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鈺沉默的垂下眸,沒有去看生氣的少年,一片死寂沉沉,仿佛是個啞巴。
沒有解釋,也沒有求饒。
因為他知道不管是解釋還是求饒都沒有用,蘇清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阮清:“……”不解釋一下嗎?
他還想著等他解釋了就大發雷霆,非要去找始作俑者,然後放過他來著。
這不說話他怎麼發揮啊……
按原主的性格,沒有什麼轉移他的注意力,明顯是不能放過他的。
但問題是欺負一個高中生他真的做不出來。
阮清陷入了為難中。
宋鈺並不知道阮清的糾結,他低著頭,等待著被毒打,整個人看起來十分陰鬱,也透露著幾分可憐。
操場上不少人都不忍的看向了別處,但卻沒有一人上來幫忙。
就在阮清思考該怎麼辦時,一道溫聲音在高處響起,打斷了阮清的為難。
“蘇清同學,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男人溫潤的聲音聽起來讓人如沐春風。
阮清看向來主席臺上的男人,男人看起來才二十幾歲,長相俊美,看起來有幾分溫潤如玉的感覺,臉上戴著的金絲眼鏡,給他平添了幾分儒雅。
男人是學校的校長,蘇知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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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老師是不會管蘇清的,就像操場上的體育老師那樣,早就遠遠的躲開了。
而蘇知惟不同,他是原主爺爺好友的孩子,因為好友救原主和爺爺而死,所以蘇家對他十分的照顧,當成了蘇家人來對待。
算是原主的小叔叔,在這所學校擔任校長,也是原主唯一會給幾分面子的人。
當然也是原主在學校橫著走的後臺之一。
阮清在看到蘇知惟時視線一頓,想起來左耳的道具‘紅月’後內心才放松了下來。
畢竟蘇知惟長的可太像個斯文敗類了,不過他現在有道具‘紅月’,應該沒什麼問題。
原主名義上也算是他的侄子,但就算再怎麼敗類,應該也不至於對侄子做出什麼來。
他現在真是已經草木皆兵了。
阮清放下心後,順水推舟的松開了手,站起身嫌棄的拿出紙巾擦了擦手和脖子,然後將手插進褲兜,這才有些不滿的撇了撇嘴,態度高傲,“沒什麼,和同學鬧著玩兒呢。”
“那就好,同學之間就應該和諧友愛。”蘇知惟仿佛沒看見宋鈺的狼狽,他朝阮清笑了笑,“蘇清同學你跟我來一趟辦公室吧。”
蘇知惟說完便轉身走了。
阮清一頓,跟了上去。
畢竟他不跟上去,按人設他肯定還得找那男同學算賬,還不如去辦公室聽人說教。
阮清跟著蘇知惟進入辦公室後,蘇知惟微微抬起下巴指了指沙發,“坐吧。”
阮清想了想,坐下了。
因為他剛剛不止是摔到了頭,腿和手肘都有不同程度的摔傷,他的身體向來不太行,站著確實有些疼。
蘇知惟見狀輕笑了一聲,先是給少年倒了一杯水放到少年面前,然後從辦公室抽屜裡找出了醫藥箱。
阮清見狀瞬間就明白蘇知惟為什麼叫他來辦公室了,原來是幫他上藥。
看來他被人撲倒那刻蘇知惟就看見了。
蘇知惟拿著醫藥箱走到阮清面前,不用他說,阮清就十分識趣的脫掉了校服外套。
校服外套裡面是夏天穿的校服的短袖,都不需要阮清挽了起來。
手肘摔的有些嚴重,已經破皮了,甚至滲出了些血絲,在白皙的肌膚上看起來十分的可怕。
蘇知惟很高,大概是站著不好上藥,他坐到了阮清的旁邊,動作溫柔的給阮清處理傷口。
“下次注意些,別在弄傷自己了,不然大哥大嫂可要心疼了。”
“你啊,都高一了,得好好學習了,畢竟我們也不能照顧你一輩子。”
蘇知惟說完便聽見眼前的少年漫不經心的‘哦’了一聲,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蘇知惟見狀搖了搖頭,也不再提了,他處理完手肘上的傷後看向少年,“還有其他地方有傷嗎?”
阮清頓了一下,搖了搖頭。
蘇知惟一看少年那遲疑的模樣就知道了,輕笑道,“屁股摔疼了?”
“要不叔叔給你揉揉?”
蘇知惟的語氣充滿了調侃,一聽就知道在開玩笑。
阮清:“……不用了。”
就在蘇知惟還準備說些什麼時,他的手機鈴聲響了,他拿出手機,歉意的看了一眼少年,然後走到了陽臺上接通了電話。
蘇知惟接電話的時間有點兒長,阮清坐了一會兒就覺得有些無聊,拿起桌上的水杯,借著喝水的動作,隱晦的打量了一下辦公室。
第一高中是全市最好的高中,自然不缺錢,校長的辦公室也是比較豪華的。
面積很大,不像是個辦公室,反而更像是日常住的套房。
廁所,臥室,陽臺等都配備的十分齊全。
在原主印象中,雖然很少見到這個叔叔,不過這個叔叔確實很寵他。
原主能進這所第一中學,蘇知惟佔了大半的原因。
原主的印象中,到目前還沒有同學失蹤,說明殺人狂還沒有開始殺人。
這個副本不像上一個副本,就算殺人狂不殺人也很容易分辨,這個副本怕是有些難找出來了。
畢竟殺人狂殺了人才會留下線索,才方便去調查,可問題在於,他這倒霉的運氣,以及特殊玩家的身份,說不定是第一個就會死。
到時候就是他給別人留線索了。
阮清捧著水杯若有所思,下一秒他視線一頓,沉默的看著手裡的水杯。
就那樣看了好幾秒後,阮清緩緩眨了眨眼睛。
水裡他的倒影也同時眨了眨眼睛。
阮清伸手揉了揉有些疼的後腦勺。
……他不會是摔出腦震蕩了吧?
