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阮清早已從湖的另一端爬出來了,然後氣喘呼呼的躺在草地上平復著自己的呼吸。
果然還是有點兒太高估自己的身體了。
這具身體連遊個十分鍾都仿佛是要了命一般,此時阮清已經完全提不起一絲力氣了。
要是獵人在這時候出現,他必死無疑。
好在湖水能完美的掩蓋呼吸聲和心跳聲,許澤並沒有發現他。
直播間觀眾在看到少年落水那一刻心都揪起來了,要不是目標死亡,直播間才會暗下來,他們怕是真以為少年溺水而亡了。
還好少年爬上來了。
少年渾身都湿透了,薄薄的T恤湿湿的粘在肌膚上,纖細的身影一覽無餘,甚至胸前的風景都隱約可見。
而此時屏幕中的少年正躺在地上輕聲喘息,低低軟軟的聲音勾人無比,少年臉上帶著絲絲紅暈和水汽,湿湿的頭發似乎有些長了,沾在精致的臉上顯的又純又欲,有幾分豔麗荼靡,宛如從畫裡走出來的妖精。
也宛如夜晚爬上岸,想要用漂亮的臉蛋和聲音蠱惑人做他替死鬼的水鬼。
本來還是心疼安慰的彈幕瞬間就變了。
【對不起,我知道此時應該心疼老婆,但是我的(晉江不允許出現的器官)不聽使喚了。】
【這誰頂得住啊!老婆就那樣毫無防備的躺在那裡!羞恥心在哪裡!?道德在哪裡!?地址在哪裡!?】
【嗚嗚嗚,想和清清貼貼,想把清清壓在身下為所欲為。】
這個角落比較隱蔽,阮清休息了好一會兒才恢復了力氣。
他緩緩坐起身,微微擰了擰衣服和褲子上的水,直到不怎麼滴水才從斜跨包裡拿出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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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已經被水完全浸湿了,本來阮清沒有報任何希望,結果手機卻可以開機,甚至可以繼續使用。
大概是察覺到了阮清的疑惑,系統冰冷的開口,【遊戲過程中,玩家的手機不會遭到任何的損壞。】
阮清淡淡的‘哦’了一聲後,點開了副本的任務界面。
【任務:存活七天或找出恐怖直播間的主人。】
【支線任務一:在網上惡意評論傷害別人,已完成。】
【支線任務二:努力掙錢交房租,未完成。】
阮清看完後,接著點開了個人的賬戶餘額。
餘額已經不再是之前的五十了,而是已經變成了一個令人吃驚的數字。
看來‘好心人’真不少。
阮清將該交的房租轉入了以往原主交房租的賬號後,再次點開了任務。
支線任務二的狀態已經變了,變成了‘已完成’。
直播間的觀眾本來還在沉迷於一腦子的黃色廢料,結果在阮清拿出手機那一刻就有點懵了。
【家人們,是我看漏什麼了嗎?清清的手機不是被拿電鋸那家伙撿走了嗎?】
【我也不知道啊……難道這兩個手機不是同一個?】
【我一直看著的,我確信老婆的手機隻有一個,我也確信這個手機應該在那個拿電鋸的逼手上。】
【那可不一定,說不定老婆有兩個手機呢,隻是我們不知道而已。】
直播間的觀眾都懵了,好在有不少人錄屏了的,紛紛去看錄屏回放了。
然而也依舊沒有找到答案,就仿佛手機是阮清憑空變出來的一般。
觀眾不死心,放慢速度去查找蛛絲馬跡,企圖找到問題的關鍵所在。
手機本來應該在許澤手裡,最後卻在奇怪的少年手裡,那麼必然是兩個地方不對勁。
第一個是許澤撿到手機的時候,第二個就是兩人相處的時候。
所以直播間觀眾重點來來回回看了這兩個時間段,然而依舊沒有找到為什麼,隻能認為是少年本身就有兩部手機。
畢竟他們雖然看著少年在斜挎包裡裝了什麼,但不代表著一開始斜挎包裡沒有裝東西。
說不定一開始少年斜挎包中就裝著一個手機。
隻有極個別人覺得少年在被許澤挾持的時候有些不對勁。
一開始少年的手伸入了斜挎包,似乎是想拿什麼,後來又抽出來了,然後好像是拽住了自己的衣服。
少年太纖細了,身影幾乎被許澤擋了大半,又是夜晚背著光,根本看不清楚少年的手到底幹了什麼。
但如果是他拿回了手機,被挾持的這個姿勢應該是最容易拿到的。
可是怎麼可能呢?
架在脖子上的可是電鋸,隨時都能割碎他的腦袋,別說是嬌嬌弱弱的少年了,就是一般人也不可能冷靜得下來。
少年又怎麼可能在此時還能去拿回手機?
