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夫郎他來自星際》, 本章共3698字, 更新于: 2024-11-12 00:39:16

"有感覺那便是好的。"老郎中收回手:“鍛煉的事情不要落下,但也不要操之過急,慢慢來……”


……


屋內的話自然傳不到屋外,7361問那小藥童開了裴潤的山楂丸。


之後拎著紙包揣著手在外面等裴潤。


他剛剛看出來了,裴潤不想讓他進去,是故意支開他的。


他雖好奇裴潤的腿傷,但也知曉人都是有不願意讓旁人看到的地方。


無妨,他等著便是。


坐在醫館一處避人的角落,7361正對著門口,他眼力很好,能將巷子口的情景看的清清楚楚。


無聊的數著來往的人群,7361忽地看到了一個有些眼熟的身影。


那人似乎與人起了爭執,正被另外兩個人拉扯。


不待7361看清那人到底是誰,就聽耳邊響起裴潤的聲音。


“阿遙,在看什麼?”


7361轉頭,就見裴潤推著輪椅從裡面出來了,等再去看的時候,那個身影已經不見了。


不過這種事情7361也並不在意,他收回視線,回道:“沒什麼。”


第76章 藥汁


直到回到王家村,7361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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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為了那個沒看清的人,而是因為裴潤。


老郎中給裴潤開了好多藥,加起來一共十五副,7361拎起那一提藥包,面色沉重。


沉重到連晚飯都沒吃多少。


盡管裴潤已經反復說了無事,可7361還是不信。


之前槐花找他玩的時候說過一個事情,說的是王家村一個村人,不知得了什麼病,吃藥吃了許久,最後還是死了。


死。


7361做仿生人的時候,並未思考過死亡的意義。


隻要不是被銷毀,仿生人某種意義上可以擁有無限的生命。


但後面他死了,可他又活了。


可若是裴潤死了,去了另一個地方,那豈不是他就見不到了。


他雖未見過有誰死去,但他見過王家村村人死後所在之地,就在南山坡上,他打柴的時候見過,一個個小土包雜亂的排列著。有的小土包很幹淨,前面還有焚燒過什麼黑灰,有的則長滿雜草,土包塌的就快要看不見了。


後面他才知道,每一個小土包下面,都埋葬過著一個曾經活過的人。


7361無法想象,若是裴潤也死了,埋在了那個小土包裡,他會是怎樣的心情。


灶房裡飄出了一絲苦澀的藥味兒,熬藥的砂鍋在爐火上咕嘟咕嘟冒著白汽兒,頂的蓋子當當作響。


7361坐在小板凳上,腦子裡轉著亂七八糟的想法,神色從沉重,到緊張,最後變得十分難過。


那邊的裴潤做了一碗糯米甜湯。


今日新買的糯米粉和著蒸熟了的南瓜,加了糖,揉成一顆顆金色的小丸子,煮出來又澆了桂花蜜,看起來好看又好吃。


將那一碗糯米甜湯放到7361面前,裴潤道:“阿遙,嘗嘗這個可合你口味?”


7361因為自己的腦補已經快要哭出來了,他哪裡還顧得上什麼糯米甜湯。


往裴潤那邊湊了湊,7361圓圓的眼睛似是蒙上了一層薄霧般的水汽,眼巴巴的望著裴潤,聲音帶著難過的請求道。


“裴潤,你不要死好不好?”


“你還沒跟我成親呢,我不想你死。”


裴潤正在替7361攪拌那一碗甜湯,想讓湯涼的稍微快一些,冷不丁的聽到這句沒頭沒尾的話,他的手頓了下。


瓷勺輕輕地磕碰在碗上,發出清脆的聲音,這一聲讓人聽得心髒都停跳了一瞬。


裴潤與7361對視,那雙如潭水一般的眸子裡,眼神深邃而柔和。


他沒有說7361這話的傻氣,也沒有說7361的胡思亂想。


他抬手,輕柔而珍重地觸碰了下7361的眼角,開口帶著讓人安心的力量,柔聲道:“阿遙,不會的,不會死。”


“真的嗎?”7361眼神帶著懷疑:“可槐花說,人一旦開始吃很多藥,多半是要死了。”


裴潤笑了,他手指輕點了下7361的眼皮,再度解釋道:“藥是用來治病的,很多病喝了藥才能好,而且這隻是用來治療我的腿的,所以不會死,最多……”


裴潤頓了下,才道:“最多不過還是現在這樣。”


7361認真思考了下,發現好像是這樣的。


他知道裴潤找醫館是為了治腿的,所以藥喝了最壞也就治不好腿也是合理的。


好像是他想多了,他在看到那一堆藥的時候,腦子裡想的全是槐花之前說的話,一時間鑽了牛角尖。


“是這樣嗎?”


“是的。”


7361松了口氣,而後又道:“裴潤,你很想治好你的腿嗎?”


說罷7361又覺得自己說的這話很多餘,不管是人類亦或是仿生人,都不會希望自己身體的某個部位有問題,隻是他從未覺得裴潤這樣有什麼不妥。


這一段時間,除了他第一次在學堂的時候見裴潤練習走路,後面就再也沒有見過了,以至於7361沒將此事放在心上。


因為在7361眼中,裴潤不論怎樣都是裴潤。


可眼下裴潤又找郎中又喝藥的,顯然對自己這條傷殘了的腿很在意。


等了許久,裴潤溫聲道:“阿遙,我再試一次。”


7361似乎是聽懂了,但又好像沒有聽懂,裴潤隻是笑了笑,將那碗糯米甜湯往7361面前放了放:“好了,要涼了,快些吃吧。”


糯米甜湯很好吃,甜甜糯糯,嚼勁十足。


因為那些不著邊際的猜想而沒吃多少晚飯的7361,很快被甜湯吸引了注意力。


一連吃了兩碗,7361肚子才沒有那麼空落落了。


這邊7361放下了碗,那邊裴潤的藥也熬好了。


褐色的藥汁到了小半碗,那股苦澀的味道更濃鬱了。


知曉裴潤不會死,這會兒7361的好奇心又上來了,他湊過去看著裴潤端起了藥碗喝了一口,問道:“裴潤,是什麼味道?”


