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熹是1號,她解開籤的時候,白易成肉眼可見松了口氣:“孔老師,我也是1號。”
然後隻剩喬芷了,她看了席年一眼,手上的籤明晃晃寫著2:“我們好像是一組。”
席年嘆了口氣:“好吧,我也是二號。”
喬芷莫名感覺有點怪異:“是不是我的錯覺,你好像有點勉強。”
席年糾正她:“不是錯覺。”
他是真的很勉強。
喬芷:“……”
#沃日尼瑪,扎心了老鐵!!#
陣營不知不覺分成了三組,孔熹發現教室暗處藏著三道門,分別標著1、2、3,聯想到他們手中的籤號,對眾人道:“我們可能要進不同的房間,幹脆就按照籤號走吧,我和小白走一號門,席年和喬芷走二號門,閔老師和三土走三號。”
眾人並沒有異議,白易成臨走前,略有些同情的看了席年一眼,然後聲音沉痛的道:“保重。”
二號小隊很可能成為節目史上率先陣亡的嘉賓隊伍。
席年見他們都走了,伸手推開二號門,入目是一片寂靜的長廊,兩邊都有不同的房間,像上學時期的教室,喬芷慫成了狗,哆哆嗦嗦跟在席年後面:“我怕。”
席年:“我不怕。”
喬芷:“……”
對話結束。
每個密室主題都有主線劇情,但需要去隨機觸發,導演通過監控看了眼進入二號門的隊伍,見是席年他們,大抵覺得有點意思,吩咐助手道:“沒想到被他們撞上了,開啟主線劇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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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席年走得好好的,頭頂燈光忽然一暗,緊接著耳邊忽然響起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喊,伴隨著利器劃破布料刺入肉體的聲音,廣播刺啦刺啦的響起,念的卻是許多年前的一則新聞報道。
“19年x月x日8時許,長平市聖安小學發生一起傷人事件,有兇徒持刀闖入校園行兇,造成8人死亡,16人受傷,警方初步估計其有精神病史……”
冰冷的旁白說到此處,忽然斷了下來,語氣變得怪誕而詭異:“……精神病人手持利刃,在校園四處遊走,請救出真正的幸存者,千萬不要被他追上……千萬不要被他追上……”
廣播最後說了一個字。
“他,”
身後響起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伴隨著男人病態的低笑,2號房門忽然被撞得咣咣作響,搖搖欲墜。
來了……
席年怎麼也沒想到他們運氣這麼好,竟然直接撞上了nc,反應過來掉頭就跑,喬芷嚇的腿軟,噗通一聲直接跪在了地上,抱著席年大腿不撒手,直接被嚇哭了:“嗚嗚嗚你別走你別走,我害怕,要走帶我一起走,求求了大佬!!”
她抱的太緊,硬生生被席年在地上拖著走了一段路,何等悽慘,而門後傳來的撞擊聲越來越大,鎖扣已經搖搖欲墜。
席年硬生生掰開喬芷的手,然後一把將她從地上拽了起來:“我先跑,你墊後!”
喬芷震驚臉:“?!!!”
兄dei人言否?!
要不說兩個人上輩子能當朋友呢,死道友不死貧道這種事簡直在他們身上發揮得淋漓盡致,喬芷見席年一轉眼的功夫就跑得沒影了,瞬間恨的眼淚都出來了,連忙跟在後面撒丫子狂追:“席年我艹尼瑪的!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席年心想這個問題她得去問陸星哲,陸星哲最清楚自己是不是男人。
急促的腳步聲在走廊不斷回響,原本隻是兩個人,但不知何時悄然變成了三個,席年一邊跑,一邊飛速嘗試四周緊閉的門有沒有可以推開的,當拐過走廊時,他眼角餘光發現喬芷身後已經追上了一個穿著藍白病號服,渾身是血的變態男人,手裡的匕首閃著寒芒,還在滴滴答答往下落著液體。
男人臉上帶著病態的笑,面容被鮮血糊的看不出五官:“我找到你了……”
右手舉刀,左手腋下夾著一顆人頭。
喬芷嚇瘋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四號教室就在拐角處,當席年隻是試探性的推門時,結果沒想到吱呀一聲竟然推開了,他正準備進去躲避,誰曾想眼角餘光忽然衝過來一團黑影,直接把他撞開了。
活生生撞開了……
喬芷在生死關頭爆發了驚人的速度:“你給老娘閃開!別擋路!”
