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也發生在不少被天價控制藥劑的家庭裡,還有繼續擴大的趨勢。
而另一邊,何星煦在回去前,打算去見一次羿榮熙。
羿榮熙自從被羿元帥帶走,問出天書的下落後,再也沒出現過。
羿元帥為了給妻兒報仇,不讓羿榮熙死,但也沒讓他好過。
羿榮熙吊著一條命,生不如死。
羿元帥打算送他上路,一則是妻兒找回來,他心結了了;二則是羿榮熙知道的秘密太多,留著羿榮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不過在此之前,羿元帥打算帶妻兒去見羿榮熙,如果能把人活生生氣死最好。
何星煦一行四人包括霍恩去見羿榮熙。
對方被關在一處暗牢裡,為了不嚇到何星煦他們,羿元帥沒讓人打開門,但也能讓裡面看清外面的情況。
羿榮熙已經不能說話,但羿元帥知道他此刻能聽到也能看到。
羿榮熙看到羿元帥出現,努力想表達自己的意願:殺了我!求求你,義父,殺了我!
他現在什麼都不想要了,他隻想死!
在這裡的每一刻都在痛苦折磨著他,生不如死。
羿榮熙怎麼也沒想到義父狠起來竟然能這麼狠,他們到底有三十年的父子情,結果義父這麼對他?
他說不出話,隻能喉嚨裡發出啊啊啊痛苦的聲音。
羿元帥朝前走了一步,站在羿榮熙在暗牢裡能看到的位置,面無表情看著這道門,隻有一道縫隙,但他知道羿榮熙能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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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今天你就能解脫了。”羿元帥很痛苦留下這麼一句。
羿榮熙這麼多天一直期待著這一句,可真的聽到,他又不想死了。
啊啊啊。
羿元帥像是沒聽出他的痛苦悔恨,嘴角甚至帶著笑,面容很平和。
這一幕讓羿榮熙聲音裡的哀求少了些,“啊啊啊。”
為什麼他覺得義父整個人不太一樣了?
上一次見面的時候,對方臉上還都是陰狠痛苦,整個人蒼老很多。
但此刻羿元帥不僅清清爽爽,頭發也都恢復黑色,仿佛……容光煥發?
羿元帥仿佛猜到他的想法,摸了摸自己的臉,“是不是很好奇,我的改變這麼大?是不是很好奇,我為什麼決定給你一個痛快?”
他說著,面容溫和朝一側招招手,“阿煦,過來見見你前義兄。當然,這種想害死你的雜種,也就是個稱呼,你不用當回事。”
他是故意氣羿榮熙才這麼說的。
何星煦走過來,露出一張年輕熟悉的面容。
羿榮熙整個愣住,他覺得義父在開玩笑,什麼前義兄?義父認這個和霍恩公爵很像的人當義子了?
羿元帥攬著何星煦,笑眯眯看著前方,眼底卻都是諷刺,“榮熙啊,我已經把你的名字改回你原本的名字,也把你從我羿家除去,包括你那位義子。是不是很好奇,你既然知道那本天書,難道就沒看到書中描寫,提過一次羿念祈我的孩子和他的舅舅長得很像?”
羿榮熙哪裡會關注一個早就死了的人?
自從看過一次太過嫉妒害死羿念祈之後,他對於有關對方的劇情一掃而過,更不要說隻提過一次。
可此刻望著這張和霍恩公爵像極了的臉,羿榮熙終於意識到羿元帥在說什麼。
“啊啊啊!”不可能!絕不可能!
他怎麼可能還活著,這張臉這麼年輕,怎麼可能會是羿念祈?
如果他還活著,那三十年前他做的事又算什麼?
他如今遭受的罪又算什麼?
羿元帥嗤笑一聲,“你讓我和孩子分開三十年,如今這一切,不正是你求來的?”
