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公。”男人的視線最終落在了抬頭看著他的少年的臉上,冷冷的吐出幾個字,“會不會是被你克死的?”
男人的語氣有些冷,但他說的卻似乎十分的真誠,完全聽不出任何諷刺的意思。
就仿佛隻是在單純的疑惑是不是有‘克死老公’的這種可能性。
阮清在聽清楚男人的話後,表情直接就凝固在了臉上。
實際上在男人打量他時,阮清就以為自己已經暴露了,大腦開始回憶和分析自己到底是哪一步錯了。
結果萬萬沒想到男人竟然會說出這種話。
玩家們的表情也凝固了,就連時間也仿佛停滯在這一刻了一般。
直播間的觀眾也直接驚呆了,彈幕直接一滯,下一秒快速刷了起來。
【大哥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啊!?你到底會不會說人話啊?我老婆能是那種克老公的人嗎!?(掀桌.jpg)】
【不會說話就把嘴巴捐給有需要的人好嗎!?再說人家就算是克夫又沒克你,你在狗叫什麼!?】
玩家們皆是一臉震驚的看向了自家的副會長,包括平頭的玩家。
平頭玩家並不是新人玩家,他算是永安公會裡的資深級玩家了,對於這次公會的目的他也是知情者之一。
而且也算是永安公會裡最了解副會長的人了。
平頭玩家看著站在少年面前一臉淡漠的副會長,甚至是有些懷疑剛剛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這是他們那個冷漠無情的副會長嗎!?
而且這話是可以對剛死了老公的寡夫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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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確定不是在……故意找茬嗎?
平頭玩家來不及思考自家副會長這話是不是有什麼深意,下意識就看向了少年。
果然……
阮清狀似反應了過來,漂亮的眸子裡滿是怒意的站起了身,就連他精致的臉上也是壓制不住的怒火,“你說什麼!!!?”
他伸手就似乎是想要甩男人一耳光,
然而阮清才伸出手就被男人抓住了。
男人的力氣很大,禁錮著阮清的手腕,幾乎都沒給阮清任何掙扎的餘地。
男人叫封野,封野在抓住阮清的瞬間,另一隻手輕輕一揮,數不清的卡牌在空中旋轉,瞬間圍成一個圈,將站著的阮清給圍了起來。
封野看著眼前氣的恨不得將打他一頓的少年,淡漠的開口,“要算一下嗎?”
卡牌並沒有任何支撐點,就那樣立在了半空中,就像是精妙的魔術一般,十分的神奇。
而且看不出任何破綻。
“不管是姻緣,還是命運,都可以。”
封野的下巴微微抬高了幾分,淡漠的看著阮清,“甚至是你老公的死因也可以。”
平頭玩家再一次震驚了,直接瞪大了眼睛。
副會長這是什麼意思?
他竟然願意為一個不知道是不是關鍵NPC的人卜算?
要知道想請副會長卜算是非常的難的,而且他極少進行卜算,畢竟卜算的代價十分的大。
所以哪怕是永安公會的資深級玩家,也不一定知道副會長最擅長的其實是卜算了。
就連這個副本缺了最大的boss,也是副會長通過公會成員從這個副本中帶出去的東西進行卜算得到的結果。
……難道副會長實際上是想知道大少爺到底是怎麼死的?
自以為很了解副會長的平頭玩家的視線落在了阮清的臉上,第一次不太確定自己的想法。
阮清並不知道別人是怎麼想的,他的視線在卡牌出現的瞬間,就仿佛被旋轉的卡牌吸引了。
空中旋轉的卡牌和李書陽的魔術卡牌完全不同,李書陽的卡牌有些大,帶著奇怪的花紋,僅僅是看起來就給人一種危險至極的感覺。
顯然是主攻擊性的卡牌道具。
而眼前的卡牌,似乎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副塔羅牌而已,並沒有什麼攻擊性。
但也絕對不像是表現出來的這麼簡單。
阮清雖然表面沒有露出什麼異樣,心底卻一沉,這個男人絕對是懷疑他了。
畢竟感知能力那麼強的人,實力絕對不會弱到哪裡去。
而且這群玩家隱隱都有以男人為主的樣子,沒猜錯的話,這人應該是永安公會的高層。
這樣的人會為了他卜算?除非男人是那種見人就隨意給人卜算的人。
然而阮清餘光掃了一眼那個平頭的玩家震驚的模樣,顯然根本就不是如此。
卜算?
怕卜算的不是他想知道的,而是眼前這個男人自己想知道的吧。
可偏偏阮清還不好拒絕,並不是原主是那種好奇的人,而是因為男人的那句‘甚至是你老公的死因也可以’。
雖然有些荒繆,但一直想知道楊辰風死因的原主絕對會去嘗試一下。
阮清的餘光再次掃了一下在場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他已經隱約知道人設分的扣分規則了,崩人設主要是看有多少人懷疑他不是原主。
包括玩家和NPC。
而現在所有的玩家幾乎都在場,旁邊的佣人也有數十來個。
如果被懷疑的話,怕是要被扣上兩千左右的積分。
阮清衡量了一番後,最終看向眼前的男人,冷著臉開口道,“怎麼算?”