說完率先衝進教室,然後咣一聲反手帶上了門,席年見那個精神病人已經追上來,幹脆推開窗戶直接翻了進去,然後動作利落的把窗戶關好。
隻聽“砰”的一聲悶響,精神病人下一秒直接撲到了窗戶上,他目光陰惻惻的盯著席年,臉上的血蹭得滿玻璃都是,用匕首篤篤篤的敲著窗戶,聲音尖銳病態,還夾雜著低笑:“出來呀,出來呀,我看見你們了喲……”
他用力撞擊著玻璃,整個窗戶都晃了兩下,離得近了,才發現半邊臉都是腐爛的,一雙黑漆黑的眼扭曲而瘋狂,盯著他們道:“再不出來,我就進來找你們了喲……”
席年跑的直喘,聞言把食指壓在唇上,做了一個噤聲的姿勢:“噓——”
他說:“別出聲,你長的太嚇人了。”
喬芷靠在門上累的說不出話,聞言瘋狂點頭,表示贊同。
精神病人:“……”
整個節目組都通過監控看見了他們互坑的場面,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導演道:“沒想到四號教室又被她們發現了,開啟第二條支線劇情。”
教室原本昏暗一片,就在席年借著空檔恢復體力的時候,頭,而是一段嘈雜的對話。
“……請同學們把書本翻到第七十六頁……今天我們要學習的是……”
“……王家安……你為什麼走神……這道題你上來回答……”
“……老師……我……我不會……”
教鞭落在身上的悶響一陣一陣,伴隨著女老師嚴厲的喝罵:“別人都會,隻有你不會,必須解出來!否則今天不可以回家!”
伴隨著小孩的哭泣聲,廣播聲驟然中斷,然後講臺前的燈閃了閃,亮起一陣微弱的光線,映出一個矮小的身軀,穿著校服,戴紅領巾,分明是個學生,席年這才發現教室裡原來還有一個小孩。
喬芷本來就害怕,這下直接蹦到了席年身邊:“哪裡來的小屁孩!”
小孩原本背對著他們,聞言緩緩轉過了身,一張臉蒼白無血色,眼神黑漆漆的,像鬼娃娃,手裡捏著半截粉筆頭:“你們可以幫我解開題目嗎?”
教室忽然響起了小孩的啜泣聲,一陣接一陣,聽得人頭皮發麻。
喬芷高中就被星探挖去拍戲了,學都沒上完,哪裡會做題,聞言哭著搖頭:“不可以不可以!”
席年沒動,他看著小男孩,出聲問道:“你是誰?”
小男孩一板一眼的道:“我是五年級(三)班的王家安。”
席年又問道:“你是幸存者嗎?”
喬芷躲在後面:“這還用問嗎,他當然是幸存者了,小屁孩,你趕緊跟我們走,我們救你出去。”
小男孩搖頭,把手裡的粉筆固執往前遞了遞,四周的哭泣聲還在不斷響起:“這道題太難了,你們可以幫我解題嗎?”
席年看了眼空蕩蕩的黑板,然後把粉筆接過來:“題目在哪裡?”
小男孩隻是哭,哭的人心裡發慌:“題目在黑板上。”
無論席年怎麼問,他反反復復就是這一句話,喬芷忽然想起他們進來的第一個房間有塊黑板,上面寫著些東西,隻是沒怎麼記住,臉色便秘的對席年道:“完了,我們可能得重新回去,把第一個密室裡的題抄下來。”
但是外面那個精神病還在走廊徘徊,一直沒有離開。
席年點點頭,表示贊同,然後走上講臺,用粉筆在上面寫出了一道題目,偏頭看向小男孩:“是這道題目嗎?”
小男孩點頭。
喬芷震驚了:“臥槽,你什麼時候記下來的?!”
節目組不會寫一些無緣無故的東西,席年心思缜密,當他走進第一個教室的時候,發現上面黑板的題目不像隨意塗鴉,就記了下來。
也幸虧記了下來,不然現在折返回去,肯定會被外面那個精神病砍死。
喬芷是真的非常非常想離開這個鬼地方:“小孩,題都給你寫出來了,現在可以跟我們走了吧?”
小男孩搖頭,仍是那句單調的臺詞,伴隨著啜泣:“這道題好難啊,你們可以幫我解出來嗎?”
而走廊裡徘徊的精神病人像是忽然得到某種指令似的,忽然又開始瘋狂撞門,砰砰砰的聲響連帶著讓人的心都跟著揪了起來,喬芷慌的一批,連聲催促席年:“你快給他解出來,快快快!”
席年心想喬芷這娘兒們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他捏著粉筆,把題目認真思索了一遍,結果發現是一道經典的幾何題型,沉默半晌,然後轉頭看向小男孩:“……你們小學五年級做的題現在都這麼難嗎?”
小男孩:“……”
喬芷在旁邊聽著,心都涼了半截,幾個意思?不會做唄?
精神病人撞門的力道越來越大,而門也開始晃了,小男孩終於換了一句臺詞,聲音幽幽的道:“隻要解開題目,我就可以跟你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