這個答案還不如是少年有兩部手機來的靠譜,所以也就沒人說出來了。
阮清看到任務完成後就將手機放回了包裡,然後在確定四周沒有任何人後,緩緩離開了人工湖的位置。
畢竟這邊也不安全。
現在獵人隻是暫時以為他死了,要是他知道他還活著,肯定還會再回來。
阮清猜測,獵人在獵殺目標時,應該是不允許在普通人面前動手的。
所以許澤才連便利店都不讓他過去。
那麼隻要走到人群中,大概會安全很多。
阮清決定先去大街上再說。
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因為接下來可能會有一場硬仗需要打。
希望那群玩家有人能看懂他寫在紙上的暗示。
因為如果他們看不懂,那麼他就必須自己去動手了。
現在局勢還不算糟糕,阮清猜測他的暗示是有玩家看懂了的,畢竟他被追殺至此溫禮醫生都沒有來。
要知道溫禮是能看見直播的,他沒來就意味著他被人拖住了。
而能拖住溫禮的事情,十有八九是那群玩家有人按照他的暗示去了醫院。
阮清緩緩朝大街上走去,就在他快走到大街上時,忽然收到了一條信息。
“你快跑,殺手有兩個,我可能是活不了,之前謝謝你救了我。”
阮清看了看,是蘇小真發來的。
之前他們跑出出租屋時交換了聯系方式。
阮清看到短信後直接轉身,沒有猶豫的轉身再次進入了小巷子。
小巷子錯綜復雜,對不熟悉的人來說,就宛如一個小型迷宮。
但就算是阮清很熟悉小巷子的構造,也很難一下子找到蘇小真的位置。
但好在蘇小真的位置不好找,可獵人的位置卻是最好找的。
晚上比較安靜,一點點動靜都會被放大,阮清直接踢了一腳垃圾桶,發出了不小的聲音。
然後他立馬轉身,閃入了另一條小巷子。
接著再踢了一腳旁邊的垃圾桶,然後再次進入了另一條小巷子。
在他重復了差不多三次後,終於能聽見有人靠近的聲音了。
在這寂靜的夜晚,除了他和蘇小真,就隻剩下獵人了。
阮清沒有再踢垃圾桶了,而是快速左拐右拐,換了無數條路,在這期間也偶爾發出一絲動靜,引著獵人跟著他的步調走。
他現在渾身沒力氣,追逐戰必死無疑,也隻能用這種方法爭取機會了。
阮清也不是漫無目的的在引著獵人,而是在將獵人往大街上引。
隻要到達大街上,獵人也就無法再動手了。
然而上天向來就沒有眷顧過阮清。
阮清再轉了幾次後正準備發出聲音時,就發現了一個人影藏在了角落。
但這藏的還不如不藏,因為地上滿是血跡,指引著藏身的方向。
那人影不用說也知道,就是蘇小真。
蘇小真此時的狀態算不上好,腿似乎是被利器砍傷了,明顯是走不了。
蘇小真此時也看見了阮清,她焦急無比的朝少年揮手,無聲的在說著什麼。
快走!
獵人已經被阮清引向這個方向了,他要是留下蘇小真不管,蘇小真就危險了。
阮清看了看身後,接著快速走到蘇小真面前,扶起了她。
阮清此時的狀態扶著一個人走太勉強了,更別提蘇小真還是腿受傷了。
蘇小真也知道自己就是個累贅,眼含淚水的壓低聲音,“你別管我了,你快走吧,不然我們兩個人都走不了的。”
阮清自然是不可能扶著蘇小真走多遠,他隻是給蘇小真換了一個藏身的地方。
換到了看不見血跡的陰暗巷子裡。
他將人放下後蹲下,用隻有蘇小真才能聽到的聲音小聲開口,“沿著這條巷子直走,走到第二個岔路口,右拐後繼續直走,在第三個岔路口再次右拐就能到達大街上。”
“到了大街上後,任何人要帶走你都別理,如果對方強硬的要帶走你,你就砸東西,什麼東西貴就砸什麼,除非是警察的人來帶你,否則任何人帶你都別跟對方走。”
阮清說完便站起身,轉身準備離開。
然而就在他要走時,有人拉住了他的褲腳。
蘇小真聽完阮清的話早已淚流滿臉,她無聲的拉住了少年,在少年回頭看過來時,伸手遞給了少年一樣東西,“這是……時表,能讓人不能動,但是作用隻有三秒。”
阮清接過東西什麼也沒問就快速離開了。
因為獵人的聲音已經在這附近了。
系統看著再次發出聲音引走獵人的阮清,忍不住在少年腦海裡出聲,【你……喜歡她?】
阮清回答的十分幹脆,【我不喜歡任何人。】
系統一頓,【那你可真善良。】
用命去救別人,已經不是善良的範疇了,在這副本裡,這種人就是蠢。
阮清忍不住笑了,帶著笑意的聲音在腦海裡開口,【我一直都很善良啊。】
他怎麼能讓蘇小真對他失望呢?畢竟人家都特意給他發信息了。
而且不來這一趟又怎麼能得到遊戲出品的東西,要知道他可沒有積分兌換這些。
哪怕隻是雞肋的三秒鍾。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蘇小真這個人。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群玩家中最強的不是那三個能與紀言對打的玩家,而是這位看起來柔柔弱弱的蘇小真小姐。
雖然蘇小真的演技足夠好,但是可惜遇到的是他。
在他看來她渾身都是破綻。
比如明明被紀言踹了兩腳,卻跑的比他還快。
要知道紀言的力道沒比拿電鋸的許澤輕多少,那一腳下去,普通人骨頭大概都有斷裂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