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聽說我很窮》, 本章共3439字, 更新于: 2024-11-12 00:43:49

  鬱青:“謝遊?”


  餘年點頭,眼裡自然地有笑意彌漫開,“嗯,就是他。”


  注意到餘年提起這個名字時的細微神情,鬱青沉默幾秒,“好像……確實能把你單手掼牆上親?”


  


第82章 第八十二塊小甜糕


  車廂裡安靜下來。


  大樓高處的燈光照進來一點, 為鬱青的眉眼添了幾分風情。


  她沒再說話,用塗了鮮紅色指甲油的手指, 從黑金手包裡拿出煙盒, 抽了一根細長的女士煙出來。單是咬著, 沒有點燃。


  數秒後,鬱青才開口說話, “他就是你說的,既垂涎他的美色, 又欣賞他的人格那個人?”


  餘年不閃不避,對上鬱青看過來的眼神,“對。”


  “那些什麼慶祝專輯銷量的主題飛機應援,外牆廣告讓你不要不開心, 甚至闲的沒事兒的買熱搜比心, 都是謝遊為了你幹的?”


  餘年點頭,“是。”


  “啪”的一聲,按下打火機, 鬱青又松開手指的力道,撩了撩頭發,表情難辨, “別告訴我,他成天在微博上專心專意地黑你, 還一口氣混成了黑粉頭子,是為了刷存在感,引起你的注意力?”


  餘年眼裡浮起笑意, “事實比這個要稍微復雜一點。”面對鬱青,餘年多解釋了兩句,“謝遊身邊不太平,他這麼做,是想保護我。”


  一樣是大家族出身,從小見慣勾心鬥角和不擇手段,鬱青一點就明白過來,“是謝氏的那個董事?”


  餘年:“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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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指夾著沒點燃的煙,鬱青肩膀松弛,靠到座椅靠背上,“怪不得。謝遊年紀不大,但城府很深,十分能韜光養晦。前些時候,我爸吃飯時,還和一個叔叔說起,說看起來,謝遊原本應該是想,一層一層地慢慢把對立派系的人拆幹淨,渣滓都不剩一點。這樣,上一輩交到他手裡的權柄,才算是真正握穩了。


  卻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刺激,一改原本的徐徐圖之,手段突然激烈起來。搞得那段時間很不安寧,他們隔山觀虎鬥,都心驚膽戰。”


  餘年彎唇,沒有說話——連像盛叔叔這樣的旁觀者,都覺得心驚膽戰。那,在那段時間裡,謝遊所面對的境況,又是怎樣的艱難兇險?


  他想起那天晚上,謝遊慘白著一張臉,在他家門口等他,抱著他說,“年年,我頭疼。”


  呼吸牽連著氣管,都泛起一絲痛意。


  鬱青理清了思路,問,“那個刺激,就是你吧?”


  沒等從餘年這裡得到答案,鬱青又道,“那就清楚了,唐曉轲開車撞你時,那輛車突然調轉方向,撞到了水泥柱上。我看視頻時就有疑惑。所以,應該是謝遊那邊有人,一槍打爆了那輛車的輪胎,是嗎。”


  餘年點頭,“嗯,救我的人,也是謝遊。”


  見鬱青沒說話,餘年輕聲道,“姐,他是會在車頭即將撞向我的瞬間,不多思考,就舍了命來救我的人。”


  說出這句,餘年喉口發澀,“如果不是他身旁的保鏢反應及時,打爆了車胎,致使車頭轉向,給了緩衝餘地,說不定當時就已經撞上來了。不管是之前,還是這一次,他真的把我護得很好,”聲音愈加輕下來,“是拿命來護我。”


  想起視頻裡的境況,鬱青也心有餘悸。她將香煙的白色包裝紙撕開,撮了一點煙絲放到鼻前,聞了聞。


  “年年,你應該知道,這條路有多難,因為這份感情,你會承擔多少非議。”


  “我知道。我也知道,這段感情對我來說,又是多珍貴。如果因為前路艱難,因為旁人非議,我就放棄,我會後悔一輩子。”餘年別開眼,看著從車窗外落進來的光影,“而且,我舍不得他難過。”


  重新抽了一根煙出來,鬱青點燃,深深吸了一口,又滅掉。


  “我爸我媽就是家族聯姻,我媽喜歡我爸的時候,我爸還沒收心,整天在外面瞎晃悠,拈花惹草。等我媽傷了心,一走千萬裡,後來因為意外去世,除了一枚結婚戒指,連全屍都沒找到。我還記得那時候我爸,哭得真的慘。他後悔了,發現自己是愛我媽的,但已經晚了。


  這些年,我看著他找情人換女伴,在外面風風光光。晚上回家,抱著酒瓶喝得酩酊大醉,一邊哭一邊說,‘妍妍,我又惹你生氣了,你怎麼不來夢裡罵我啊?’”


  鬱青將煙盒放回手包裡,“你知道,我青春期時,還會和他鬧。現在懶得鬧了。畢竟,感情這件事,最是說不清。”


  見餘年盯著自己看,鬱青挑起眉尾,“這麼擔心,以為你姐我會反對?再有,弄得好像我反對了,你就會分手不喜歡謝遊一樣。”


  餘年笑起來,“嗯,不會分手,也不會不喜歡他。”


  “呵,”鬱青翻了個白眼,“談了戀愛的弟弟,潑出去了的水!”


  鬱青伸手,摸了摸餘年打了發膠的頭發,聲音緩和,“要是你外公外婆還在,肯定也不會反對的。相反,應該會特別高興,你終於找到喜歡的人了。”


  “嗯。”


  鬱青收回手,翹起筆直的長腿,慢慢悠悠地說話,“算了,我還是不適合走這種酸酸唧唧的溫情路線。反正,保護好自己,要是最後分了手,心碎成了渣渣,別找我哭就行!不然我可能會忍不住,提根鋼管去把謝遊揍一頓!”