他說著,看向另外一邊。
隨著霍恩夫人慢慢走過來,她復健的很好,已經能正常走一段時間,不用時時坐輪椅。
羿榮熙則是看到驚恐的一幕,他仿佛穿越三十年,看到死了三十年的人活生生出現在眼前,這種驚恐與害怕讓他血液逆流。
“啊——”喉嚨發出的恐懼幾乎在泣血。
霍恩夫人平靜看著這個方向,“當年,我將孩子交給你,沒想到你因為一己之私想取而代之害死我的孩子。”
“沒想到我和阿煦都沒死吧?”
“榮熙,你後悔過嗎?如果當年你救了我的孩子,以我先生的品性,定會報答你。”
“可你偏偏所圖甚大,最後……滿盤皆輸。”
血止不住從眼角和嘴裡流出來,羿榮熙說不出一個字,但目眦欲裂。
他生生被自己各種情緒急火攻心而死,他死前依然睜著眼。
羿元帥他們也不在意羿榮熙有沒有後悔,都與他們無關。
在這一刻,羿榮熙這個名字會隨著榮熙的死徹底了結。
這世上再也沒有這個人。
何星煦這幾天都在陪著父母,霍恩夫人要回去復診,所以這一趟也要跟他們離開。
羿元帥舍不得妻兒,偏偏……
羿元帥怨念看著酆淵,“陛下……”
酆淵默默望天,不是他不願意,問題是他已經很多年不管帝國的事,沒有羿元帥,單靠他一個來處理,他覺得自己不太行。
羿元帥聲音已經帶了威脅,“陛下啊,你確定不說話嗎?”
他眼神覷著自家乖崽。
酆淵無奈看過去,“我就算留下,你確定你能走?”
羿元帥哽住,沒想到有朝一日,當初他太過努力以至於太重要,壓根帝國離不開他。
酆淵也很慌啊,問題是,大學生活這麼豐富多彩,光是宿舍裡都有一個貝裕,他留個半年一載,回頭指不定星煦身邊都有人了。
他到時候找誰說理去?
羿元帥哼哼:行,回頭陛下喊老丈人,就看自己應不應吧。
第68章
何星煦三人在羿元帥依依不舍的目光下,回去了。
回到閣樓,何星煦把一箱子書拿給霍丹姝看。
“媽,你看看這些要不要學一學?”霍恩族長當初還沒出事前,專門提過沒有精神力的普通人選為血脈延續的祭祖者。
霍丹姝就是被選中的人。
何星煦也沒有精神力,酆淵到了這邊也沒有精神力,但他寫出來的符文,沒有何星煦寫出來的效果好。
他們猜想可能和血脈有關。
也許,這就是霍恩族長當初所謂的“天賦”。
既然何星煦寫出來的能成功,那麼霍恩夫人呢?
這裡是現代,喊母親很奇怪,何星煦直接隨大流改喊更親近一些的稱呼。
霍丹姝眼神柔和,上前摸了摸他的頭:“好,回頭我看看。”
不過,在此之前,要先去見何外公。
之前她記憶沒恢復完全,但這時候她急於想見見這個養了她家金寶兒這麼多年的恩人。
霍丹姝見過何外公後,在這邊住了下來。
何星煦第二天要正式開學,學校大一讓住校,他隻能周六日回來。
“這邊離學校近,中午可以回來吃飯。”何外公倒是不擔心,當初在徐家送回來的這麼多房子裡,選了這麼一套,正是因為離省大近。
何星煦挨著霍丹姝坐:“那等下次媽你去復健,我陪著你去。”
霍丹姝滿眼都是慈愛的笑意,怎麼看都覺得自家金寶兒真的是乖巧又聽話:“好,媽等你。”
何星煦小時候一直跟著何外公,後來到了養父母那邊,因為不熟悉生不出太過親近的感覺,但這會兒面對滿心滿眼都是他的生母,自然而然挨著,下意識摟住霍丹姝的手臂,臉挨著蹭了蹭。
這是下意識的舉動,等做完他才耳根有些發燙,坐直身體,想當做沒發生過。
偏偏一抬頭,對上酆淵似笑非笑的目光。
何星煦這下不僅耳根紅,脖子也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