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實顯然就是阮清想的那般,男人就是想要假扮他的老公。
“你不要多想。”男人溫柔的拍了拍阮清的後背,聲音與男主人的聲音越來越像,幾乎已經聽不出什麼區別了。
“有你在我身邊,我才是最幸福的。”
阮清:“……”他剛剛是把人妻這個角色演過頭了嗎?
阮清表情直接僵住了,好在男人抱著他,並不能看見他的表情。
阮清垂眸掩下眼底的神色,陷入了沉思。
原主夫夫還是剛搬過來的,基本上沒人認識兩人。
原主是個孤兒,就算是嫁給一個男人也沒人管他,但原主的老公卻不是,原主的老公父母並不同意他娶一個男人。
原主的老公便與父母鬧翻,帶著原主搬入了西山小區,為了讓原主不至於難受,原主的老公還領養了一個孩子。
三人就仿佛是幸福的一家三口一般。
也成為了兇手最好下手的目標。
阮清十分能理解兇手挑原主一家三口下手,但他不能理解兇手為什麼要假扮他老公。
是兇手想試探他是不是真沒發現?還是說他激發了兇手想要組建一個家庭的欲望?
更或者說兇手想要頂著原主老公的身份做些什麼?
畢竟要在西山小區做什麼的話,沒什麼比住西山小區更方便了。
然而不管男人是什麼目的,阮清現在都有些騎虎難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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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是發現兇手的身份,那他估計就得去和原主的老公去黃泉做伴了。
不用想也知道,暴露了兇手的話,兇手肯定會殺了他。
可阮清要是不發現兇手的身份,兇手顯然是打算假扮他老公了,而他還不能露出什麼異樣,必須要裝的男人真的就是他的老公一般。
還得時時刻刻注意不會被男人殺死,不異於與虎謀皮。
但這不過是一個現在就死,還是將來有可能死的問題。
阮清根本就沒得選,隻能選擇沒有發現自己老公已經換了一個人。
好在男人並沒有原主老公的記憶,估計也不了解原主老公,兩人之間怎麼相處還是他說了算。
而且……兇手就在他身邊,他有更多的機會套出他的名字。
不過男人不一定就是最終的答案。
副本上寫的並不是找出兇手,而是特指出了找出殺害‘小西’的兇手。
男人殺了原主的老公,不代表‘小西’也是他殺的。
所以首先要確定這個‘小西’到底是誰,又是怎麼死的,以及與西山小區到底有些什麼聯系。
根據阮清之前兩個副本的經驗來看,這個‘小西’就算是沒住在西山小區,也絕對和西山小區聯系十分的深。
抱在一起的兩人看似溫馨幸福,實際上算得上是各懷鬼胎。
男人在安撫好自己的妻子後,開始給自己包扎手上的傷口。
男人的動作十分的熟練,顯然不像是第一次包扎了。
男人包扎完後掃了一眼地上的男主人,男主人的身體都開始僵硬了,但依舊還沒閉上眼睛。
瞪大了眼睛,瞳孔渙散的對著他們沙發的這個方向,眼底仿佛帶著濃濃的怨恨和不甘。
不甘心就這樣死去。
實際上男主人因為躺著,而頭無力的側向了一邊,那個高度並不足以看到沙發上的少年。
最多就是看到個腳。
但是男人就是莫名的有些不爽,總覺得自己美麗的妻子被人覬覦了一般。
男人看了看沙發上乖巧的坐著的少年,漫不經心的站起身,接著將男人的屍體直接拖向了廚房的方向。
屍體拖在地上發出了聲音,引的阮清看了過去,霧蒙蒙的眸子裡浮現出一絲疑惑,宛若最漂亮的琉璃寶石。
“老公,怎麼了?”
男人邊拖邊沉穩淡定的回答,“哦,沒什麼,剛剛我不是傷到手了嗎?一不小心就把桌上的東西打翻了。”
“我處理一下。”
男人拖完屍體,便看到阮清站了起來,似乎是想幫忙,他立馬緊張的開口,“你先坐著別動,我打掃一下,別踩到水果摔了。”
地上除了水果,可是還有大量的血跡,不管是踩到哪一個都極有可能導致滑倒。
他美麗的妻子那麼嬌弱,摔倒了肯定會哭的。
而且那血跡太多了,說是水肯定說不過去,到時候肯定會讓他妻子起疑。
阮清聞言眼淚汪汪的看向男人發出聲音的方向,十分委屈的開口,“你吼我,你居然吼我,你變了,你以前才不會這樣吼我。”
“而且你剛剛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嫌棄我沒用了?”
“我就知道,我現在瞎了,什麼也做不了,就是個沒用的廢物,連打掃房間都做不到,什麼都要靠你幫忙。”
“你是不是後悔了?”
