼吸的人,視線鬼使神差的落在少年的唇上。
少年的唇色很淡,讓他整個人看起來素淡青澀了不少,降低了他眼尾淚痣帶來的媚意。
但因為被他剛剛捂著的原因,少年的唇色深了不少,此時就仿佛是熟透了的櫻桃,讓人想要淺嘗輒止。
看起來……味道就很好。
再加上少年因為要呼吸,薄唇微微張開,隱約能看見裡面的粉紅色。
而他還仰著頭,露出了白皙如玉的頸脖,看起來更加的勾人了。
就好似在勾引他吻上去。
謝玄闌目光微怔,他在這一刻好似忘記了以往的訓練和警惕心,下意識就朝少年伸出了手。
阮清因為眼裡氤氲著霧氣,並沒有注意到謝玄闌的視線有什麼問題。
所以他在察覺到謝玄闌的視線後,微微歪了歪頭,精致的臉上浮現出些許的疑惑。
謝玄闌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他下一秒便微微垂眸,目光幽深的看著自己的手。
他的手已經氤氲上了一層湿氣,就像是冬天因為溫差太大氤氲的湿氣,看起來湿湿的。
謝玄闌將手翻了一面,手心朝上,放到了阮清的面前,然後面無表情的無聲的開口。
——髒了。
大概是怕阮清聽不懂,謝玄闌說完淡淡的補充道。
——都是你的口水。
雖然謝玄闌的表情和語氣都沒有任何的嫌棄,但阮清的臉還是唰的一下就紅了,這次是真的紅了,並不是什麼演戲。
因為窘迫的紅了。
——對,對不起。
阮清紅著臉,尷尬的用衣袖給謝玄闌的手心擦了擦。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剛剛實在是有些喘不過氣來,所以才沒有注意到給人手上都弄上了口水。
實在是太失禮了。
謝玄闌在少年伸出手給他擦時,視線就落在了少年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