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謹:“……哎?”
方謹還沒想好怎麼拒絕,就隻聽他們身後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去嘍,這麼好的機會怎麼能不去呢?放心吧小同學,到時候我和方謹都去,一起支持你!”
兩人同時一回頭,隻見那赫然是顧遠。
顧遠拿著白毛巾擦手,一邊盯著他倆若笑非笑,那神情讓人看了心裡直打哆嗦。方謹瞬間意識到大事不妙,然而還沒來得及開口,小姚立刻嚇尿了:“對對對不起顧大少!不知道您在這兒,抱抱抱歉打擾您了,我我我這就走!”
顧遠說:“別走啊,你還沒給票呢。怎麼,請我去看演唱會還得我自己買票不成?”
“我我我回去就給您寄票……”
“那你可記著別忘了,”顧遠慢悠悠道:“你要是忘了的話,我就隻能打電話問你們公司要嘍。”
要說剛才還是直打哆嗦的話,現在那簡直就是毛骨悚然了。小姚本來就怕顧遠,聞言幾乎整個人化身顛篩,慌忙顫顫巍巍應了幾聲,趕緊貼著牆根跑了,隻恨自己不夠透明。
方謹目瞪口呆目送他遠去,然後轉回頭,正撞上顧遠森寒如鐵一般的目光。
“……顧、顧遠……”
“不用解釋。”
方謹剛湧上嘴邊的話被一口堵回了喉嚨裡,噎得他隻想翻白眼。然而顧遠卻毫無察覺一般,緩緩搖頭退後,眼底充滿了震驚、失望、難以置信,最終化為一片悲痛欲絕。
“不用解釋,”他沙啞道:“我都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
方謹沒來得及講道理,就隻見顧遠緊緊按住心髒,再次退後半步;就在搖搖欲墜前一瞬間,突然他又想起來什麼似的,猛然上前奪過桌上的蛋糕盤,在方謹震愕的目光中抄起叉子三下五除二把蛋糕塞進了嘴裡!
那一系列動作堪比閃電,方謹還沒反應過來盤子就已經空了,隻見顧遠滿嘴包的都是蛋糕,一邊咀嚼一邊含混不清:“事實勝於雄辯,我隻相信自己親眼看見的……所以你不用解釋,我已經全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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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你到底都明白什麼了啊!
方謹簡直五雷轟頂,還沒來得及最後挽救下盤子裡的蛋糕渣,就隻聽顧遠發出一聲包含痛苦和指責的嘆息,緊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掉頭刷地跑了出去!
“顧遠!”
方謹霍然起身,但那麼短短幾秒工夫就來不及了,顧遠已經衝出了餐廳大門——他隻來得及徒勞地追上兩步,就眼睜睜看著那熟悉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酒店大廳外。
方謹一手捂臉,無比鬱悶,深深覺得自己日了動物園:“你起碼先把賬付了吧,顧遠!”
第70章 【番外五】這個世界好殘忍,不適合好單純好不做作的阿肯【甜】
顧大少表示自己受了嚴重的心傷。
為了讓始作俑者切身感受到這種傷痛,他強迫方謹連吃了三天的白水煮魚,吃得方謹現在一看到水裡遊的就頭暈眼花,恨不能把胃裡的東西全翻出來。
結果顧遠還嘲笑他,狠狠把他抵在浴室大理石梳洗臺上,一邊用褲襠裡那塊堅硬火熱的東西磨蹭他臀部,一邊不懷好意地俯在他耳邊問:“怎麼,想吐?我就說你早該懷了,吞了我那麼多東西,怎麼到現在才有動靜?”