  畫面感太強,餘年忍不住笑出聲來。


  鬱青坐直,換了話題,“對了,那個王檸雪是怎麼回事?”


  “我跟她不熟。在劇組拍戲時,好像連話都沒說過一句。”餘年仔細回憶,“那時她很冷淡,我第一次主動打招呼說早安,她沒理睬,之後就沒再說過話了。”


  “對你這麼高冷?對我倒是殷勤得很。都不用猜的,她那時候肯定看不上你,懶得搭理你。現在看你越來越厲害,又在金松連著拿了兩個獎,注定是接下來一段時間的話題焦點,這才動了心思。”


  鬱青扯扯嘴角,“你第二次上去領獎時,她假裝沒站穩,往你身上倒。要不是你反應快,往後退了一步,你信不信,明天你就得跟她一起上熱搜和頭條。”


  “我信。”餘年也不傻,“說不定,還會說我們在劇組日久生情,《古道》拍完後也有聯系。或者劇組殺青,感情也中斷,頒獎禮重逢,舊情復燃。”


  鬱青笑道,“喲,很懂嘛!”


  “孟哥給我培訓過的。”


  “孟遠不錯!”鬱青思考兩秒,琢磨著,“這個王檸雪,你避著點兒,她進圈到現在,一直挺涼,怎麼捧都火不起來。這次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擠進了《古道》,但眼看著風頭都被我和男一號還有你搶了,肯定不會甘心。”


  餘年心裡有底,“我會跟孟哥說一聲的。”


  回到家已經是深夜,餘年衝了個澡解乏,又沉心靜氣地寫了一頁字。隻是沒想到,字寫到後面,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寫了好幾遍謝遊的名字。


  擱下毛筆,餘年沒再糾結,打了謝遊的視頻電話。


  對面幾乎是瞬間就接通了視頻。


  餘年把自己拿到的兩個獎杯湊到鏡頭前,“厲害吧?兩個!拿著還挺沉的。”


  謝遊松了松領帶,唇角浮起一點笑意,“年年很厲害。”


  “我和孟哥估計,最佳原創歌曲應該沒懸念,是我拿。就是沒想到,竟然拿了兩個獎。”餘年笑彎了眼睛,對著謝遊,才冒出了一點小興奮,又道,“對了,我剛剛練字,被你打斷了。”


  謝遊沒理解過來,“我?”


  “對,沒錯,就是你!”餘年把鏡頭切到紙面上,“看,寫著寫著,就變成你的名字了。”


  謝遊看著紙面上連續寫著的自己的名字,柔和道,“嗯,是我的錯。”


  知道謝遊最近忙得厲害,經常半夜都在開跨國會議,餘年沒再多說,又聊了兩句,就掛斷了視頻。


  這一天下來,他也累得厲害,打電話給孟遠,提了提王檸雪的事,就躺下睡覺了。定的鬧鍾是早上八點半,沒想到八點就被電話鈴聲和微信提示音吵醒了。


  餘年聲音迷糊,“姐?”


  “還在睡?別睡了,再睡一會兒,你結婚證都扯了!”


  餘年清醒了一點,“什麼結婚證?我和謝遊沒結婚。”


  “誰說是跟謝遊了?我是說王檸雪!”鬱青氣不打一處來,“老娘皺紋都被氣出來了一條!記得前兩天《古道》全員都有的那個採訪吧?”


  餘年:“記得,是十六號。”


  “對,就是在那個採訪上,記者照著列表問問題,問,拍戲這段時間,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什麼記憶深刻的事情。王檸雪怎麼答的?”


  鬱青掐著嗓子,細聲細氣地模仿,“劇組的人都很好,大家特別是鬱青姐,很照顧我,我學到了很多。印象最深的,是拍戲時不小心扭傷了腳,特別痛。晚上睡不著,在房間裡悄悄哭,是餘年拿了跌打傷藥過來,當時心裡特別溫暖!”


  “啪”的一聲,鬱青那邊傳來拍桌子的聲音,她提高嗓音,“我照顧她?學到了很多?我要是照顧過她,老娘盛鬱青三個字倒過來寫!編故事不說,還強調是晚上,生怕沒有娛記八卦號發揮的餘地?”


  餘年眸色微沉,“採訪已經播出來了?”


  鬱青沒好氣,“播了,王檸雪團隊親自下場,連買兩個熱搜,營銷號發通稿一起上。這架勢,是賴定你了。還睡什麼睡?趕緊的,跟孟遠商量個章程出來。”


  餘年剛把電話掛斷,孟遠的電話就追來了,“年年,微信看了嗎?”


  “還沒,不過我姐剛剛打電話給我,說了王檸雪的事。”


  “我也是才醒,照例開手機刷微博,就看見連著好幾個熱搜裡都有你的大名。”孟遠數道,“#餘年金松獎紅毯#,#餘年金松獎兩開花#,#餘年古道#,#餘年顧玄寧#,這幾個,看著心情多舒暢!結果又冒出什麼#餘年王檸雪疑似戀愛中#,嚇得我一身冷汗!再一看,王檸雪?”


  餘年一邊聽一邊翻看孟遠微信發來的截圖,發現,水軍帶節奏帶的確實非常明顯。


  “——看這個tag,不算新消息了吧?不是早就傳出,拍古道時,餘年和王檸雪就看對眼了,一直有說有笑的嗎?送個藥什麼的,大概是常規操作?金松獎上,兩人還坐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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