封野的手微微揮了一下,空中旋轉的塔羅牌速度加快了幾分,甚至並不是一味的朝著一個方向旋轉。
而且一晃眼的瞬間,牌面的花紋就瞬間消失了,好似兩面都是背面。
“抽一張。”
阮清側目看了一眼圍著他轉的塔羅牌,雖然塔羅牌的速度已經慢下來了,但是也完全無法看見牌面是什麼。
而且因為剛剛旋轉是交錯著來的,哪怕阮清一開始記清楚了牌面的位置也完全沒辦法作弊。
阮清沒有立馬抽卡,而是語氣充滿了懷疑的開口,“真的什麼都能算?”
封野淡漠的點了點頭,等待著眼前的人抽一張。
阮清伸出手,緩緩朝著面前的一張塔羅牌伸去。
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塔羅牌時,坐在椅子上的沈白月猝不及防的站了起來,然後抱著娃娃艱難的跳了一下。
下一秒她的手中立馬多了一張塔羅牌。
是圍著阮清旋轉的塔羅牌之一。
沈白月的動作太快了,誰也沒想到會是這種變故。
就連阮清也愣了一下。
沈白月沒管其他人的眼神,將卡牌遞向了眼前的男人。
平頭玩家看著自家副會長陰沉下來的眼神,艱難的咽了一口口水,接著頭皮發麻的往後縮了縮。
氣氛有一瞬間的凝固,所有人都看向了沈白月,以及她手中的塔羅牌。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沈白月也有想算的問題時,沈白月小聲的開口了,“……我想算辰風哥哥是怎麼死的。”
阮清聞言有些愕然的看向了沈白月。
沈白月察覺到阮清的視線後,有些緊張的抿著唇,似乎是有些害羞。
阮清很清楚,沈白月在幫他。
而且不隻是幫他這一次了,就連不要吃飯也是她在提醒他。
在原主的記憶中,原主是從來就沒有見過沈白月的。
所以……她為什麼要幫他?
封野視線冰冷的看著沈白月,接過了她手中的塔羅牌。
塔羅牌在封野手中瞬間出現了牌面。
死神,正位。
就算是副會長還沒有解讀,在場的人也能看出來,這似乎是一張不太好的牌。
畢竟在恐怖遊戲副本中跟‘死’這個字扯上關系,就不太可能好的了。
封野掃了一眼手裡的死神正位牌,無情的嗤笑了一聲。
他並沒有解讀什麼,而是居高臨下的看著沈白月,“痴人說夢。”
在場的人沒有一個聽懂封野的意思的,皆是一臉的茫然和迷惑。
算大少爺的死亡為什麼會得到‘痴人說夢’這四個字?
不管怎麼想,都沒辦法和大少爺的死亡聯系起來吧。
沈白月低著頭沒有說話,但抱著娃娃的手卻微不可察的緊了幾分。
封野說完便不再看向沈白月,直接伸出了手,塔羅牌快速的回到的他的手中。
最後一張牌卻不同,並沒有和其他牌一樣回到封野的手上,而是憑空立在了封野的面前。
似乎……正是剛剛阮清試圖要觸碰的那張牌。
封野看著眼前的牌頓了一下,伸手拿起了面前的塔羅牌。
然而和剛剛沈白月時不同,這一次塔羅牌沒有顯現出牌面,依舊兩面都是背面。
根本看不出到底是張什麼牌。
封野再次冷冷的掃了一眼沈白月,帶著幾分說不出的陰沉。
封野收回了塔羅牌後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獨留阮清有些不滿的撇了撇嘴角,“果然是個騙子。”
阮清的聲音不大不小,但足夠在場的人都聽見了,自然也包括回到座位上的封野。
封·騙子·野:“……”
平頭玩家聽到阮清的話後一滯,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自家副會長,果然副會長的臉色比往常更冷了幾分。
emmm……
平頭玩家默默的遠離了渾身散發著冷意的男人幾分。
“啊!!!”,大廳外一聲女人的尖叫聲打破了大廳詭異的沉默。
玩家們一驚,顧不上還沒吃幾口早餐了,立馬跑出了大廳。
大廳外面就是別墅的大花園,聲音是從花園的角落傳出來的。
不隻是他們,其他來參加葬禮的住在旁邊別墅的客人也跑了出來,神色帶著不解和疑惑。
“怎麼了!?”
“發生了什麼!?”
“怎麼回事!?”
玩家們毫不猶豫的跑向了發生尖叫的地方,就連阮清和沈白月也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