方謹被他頂得又爽又窘迫,剛要掙扎就被顧遠抓住手腕,重重抵在冰涼的鏡面上。
方謹小聲哀求:“明天我真的不想吃那個魚了……”
顧遠緊緊壓著不讓他亂動,一邊三下五除二扒下他柔軟的睡褲,一邊嘴裡亂七八糟地哄:“不吃就不吃哈,吃了這個就不逼你吃別的了……”說著手指塞進去胡亂擴張幾下,就把自己重重抵了進去。
方謹被滾燙的衝擊逼得啊了一聲,眼角瞬間通紅。
顧遠從鏡子裡看到他羞愧又情欲難耐的臉,雄性虛榮心得到滿足的快感頓時呼嘯而上,連一秒鍾都忍不得,就又快又狠地抽插了起來。
方謹恢復得雖然不錯,但畢竟回輸沒滿一年,顧遠最多隻敢親親蹭蹭咬兩口,然後逼著方謹給他用手撸一發……更多的情況是撸好幾發。但那是方謹最不喜歡幹的活兒,因為第一時間長手酸,第二是顧遠還好叨逼叨,第三最重點的,撸完還不給吃頓好的,純屬做義務勞動。
結果某次方謹就拒絕幹活了,還發脾氣,表示如果明天不給吃麻辣香鍋,今晚就去睡書房!
顧遠連哄帶騙軟硬兼施,威逼利誘皆不管用,村花小芳就是要吃麻辣香鍋。被惹毛了的顧惡霸終於忍無可忍,回頭關了臥室門,把方謹扛起來往床上一扔,噼噼啪啪就是一頓日。
方謹老實了。
轉天早上醒來顧遠心驚膽戰,用毛毯把方謹呼嚕一卷,火速帶去私人醫院做血檢。幸好報告出來一切正常,醫生委婉表示,啪啪啪可以有,但要節制,萬一年紀輕輕就搞得腎虛多不好?
顧遠覺得自己的腎是沒問題的,方謹就未必了,小玻璃哭包就是嬌氣嘖嘖嘖。於是從那之後他給自己定了個計劃表,從每個月日一頓到每兩周一頓再到每周日一頓,連次數和時間都嚴格按表控制,堅決走長期可持續發展道路。
方謹看了那張表,隻想挖個坑把自己埋起來。
他們現在已經進行到了(顧遠認為)可以每周日一頓的階段,對這一次享受夫妻生活的機會顧遠十分珍惜,具體表現就是他會無限制拖延射精,直到方謹哭得意識不清攀著他的胳膊不停求他為止。
事後方謹赤身裸體蜷縮在凌亂的大床上,顧遠忙著喂水喂藥連哄帶騙,賭咒發誓說以後再也不會玩這個這個跟那個那個……正當他說得連自己都忍不住還想再來一發的時候,突然方謹抽抽噎噎來了一句:“我……我我我還是想吃麻辣香鍋……”
顧遠臉一變:“不行。”
方謹從枕頭裡抬起臉,眼底水光粼粼可憐無比:“……但我真的想吃。”
“不行。”
暖橙色的床頭燈下,方謹眼角水汽迅速增多搖搖欲墜,從顧遠內心不由升起一絲惻隱:“親愛的不是我不給你吃,外面的東西都不健康,麻辣重口味吃多了對身體不好。要不我明天再給你換一種魚吧,上次醫生推薦的那個深海大魚據說特別珍貴稀少而且蛋白含量特別高……”
方謹迅速恢復面無表情,把被子枕頭一卷,蠕動著爬起來去書房了。
顧遠:“……”
日完不給好吃的!豈有此理!
方謹出離憤怒,睡了一整晚書房,顧遠光著精悍的上身追到書房外,跳腳拍門求饒了大半個晚上都沒用。
第二天早上顧遠有個重要會議不得不去參加,於是一大清早就來到書房門口依依惜別,隔著門板訴了半個小時的衷腸,從自己從小養尊處優不懂得關心他人到長大後肆意妄為飆車出事,從以前包養藝人揮金如土再到後來對方謹不夠好,沒送過房沒送過車,連包包都沒買幾個……說到動情處,不由聲帶哽咽,一副恨不得把全副身家拱手送上的架勢。
方謹聽得也很感動,剛想打開門說我不愛你的錢我隻愛你的人,就隻聽顧遠動情道:“親愛的,強迫你吃白水煮魚是我不對,醫生也說你現在飲食上可以稍微放松點了。這樣吧,我會告訴廚師從今天起在魚湯裡多加點鹽,記住我愛你!”