停了片刻,7361又問:“好喝嗎?”


好喝的話,他也有點想嘗一嘗。


似是看出了7361眼神中直白的渴望,裴潤有些想笑,回答道:“很苦,有些酸,還很澀口,不好喝。”


“不好喝嗎?是怎麼個不好喝?”7361直接忽略了裴潤前面的話,眼神躍躍欲試。


反正裴潤說了,喝藥不會死。


裴潤無奈嘆氣:“阿遙,藥不能亂喝。”


7361眼睛盯著那碗藥汁,大為失望:“好吧,那我就不嘗了。”


見7361一臉可憐巴巴,裴潤不由笑出了聲,片刻後,他安慰道:“好了,等明日我在與你做旁的吃食可好?”


7361哪裡有不答應的,用力的點了下頭:“那我等明天啦!”


-


裴潤答應7361的事情,總是能做到,隔日7361就又吃到了從未吃過的吃食。


裴潤尋村人買了河蝦,處理後,和白面炸成了一片片的蝦餅。


這樣酥脆的蝦餅最適合給7361當零嘴了,7361一口氣吃了許多還有些意猶未盡,索性裴潤買了不少,最後還剩下了不少,都讓7361帶走,以便7361餓了隨時能吃到。


日子又清闲了下來,7361照料地裡的蔬菜和小麥已經駕輕就熟,每日也花費不了多少時間,剩下闲暇的時光,7361就是抱著那本千字文,努力的學字。


不等他學完一頁的時候,高馳便來了。


高馳是個做事很利落的人,又因著捕頭的身份,三教九流都認識一些,所以答應裴潤的事情辦的很利索。


三小塊石材的料子擺在7361面前,高馳拍拍手道:“我選過了,這幾樣都不錯,看看你喜歡什麼。”


7361看了半天,看不出太多的區別,如今百姓們蓋房,多是青石為主,講究一點的人家,在用些其他的石料當裝飾。


7361自是不知道的,他隻覺得好像都很不錯,


轉頭去看一旁的裴潤,7361糾結道:“我覺得都很好,不知道選哪個。”


裴潤笑了笑道:“那便都要吧。”


高馳一挑眉,贊同道:“我覺得也是,一樣總是太單調了。”


石料的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7361又聽著裴潤和高馳商議了其他的事情,包括尋何人蓋房,什麼時候動工,先動哪裡。


蓋房的人裴潤早就有人選,王家村的劉大河的連襟專門做這些的,離得也近,就在隔壁村子。


對方口碑很好,幹活細致又利索,劉大河也是個靠得住的,由他作保,自然不會出太大的岔子。


那邊這一段時日正好空闲,隻等裴潤這邊定好了時日,隨時可以來上工。


和高馳定好了送石料的日子,高馳便要起身離開了。


7361隨著裴潤將高馳送出了門,不等高馳上馬。


路的那頭忽地跌跌撞撞跑來了一名孩童,邊哭邊跑。


似是看到了這邊的人,那孩童踉跄著跑了,直衝7361而去,不等7361看清來人,就聽那孩童哭喊道:“柳&柳遙哥,你快去我家看看吧,我娘……我娘快要被我爹打死了。”


來人正是槐花的一個弟弟。


第77章 打起來


趙家院子裡,已經圍了不少人。


槐花娘倒在院子裡,渾身泥土,滿臉鮮血,閉著眼睛不知生死。


槐花臉上帶著明顯的巴掌印,坐在他娘旁邊,眼裡滿是淚水,小聲地喊著娘。


她身旁還有一個四五歲的孩童,哭的震天響。


以往王家村也有丈夫打夫郎打媳婦兒的,知道這是被人不恥的,大多都是關起門來打,也不會下手如此的狠。


這次趙大虎的動靜實在有些大,連槐花奶都坐不住了,攔了好幾次。


有那與槐花娘相熟的婦人,半蹲在槐花娘面前,喊旁的人去給槐花娘倒杯水。


村正也被驚動了,站在院子裡拄著拐杖,面色嚴厲的問趙大虎情況。


7361幾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如此情景。


他皺眉撥開人群,幾步走到槐花面前,見槐花眼神愣愣的,一副哭傻了的模樣。


又看到槐花娘被打的悽慘模樣,7361登時轉過頭,沉著臉朝著那旁的趙大虎就去了。


那邊村正還在訓斥趙大虎:“……那是你媳婦兒,是你孩子的娘,你怎能下如此狠得手,有什麼話不能坐下來好好說?”


趙大虎原本也覺得自己這次下手狠了,可一聽村正訓斥,頓時覺得面上掛不住,他梗著脖子道。


“……那也是我的家事,這婆娘忒不聽話,我教訓兩下怎麼了,哪家漢子不打媳婦兒,是她偏要跟我對著幹——”


最後一句話還未說完,趙大虎隻覺腰間一股大力襲來,隨即整個人飛了出去。


飛出去的趙大虎:怎麼莫名感到了一絲熟悉。


很快他就知道這該死的熟悉感是哪裡來的了,7361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出現在他的上方。


趙大虎:……


趙大虎:!!!


趙大虎面露驚恐,還未說出一句話,就胸前一緊。


他感覺自己喉嚨被衣襟卡住,整個人順著衣襟被提了起來,繼而一陣天旋地轉,又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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