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辭就在一旁看著,直到陳管家推池非嶼離開,他才松懈下來。
不知怎麼,看著笑意盈盈的陳管家,怪滲人的。
謝景辭打了個噴嚏,將陳管家的笑容從腦海中甩出去。
不能再想了,再想今天的活就幹不完了。
好不容易趕在下班前幹完活,一闲下來,謝景辭感覺自己腰酸背痛,下一秒就要厥過去。
他回到宿舍,把自己攤在床上,一連打了個好幾個噴嚏。
腦袋昏昏沉沉,謝景辭縮成一團,鑽進被子裡,連陳澄叫自己吃飯都沒聽見。
放心不下的陳澄敲響謝景辭的房門。
謝景辭勉強打起精神,“進來吧。”
陳澄推開門,看見謝景辭蔫了吧唧的樣子,擔憂地問道:“你沒事吧?”
謝景辭支稜不住腦袋,臉埋在被子裡,聲音悶悶的,“應該沒事,睡一覺就好了。”
“行吧。”陳澄還是不放心,“我幫你帶飯,夜裡你要是餓了,直接從冰箱裡拿。”
謝景辭嗯了一聲,有氣無力地開口,“謝謝。”
他聽見房門關上的聲音,再然後謝景辭就失去了意識。
第二天清早,鬧鈴孜孜不倦的響著,謝景辭按斷三四次,才不情不願地坐起身。
頭暈的症狀好像輕了一點,就是鼻子不通,喉嚨也火辣辣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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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迷迷糊糊地想著,估計是接連淋了兩天雨,免疫系統有點撐不住了。
小感冒而已,沒什麼大礙。
昨天晚飯沒吃,這會兒謝景辭仍舊感覺不到餓,不過他還是硬塞了點食物才出門。
謝景辭身體一向很好,一年也不見感冒幾次,每次都好的很快,因此他並沒把生病這事放在心上,騎著小電驢趕到寵物醫院。
小白一如既往,見到他就是一頓咬。
謝景辭拍拍小白的後背,“乖,爸爸今天有點不舒服,輕點鬧騰。”
小白自然聽不懂,但小動物對生病這件事還是很敏感的,它喵嗚叫著,用腦袋輕蹭謝景辭的臉頰。
謝景辭有被安慰到,他怕傳染給小白,忍痛拉開這隻限定小年糕。
他將小白放進貓窩裡,遞給對方一個貓玩具,安撫道:“等爸爸好點再陪你玩。”
小白咬住貓玩具,圓潤的大眼睛盯著走動的謝景辭,它不明白生病,卻知道鏟屎官今天沒什麼精神。
謝景辭離家前磕了兩顆感冒藥,這會兒藥效上來,哈欠一個接著一個。
他揉揉眼睛,壓下倦意,從抽屜裡拿出口罩帶上。
今天有三隻寵物要體檢,他還不能睡。
門在這時向內推開。
謝景辭以為是送寵物的來了,從後面走出來,結果就對上池非嶼那張熟悉的面容,以及對方身後板著張臉的男主。
他眨眨眼,有些詫異,這才過了幾天,男主又來找池非嶼了?
難道他上次的勸說起效果了?
不管怎麼說,這兩大佬沒鬧翻就好。
謝景辭掛上和善的笑容,兩手交握在胸前,問道:“有什麼事需要我做嗎?”
他話音剛落,一條黑影從外面蹿進來,眨眼間就跑到謝景辭跟前。
旁邊的小白嚇了一跳,弓起身子衝黑影喵喵叫喚。
眼看就要打起來,謝景辭趕忙抱住小白,他看著蹲在地上的錦鯉,輕嘖一聲。
這兩個小家伙每次見面好像都不太友好。
池非嶼開口,“給它洗個澡。”
謝景辭嗯了一聲,這會兒錦鯉腿上的白毛全是泥點子,看來昨天在雨裡玩得蠻開心的。
他又看向池非嶼,面色紅潤,毫無病態。
很好,大家都淋了雨,但就他一個人感冒。
謝景辭感覺鼻子痒痒的,又打了個噴嚏,他吸了下鼻子,感覺呼出的氣都是熱的。
池非嶼注意到謝景辭臉色不對,問道:“你怎麼了?”