他剛剛好像看到自己水中的倒影對著他笑了。
也太離譜了。
第44章 第一高中
◎崩人設了◎
阮清揉完頭後把水一飲而盡,他看了一眼還在接電話的蘇知惟,說都沒說一聲就直接回了教室。
體育課自由活動後有不少同學選擇了回到教室,所以雖然還沒下課,但教室裡已經坐了不少人了。
本來教室還有些吵鬧,不過從阮清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後,立馬安靜了下來,甚至是有些詭異。
阮清一臉目中無人的表情,徑直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他的位置在窗邊倒數第二排。
一般人都是兩個人一桌,原主不同,他是一人一桌,前後桌以及右邊都坐著的是自家小弟。
莫燃就坐在阮清的前面,他見阮清坐下,立馬轉過頭去,“蘇哥,你沒事吧?校長沒刁難你吧?”
“刁難我?他敢嗎?”阮清聞言不屑的笑了笑,語氣充滿了狂妄,硬生生破壞了他精致的臉帶來的美感。
敢說這話的也就隻有他了,這是身份帶來的底氣,雖然人人都厭惡蘇清,但卻人人都羨慕蘇清。
班上的其他同學們聽著兩人的交談聲,把頭低的更低了,生怕被那幾人注意到。
不過倒是有人還記得操場上那一幕,非常小心翼翼的用餘光看向少年。
少年坐在窗邊,臉上掛著輕蔑不屑的表情,若是一般人做出這種表情,定然看起來十分的令人反感厭惡。
就如往常那般。
可少年的側臉精致無暇,長長的睫毛隨著他眨眼微微顫動,那目中無人的模樣就宛如目空一切的小王子,充滿了高高在上的傲慢,又矜貴無比,讓人覺得少年手裡握著最珍貴的寶石,理所當然的看不起所有人。
也擁有看不起任何人的資格。
因為他確實與王子沒什麼區別。
家室如此,性格如此,就連長相……也是如此。
若是以前大概沒人敢直視少年,就算是偷偷的看也不敢,但是操場上少年躺在地上脆弱的那一幕,在心底揮之不去。
讓人心底最陰暗的一面,開始如黑暗中的野草般……瘋長。
莫燃聽到少年囂張的話笑了笑,順著少年的話附和道,語氣同樣充滿了不屑,“他肯定不敢,蘇哥是誰啊,那是他能得罪的起的嗎?”
少年聽完傲慢的抬頭輕哼了一聲,明顯是對小弟的恭維十分受用。
莫燃看著十分容易被討好的少年,桌底下的手微微虛握了一下,仿佛少年那柔軟的觸感依舊停留在手中。
但他臉上卻絲毫沒有露出什麼異樣,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然後湊到少年面前,神秘兮兮的開口,“蘇哥,一會兒放學我帶你去個好地方吧?你肯定會喜歡的。”
阮清:“……”
這聽起來很像是去找死的……
畢竟跟他出去就意味著落單了。
但如果一直不落單那麼將很難找到線索,敵人在暗他在明,敵人什麼時候下手誰也不好說。
而且阮清不認為能永遠不落單。
比如晚上睡覺,比如上廁所,是人就總會有落單的時候。
再則不落單也不意味著就絕對安全,畢竟玩家們一般進入副本做的最多的應該就是抱團。
如果抱團就不會被殺,那副本的通關率將接近於百分之百,最低也得百分之九十,畢竟沒有玩家那麼蠢。
而這也就意味著遊戲系統在送玩家通關積分。
阮清覺得遊戲系統應該沒有這麼大方。
所以很明顯抱團也依舊會遇到危險。
還不如做好心理準備,主動出擊,畢竟進入遊戲第一天,相對而言一般是比較安全的。
而且高中走讀生是不上晚自習的,下午放學就可以離校,早早回家和落單實際上差不多。
阮清想清楚後,高傲的朝莫燃點了點頭,“可以。”
就在莫燃還想說些什麼時,下課鈴聲響了起來。
莫燃站起了身,然後看向了阮清,一副等著他的樣子。
阮清見狀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幾秒後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原主每天這個時候都要去天臺上抽煙。
完了。
他不會抽煙來著。
但原主每天雷打不動的都會去,他要是不去明顯就有問題。
阮清隻能站起來,一臉高傲的走在了前面,帶著幾人浩浩蕩蕩的上了天臺。
天臺上已經有幾人在了,也都是原主的小弟,畢竟原主的小弟並不全是和他在一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