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若有若無的輕笑了一聲,壓低聲音,以隻有男鄰居能聽到的聲音開口道,“噓,別亂動,深呼吸,對,深呼吸。”
“可別嚇到我老婆了。”
阮清雖然在聽電臺,但是他也聽到了衣料的摩擦聲,以及一些奇怪的聲音。
他霧蒙蒙的眸子裡浮現出些許疑惑,阮清按下了收音機的暫停鍵,抬頭朝發出聲音的方向看去,“老公?怎麼了?”
兇手捂著男鄰居的嘴,朝阮清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用楊天昊的聲音溫柔的開口道,“沒事,就是牆有些髒了。”
“我清理一下。”
兇手雖然面對阮清十分的溫柔,但是他卻邊說邊將手中的匕首狠狠的旋轉了一周,徹底攪碎了男鄰居的心髒。
也徹底斷絕了男鄰居活下來的可能性。
男鄰居不知道為什麼沒有掙扎,隻是有些不舍的垂眸看了一眼沙發上乖巧坐著的阮清,緩緩閉上了眼睛。
不過幾秒的時間,男鄰居就徹底失去了呼吸。
大量血跡從男鄰居的胸口滲出了,將他胸口的衣服直接濡湿了一大片,看起來駭人無比。
阮清:“……”騙鬼呢,血腥味那麼濃。
而且他都依稀看到紅色的色塊了,顯然就是血吧。
這個出血量,應該是很難活下來了。
看來論殺人還是兇手要更勝一籌,估計兇手就是以殺人為生的。
兇手接著趁血隻是濡湿了男鄰居的衣服,將男人扯了下來,防止血滴落在妻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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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見妻子精致的臉上依舊還帶著疑惑,繼續面色如常的開口道,“剛剛回來的時候不是買了雞嗎?今天中午準備燉點雞湯,可能是剛剛殺雞時身上濺上了些血跡。”
“沒燻著你吧?”
阮清這才沒有再疑惑了,微微搖了搖頭。
兇手見狀松了口氣,溫潤如風的開口,“老婆你繼續聽電臺吧,我做好了午飯叫你。”
兇手見妻子點了點頭,扯著男鄰居就直接將人扯進了廚房,粗暴的塞入了冰櫃裡。
嗯……好像放不下。
冰櫃其實並不小,但是塞兩個身高一八五左右的男子還是有些勉強了,畢竟下面的屍體會橋著,第二具屍體就有些塞不下去了。
除非將屍體分屍。
可是分屍的話動靜就太大了,妻子肯定會聽見的,而且分屍也還是在家裡,看起來賊惡心的。
看來還是得要找個機會把屍體給處理了。
兇手伸出腳,踩在最上面的屍體上狠狠的踩了踩。
骨頭斷裂的聲音立刻傳了出來,可能是脊椎骨斷了,也可能是腿骨斷了,不過也勉強能塞下了。
楊天昊心情愉悅的扯下男鄰居手中的戒指,戴在了自己的手上,接著關上了冰櫃的門。
他早就發現這個小偷不止想偷走他的妻子,還偷走了他的戒指了。
呵,真無恥。
不過從現在開始,就隻有他一個楊天昊了。
整個廚房與往常沒什麼區別,除了冰櫃裡多了兩具屍體,牆上沒有血跡,地上也沒有被切碎成兩半的老鼠。
菜刀也好好的放在菜板上,就連牆上被菜刀砍出來的缺口都復原了。
就仿佛之前的事情都是一場幻覺一般。
如果男鄰居還活著的話肯定會看出來有問題,但是此時此刻活著站在廚房的是楊天昊。
楊天昊在拉上冰櫃的門後,利落的抓出雞,清理好了之後直接剁碎了。
本來楊天昊是會燉雞湯的,但是想起昨天做的飯菜,他頓了一下,默默掏出了手機,開始在網上搜索燉雞湯教程。
最好喝的做法居然要燉六小時?最少也得燉一小時?
楊天昊面無表情的看了看剁碎的雞塊,最終還是決定下次再燉。
楊天昊襯著煮湯的空隙,將客廳的相片取了下來。
相片不是他掛的,他隻不過是見那小偷注意力在相片身上覺得是個下手的好機會而已。
楊天昊將相片翻來覆去看了看,沒什麼特別的地方,隻是相片的背面似乎染上了一絲血跡。
血跡已經幹涸了,也判斷不出這血跡是屬於誰的。
楊天昊懶得去查這相片有什麼古怪,他直接折斷了相片,宛如丟垃圾一般,隨手扔進了垃圾桶裡。
接著再次回到了廚房,心情愉悅的做著愛心午餐。
妻子在客廳聽電臺的聲音傳來,他在廚房忙碌著午餐,再也沒有礙眼的人來打擾他們。
溫馨又幸福。
等到了晚上,他隻要找個借口,應該還能抱著香香軟軟的妻子一起睡覺。
而且他和妻子可是合法的夫夫,他想做什麼都是合法的。
比如說親親抱抱什麼的……
說不定就可以從此脫離牡丹♂花的行列了。
嘻嘻…嘻嘻……
楊天昊光是想想就興奮不已,直接傻傻的笑了出聲。
要不是他那張俊美邪肆的臉撐著,大概會給人一種猥瑣下流的感覺。
楊天昊幸福的仿佛渾身都在冒泡泡,做個飯也仿佛是在做什麼非常幸福的事情,他用筷子夾起菜就準備嘗一口,結果門外忽然傳來了門鈴的聲音。
客廳妻子聽電臺的聲音停下了,而廚房裡楊天昊拿著筷子的手也頓住了。
楊天昊從廚房裡探出頭,聲音十分正常的開口,“老婆,我炒菜呢,我這會兒離不開,你開一下門。”
“好的。”阮清摸索著站了起來,走向了門口。
而楊天昊就那樣藏在廚房門口,警惕的看向了門口。
阮清將門給打開了,他漂亮的眸子空洞無神的看向眼前,十分禮貌的開口,“您好,請問您找誰?”