方謹砰地把枕頭砸到門板上,用盡全身力氣怒吼:“你給我走——!”
顧遠忙不迭跑了。
方謹生氣得不行,在書房裡悶頭轉了兩圈,隻聽外面傳來別墅大門開啟的聲音,忙偷偷摸摸挑起窗簾角往外一看,隻見顧遠的車正緩緩駛離了莊園。
他立刻打開門從書房跑出去,趁人不注意偷偷溜到車庫,叫來司機說:“我要出去一趟。”
“不行呀方副總,”司機也很為難:“顧大少今天出門的時候把車庫大鑰匙帶走了,說如果您要出門的話,待會他親自回來接,去哪兒都得先打招呼!”
WTF,人身拘禁?
方謹簡直難以置信,瞪大眼睛無言半晌,突然靈光一閃。
他一邊掉頭往外走一邊摸出手機:“喂,的士公司?請來XX路XX號接我一下……”
結果方謹徒步走到莊園門口,隻見管家——現在已經換成顧遠的心腹了,是個中年人——正畢恭畢敬守在那裡,一見方謹便笑容可掬道:“方副總您早?顧總臨走前說今天您身體不適,必須在家裡多休息,如果要出門的話不管去哪我都得先跟他電話請示,您看——”
方謹:“……”
方謹把手機狠狠一摔,大怒:“這日子還讓不讓人過了!”
下一秒管家飛身而上,穩穩把手機接住,雙手高舉奉回了方副總面前。
方副總氣得差點哭暈在廁所,然而卻無計可施,隻能悻悻然走回別墅,結果一進大廳就看見窩在沙發上跟越南美眉網聊的阿肯。
阿肯在紅礁島上遭綁架後,雖然沒太受皮肉之苦,但據說被顧遠親手教訓了一番,之後每每見到顧大少都有點發憷。後來方謹配型成功進無菌倉,顧遠曾經想借這個機會把越南僱佣兵打發回老家去,但又顧及到方謹回來後肯定會跟他要人,因此隻好作罷。
雖然阿肯老實安分,不吵不鬧,隻偶爾出去喝個小酒約個小炮,但眾所周知他是顧大少的眼中釘肉中刺——至於顧遠為什麼總是看越南僱佣兵不順眼,這就是個難解的謎了。所幸顧遠許過方謹手下的人一概不動的諾言,因此他們至今還沒翻臉,維持著表面上虛偽又脆弱的和平。
方謹一看阿肯,立刻精神了:“來來來,交給你個重要任務去辦。”
阿肯剛從越南度長假回來,曬得一張嘴隻有牙齒是白的,莫名其妙問:“什麼任務啊老板?”
方謹從錢夾裡抽出兩張毛爺爺,不由分說塞到阿肯手裡:“市中心商業街XX美食廣場頂層有個小龍蝦店,老板娘風情萬種又成熟美貌……”
阿肯:“???”
方謹語重心長道:“幫我買個麻辣香鍋外賣回來。”
阿肯:“……”
阿肯一個三百萬出場費的頂級僱佣兵頭子,槍林彈雨,刀口舐血,翻過廣西十萬大山無人區的原始叢林,走過緬甸金三角步步驚心的鴉片走私通道,腦袋踢在褲腰帶上,踏著血路闖了半輩子。
現在要去XX美食廣場買麻辣燙。
阿肯莫名其妙地走了,臨行前方謹嚇唬他:“要是外賣帶回來的時候被人發現,這個月津貼就沒你的份了!”
雖然阿肯現在其實沒什麼事情做,整天不過消消停停過日子而已,但方謹對那些當初和他一起支撐顧家的人是很大方的,除了早就劃歸到阿肯名下的不動產之外,每個月也有相當豐厚的補貼,偶爾去賭場輸了也幫忙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