阮清說到最後聲音都帶著一絲哭腔了。
實際上阮清這話十分的無理取鬧,他就是故意的,男人既然會殺人,極有可能不是什麼有耐心的人。
說不定就會受不了他的無理取鬧而直接離開。
那可就太好了。
然而阮清並不知道自己現在這副模樣對男人存在怎樣的吸引力。
軟軟的聲音帶著一絲哭腔和委屈,像羽毛一般撩向人的心底。
而且少年無神的眸子裡氤氲著霧水,眼角微微泛紅,宛如塗抹了玫瑰色彩般的胭脂一般,少年霧蒙蒙的看過來時,就仿佛能勾人一般。
也能勾起人心底某些苟活在胸腔裡的陰暗東西,宛如雜草一般肆虐瘋長。
男人有些不自然的垂下眸,聲音聽起來有幾分晦暗不明,“沒有。”
“我隻是怕你摔了,那我可要心疼了。”
阮清看不見男人的神色,聽著男人仿佛有些壓抑的語氣,還以為自己成功了。
他繼續紅著眼眶,無理取鬧的開口,聲音充滿了難過和哽咽,“你不用再騙我了,實際上你早就後悔了對嗎?”
“後悔為了我和伯父伯母鬧翻,也後悔為了我拋下你大少爺的身份,和我蝸居在這小小的三室一廳。”
原主十分的自卑,不僅僅是因為孤兒的身份,還因為原主的老公,原主的老公太過完美了。
優越的家庭條件,帥氣俊朗的長相,溫柔紳士的性格,讓原主時常懷疑自己。
懷疑楊天昊到底喜歡他什麼。
要阮清來看,原主的老公楊天昊極大可能壓根不喜歡原主,和原主在一起應該是有其他的什麼目的。
兩人在一起一年多了,雖然楊天昊溫柔體貼,仿佛將原主放在心尖上寵著,但實際上兩人什麼也沒發生過。
最多就牽過幾次手,親吻都隻是輕輕吻過一次原主的額頭。
就算是原主想要發生點兒什麼,楊天昊也會以原主還太小了為由拒絕他。
這顯然不像是深愛的模樣,也就隻有原主還傻傻的相信他是愛他的。
不,原主也許也早就意識到了,但他卻不願意承認,貪念著楊天昊給予的那絲溫柔。
所以阮清說這些話倒也不算突兀,更不算崩人設,畢竟原主就是這種自卑的性格。
阮清垂眸,手握緊了沙發上的毯子,仿佛是冷靜了下來一般,平靜的開口,“你走吧。”
“我放過你了。”
阮清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你也不用過意不去,我不需要你的可憐。”
“你的可憐才是對我最大的傷害,如果你對我還有那麼一絲的愛,就放過我吧。”
趕緊走!謝謝!
男人現在走那是一絲違和感都沒有,隻要處理好屍體,甚至是都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畢竟所有人都隻會以為楊天昊和他鬧翻了,然後回了自己原本的家。
要知道楊天昊的家可不在這個省,離的十分的遠,絕對不會有人追過去查。
條件已經給男人創造好了,現在就差他走人了。
沙發上的少年雖然一臉平靜,但實際上眼裡氤氲著霧氣,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一般,渾身散發著可憐又無助的氣息,看起來脆弱極了。
男人忍了忍,再也忍不下去了,他大步走到了少年身邊,直接伸手將少年帶入了懷中,然後勾起少年的白皙如玉的下巴,低頭吻了上去。
炙熱又放肆。
甚至是因為沒注意,讓阮清的臉色也沾上了一絲血跡。
阮清:“……?”
阮清反應了過來,在男人更加過分的想要入侵時,直接推開了他。
“我說了,我不需要你的憐憫。”
阮清擦了擦嘴角,眸子裡浮現出一絲厭惡,“你這樣隻會讓我覺得惡心。”
男人並沒有注意聽少年在說什麼,而是視線直直的落在了少年的唇上。
少年的唇色實際上很淡,但因為他剛剛的放肆,泛起了紅色,變的豔麗了幾分,仿佛熟透了的櫻桃,讓人想要淺嘗輒止。
男人喉嚨上下動了動,舔了舔自己的嘴角。
阮清說完便轉身,摸索著離開了客廳,進入了臥室,還將臥室的門給關上了。
男人並沒有立馬追過去。
顯然他的妻子正是在生氣,但他並不了解為什麼。
看來得了解一下他和他小妻子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了。
男人並沒有急著去調查,而是先將地上的血跡給處理了,再將客廳給打掃了一下。
等消除了一切痕跡,男人才進入了廚房。
男主人的屍體很不方便處理,如果一直放在廚房是會臭的。
但現在也不方便將屍體給弄出去。
本來男人壓根就沒打算隱藏屍體,也沒打算隱藏兇殺案現場,但是現在為了美麗的妻子,就不得不將屍體給處理了,還不能被人發現。
這就有些頭疼了。
他可從來沒有處理過屍體,男人將屍體暫時先塞進了廚房的冰櫃中。
在放進去之前,還用男主人的手指解開了手機,將密碼和指紋都給直接取消了。
然後開始用手機查看男主人的各種資料和信息,以及在屋內查找三人生活的痕跡。
結果越看越覺得古怪。
男主人好像……並不愛妻子?
男主人和妻子,以及小孩似乎都沒有睡在一起,而是各睡一間房間。
男人還在男主人鎖著的抽屜裡找到了兩份親子鑑定報告。
其中一份寫著楊天昊和楊明振無血緣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