謝景辭揉著鼻尖,聲音囔囔的,“應該是感冒了,剛吃過藥,明天大概就能好。”
池非嶼聞言,微微蹙眉,“過來。”
謝景辭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走過去。
“低頭。”
謝景辭照做,下一秒,眼前的身影倏然靠近,額間傳來另一人的體溫,謝景辭驚訝得瞪大眼睛。
可能是因為人魚的體溫本來就比人類要低,池非嶼的手背冰涼涼的,此刻的觸碰顯得格外舒服。
謝景辭還沒來得及細細感受,那一抹涼意就消失無蹤。
他傻傻地望著池非嶼,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池非嶼反手敲了下謝景辭的腦袋,“什麼時候開始難受的?”
謝景辭老實回答,“昨天晚上。”
池非嶼冷笑,嘲諷道:“三十九度多,本來就不聰明,再多燒會該成傻子了。”
謝景辭啊了一聲,摸向自己的額頭。
不怎麼燙啊,有那麼嚴重嗎?
“我感覺還行,等會吃粒退燒藥,不會影響工作的。”
池非嶼嘴角拉平,他收回前言,謝景辭就是個傻子。
“會有人接替你,今天你回去休息。”
謝景辭還想反駁。
池非嶼又接了一句,“帶薪。”
謝景辭瞬間閉嘴,有便宜不佔是傻子。
“那我先走……了?”
謝景辭剛邁出一步,瞄到池非嶼身後,傅淵襲跟個門神似的站在那裡,臉色十分難看。
他心中警鈴大作,誰惹到男主了?怎麼這會兒功夫,男主的臉都黑成包青天了。
謝景辭現在腦子不太利索,好在男主沒讓他猜,直接說了出來。
傅淵襲盯著池非嶼,控訴道:“你寧願關心下屬,也不願意多問淺溪一句?”
第26章
謝景辭聽到這話,踏出的腳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好好的,火怎麼燒到他身上了?
秉持著惹不起就躲的原則,謝景辭往旁邊挪了點,試圖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而池非嶼面對傅淵襲的斥責,神色沒有一絲變化,他甚至沒有解釋的打算,沉默地望著對方。
傅淵襲最終敗下陣來,怄氣移開視線。
他還記得早上池非嶼跟自己說過的話。
想要,就自己去爭取,沒人有義務一直讓著他。
冷漠的態度讓傅淵襲感到陌生。
從小到大池非嶼遊離於人群之外,但待他總是不同的,每次吵架,即使池非嶼嘴上冷言相待,可最先讓步的還是對方。
這一次,傅淵襲以為會和往常一樣,但現實卻狠狠給了他一巴掌。
說怨恨池非嶼,那肯定算不上,但總歸不甘心。
一直讓著自己的大哥哥,好像突然變成另一個人,他很清楚,自己現在憤怒雖然有為渝淺溪抱不平,但更多的卻是因為池非嶼不再偏心自己。
謝景辭見剛剛還怒氣衝衝的男主,突然變成鬥敗的公雞,大感新奇。
他怎麼覺得男主有點怕池非嶼呢,但龍傲天不應該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天下無敵嗎?
說起來,他早就感覺池非嶼和男主的關系有點奇怪,池非嶼那種性子,隻對傅淵襲不一般,感覺太過刻意了。
倒不是說池非嶼不能和男主關系好,就是怎麼看池非嶼也不像會委曲求全的人。
而池非嶼面對男主,一次次選擇退讓,就像是原文作者怕男主幹不過男二,硬給男主塞了一個金手指。
啊……腦袋暈了。
謝景辭放棄思考,低頭去玩錦鯉腦袋上的毛毛。
還是小狗好,每天隻要煩惱怎麼騙罐頭吃就好。
錦鯉對謝景辭翻了個大白眼,它趴到地上,不給謝景辭摸自己。
謝景辭心底嘿了一聲,蹲下身摁住錦鯉的後背,大力摸狗頭。
錦鯉狗臉上都是嫌棄,卻沒掙脫謝景辭的手。
等謝景辭玩夠了,池非嶼和傅淵襲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開,醫院大廳內就剩下他一人。
謝景辭一臉茫然,看看錦鯉,又看看龇牙的小白。
算了,等接班的人來,他再走吧,總覺得他前腳剛走,後腳這兩隻就能打起來。
就算關籠子裡,估計也會隔空對罵。
謝景辭這一等就是半小時,等得他昏昏欲睡。
好不容易聽到開門聲,謝景辭站起身,他現在屬於發燒的後勁上來了,渾身刺撓不得勁。
他走到來人跟前,機械性地囑咐道:“錦鯉要洗澡,還有三隻寵物會來體檢,除此之外,應該沒別的事了。”
“你這是在跟我拿喬?”