“找你的。”來人開口道,聲音十分的熟悉,是西山幼兒園的夏老師。
阮清聽出來是誰後,表情冷了下來,想也不想就直接想要將門給關上。
然而門卻被夏老師給擋住了,他直接強硬的推開了門,走進了屋子裡。
阮清的力氣不如夏老師大,他見門被推開後,快速後退了好幾步,防備的看向門口的方向,語氣也十分的冷,“夏老師,我家不歡迎你。”
“請你離開!”
夏老師漫不經心的看了看屋內溫馨日常的擺設,眼神一暗,接著他看向阮清,輕笑了一聲開口道,“周先生,別緊張,我是來為我今天的無理行為道歉的。”
“十分抱歉,白天的時候是我不對,唐突了你,在你有老公的情況下還強迫你和我在一起,確實是有些太過分了。”
夏老師說的十分的真誠,也充滿了歉意。
“在你走後,我深刻的反省了一下自己,就算是為你克制不住的心動,也應該等你恢復了單身再說。”
所以今天他來‘幫助’周先生恢復單身了。
反正作為被選中的祭品,早晚都得死不是嗎?早一點兒解脫還能早一點兒投胎呢。
與夏老師充滿歉意的聲音不同,他臉上的笑容看起來十分的愉悅。
不過可惜眼前的人並看不見。
夏老師看了一圈似乎都沒有看到想看到的人,他挑眉看向阮清,“你一個人在家?楊先生沒回來陪你嗎?”
大概是白天給阮清的體驗糟糕透了,他並沒有回答夏老師的問題,而是強裝鎮定的開口,“請你馬上離開,不然我報警了。”
雖然阮清的話充滿了威脅,但卻因為緊張和害怕,聲音都帶著一絲顫抖,聽起來給人一種外厲內荏的感覺。
根本沒有絲毫威脅力,也沒法讓人產生絲毫害怕。
起碼絲毫沒有嚇到夏老師,他朝著阮清一步一步的走近,阮清見狀害怕的往後退了兩步。
楊天昊忍不下去了,他還沒去找他算賬,他竟然還敢送上門?
楊天昊直接從廚房裡走了出來,神色冷冷的直接朝夏老師打了上去。
夏老師自然是看見了楊天昊,他直接一個閃身躲開了,兩人直接打了起來。
和白天的兇殘程度完全不同,白天因為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而現在現場隻有一個看不見的阮清,兩人打的毫無顧忌,幾乎招招都是致命攻擊。
然而就算是如此,兩人誰也殺不了誰。
阮清是瞎子,但是他不是聾子,他自然是聽到了兩人打鬥的聲音。
他焦急的看向聲音發出來的方向,精致的臉上帶著著急和擔憂,連眼眶裡都續滿了淚水,“老公,別打了,你們別打了。”
夏老師的動作一頓,直接借著楊天昊的力道往後一退,拉開了距離。
他玩味兒的看著這位之前自稱‘楊天昊同事’的男人,“老公?”
夏老師自然是認識楊天昊的,但顯然並不是眼前這位陌生男子。
可偏偏周先生喊的確實是‘老公’無疑。
夏老師看了看阮清空洞無神的漂亮眸子,又看了看有些緊張和僵硬的陌生男人,立馬就懂了到底是為什麼了。
可真是個好辦法,他之前怎麼就沒想到呢?
楊天昊看著男人那熟悉的眼神恨的差點咬碎銀牙,他才剛處理了一個小偷,又來了一個強盜。
可偏偏就算他看出來了男人的意圖他也沒辦法做什麼。
因為一旦眼前這個不要臉的男人拆穿了他,就什麼都完了。
夏老師看向楊天昊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楊先生,你剛剛是在做飯嗎?你不去看看嗎?”
“好像……有燒焦的味道了哦?”
楊天昊渾身陰翳的看著眼前的男人,轉身走進了廚房。
而夏老師也帶著輕快的步伐走到了餐桌旁,兩人仿佛瞬間就和解了,根本就看不出一分鍾前還是你死我活的樣子。
隻留下一個阮清有些茫然的站在原地,仿佛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實際上阮清是能猜到的,大概就是‘楊天昊’又要多一個。
從兩個變成一個還不到一個小時,現在可能又要變成兩個了。
楊天昊自然是不放心自己的妻子和強盜獨處的,雷厲風行的就將飯菜給端了出來。
三人詭異的坐在了同一個餐桌上。
阮清狀似十分厭惡夏老師,有些害怕的靠近楊天昊,小聲的開口,“老公,為什麼要留他吃飯?我不喜歡他,讓他離開好不好?”
阮清的聲音算不上大,一般人坐在餐桌對面應該是聽不見的,但夏老師聽見了,他看向阮清輕笑著開口,“別緊張,你老公把我打醒了,我已經意識到我犯下的錯誤有多嚴重了,隻是對你說一句對不起顯然是不夠的。”
“你老公很優秀,我應該向他學習,所以我準備吃完這頓飯就去警察局自首。”
夏老師說著說著頓了一下,“你不會連我在外面的最後一頓飯都不讓我吃吧?”
阮清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說些什麼,但他霧蒙蒙的眸子裡帶著幾分猶豫。
最終他什麼也沒說,低著頭吃自己的飯了。
就在夏老師準備繼續開口時,忽然看到了沙發上的楊慕清,他看向楊天昊,慢條斯理的開口,“你經常這樣打暈他嗎?”
還不等楊天昊回答,夏老師便繼續開口道,“這樣可是很危險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